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八章 那抹惆悵,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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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院很自由。
但那是對度過了三個月的換功緩衝期之後,需要用功績點吃飯、可以自行接任務的弟子來說。
對於還在換功緩衝期的新人弟子,武院也自有一套管理模式。
即是日修製。
早修、午修,宛如吳諱記憶中高等學府的上課製度。
初聞午休二字時,吳諱誤將‘修’當做‘休’一股濃濃的熟悉感撲麵而來。
經刑不二解釋之後他才明白,武院中所謂的午修,指的是下午時分的修行!
這規矩並非限製新入門的弟子自由,恰恰相反,由於日修需峰主主持,這規矩對新入門的弟子極其友好!
進入武院,首先麵對的一個難題便是需要摒棄之前花費數年時間苦修的功法,新修一門高品功法。
這其中的艱難,外人不知,但所有武院弟子都知道!
但武院日修製的出現,便最大限度解決了換功之時無人指導的問題。
三月日修,不懂就問。
而能入武院者,便證明自身資質亦是不差。
有武道高手從旁指導,通常能讓所有新入門的弟子,在需要付出功績點維持自身與家人生計的時候,成功換功!
而三月時間,正是武院早期通過多年觀察之後,後來才確定的一個緩衝時限。
定下這道規矩的某代院守想:‘我堂堂一道武院,想來入院者資質再差,最少也有三個月吧?
低於三個月還能一路過關斬將,達到入院要求,進入武院?
完全不可能有這樣的人!’
他並不知道,在數千年後的今日,在明麵上,真的出現了這樣的人
一道武院中,有多少剩餘資質低於三月時間的弟子?
吳諱不知道,其他弟子也不會特意關心。
整個武院,隻有血刀峰、行道院中的執法弟子知道!
因為每年入院大典照靈時,他們都會對各弟子的剩餘資質紀錄在冊,以免有人偷奸耍滑,賴在武院偷領修行資源。嘀嗒小說網
而在今年入院大典後的最新紀錄中,剩餘資質低於緩衝期的弟子,包括吳諱在內,合共隻有十一人!
那另外的十人,起碼還是以月為單位,隻有吳諱,下了照靈梯之後,顯示僅有四十日的修行時間!
所以在吳諱靜聽刑不二講述大日焚神功的入門要訣時。
遠在數十裏外的血刀峰上,正有數名修為各異的弟子圍坐案桌之前,商量著要輪流盯著吳諱,時間一到,就要上秉峰主,轟他下山!
當然,幾人這番大公無私的做派,必定是不會對吳諱造成絲毫影響的。
要想將吳諱轟下山去,遠的不說,單是血刀峰峰主賀蘭暴的那一關,他們就過不去
學完入門功法,正值申時三刻,一天中的午修結束了。
吳諱也隨著大日峰碩果僅存的諸位師哥朝山下走去。
在聽說吳諱僅有四十日的資質時,眾師哥反應不一,那不修邊幅的顏慶卻道:
“怕個鳥!別說還有個把月,就是隻有一天,你隻要學了大日焚神功,便是我顏慶的師弟!
別慌!
出去之後若是找不到去處,便去淨州北城雙羊道,直接找顏氏家主,就說我說的,讓他們給你安排個活少錢多的差事!”
邊說邊走,顏慶那滿麵油光的臉露出一道開懷大笑。
受顏慶感染,一旁入門較早的同門師哥紛紛道:
“小師弟你可別不信,咱二哥雖然看著邋遢,卻是貨真價實的顏氏少主!
雖比不得那些呼風喚雨,連淨州府衙也得給幾分薄麵的尊級世家,但好歹也是有兩劫高手坐鎮的王級世家。
要給你安排個活少錢多的差事,那隻是動動嘴的事。”
“就是就是,咱大哥二哥可是這武院中出了名的仗義,你隻要不犯事,便是其他主峰的峰主過來找茬,大哥也敢替你出頭!”
“老十三說得對,小師弟啊,有難處就說,千萬別客氣!
客氣便是見外!
別看我們大日峰人少,那幹起架來,其他主峰不多來三四倍的人,完全不夠我們打的!”
吳諱受這群漢子的熱烈氛圍感染,也漸漸放開了手腳,與眾人勾肩搭背,一同朝星辰峰方向趕去。
大日峰頂,肩負諸多責任的刑不二負手而立,看門下師弟趕回住處。
山風凜冽,刑不二神色平靜,衣袍獵獵,竟有種說不出的氣韻在他身旁繚繞。
‘自我設限?
我的命都是師尊給的,何況還有這身本事。
我不守住,不替師尊尋個能振興大日峰的傳承弟子,便是死,也難以瞑目!’
諾大武院中,隻有武幽知道,刑不二,從始至終都沒有落後當初與他同為首席的那批人絲毫!
隻是他的修為,在心,不在武!
而渡劫踏天,便重在修心
“什麽?東西掉了?”
常住焚神殿的刑不二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快又見到了吳諱!
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看吳諱那氣喘籲籲的樣,明顯是用了血氣修為全力跑來的。
按時間算,他若一路保持離開大日峰時的速度,恐怕到家不超過三刻鍾的時間!
而以他先天中境的速度,從十裏開外的星辰峰到此,也最多半刻時間而已。
是掉了什麽東西這般著急?
吳諱當然知道這樣略顯突兀,可他等不及了!
早點將蒲團上蘊含的功法拿到葫蘆空間中,他便早點安心!
“不瞞師兄,那東西不值幾個錢,也並非什麽靈物,隻是一個指環而已,青銅材質。”
邊說著,成功進入傳功後堂的吳諱開始低頭尋找起來。
隻見他摸摸索索,竟在那岩心蒲團下,找到了他口中描述的那枚青銅指環。
刑不二站在一旁,看他掀起蒲團,想著畢竟是師祖師尊所留,正要出言阻止,不想那指環竟真的滾落在蒲團邊緣。
岩心草質地柔軟,通體赤紅,葉片寬大,即便編織成團,也有一些葉片凸顯出來。
那指環,正是被凸顯出來的葉片遮擋住了。
‘真的掉了東西,看樣子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凡物,是方才我為他糾正引日訣時掉落的嗎?’
刑不二見吳諱直起腰身,也不去問,笑吟吟的將吳諱送出了傳功後堂。
‘那抹惆悵,做不得假!
此物對他,一定有著極為特殊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