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能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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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有什麽事你說。”夜凜然難得坐在她的身邊。而不是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能不能…能不能對我好點,一點就好。”顧知如。豆大的眼淚猛然順著臉頰滑落至被褥上,在淺色係的被套上開出一朵鮮豔的花。

    夜凜然的心像被一隻大的手握住了,狠狠的收緊,再收緊,讓他難以呼吸。

    他張了張嘴,竟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著麵前向來堅強的女孩眼睛紅的像隻兔子,胡亂擦掉的眼淚,使原本精致的妝容糊了滿臉,狼狽不堪,猥猥瑣瑣的樣子竟然再也無法與第一次見麵那個自信驕傲的女孩對上。

    “我…嗯。”

    夜凜然輕輕拍打著她的手,顧知如額頭的汗珠混合著眼淚落在夜凜然白皙修長的手上,他猛然縮回了手,明明那麽冰冷,卻仿佛像火一樣灼燒的他生疼。

    夜凜然顫顫巍巍拿起電話對著電話的另一邊吼道“白子桁人呢,他死在路上了?”

    “你別咒我,我要是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死在路上了,那以後誰能給你家這位看病,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服務的那種。”

    白子桁推門而入,清脆的聲音也隨之傳了過來,夜琛幫他提著箱子,走在他的身後。

    難得夜凜然在沒有回懟他,這到的確讓白子桁挺意外的,隻是見夜凜然不說話,他也沒有想再說下去的。

    白子桁按著一天的步驟先給顧知如把了把脈,隻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夜琛,你先去準備了毛巾給她降溫,他現在的情況隻能先吃止疼藥緩解,等一會兒我給他開一個藥方,之前那些藥先不用吃,先把這次的吃了。”

    說罷,白子桁看向身邊的夜凜然,他瞬間陰沉了臉,“你跟我過來。”

    書房內靜悄悄的,兩個人各拿著煙,兩個俊朗帥氣,但氣質毫不相同的臉煙霧之中。

    白子桁看著他低落的樣子突然笑了。

    夜凜然看了他一眼。

    “自從這個小姑娘來苑湖以後,我還能天天跟著小姑娘沾光,就這麽幾天,我來這裏的次數比去年一年的都要多。”

    白子桁平淡的聲音低沉卻又不難聽出其中蘊含的笑意,令人無法聽出他這句話到底是褒義多一點還是貶義多一點,更無法揣測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你想要說什麽?”

    夜凜然眼神中帶著些許迷茫,他抿了抿有些幹的嘴唇,掐斷了手中的煙,仰著頭,看起來有一些頹廢。

    “我真的好奇到底是這個姑娘身體底子弱,還是被你折磨成現在這個熊樣。”

    “你知不知道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是什麽樣子了,她五髒六腑沒有一個好地方,你知道嗎?”

    白子桁這次倒沒有動怒,聲音也比前幾次要平淡很多。

    “我……”

    “以後再別給她吃避孕藥了,她內分泌嚴重紊亂,生理期已經推遲三個月了,你如果不想害死她,你就少做那些傻事。”

    夜凜然輕輕“嗯”了一聲,不鹹不淡,深褐色的眼眸中卻難得表現出真實的悲傷。

    “我回去照顧她。”

    夜凜然離開了牆麵就要往外走,突然一股拉力把他向後拽去,他沒有防備向後退了幾步,他轉過頭,不解地看著搭在他手腕上的那隻手。

    “這些事讓那些傭人做就行了,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白子桁深沉的眼眸像潭水一般清明,他直視著夜凜然的墨眸,語重心長地說道“這是我最後一遍提醒你,切莫動情,盡快收手。”

    “……”夜凜然並沒有緊接著就回答他,這是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聲音也越來越淡漠“嗯。”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過了好久,他才淡淡的補充了一句“我不喜歡她。”

    白子桁看著他匆匆的背影,心情格外複雜,第一次心動,為什麽會是對這個姑娘,他不該喜歡的……

    ……

    吃下止疼片之後,白子桁又給她打了一個副作用比較小的鎮定劑,顧知如。這才天天的安靜下來,安安穩穩的睡過去,房間的人都呼出了一口氣。

    “你要不要去書房那邊睡?”&nbp;白子桁看著夜凜然眼下的烏青,不動聲色地聽歎一聲,問道。

    可能別人不知道,但白子桁對他的作息清楚的很,雖然有時候他和夜凜然開玩笑說,公司的事幾乎都是他一個人處理,但是那麽大一個公司的所有事都靠他自己來做根本就不現實。

    夜凜然是典型的夜貓子型的,半夜淩晨三點在書房裏開跨國會議,他認真起來的時候,白天的飯有一頓沒一頓的吃著,雖然是一個總裁,有時候卻隻能在電腦前啃幹麵包片。

    “你去睡一會吧,最近你批文件的效率太高了,那些事雖然不大,卻格外費心神。”

    “撐不住就好好去睡一覺。”

    夜凜然點了點頭,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身微微顫抖,神色十分不安的顧知如,最終也隻是把她的被子往上拉到她的脖頸,沉重的呼吸聲隨著空氣逐漸消散。

    小橘坐在顧知如床下的那個凳子上,她的臉色同樣也不太好看,同樣作為女生,她真的很心疼這個女孩,這大概就是遇人不淑吧,如果顧知如找一個可以對她好,護她一輩子的男人,他應該還會像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樣的高貴驚豔,是一枚令人無法采摘,可遠觀卻不可褻玩的高嶺玫瑰。

    顧知如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隻是她醒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小橘在他旁邊趴著,早已睡了過去,偌大的房間內隻有她一個人。

    他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他究竟做了多少噩夢,一次一次的循環,一次一次的扣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力交瘁。

    她看著天花板,看不清那些雕刻的複古紋樣,其實她什麽都看不清的,她是高度近視,但是她就是這樣,即便看不見她也想努力去看清,明明有些事並不一定會達到她滿意的結果,但是她仍然想努力的去嚐試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