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黃口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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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島篠默不作聲的跟在陸仁身後。
她不清楚陸仁為什麽情緒一下就變得非常爆裂,非常明顯。
這和她印象中的陸仁並不一樣。
陸仁的文章雖然爆裂如同火焰,不把獵物燃燒殆盡不罷休。
但現實中,他是一個非常冷淡的人。
一點情緒都沒有。
別說難打交道,他就不給人打交道的機會。
和文章就是兩個極端。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明顯表露出自己的厭惡。
北島篠有些在意,但並沒有問。
肯說的話,陸仁自己就會解釋。
不肯說的話,她怎麽問都沒有用。
“抱歉。讓你的努力化為烏有了。我討厭那個老頭。道貌岸然,讓我感到惡心。”
“沒事。”,北島篠搖搖頭,“不過隻是動動嘴的功夫,又沒什麽實質性損失。我也不喜歡他。”
“中午請你吃飯。看看附近有沒有什麽拉麵館。”
“嗯。”
“現在還是繼續工作。那個行走的盔甲我記得是在這的地獄展館。先進去看一下。”
“嗯。”
他的胡子,究竟是放在被子裏,還是放在被子外?
落合被這個奇怪的問題繞進去了。
他留了這麽多年胡子,竟然從來都沒在意過這個問題。
直到耳邊響起一個青澀的女聲,把他拉出思維怪圈。
“柯南,爸爸,你們看,這幅畫好漂亮。”
落合扭頭望去,發現來者好像是一家三口。
一個中年頹廢男,一個盤靚條順,一看就很好生養的美少女,以及一個無精打采,耷拉著腦袋的小男孩。
“嗯。還不錯。”,中年男隨口敷衍了一句。
“小姑娘,你的眼光很不錯。這幅畫是畢加索大師的作品。”
落合笑眯眯的對毛利蘭講到,至於陸仁所說,黃口小兒,狺狺狂吠罷了。
當不得真。
“不是。你誰啊?”,毛利皺著眉頭。
酗酒造成宿醉從而引起的持續頭痛,一直壓迫著毛利神經。
使得他的情緒有些暴躁。
再加上,他不喜歡這個老頭。
話到嘴邊,就變得非常衝。
換平常狀態好的時候,他就算心裏不爽,嘴上還是要加個請問的。
請問你是誰。
這樣顯得比較有涵養。
“爸爸”,毛利蘭拽住他的衣袖。
“哦,請不要誤會。我沒有什麽壞心思。介紹下,鄙人落合,是這棟美術館的館長。”
說話間,落合遞出了自己的名片。
毛利下意識接過並遞出自己名片。
快速瞥了一眼名片後,發現確實如此,毛利語氣客氣不少,“原來您是這裏的館長,是我誤會了。想必您對美術品一定非常有研究。”
“還好。”
落合剛想裝兩句,抬頭看見不遠處的一幕。
一位員工正在拆卸牆上的油畫。神情動作漫不經心,更關鍵的是,他直接徒手摸的油畫,沒有戴手套。
落合的血壓瞬間飆升,顧不得麵前幾人,徑直朝那走去,怒吼道,“窪田,你在幹什麽!我不是說過,接觸作品的時候一定要戴手套!”
聲音很高,在空曠的美術館裏都形成回音。
震的前方那位男子一個激靈,也嚇了毛利一家三口一跳。
“這老頭老先生。嗓門挺大。”
“是挺響。和咱們沒什麽關係。咱們繼續看作品吧,難得來一次。”
“嗯。”
可惜事情發展往往事與願違。
毛利蘭他們能努力忽略落合那邊的怒罵聲,也沒法忽略,烏壓壓朝這邊走來的一堆人。
領頭走在最前麵的是一位身形較矮的中年男子,他挺著啤酒肚,唇上留的一字胡,趾高氣昂掃視四周,像是國王巡視著自己的領土。
至於身後四五人,亦如臣子一般,非常安靜低調。
但他們也在觀察四周,眼神中帶著相同的審視。
毛利蘭心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還是同往常一樣,沒什麽人啊。”
這個聲音,落合停下繼續訓斥員工,他轉過身子,看清來人後趕忙彎下腰,“真中老板。”
“再過十天,這裏就要閉館了。在閉館之前,這些破爛就麻煩你了。”
“是。”,落合腰彎的更低,白胡子都垂到胸前。
“嗯。”,真中帶著人走到其他地方。
顯然,這幾人都沒有基本素養。
公共場合不能大聲喧嘩,尤其是美術館,博物館。
很影響別人的參觀體驗。
就好比現在,他們的對話,毛利蘭聽了個清楚。
這裏馬上就要拆了?
毛利蘭小跑到落合身邊,“請問這裏馬上就要拆掉了嘛?”
“嗯,預計下個月拆除。真中老板要在這裏修飯店。”
“怎麽這樣”
“很抱歉,我們也沒有辦法。他才是這個美術館的主人。”
毛利和柯南站在不遠處看著。
“叔叔,小蘭姐姐好像很失落。”
“失落又如何。我又沒本事,不讓那個老板把這拆掉。人的一生會經曆各種挫折磨難。這才算得了什麽。”
你還真是冷漠。柯南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過了一會,毛利蘭慢慢走了回來。
“這裏就要拆了。”
“我知道。蘭,想開點。就算那個老板不拆。這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嗯?為什麽?”
“因為阿仁和篠小姐一起來了啊。他們上次在一起的時候,是在遊樂園吧?多什麽來著。”
“多羅碧加,那天我和新一也去了。”
嗯?
毛利眼神一凝。
工藤那個小混蛋,還帶她女兒去遊樂園玩?
他當時怎麽沒阻止。
哦,他那天在喝酒。
那沒事了。
於是繼續道,“所以咯,那個遊樂園現在還在停業整頓。現在他們盯上了這個美術館。”
好像還真是這樣,園子和她提過一嘴。
說少了一個邂逅帥哥的好地方。
但毛利蘭並不覺得那是陸仁的錯。
“可是,那個遊樂園他是自己有問題。”
“這個美術館也有問題啊。會走動的盔甲,多半是這裏的員工自己搞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攬客。你也看到了,這裏沒什麽人來。”
“可是,他們初心也是好的啊。也是想讓美術館繼續經營下去。”
“沒說他們不好。”,毛利聳了聳肩,伸手摸進兜裏煙盒,後又想起這裏不能抽煙,又把手抽了出來。繼續道,
“可你說,阿仁他們做的是錯的嘛?工作就是工作,他們都隻是在盡自己的職責。
隻是你也知道,阿仁一向會贏,這裏就算不被拆,名聲也絕對臭了。
本來就經營不善,到時候更開不下去。”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隻能說,蘭,這世上並非所有事,都是非黑即白的。大家都身不由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