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就當我這人性格別扭吧。我是想摧毀那個組織，但又不想和你們合作。”陸仁瞥了柯南一眼，“其實你都算好的，重點在於FBI那邊。他們在組織裏有安插的臥底，你猜組織有沒有在他們那安排臥底？”
    “是誰？”
    “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在他們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你也記得別暴露自己。FBI中你唯一可以相信的隻有赤井秀一。他就算不會幫你，至少也不會害你。這個度你自己把握，我就不多嘴了。”
    柯南點了點頭。
    “我對你的要求隻有一點：你的性命不單是你一個人的。一旦組織那邊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他們一定會認為，我屬於知情不報。到時候所有人都會死。”
    柯南正色道：“嗯，我答應你。”
    話題突然間變得有些沉重，但又不得不講。陸仁希望柯南不要心存僥幸，尤其是對他抱有什麽幻想。
    比如覺得有陸仁在，他就可以更浪一些。那肯定不行。陸仁嫌麻煩。
    “還有一件事就是，我不會和你們合作，你們要是有事找我幫忙，我要看情況幫忙，但建議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甚至怎麽說呢，如果我覺得你的行動計劃太過草率不夠嚴謹，不需要別人動手，我就會第一個阻止你。”
    “……”
    “原因同上。你的命不是你一個人的。你應該清楚，我有這個能力，並且一定會說到做到。如果你想要和FBI聯手對付組織，我的建議是你最好把自己從計劃中摘出去。”
    “你可以給赤井秀一打電話發郵件，甚至喬裝打扮偷偷和他見麵，但絕對不要光明正大站到他麵前，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表現出你那超乎常人的一麵。”
    “嗯……”
    “當然，平時的日常生活你保持原樣就行。東京這個地方現在基本上我能說了算。你想怎麽破案就怎麽破案，上電視上報紙都無所謂。我會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給予你最大的自由。”
    柯南沉默。
    “有句話我覺得灰原說的很對。有些事我光做其實沒有用，我得說出來，我得讓你知道我究竟為你做了些什麽。默默付出其實並不是我的性格，我做了一件好事巴不得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隻是以前基於種種顧慮，我沒法和你說。”
    “太過久遠的我也記不清了，就說一個近期的。當初服部假扮成你的樣子登上幽靈船。那艘船上有組織的人，Gin他自然也知道工藤新一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件事是我後來和他去聊的。我告訴他那個工藤是別人假扮的，真正的工藤新一已經死了。我用自己的身份地位為你做了次擔保。隻要我不出事，你們就是安全的。Gin他們不會再懷疑你。”
    “但前提是你不要太浪。比如看見琴酒的車子，就溜門撬鎖上去安裝竊聽器。說得難聽一點，你這種手段在我們看來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
    “行，我知道了。”柯南應和了半天，終究還是忍不住道：“你為什麽不願合作，比如告訴我們組織總基地在哪、他們的罪證都有哪些。一旦有了證據，我們就可以聯手FBI、公安、警方他們一同摧毀組織。”
    他倒是想說，那也得知道再說啊。
    暗中腹誹一句後，陸仁麵不改色道，“這些東西想必你也問過小哀。她不和你說，我自然也不會和你說。很多東西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就算摧毀了總部，活捉了頭目。組織就算真的完蛋了麽？”
    “我已經算是組織高層。我至今都不知道boss有沒有隱藏的後手，有沒有再暗中培養其他有生力量。哪怕沒有，就像Gin這樣的人再多那麽幾個。但凡沒有把他們一網打盡，讓他們哪怕溜走一個，那都會是一場噩夢。”
    “FBI、公安家大業大無所謂。但你們不同。你就想吧，有Gin這樣級別的犯罪分子在暗中盯著你們，伺機準備下手。你能睡得著覺？”
    陸仁的話就好像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瞬間讓柯南冷靜不少，他用手推了推眼鏡，“你說得對。”
    “我所說的摧毀，是把所有人包括可能存在的後手全部消滅的那種。如果隻是你想的那樣，那我早就可以動手了。”
    “嗯。”
    “另外還有一點我必須說明。當你們消滅了組織之後，那我就會是你們最後的對手。我並不想和你們為敵，但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因為我無法洗白。”
    “他們那些臥底幹了壞事，殺了人，可以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他們會被原諒，會被當做英雄。我不會。”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可能我最好的結果也是自由被限製，終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之中。我的國家有個詞叫‘江湖’，你應該知道它的意思。”
    “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想退出，金盆洗手從此不再過問世事。他們也不會放過我。他們必須要給我戴上枷鎖，看著我徹底失去反抗能力後才會安心。”
    “從大義上來說，他們這麽做無可厚非。在他們看來，我是個反派，就算想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也得先接受他們的改造。但我是不可能接受這種改造的。就像他們不相信我，我同樣也不相信他們。”
    “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或許組織裏全是壞人，但你敢保證和你站在一條陣線上的他們，就一定是好人？就算他們是，他們終究是為自己的國家服務的。FBI的上司是誰？你不會真覺得那個國家是好的吧？”
    柯南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問道：“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你準備怎麽做，準備去哪。”
    “還沒想好。或許繼續待在日本，或許回到自己的國家，改頭換麵換個身份重新生活。當然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會繼續出現在你們麵前。從此山高水長，此生再無相見之日。嗯……我到時候會想你們的。不過現在說這些還是太早，到時候再看。”
    “嗯。”
    ps：這章可能略微有點沉重。不過感覺也確實需要交代一下，一次寫完以後就不會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