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坐女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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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謔?”雷哥下意識一聲驚呼,回想起眼瞅著都要入土的老爺子,自打吃下續命丹狀態好的能下床耕地,眼下這無中生有的手段,便是多見不怪了。
“這可是好酒,我師父臨死前最後念叨的,就是老汪家的這口黃酒!”李文自然看出雷哥微妙的表情變化,卻也沒甚在意。
一邊說著話,李文麻溜的拍開酒壇子上的泥封,一股黃酒特有的醇香便是散發出來。
倆人相視一笑,用道觀裏那缺了口子的粗瓷碗滿滿登登倒上一碗,李文還多少保留些文雅小口抿著,雷哥卻是迫不及待端起瓷碗噸噸噸一口飲盡。
“沒的說,這黃酒當屬這個!”雷哥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抬手豎起大拇指稱讚起來。
“雷哥啊,你可拉倒吧!”李文翻了個白眼,老汪頭這黃酒是個什麽程度,他最有發言權!
要說差那肯定不能,可要說好也不見得好到哪兒去。
畢竟是遠郊山下小村落,這世上哪有小說裏那麽多隱士高人?
尋常的環境,尋常的材料,加上一顆幾十年來醉心釀酒的老頭兒,便是造就了壇中酒水的清冽渾厚罷了。
“道長,我這話可是不假!”雷哥放下瓷碗認真說道:“我家的情況,道長你多少也有所耳聞吧?反正我喝過的黃酒裏邊,這個當屬第一!”
李文輕笑過便是沒再言語,他知道這不過是雷哥的心理因素加成罷了。
就好比同一件素衣,若是身居高位之人穿上,那叫樸素品格,窮苦人家穿上可不就成了表裏如一麽!
“道長,今天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我家老爺子若是走了,且不說我們作為後輩心中悲切,於家地位一落萬丈也實屬必然,您一顆丹藥救了的不光是老爺子,還有我們於家上上下下幾十口人!”
雷哥這話說的情真意切,端起桌上酒壇給自己碗中填滿:“借花獻佛,這碗酒我敬您!”
李文覺著有些頭疼,他不喜歡雷哥這種一板一眼的形式主義,便是故作怒容道:“你給我放下!我看你就是借著由頭騙酒喝!”
“??”
雷哥端著碗喝了一半,聽到這話差點兒沒給噴湧出來。
倒是李文的心意他收到了,知道道長不喜歡形式主義,便是放下酒碗嘿嘿一笑:“我就猜道長你不喜歡這些俗套的,咱們男人之間不玩虛的,您對我們於家的大恩已經不能用輕飄飄一個謝字來表達,所以我來之前略微做了些準備!”
如此說著,雷哥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取出一疊厚厚的合同文件。
“這個是白雲山除卻村莊自留地以外全範圍承包合同,我家預付了一百年承包費用,也就是說一百年內白雲山上上下下裏裏外外,所有建設開發事宜,道長你說了就算!”
李文聞言,手裏的合同差點兒掉了一地!
整個白雲山的承包合同?
好家夥啊!
這玩意兒尼瑪可不是有錢就能搞來的!
這於家怕不是當年的功臣世家之一吧?
想想也是,能驚動係統給出任務的家族,能簡單得了?
“道長,區區一座山的承包權而已,不至於吧?”雷哥見李文臉上寫滿了訝然,更是滿不在乎一屁股坐了回去,順帶撕下一隻雞翅膀就往嘴裏塞,含糊不清開口說道:“雲城這地界,連十八線都算不上,山地承包現在官方有政策扶持,我家其實沒怎麽費事兒!”
“而且您這白雲觀到底建在山上,不管以後想修路還是幹嗎,沒有承包權少不得各種麻煩,現在好了,愛怎麽折騰您隨意,多好?”
不得不承認,雷哥所說這些還真有道理,李文思來想去就當是完成係統任務獲得的獎勵了。
“既然雷哥你這麽說,那我可是卻之不恭了!”
“道長,你這話說的,可是在打我臉了!”雷哥故意板著臉不快道:“跟您給我那枚丹藥相比,我家老爺子多活十年,能夠給於家安排妥善,不比這一座山的承包權重要多了?”
“我離京之前,老爺子可是再三囑咐過,從今往後道長您但有所求,我於家上上下下無有不從!”
話趕話說到這個份上,李文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隻能是默不作聲端起酒碗示意雷哥別光吃菜。
倆人又是一碗酒見底兒,李文隻是略帶幾分酒意,雷哥則是有些喝迷瞪了。
“道,道長,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話!”雷哥眯著眼,腦袋伸得老長靠向對麵的李文,自己覺著壓低了嗓門,殊不知那聲音嗡嗡作響:“您救了老爺子的恩情,那是落在上上下下整個於家人頭上的,可您幫我弄出蠱蟲的恩情,就等於救了我一條命!”
“我這個人吧,平日裏也難免幹了不少仗勢欺人的勾當,可我自認為自己算不上是個壞人!”
“看得出來,道長您心裏邊肯定有一個衡量善惡的標尺,您肯救我,就說明在您眼裏我還不算十惡不赦,可這次我要當一當惡人了!”
“不管事後別人怎麽說,也不管您會怎麽看我,我隻知道一件事,敢對我下手,那我就必須把他們揪出來打疼了,最好能斬草除根才能以絕後患,到時候會死人,會死很多人!”
“以前我是不信這個的,但是自從遇到了道長你,我信了!”
“若是到時候血流成河,那些人的亡魂少不得跟著我,詛咒我……”
說到這兒,雷哥自顧自掄起壇子,也不往碗裏添酒了,直接對著壇口痛飲起來。
李文有心阻攔,卻又看出這雷哥心中有所鬱結,倒不如讓他喝個痛快,說個通透。
奈何雷哥酒量屬實欠佳,壇子裏剩下的酒水還剩大半,他這抱著酒壇子可就醉倒了。
“哎,這酒量要是擱東北,怕不是坐女席都得被灌趴下!”李文搖了搖頭,將倒地的酒壇子扶正,輕車熟路扛著雷哥就回屋扔在床上。
從雷哥所說這些酒話裏,李文也看出了些許端倪。
想來那日給他下蠱的黑手已經找到了,而且雷哥已經謀劃好了如何報複。
以於家的地位,血流成河真不是說著玩玩的。
其中因果如何,李文可是不願意摻和進去。
“以德報怨易,可又用何報德呢?”李文看著即便醉倒在床,仍然橫眉怒目的雷哥,索性搖了搖頭走出房間。
正所謂是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如果有人勸你大度,你最好離她遠點兒,免得遭雷劈的時候連累到你。
李文可不願意當那個被雷劈的人!
左右想想,以雷哥背後的家世,報仇這種事兒理應是十拿九穩,自己就不要鹹吃蘿卜淡操心,照例施展出撒豆成兵,責令這些免費勞工繼續折騰正殿進度,自己則是去了三清神像前繼續參悟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