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九章 笑岔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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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閆敏將何佳宇寫的可行性分析報告拿給了韓聰。韓聰從頭翻至尾,對於閆敏能寫出這樣有質量的報告很是驚喜,“寫的不錯!”
閆敏微微點頭,不敢有一絲得意。何佳宇專注於一件事時,確實可以全力以赴。他寫的報告得到韓聰認可,閆敏並不感到意外。
“資金分期投入,每一筆數額都不小,壓力會不會太大?先期是否隻做一兩個產品?”韓聰又將數據看了一遍。
“安茹的意思是隻要我們跟著她做就好,設計、開模都不必我們單獨負責。這樣整體成本就降下來了。至於資金,我們出小部分,其餘由她配資。”
“就怕資金不能及時到位。”韓聰依然心存疑慮。
“資金跟不上安茹的損失更大,應該不會的。”
“好吧,等蔣帥回來後我們再討論。”
“ok!”閆敏暗自高興,隻要韓聰不反對就好。
蔣帥終於從法國回來了。沒有讓任何人接他,在機場站了站,獨自登上了途徑中關村的機場大巴。抬手按了按眼睛,盡力向遠方眺望著。
下了車,蔣帥托著行李走回公寓。擰開門鎖,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關了門躺在床上,想快快睡去,呼吸卻如缺氧一般,沉重而急促。爬起來從包裏取出一瓶鎮靜藥,不借助藥物催眠,已經連續幾天無法入睡了。吞了一片藥,重新躺下。有了精神才可以見簡繁,不知不覺睡著了。
“嗨,你醒了!”簡繁可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幾點了?”蔣帥撐著床坐起來,看了看窗外暗沉的夜色。
“八點了,你餓不餓?我煮了稀飯。”
蔣帥眨了眨眼睛,揉了揉眉骨,“睡得真舒服!我自己來吧!”
“是不是一直沒有休息好呀,瘦了!”簡繁上前揉搓著蔣帥的臉,“眼窩都塌陷了!”
“休息幾天就好了!”蔣帥起身將簡繁擁在身前,抬手撫摸簡繁的臉,溫柔而細致。心中一緊,驀然閉上了眼睛。
簡繁抬眸盯著蔣帥長長的睫毛,“閉上眼睛還能看見我嗎?”
蔣帥頓了頓,似有淚水滾落喉嚨,“看得見,我是用心認識你的!”
“嘻嘻!”簡繁撓蔣帥的癢癢肉,兩個人不禁笑做一團。她的蔣帥從法國回來變得更浪漫了!
“姥爺好些了嗎?”笑累了,簡繁伏在蔣帥身上,聽蔣帥的心跳。
“好些了!姥爺不服老,已經撐著雙拐下床走路了。醫生也讓他多運動,怕久臥形成血栓。”蔣帥閉著眼親吻簡繁的額頭。
“阿姨在法國陪著姥爺嗎?”
“嗯,姥爺讓我媽跟我一起回來,我媽不放心。再過一段時間吧!”
“上周日,姐來看我了,送了好多零食。”
“姐有很多台手術要做,就和楚明提前回來了。走之前問我你喜歡什麽,我說就買吃的吧,各種零食。”
“咿!我的好形象都被你毀了。姐一定認為我是一個吃貨。”
“小吃貨,有時間帶你去法國吃。”
簡繁一骨碌爬起來,拿了那本正在學的法語書跑回來,“我差不多都會讀了,你要不要測試一下。”
“你好怎麽說?”蔣帥揉了揉簡繁的頭。
“不如喝!(bonjour 諧音)”
“不錯,這是較為正式的你好。教你一個跟‘嗨’差不多的你好。撒驢!(salut 諧音)”
“撒驢。”簡繁模仿了一遍。
“沒錯,就是把驢撒出去。”蔣帥起身便跑,一邊跑一邊笑。
“好呀,你嘲笑我的發音。”簡繁從後麵追上來,直接將蔣帥按在沙發上,“你是驢,看我把你這頭小毛驢撒出去。”
“哈哈,饒命!”蔣帥已經笑岔氣了。
簡繁放開蔣帥,“姐說我可以找姐夫學習法語,說姐夫的法語說的最純正。”
“哼,他也就騙騙我姐。”
簡繁吐了下舌頭。自知在蔣帥麵前說錯話了!
此時,楚明正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內望著辦公桌上蔣欣的照片出神。他了解蔣帥對簡繁的癡情,就如他對蔣欣。所以他知道如何讓一個癡情的人放手。蔣帥已經回國了吧!不知道心情如何?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楚明一驚。隻見白婷著一件白色低胸絲質襯衫,束一條深色職業裙款款而入。精致的短發向後攏起,溫婉中透著幹練。
“楚總,知道你這裏有好茶,別吝嗇哦。今晚又要加班,我真有點兒吃不消了!”白婷掃了一眼沙發,直接坐在了楚明對麵的大扶手椅上。轉了轉,將手臂撐在桌麵上,鎮靜自若地看著楚明。
“一年跑無數家企業,好茶葉確實不少。白總喜歡喝,我找人拿給你!”白婷的舉動令楚明很不舒服,他最討厭女人的自我感覺良好。
“楚總,不歡迎我來?”白婷較勁。
楚明按了一下內線電話的免提,“請幫我泡一壺好茶送進來。”
白婷微微一笑。
楚明有一下沒一下的磕著扶手,忽然停住,“白總有話請直說!”
白婷笑意不減,“我聽說你在法國見了我的兩個大客戶。今日來特向楚總請教,我沒有哪裏做的不妥吧!”
楚明咳了一聲,“見麵實屬敘舊。對於白總更談不上指教。”
“可是我卻遭到了其中一家客戶的投訴!楚總,偏偏在你我誰進董事會的時機出現這種事情,免不了讓我以小人之心揣度。”
“以我與他們的交情,讓他們賣我一個麵子撤銷投訴不難。但是,我得申明,我並未慫恿他們做任何事。出於公司的利益,我也不可能這麽做。”楚明按了按額角。周妍的母親已經向他承諾,董事會空下來的位置非他莫屬,他根本沒有必要在背後再搞其它小動作。
白婷疑惑不解。不是楚明會是誰呢?如果沒有業內人士指點,客戶投訴的點和依據不會抓的那麽準確。
“需要我給你的客戶打電話嗎?”楚明追問了一句,以顯示他的高姿態。
“好的。那就有勞楚總了!”權衡利弊早已成為白婷的本能反應。
“我打過電話之後有可能還需要白總親自去客戶那裏說明情況。解釋還是必不可少的。”工作中,楚明從未犧牲過客戶的利益,所以對白婷欺騙客戶的行徑極為不齒。並不想讓白婷輕易擺脫麻煩。
白婷無奈的聳了一下肩,“當然!”隨後歎了一口氣,“國外的很多企業在使用管理谘詢的費用上可達總支出的百分之八以上,可是有些華資企業就偏看不到我給他們帶來的利益,為了一點兒谘詢費斤斤計較。是我開闊了他們的視野、解開他們的疑惑、解除他們的專業限製,是我幫他們發現核心問題、製定未來規劃,可是到最後,這些企業卻說我隻不過告訴了他們他們本就知道的事情。楚總,你認為這樣公平嗎?在谘詢的過程中我要進行調研、采集、分析、建模、測算、評估,哪一個環節是輕而易舉可以完成的。不過是請他們的人員參與進來了解一下必要的情況,就變成了思想都是他們的了。”
楚明點頭,“確實,科學的分析方法、嚴密的思維邏輯,客戶是看不到的。好比一盤雜亂的、分散各處大小不一的珠子,我們用線將它們穿起來。客戶看不到我們思考的過程、穿珠子的過程,隻看到我們不過給了他們一根比珠子便宜不知道多少倍的線。”
“哈哈,楚總,你的比喻太貼切了。所以,我就用我的方式對付他們。你給多少錢,我做多少工作。隻夠穿兩顆珠子,我就隻穿兩顆,多一顆我都不管。”
“不是吧!”楚明勾了勾唇角,“你不僅多一顆珠子都不管,還給了他們一根不結實的線。埋了很多隱患進去。一旦問題暴露出來。”楚明沒有繼續說下去,不言自明,一旦問題暴露出來就是白婷訛詐的最佳時機。
“可是誰也不能證明我埋了隱患。少的可憐的谘詢費確實沒有辦法讓我進行更深入的思考。我的精力是有限的!我團隊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你說的沒錯。”楚明不得不承認白婷說的有道理。但是,既然白婷可以為客戶埋下無法逾越的隱患,必然經過了縝密的分析測算。針對她每一個客戶都應該有一份詳細的實施計劃和跟蹤記錄。她的客戶就像羊一樣被她養在了圈裏,隻等養肥了宰殺。
“謝謝!”白婷嫣然一笑。
白婷得意的時候,周金石正在打電話,“兄弟,你投訴白婷的報告我已經拿到了。”
“白婷不是你的愛將嗎?怎麽來這一出戲。”
“給你的補償一分錢都不會少,過幾天別忘了將投訴撤回去。是愛將才會心高氣傲,我又不便派人插手她的工作,隻能拜托你敲打敲打她。”
“你真行!”
周金石放下電話大舒了一口氣。白婷想進董事會,這次不能怪我不幫她吧!遭到客戶投訴還如何跟楚明爭。虧欠家庭的已經太多了,小妍媽媽的要求不能不考慮。董事會空下來的位置隻能給楚明,再說楚明的工作也是可圈可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