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有事記得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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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主任剛剛說,他桌上的采買費丟了,懷疑是我偷的。”
這邊祁誌勇思前想後之時,他身旁秦綰綰直接出聲,替他說完了原因。
“什麽采買費?老師你確定麽?我記得你辦公室不是在五樓麽?這麽搬三樓來了?”
聽到秦綰綰的話,陸舒文眼眸直接暗了下去,冷冷的看著對麵又瘦又矮的男人。
“啊,嗬嗬,那是我記錯了,這幾天啊,太忙了,都懵了,哈哈,秦同學趕緊上課去吧,老師誤會你了啊,走吧。”
被陸舒文冷漠的眼神震懾道,見到自己的計劃落空,祁誌勇忙連連大笑,一邊大笑,一邊邁步走出房間,還不忘怕了拍陸舒文的肩膀。
“祁主任,第一節自習馬上結束了,因為這件事耽誤了課程,我怕李老師怪罪,希望你能給李老師打個電話,解釋一下。”
就在祁誌勇路過陸舒文身邊時,他身後的秦綰綰緩緩開口。
“嗯,好,我回去就打,上課去吧。”
聽到她的聲音,祁誌勇腳下一頓,隨即連連點頭,而後調整了下呼吸,加快腳步,很快消失不見。
“……”見祁誌勇離開,秦綰綰暗暗鬆了口氣,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
“你怎麽了?”見她要倒,陸舒文急忙上前扶著了她搖晃的身子。
“沒事,有點腿軟。”扶著他的手走出辦公室,秦綰綰輕聲解釋著。
雖說她的心裏年紀26歲,但是如今的身體是16歲,麵對剛剛的情景,還是忍不住會害怕。
祁誌勇的那點壞心思都不用細看,她就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可是剛剛的情況,她孤身一人,想要脫身也不容易。
“他沒對你怎麽樣吧?”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陸舒文有些擔心。
“沒事,你也不怕被他識破,你的班級不是在主樓麽?”
怕他擔心,秦綰綰故作輕鬆的笑著道,剛剛祁誌勇問他為何在此。
這家夥居然指著4班說是自己的班級,虧得祁誌勇當時緊張,沒有發現。
“知道也沒事,小爺不怕他。”
對於她的調侃,陸舒文揚了揚頭。
“我送你回去,下次有事記得找我。”
察覺她臉色依舊蒼白,手心盡是汗水,陸舒文抿了抿唇,輕聲道。
隨後不再多說,攙扶著她朝著一樓走去,對於剛剛的事閉口不談。
將秦綰綰送回教室後,陸舒文直接返回教室。
高二一班教室裏,剛剛打鈴下課,同學們打打鬧鬧,歡聲笑語不斷。
喧鬧的人群中,霍明澤端坐在書桌前,靜靜的做著試卷,仿佛與世隔絕的謫仙一般。
“冰塊,和我說說祁誌勇。”徑直走到仙人的書桌前坐下,踢了踢他的桌腿,陸舒文沉聲問。
“怎麽?”見他一臉陰沉,霍明澤認真道。
“剛剛,他把秦綰綰困到辦公室不放她離開。”
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陸舒文的手指忍不住緊緊握起,作為成年人,作為男人,他清楚的知道祁誌勇的眼中流露出的肮髒想法。
“什麽?他對秦綰綰?他怎麽敢?”聽到陸舒文的話,霍明澤驚訝不已。
“之前我家住在祁誌勇對麵,後來他家搬走了……”
深深的歎了口氣,他將自己知道的消息緩緩說出。
祁誌勇之前是在鎮上初中任教,後來,他娶了校長的小姨子,才被漸漸調到了九中任教。
剛開始他矜矜業業,做事沉穩,很快便得到了校長的青睞,一路扶搖而上,很快便上升到了副主任,之後便是主任,現在又成了副校長的得利候選人。
隨著職位的上升,他的心態也漸漸發生轉變,欺上瞞下,收受賄賂,與下屬不清不楚,種種罪狀,全都顯現了出來。
“之前有個高三的學姐,之前是他的得意門生,後來臨近高考時,體檢被查出有了……身孕,最後喝藥自殺了。”
說到身孕,霍明澤輕咳了一聲,冷白皮的臉頰帶上點點緋色。
“想不到小小的九中,還有這種爛人。”
聽完霍明澤所說,陸舒文不語,許久之後,發出一道冷哼!
棕色的瞳孔愈發深邃淩厲。
“你要做什麽?”被他的目光嚇到,霍明澤不禁問。
“你猜?”
見他一副怕自己殺人放火的樣子,陸舒文勾唇一笑,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坐好,上身趴在桌子上閉眼睡覺。
另一邊的秦綰綰告別了陸舒文後,緩了緩心神,走進了教室內。
“綰綰,你怎麽樣?怎麽去了這麽久?”
座位上,見到綰綰回來,傅珊珊急忙站起,拉過她的手詢問著,卻在拉住她的手時發現,綰綰的手心冰的嚇人,掛滿了冰涼的汗水。
“沒事,有點冷。”麵對好友滿眼的擔心,秦綰綰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綰綰我幫你請假吧,你的臉色很不好。”
看著綰綰臉上牽強的微笑,傅珊珊眼光泛紅,拉著她欲走。
“不用珊珊,一會就熬好,乖,讓我趴一會。”
將站起身的珊珊拉住坐好,秦綰綰拍了拍她的小手,輕聲道。
隨後,慢慢俯下身子,趴在了桌麵上。
高一的晚自習課程還沒那麽緊張,第一節一般是值班老師將試卷,第二節是留給學生做作業的時間。
整整一節課,秦綰綰都沒有起身,原本應該今天值班的李雪蓮第二節課也沒有回來,而是由副班長看課。
“綰綰,這個客戶對於我們非常重要,你必須要拿下他!”
“秦小姐,以你的長相,為什麽非要做這種奔波辛苦的工作呢?跟了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你以為你跑得了麽?你們總監已經把你交給我了,哈哈……”
朦朧間,秦綰綰好像再次回到了那個酒店,那個房間,再一次被壓在了那個油膩猥瑣男人的身下。
那雙不斷遊走在自己身上的令人作嘔的手,那雙下流肮髒的轉動的眼中,那刺耳的奸笑,不停地響徹在她的耳邊,令她毛骨悚然,渾身止不住的顫抖。
“綰綰~,綰綰醒醒,你怎麽了?綰綰,你別嚇我。”
一旁的傅珊珊原本見綰綰很累,不想打擾她,便安安靜靜的寫著作業。
卻不想原本沉睡的綰綰,身子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口中斷斷續續的呢喃著聽不清的話,牙齒咬的吱吱作響,眼角流出了淚水。
見狀,傅珊珊急忙上前推著好友的身子,試圖叫醒她。
“別……別碰我……滾!”
感覺到有人觸碰自己,秦綰綰忍不住大叫道。
“啊,綰綰,是我,鬆手。”
傅珊珊伸出的手被秦綰綰一把握住,力道大的嚇人,疼的她忍不住叫出了聲。
“珊珊?抱歉,我……作惡夢了。”兩人掙紮間,秦綰綰悠悠轉醒,對上了化身紅眼兔的好友,察覺到自己還死死捏著她的手指,秦綰綰連忙放開了手。
“沒關係,綰綰,你還好麽?”
揉了揉發紅的手腕,傅珊珊擔心的問。
“沒事,別擔心,一會給你買巧樂茲。”
看著好友瓷白的肌膚被自己捏的泛紅,秦綰綰表示歉疚不已。
“好,我沒事,喝點水吧。”
見綰綰的臉色依舊不好,額間還有汗水,傅珊珊忙拿過桌角的保溫杯遞給她。
“嗯,寫作業吧。”
接過藍色的水杯喝了一口,溫暖的水流滑到胃中,使得秦綰綰的身子也暖了不少,她笑著道。
隨後兩人繼續低頭做作業。
看著筆尖書寫出的點點文字,秦綰綰的思緒飄到了遠方。
她,很久沒有夢到那個夢了!
今天,祁誌勇的眼神,動作,叫她再一次此想起了那個房間。
上輩子,大學後她不聽家人的安排,與家裏鬧翻,直接遠走他鄉,出去闖蕩,進入了一家外貿公司。
因為稚嫩青澀,相貌出眾,且踏實肯幹,女總監對她很好,帶著她參加飯局,給她買漂亮的衣服,與她姐妹相稱。
小小年紀的她剛剛進入社會,以為遇到了生命中的貴人,卻不知人心險惡,她終究是是太年輕。
就像茨威格說的:生命中所有的饋贈,暗中早已標好了價格!
再一次酒局中,總監借口說家中有事,提前離開了,將她與煤老板獨自留在了包房內。
之後,在那間裝修的富麗堂皇的房間內,她失去了最最珍貴的自己。
當她衣衫不整的去找總監對峙時,對方就像看垃圾一樣看著她。
告訴她,天上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她對秦綰綰付出了這麽多,這點回報是應該的。
那天,她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總監辦公室,辭了職,離開了那個城市。
自那以後,她每天被噩夢折磨,靠著藥物才能入睡,不敢靠近男人,厭惡男人……直到遇到了陸舒文。
被他一點點治愈。
……
周末清晨,陽光柔和的籠罩著大地,空氣中帶著冰涼的風雪的味道。
穿著藍色厚棉服的秦綰綰,與粉色棉襖的傅珊珊手拉手走在小路上。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因為放假還沒清理,兩人帶著毛茸茸的帽子,踩著厚厚的積雪,朝著“yj”書屋走去。
“綰綰~,我有點緊張。”
抱著筆記,傅珊珊小臉皺成一團,擔心的說著。
“擔心什麽?”拉著她的手踏上書屋的台階,秦綰綰輕聲問。
“我怕自己太笨。”
“沒事,霍學長一定不這麽認為。”
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秦綰綰笑著推開厚重的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