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二章 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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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問題是,吳諱並非真的盜天武體!

    他此前又沒有接觸過聖者靈兵,連紅時這個六年老生都不知道照靈梯的測算方式及標準,他如何能知道?

    開啟聖兵所耗甚大,吳諱也不可能讓人給他單獨開一次,用來試試聖兵深淺。

    萬一到時出了差錯,他被釘上中下根骨的標簽,再想摘下來,就得另費一番功夫了!

    少年聖人體?

    為何第一次入院大比時,聖兵照靈梯沒有測出來?

    種種顧慮,讓吳諱不得不慎重考慮。

    看著眼前故作醉態的公輸君羊,吳諱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並不成熟的想法。

    公輸君羊身後站的是尊級教習公輸憲。

    人不可能麵麵俱到,未入武院之前,公輸君羊也根本就沒想到照靈梯和測算剩餘資質這一茬,吳諱自然無從知曉。

    而現在吳諱想的是。

    有沒有可能,在利用公輸君羊摸清照靈梯規則的同時,借由他將自己是‘盜天聖體’的事傳到公輸憲耳中?

    隻要借由他人之口放出風聲,即便三日後的入院大典測出來他依舊是中下資質,那也能為之後突飛猛進的修為兜底!

    吳諱哪裏知道,關於他可能是少年聖人體這件事,早已在身份驚人的楊招娣的助攻下,在公輸氏叔侄心中種下了種子。

    也因此,公輸君羊今夜才會有此一問。

    越早確認,他心中便越早安定下來。

    倘若吳諱真是那千萬人中無一的少年聖人體,那他的大計,或許可以著手準備了。

    來之前公輸君羊便已打定主意,即便吳諱不是少年聖人體,甚至真的隻是中下根骨,他也會維持現狀,在吳諱身上賭上一把

    “既然君羊兄你問了,我便索性告訴你吧。”

    這言外之意是,有戲?!

    倘若不是,直接否認便好,還告訴什麽?

    想到此處,公輸君羊不由坐直了身體。

    滿腦子都是‘他到底是哪一種少年聖人體?’

    吳諱端起武院特有的黑色瓷碗,將碗中十年份的山茶酒一飲而盡,也顯現出三分醉態。

    然而二人皆心知肚明,這種凡酒,甚至連雷音巔峰的周熊也灌不醉,遑論他二人一個先天中境、一個身劫初期。

    吳諱也並無其餘意思,更多的隻是在洗刷公輸君羊而已。

    他幹咳一聲,開始講述起首次聽聞三十六種少年聖人體的場景。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天地間一片漆黑,彼時九峰邪教”

    吳諱說完,公輸君羊盡管早有猜測在心,此刻聽吳諱親口承認,卻也難掩心中激動。

    “果真是盜天武體!”

    ‘噗’的一聲,豁然站起的公輸君羊直接將手中酒碗捏碎。

    他緊緊盯著吳諱,上下左右看了一圈,雙目如星子般明亮,那其中的激動之意,即便不說,旁人也能清楚感受到。

    撿到寶了!

    炎都修行十餘載,王侯將相之後,皇親國戚之子,除了表妹楊招娣之外,他就從未遇到一個命劫之下的少年聖人體。

    最為鼎盛的十大聖級世家中有。

    可世家之間形勢詭譎,他便親眼看到過,為了一條不在炎都範圍內的中品靈晶礦,上一息還是世代相交的友好關係,轉眼便拔刀相向的事。

    且世家中人,那個不覬覦他公輸氏那手化腐朽為神奇的機關術?

    身為公輸氏後人,他又如何敢隨意交好世家後人?

    且即便他有意,又怎能輕易見到那些被各大世家雪藏保護的聖人體?

    公輸君羊想不到的是,在這靈氣貧瘠的西南邊陲,他竟能遇到一個吳諱!

    且在拿不準他是否是三十六種少年聖人體時,因援救楊招娣一事,他還剛好生出了欣賞與結交之意。

    這一刻,距離踏天境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的公輸君羊,竟隱隱感受到了天意之妙。

    待公輸君羊緩過神來,吳諱圖窮匕見,隻掩去了葫蘆寶貝一事,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嘀嗒小說網

    “照靈梯你可知道?

    白日我在洗塵院院守紅時口中聽說,武院,似乎不是傳言中那般祥和美好。

    所以我心中擔憂,一旦三日後的入院大典上我無法當眾測出盜天聖體,憑我的中下根骨,恐怕事後會徒生事端。

    我也不瞞你,我來武院,我那便宜師兄的極力推薦能占去半數原因,剩下一半,則是為了高級功法與資源!

    照我想來,聖體優勢,極有可能讓武院向我傾斜修武資源。

    所以倘若三日後我測不出來,即便給我資源,恐怕我也難以全部守住。

    畢竟我在武院勢單力薄,如何鬥得過那三十三峰的師兄們?”

    “嘭!”

    公輸君羊大力拍桌,修為散開,將他與吳諱方圓十丈封鎖得嚴嚴實實。

    “怕個屁!

    莫說武院,此後每月,我私人助你百枚中品靈晶,以作修行之用!

    先別急著拒絕,我那日便與你說你,你我往日無恩、近日無情,與你相交,我是想讓你幫我做一件事。

    而你今後的修為強弱,與我所做之事息息相關!

    此刻你才先天境界,我還勉強能幫。

    命劫之後,你找我要,我也拿不出可供命劫修行的靈晶來了,畢竟我自己還要用。

    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成了,你對我便有再造之恩!

    不成,區區靈晶,我公輸君羊也還虧得起。

    至於測算資質一事,實話說,我對這件鎮院之寶也知之甚少,你稍等片刻,我去問問!”

    “咻”的一聲,公輸君羊直接踏空而去。

    去找誰?

    除了教習公輸憲,他還能去找誰?

    吳諱愣在原地,他是想達到這個結果,可也不用連夜去吧?人又不會跑?

    至於公輸君羊激動之下說要每月讚助他百枚中品靈晶的事,他無所謂信與不信。

    給了,他便拿著用。

    不給,就想辦法從其他渠道獲取。

    矯情什麽的,自來到淨州以後,便從吳諱的字典中消失了。

    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

    修為亦然!

    他每每想到被那渾身冒綠氣的白毛壓在坑底,聽著親友死去時的一幕,便無比痛恨此前畏畏縮縮的自己。

    掠天掠天,葫蘆此名,便早已向他說明了想要變強的條件,即是不被世俗眼光所囿!

    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領悟到了。

    公輸君羊踐行激動之下許出的承諾與否,他半點都不在意。

    資源不夠,找就是了,天下惡人那麽多,在謹守不殘害無辜的底線的前提下,吳諱相信自己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