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四章 心癢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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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一帆憋了一肚子怨氣,從活動中心回來的路上依然咧著一張不高興的嘴。蔣帥則心情大好,望著窗外,嘴角不自覺地掛著甜蜜。即便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旦夕禍福不可預知,相信未來仍然是美好的。可與簡繁攜手便是此生最大的如意。簡繁無懼未來,他便無懼未來。

    “蔣哥,我在這打車回家還近一些,你自己開回去吧。”開過了一段路,連一帆將車緩緩停在路邊。

    “送我到公寓樓下,然後你把車開回家。”蔣帥抽回思緒。

    “明早是不是還要讓我接你?”連一帆沒好氣的說。

    蔣帥一笑,“你那張臉長得本來就長,能不能別再拉著臉了。車你先開著吧!”

    “真的?”連一帆立即喜笑顏開。

    “老丁最近的狀況不太好,你跑前跑後的有輛車方便。我用車時再喊你。”

    “好咧!蔣哥,我就知道你這個人仗義。”

    “是嗎?不說我仗著你老大欺負你了?”

    連一帆重新啟動車輛,開始嬉皮笑臉,“那哪裏是欺負我呀?那是替我們老大培養我。蔣哥,你餓不餓,我請你吃烤串。”

    “你餓了?”

    “能不餓嗎?你以為你那幾片麵包是肉做的呀?”

    “好吧,你找地方,我請你。”

    “吃完了給老大帶回去幾串,老大也喜歡吃。嘿嘿,就是不知道老大敢不敢吃。”連一帆一臉神秘。

    “不敢吃?為什麽?”蔣帥好奇。

    “前幾天我給老大拿了一本婚紗冊,特別漂亮,都是知名設計師設計的。可惜層層疊疊鑲鑽掛紗的,每一款都特別重。我隻說了一句‘穿上了小心蔣哥抱不動’,老大就介意了,最近午飯都吃得特別少。”

    “你就多嘴吧!你老大餓瘦了饒不了你。”蔣帥恨不得給連一帆一拳。

    “我多嘴怎麽了?蔣哥,你說你跟我們老大哪有一點要結婚額樣子?我堂姐結婚前可是足足準備了一年。你們呢?周末除了加班還是加班。蔣哥,你鑽戒不會還沒買吧?我真想勸老大不要嫁給你,太虧了!”

    “小屁孩,你懂什麽?鑽戒我早就準備好了,隻等跟樂隊再彩排幾次,在演唱會上向你們老大求婚了。我彩排個唱的事沒跟你們老大說吧。”

    “當然沒說了。嘿嘿,我就猜到了你會借演唱會的機會求婚。”連一帆忽然歎了口氣,“不過因為老丁的事,樂隊成員最近彩排都停了。”

    “我知道,我跟樂隊打招呼了。他們有時間了再聯係我,老丁的事重要。”

    連一帆搖了搖頭,“有時候我真盼著老丁快點兒走,現在每活一天都是受罪。我就沒見過一個人瘦成他那個樣子的!昏迷了還好,清醒的時候一疼起來就疼得滿頭大汗。”

    “上周我去看他勸他去醫院,他還是不去。也許去了醫院能好一些。”蔣帥按壓著額角,很是難過。

    “那天晚上丁惠趁老丁昏迷把他送進了醫院,去了醫院也沒用,止疼針隻能管一會兒。今天下午丁惠來電話說醫生已經通知家屬準備後事了。老丁這幾天昏迷時總是喊王璿,丁惠問我怎麽辦,我知道怎麽辦?”連一帆停頓了一下補充到,“王璿是老丁之前的戀人。”

    “嗯,聽老丁提過。”

    “自從老丁知道自己得了不好的病之後就把王璿氣走了。聯係王璿容易,她現在是南方一家報社的主編。可是讓王璿出現在老丁麵前,老丁能不能受得了就不知道了。他如今的樣子一定不想讓王璿看到。蔣哥,你給個意見唄!你說把老丁的情況告訴不告訴王璿,讓不讓他們見最後一麵。”

    蔣帥沉默了一會兒,“先讓他們通個電話吧!”

    連一帆點頭,“這個辦法好。告訴不告訴,見或不見由老丁自己定。當初王璿是扇了老丁一個嘴巴走的,這麽多年了不知道王璿了解真相後會有什麽感想。”

    “不知道!”蔣帥跟著喃喃了一句。

    “就這裏吧,羊肉串烤得絕對地道。”連一帆將車停在一家新疆餐館前麵,門臉不大,臨街支著一條長長的烤爐。店家左手一捧羊肉串,右手一捧羊肉串,相互拍打著又分分攤開。向旁移動一步,又是左手一捧羊肉串,右手一捧羊肉串,拍打、攤開周而複始。美味不斷的散發開來。

    “四十個串,一個饢,兩碗羊雜湯。”店內已經坐滿了人,連一帆挑了一張室外的桌子。

    蔣帥坐下,環顧了一圈,突然愣住了。

    “蔣哥,怎麽了?”連一帆順著蔣帥的目光望過去,靠邊的一個小方桌一個男人正摟著一個女人相互撞杯喝著啤酒。

    不等連一帆問出第二句,蔣帥已經起身直奔那個男人而去,一腳踹在男人坐的長條凳上。女人及時站了起來,男人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要打架?連一帆緊跟著衝了過去。

    “起來,說清楚,你怎麽在這裏?”蔣帥俯身揪起男人的衣領,目光如炬。

    一旁的女人拿起桌上的手包,撇了男人一眼,“李曉,既然你有朋友,我就先走了。”說罷,踩著蹩腳的高跟鞋,扭著不能再短的超短裙消失了。

    “蔣帥,你聽我跟你解釋。”李曉撐著地爬起來。

    蔣帥將長凳扶起來一把將李曉按坐在上麵,“你說。”

    “蔣哥,你們認識呀!”連一帆莫名撓了撓頭,剛才還躍躍欲試想要一展拳腳,看來用不著了。

    “嗯,認識。我們聊一會兒,你先回去坐著。”蔣帥嚴肅起來連一帆也有點兒害怕,乖乖地回去了。周遭依然嘈雜一片,似乎對這種磕磕碰碰地事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們公司破產了。”李曉端起麵前的啤酒杯,唰的將啤酒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公司破產,你就可以在外麵亂來了?”蔣帥一把將李曉手中的杯子奪過來。

    “欠了我兩年的工資一分錢也拿不回來了!”

    “拿不回工資又能怎麽樣?你這也不像沒錢的樣子呀,喝酒,還找人陪著喝!這些錢哪裏來的?”蔣帥恨不得給李曉一拳。

    “雲蓮給的,我一直說在外麵出差。她定期給我打錢。”

    “多久了?”

    “一個多月了!”李曉將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我本來想找到新工作再告訴她,可是一直沒有公司要我。”

    “為什麽?以你的能力還找不到工作嗎?剛才那個女的是誰?怎麽認識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公司要我。那女的是洗頭時認識的,我沒有地方去就住在她租的房子裏。”

    “真可以!還洗頭女,就你現在這狀態有公司要你就奇怪了。”蔣帥歎了口氣,“就想這樣一直混下去了?”

    “當然不想呀。可是我能怎麽辦呢?當初讓雲蓮跟著我來北京打拚,她現在比我做的好,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麵對她呀!一直想著努力工作,早晚有回報。沒想到回報就是一分錢拿不回來,出差雲蓮還給我墊了不少錢。”李曉抽出一張紙巾按在眼睛上,“男人混的還不如女人,你讓我怎麽回家?”

    蔣帥一腳踢在李曉的腿上,“誰給你灌輸的大男子主義?”

    “在我們老家就是如此!”

    “別提你們老家的那些舊習。”

    “好,不提我們老家。社會現象就是如此,簡繁哪一天做的比你出色,你無所謂?”

    “簡繁現在做的就比我出色,一直比我出色,我為什麽有所謂,高興還來不及呢!就算有一天我殘廢了,仍然有信心憑我的努力讓簡繁幸福。”蔣帥一字一句地說著,內心的聲音更為響亮。

    “那你就是自私!”李曉搶白了一句。

    “別扯用不著的。你說的這些都解釋不了你的行為。明天去我公司上班,跟雲蓮就說我和韓聰挖你過去的。現在公司正需要經常出差的市場開拓人員,你合適。看看之前你認識的那些客戶還能不能用的上。”

    “我去你公司上班?”李曉怔住。

    “不去我就報警抓你,包括剛才那個女的。”蔣帥著從錢包裏掏出一遝錢遞給李曉,“找個賓館,把你身上的味洗掉,明天公司見。今天的事我不會再提。”

    “蔣帥!”李曉說不出後麵的話,感激地點了點頭。

    “行了,以後別犯糊塗了!”蔣帥給了李曉一拳返回到連一帆的桌子旁,“吃完了沒有,走了!”

    “沒呢!”連一帆咬了一口饢,急忙又喝了一口湯。

    “沒吃完也走了!”蔣帥付了錢向車邊走去。對於簡繁的思念已經心癢難耐!

    連一帆隻好抹了抹嘴跟上,“蔣哥,若不是老大,我真想跟你打一架。”

    蔣帥哼了一聲,“你也得能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