第一百七十四章 決定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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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日慶心中冷嘲,麵上卻熱烈道:

    “當然可以,若是公子能進入南禦武院,便算是沈大人的同門師弟了。

    不止能在棚區斬妖衛中去留隨心,還能同時領取武院和斬妖衛發下的血藥俸祿。

    有千戶大人照拂,也絕不會陷於險境之中。

    絕對算是美差一件!

    且隻要入了南禦武院,公子最低也是個總旗!

    事實上自紅月出現後,沈大人的好幾位武院師弟便來棚區兼了總旗一職”

    馬日慶並非什麽大奸大惡,但他也絕非什麽好人。

    此人處事有方,卻心眼極小,往往人前表現得越是謹小慎微,人後罵得便越是惡毒。

    就像現在。

    他觀察著吳諱臉上的神情,故意將進入武院後的諸多好處逐一說出。

    就是為了等吳諱認清現實之後,看他心中高樓坍塌,作為酒後談資!

    很無聊,但卻是馬日慶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吳諱回頭看了一直未曾言語的吳成鬆一眼,又沉吟了數息,才緩緩道:

    “既如此,我願加入斬妖衛。”

    馬日慶心中一喜,表現得更為熱烈了。

    為了最大限度收編淨州之外的各郡武人,也為了防止他們這種切實行動的普通衙役出工不出力。

    淨州府衙高層拿出了血藥銀錢,用來作為獎勵。

    獎勵多少視收編之人的修為而定。

    收編的最低修為標準是煉體九牛,成功收編一名九牛武人,可得銀錢三兩。

    收編一名雷音,可得銀錢五兩,外加人級血藥一枚。

    若是成功收編一名通脈,可得銀錢十兩,人級血藥一瓶!

    至於通脈之上,便不是馬日慶這種普通衙役所能接觸的了。

    這些入境高手,基本不可能出現在縣域棚區!

    因為這些人不是郡城世家就是武館之主,甚至是一縣知縣。

    淨州府衙與公輸氏通過氣,對於這些人,直接給特殊號牌,來到淨州後聚至一處,由千戶沈昭然負責出麵商談收編事宜。

    所以如吳諱這樣的少年高手,純屬漏網之魚!

    馬日慶是雷音巔峰,他看不透的修為,不是入境通脈是什麽?

    十兩銀子、一瓶人級血藥相加,足以抵得上他三五個月的俸祿總和了,他如何能不高興?

    “請問公子是何修為?

    公子不要誤會,小人並無歹意,而是要登記造冊,好為公子安排考校時間。”

    吳諱麵無表情,冷冷吐出一句‘通脈’。

    “額敢問,是哪一境?”拿著紙筆的馬日慶忙接道:“公子恕罪,小人隻是奉命行事。”

    吳諱沉默了,幽冷目光盯著馬日慶。

    ‘今日正月初五,細一算來,距二月十五武院大比還有四十八天,一個半月的時間。

    他問我修為,是為了方便考校我的實力。

    屆時高手眾多,即便有老秦給的斂息紫玉,也無法保證我的真實修為不被人看穿。

    葫蘆在手,隻要資源足夠,我的修為進境日新月異。

    且地位越高,越方便我獲取修行資源。

    最重要的是,我以鯨血神滔勁入境,而今血氣修為可比先天。

    即便說出真實修為,隻要動手時注意些,我這身能以一敵眾的渾厚血氣,何嚐不是一道底牌’

    念及此,吳諱便打消了隱瞞修為的想法。

    “通脈巔峰。”

    馬日慶被突然走神的吳諱驚出一背冷汗,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惹得這人不喜。

    見他並未動怒,反而說出了詳細境界,才長鬆一口氣。

    隻是寫到一般,馬日慶便兩手一抖,瞪圓雙目看著眼前的少年。

    巔峰?

    通脈巔峰!

    這個看起來與他家中長子差不多大的少年人,竟是通脈巔峰?!

    這等修為,足以在郡城之中開館設院了,為何會出現在縣域棚區?

    馬日慶想不通,他忽然有些後悔。

    後悔剛才不該妄動心思,想看吳諱笑話。

    ‘我剛才許下那麽多好處,他要是不能參加武院大比惱羞成怒,會不會拿我出氣?’

    馬日慶不知道,因為他不了解眼前的少年人。

    但這並不影響他從現在開始提心吊膽,時刻關注吳諱動向!

    記完姓名來曆修為等基本信息,馬日慶便帶著隨他而來的五人走出了吳家老小所在的帳篷。

    “你想做什麽就去做,不用記掛我,有個安身之地便好。”

    如此說著,吳成鬆拿出下船之後州城衙役分發下來的幹糧,將一人份遞到吳諱身前。

    吳諱接過,嗯了一聲,算是答應。

    自他修武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情。

    即便他一直有意識的隱瞞,那些瞞不住的事也影響到了老爺子。

    譬如薑小醉,譬如萬裏逃亡,譬如周杜之死。

    這一件件事,讓話本就不多的吳成鬆變得更加沉默了。

    終究隻是個連九峰縣域都很少走出過的落魄老秀才,幾時見過這些場麵,受過此種顛沛?

    親眼目睹周萬通和杜氏父女因自己而死,吳諱至今也還未從那股沉重自責的心緒中走出,也無甚言語。

    正值中午,日月同出。

    吳成鬆吃過幹糧之後,無事可做,便臥床休息了。

    他積攢了半生的書,由於走得匆忙,一本都未來得及帶。

    吳諱看在眼裏,暫時卻也毫無辦法,也隻得沉默著看血氣又委頓了許多的吳成鬆入眠。

    ‘小旗官、入城?’:篳趣閣

    吳諱掀開輕薄門簾,看著璀璨大日與暗紅之月同存的天,蘊滿堅定的雙目陡然閃過一抹仇恨光芒。

    剛下船時就有負責接洽的淨州差役大聲宣揚,凡棚區之人,若無允許,一律不得進入州城,違令者格殺勿論!

    雖然後麵解釋說是為防備邪教奸細,可吳諱心中清楚,事實如何,隻有淨州高層知道。

    許是為了方便管理,許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

    總之,事實就是他們這些從各郡被收攏至淨州的人,此刻猶如難民一般,擁擠在淨州之外的棚區中,苟延殘喘!

    唯有變得更強,才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弱者,隻配擠在棚區,仰望城中燈火,美其名曰,保護。

    這也是在馬日慶收編武者時,為何要特意點出小旗官可獲進入城中居住資格的原因。

    ‘多想無益,無論是報仇還是其他,都需要強大的修為作為支撐。’

    這一夜,鬼哭神嚎,血氣轟鳴,吳成鬆睡得極不安穩。

    已經能在功法刀法兩大幻境中保持清醒的吳諱一直在吸收經驗,沒有浪費片刻時間。

    翌日寅時。

    吳諱從功法幻境中清醒,目中有追憶之色閃過。

    他忽然發現,隻要他還用掠天葫蘆練鯨血神滔勁和拔刀九斬一天,就一天走不出對秦玉弩的感念。

    緩了半晌,低頭看著變得透明的葫蘆圖紋,吳諱眉頭大皺。

    ‘該去尋找血藥寶材了’

    這般念頭剛一出現,簾外就響起了馬日慶的聲音。

    “吳公子?

    小人特來知會一聲,今日午時,於東郊校場進行演武,斬妖衛三位總旗大人親臨,望吳公子準備一番,屆時小人會來替公子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