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陽官軍失敗的噩耗，傳到新莽京師常安之時，已經是地皇四年（公元23年）的二月了。

    高高在上，呆坐在長安未央宮王路堂金鑾寶殿裏的王莽，聽說南陽討伐官軍，遭受慘敗失利的消息以後，更加地坐臥不寧，茶飯不思，寢食不安。

    王莽對漢柱天都部劉縯統領的舂陵漢軍，尤其厭惡，立即發布聖旨，懸賞五萬戶，黃金十萬斤的賞金，購買賊酋劉縯的人頭。

    王莽還命令長安諸官署，以及天下鄉亭，皆畫上叛賊賊酋劉縯的肖像。

    每天早上，大臣官吏們起床，第一個動作，就是用箭矢，去射劉縯的肖像，以厭勝劉縯，祈求天帝神靈，護佑大新，給漢柱天都部劉縯，帶去災禍，屠滅叛賊。

    此時，新莽朝廷內部，君臣恐懼不安，大臣有了三心二意；而南陽漢軍內部，眼見取得一連串勝利，認為天下大局已定，將領們的心思，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2

    此時此刻，綠林漢軍內部，伴隨著取得的一連串的勝利，聯軍實力逐漸強大，戰利品日益增多，漢軍六部將士之間，高級將領之間，開始爭權奪利，逐漸產生了分歧和裂痕。

    一場無聲無息，爭奪最高權利的密謀，率先在“綠林軍”三部的高層內部，緊鑼密鼓地加緊進行著。

    如果舂陵漢軍、綠林六部聯軍的高層將領，劉縯、王匡、王鳳等大統領，對這些事件，處理稍有不當，就意味著反莽聯軍，隨時隨地，都，可能會走向分裂與覆滅。

    3

    一向喧囂、熱鬧的綠林三部大營的中軍帳裏，今天是戒備森嚴，死一般地寂靜。

    綠林豪傑三部的主要首腦們，以歡宴為借口，十分難得地秘密地聚集在了一起。

    “綠林軍”的創始人和龍頭大哥王匡、王鳳，與三大部新市兵、平林兵、下江兵的各位首領弟兄陳牧、朱鮪、馬武、王常、成丹、張卬等綠林軍高級將領，濟濟一堂，十分難得地分開很久後，再次坐到了一起。

    綠林三部將領們，神情詭秘，神色肅穆。他們一邊默默地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一邊想著各自的心事，似乎都在考慮著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

    4

    還是綠林老大哥大將軍王匡，首先打破沉默，率先發言，對綠林軍三部將領說道：

    “各位患難與共的綠林兄弟，請大家先靜一靜，聽大哥一言！

    此次沘水之戰、淯陽大戰，我軍是勢如破竹，連戰連捷，輕而易舉，就消滅了莽賊的十幾萬官軍，大長了我綠林豪傑的士氣。

    大哥私下以為，朝廷大軍，已經日落西山，即將土崩瓦解，現在已經不足為懼了。

    在這些大捷之中，我們綠林三部兄弟，是戰功顯赫，戰果累累，功不可沒，立下的功勞最多。

    雖然我們綠林三部兄弟，是打著複興漢室、拯救黎民的旗號，擁戴宗室貴族，為我們的主人，自稱漢軍，各位兄弟，也自號為大漢將軍。

    實際上，我們的綠林漢軍，大部是由我們的綠林三部兄弟組成，是以我們新市兵、平林兵、下江兵兄弟為本。

    論功行賞，賞罰分明，公平公正，嚴明規矩，是治理天下、安撫百姓的要領。

    我們綠林三部兄弟，立下如此多的汗馬功勞，豈能讓劉家、李家、陰家、鄧家那些官宦貴族子弟、士大夫們，獨自享有勝利成果，剝奪我們綠林豪傑，應該享有的勝利果實呢？

    為了保障我們的權益，大哥建議，為今之計，我們應當自己推舉一個，我們自己的領頭人，帶領我們綠林三部兄弟，一同享受榮華富貴，安享太平。

    如果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領頭人，我們綠林兄弟，始終都是群龍無首，始終會被別人，看做是一群亂黨盜賊，也無法維護我們，綠林豪傑的權益。

    為兄的意見，就是這樣，兄弟們以為如何呢？”

    綠林大將軍王匡，似乎早有打算，一氣嗬成地對綠林三部豪傑建議道。

    5

    綠林三部眾將，王鳳、陳牧、朱鮪、馬武、成丹、張卬等將軍，異口同聲地表示讚同。

    朱鮪首先發言道：

    “王大哥見識高遠，高瞻遠矚，深謀遠慮，比我們想得深遠，說得極是！

    如今，形勢大好，我們兵強馬壯，事業有成。我們更應當迅速地擁立一個領袖，做我們的皇帝，以此號令全國！

    讓天下的英雄豪傑，仁人誌士，唯我們綠林豪傑的馬首是瞻，聽從我們綠林豪傑的號令。

    如此，則大業可成！我輩將會青史留名，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也會享之不盡。”

    平林軍大統領陳牧，首先提議道：

    “是的！就是應該這樣處理！人無頭不行。群龍無首，就會陷入險地。

    王匡、王鳳，兩位大哥，武藝高強，處事公正，義薄雲天，首舉義旗，首倡聚義。

    我率先提議，推舉王匡大哥，為我們的首領，繼位大漢皇帝，我們皆為公卿大臣！”

    輔漢大將軍朱鮪，一向對劉氏宗室皇族，情有獨鍾，深刻理解人心思漢的現實，於是出言建議道：

    “兩位王大哥，首倡聚義，德高望重，公正無私，是開國最大功臣，當然是最最合適的領袖人選！

    問題是，如今人心思漢，高祖皇帝、宣帝皇帝陛下的恩威，還常留人間。

    小弟建議，還是推舉一位，優異的宗室皇族子弟，做我們的主人為宜，領導我們一道，建立千秋功業。

    小弟私下擔心，恐怕推舉王匡大哥，做我們的皇帝，會引來天下人的非議，千夫所指。

    到時候，恐怕我們綠林豪傑，成為眾矢之的，招來天下人的反對、責難與聲討，引來更多的敵人！

    那時，群雄相爭，鹿死誰手，難以確定。恐怕最終，將會前功盡棄，局麵就不太容易收拾了！”

    朱鮪心直口快，提出了自己的異議道。

    6

    將軍王常的心中，也竭力讚成，推舉劉氏宗室子弟英傑，擔任義軍領袖，因此他立即對朱鮪的意見，進行了附議道：

    “朱鮪兄弟說得很有道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心思漢，乃人心所向，大勢所趨，符合符命圖讖啟示！

    小弟我也是如此看法。不知大哥、二哥，與諸位兄弟，還有什麽好的建議？”

    王匡聽見朱、王兩人的提議，雖然起初，心裏有些不高興，但思索了一會，也覺得自己，成為大軍首腦，拋頭露麵，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引來眾敵，於是讚同道：

    “嗯，兩位兄弟，你倆不避嫌疑，暢所欲言，正是我們兄弟倆，最希望看到的的！

    大哥的想法，也是這樣。

    我和小弟王鳳，皆是出生下層，祖祖輩輩，務農為業，家族親戚中，也沒有大官貴族，士大夫，不算名門望族，德高望重。恐怕倉促之間，繼位皇帝，成為眾矢之的，難以服眾。

    我們應當，順應天心民意，在大漢宗室子弟中，選擇一個前漢皇族子弟、英雄豪傑為帝才是。

    如此，我們綠林豪傑，就會進退自如，不至於進退失據，成為天下人的靶子。

    就是最終，大業不能夠成功，我們也還有一條退路，也不至於全族屠滅。

    大哥我提議，就在我們的綠林大軍將領之中，推選一個優秀的宗室子弟，繼任大漢皇帝。

    這樣，既合符我們綠林豪傑的心願和利益，又能夠適應人心思漢的現實，符合天心民意，符命圖讖的啟示，我們的討伐行動，也變得更加名正言順。”

    大將軍王匡，覺得朱鮪、王常的建議，深合眾心，就率先出言，表示讚同道。

    7

    見大哥王匡，推辭漢軍大統領的重任，王鳳心裏，稍稍有些失望。王鳳思索一會，決定退而求其次，於是率先表態道：

    “諸位兄弟，說得極是！我王鳳也讚十分同大哥和諸位兄弟的意見。

    好，疑事無成！既然這個問題，我們綠林三部兄弟，都無異議了，我們就這樣決定吧！

    我們的漢軍軍營之中，大漢室宗室子弟很多，就讓我們綠林兄弟，先提出幾個候選人來，供大家參考斟酌。諸位兄弟，你們以為大哥這個建議如何呢？

    大哥我，就不避嫌疑，占先提議了。

    我提議，推舉更始將軍劉玄老弟，做大漢皇帝的人選，做我們的主人和領袖。

    更始將軍劉玄，是舂陵侯家族的後裔，大漢宗室，有據可查，稱帝名正言順。

    而且，很早以來，更始將軍劉玄兄弟，就投效了我們綠林平林軍，跟隨大統領陳牧、朱鮪諸位兄弟一道，南征北戰，參讚軍務，運籌帷幄，功勞顯赫，與我們綠林豪傑的心意，也十分相通，可謂誌同道合，誌趣相投。

    劉玄兄弟的脾氣秉性，也都為我們綠林豪傑深知！

    小弟私下認為，更始將軍劉玄兄弟，是我們軍中，最最合適的人選，適合代表我們，綠林豪傑的利益！

    諸君以為如何呢？”

    王鳳生恐別人領先，影響自己心儀之人，於是首先出麵，建議推舉更始將軍劉玄，為大軍領袖道。

    “王大哥一片公心，推舉大漢宗室子弟，說得很有道理！但小弟有點小小的意見。

    更始將軍聖公兄弟，也在座參會。我王常光明磊落，對事不對人，並不是對聖公兄弟，有什麽個人恩怨。

    更始將軍聖公兄弟，是舂陵侯家族的後裔，漢室宗室子弟，名正言順，這話不假。

    兄弟也十分了解，聖公兄弟的高潔品行和為人處世，公正無私的操行。

    問題是，聖公兄弟做事，一向不夠果斷，在軍中默默無聞，威望不夠，穩重謹慎有餘，胸襟魄力不夠，也缺乏作為領袖，必需的威信和才幹。

    如今，我們才開始創業，大業還未成功。聖公兄弟做守成的君王不錯，恐怕做創業的君王，稍稍不足。我怕聖公兄弟的個性，恐怕擔當不了，斬荊披棘、開創大業的重任！

    兄弟提議，推舉劉伯升兄弟，即位大漢皇帝，做我們的領袖，帶領我們，開創大業。

    劉伯升足智多謀，英明剛武，治軍紀律嚴明，在全軍很有威望，深得眾心。

    新近，伯升兄弟，又率領綠林漢軍，立下赫赫大功，更是聞名遐邇，聲振寰宇。

    小弟以為，劉伯升兄弟，既是宗室子弟，又很有威望，足以領導群雄，才是最合適的領袖人選，對我們鏟除暴政，興複漢室的大業，十分有利！”

    王常處事公正，一秉大公，南陽宗室子弟中，一向傾心劉縯、劉秀兄弟，讚賞他們的胸襟和才幹，對王鳳的建議，表示反對。王常庚即提出了自己中意的人選道。

    8

    見王常當眾反對，自己的意見，王鳳的臉色，立即陰沉下來，臉上頓時有些，掛不去了，立即反駁王常道：

    “王常大哥啊，大哥私心覺得，兄弟你有些假公濟私、結黨營私之嫌疑。

    王常大哥你，肯定是被舂陵劉伯升、劉文叔兄弟，洗了腦了，你才會對他們兄弟倆，推崇備至，和他們兄弟走得那麽近！

    推舉領袖人物，領導我們開創大業，不能僅看才幹本事，而要首看品行。

    南陽宗室子弟很多，也不是隻有劉伯升兄弟，才是最佳的領袖人選。

    舂陵侯嫡長子劉祉兄弟，劉賜兄弟，劉終兄弟等宗室子弟，與劉氏宗室的血緣關係更近。

    伯升兄弟，軍紀嚴明，傲慢不遜，鐵麵無私，常常指責我們領軍的不是之處。

    如果劉伯升當上大漢皇帝，成為我們的領袖，我王鳳私下裏擔心，恐怕我綠林三部兄弟，可沒有什麽好果子吃的！

    不說別的，我們綠林兄弟，能夠有我們現在這樣，逍遙自在，無拘無束，閑散自由的日子嗎？

    況且，肥水不流外人田，胳膊肘內拐，這是常理。

    我們怎麽能夠，舍棄我們摯愛的聖公等兄弟親人，而讓一個外人，來領導我們綠林三部兄弟，讓我們綠林豪傑，受製於人，不能夠稱心如意呢？

    何況，我們綠林三部兄弟，人馬最多，功勞、貢獻最大呢？”王鳳竭力反對王常建議道。

    朱鮪也跟著王鳳跳了出來，堅決反對王常的意見，並一一地提出了自己反對的理由說道：

    “王鳳大哥，說得很有道理！我也覺得，劉伯升兄弟，不是最佳人選。

    第一、劉伯升大哥，雖然是舂陵家族的宗室子弟，但他是舂陵侯家族的遠房末支，沒有舂陵侯嫡子劉祉兄弟，以及更始將軍聖公兄弟名正言順。

    而且劉伯升大哥的貴族脾氣奇大，不能夠禮賢下士，善待下屬。恐怕伯升大哥，不大會聽從和接受，我們綠林諸位兄弟的建議。

    我綠林漢軍，本是以我綠林三部兄弟為本，如果推舉劉伯升，做我們的領袖，領導綠林漢軍，恐怕最後，我們綠林三部兄弟，反而會受製於人，不能夠暢心如意；

    第二、劉伯升處事，太過嚴明公正，拘泥於原則是非，不知道變通。

    我們綠林兄弟，一向享樂閑散慣了，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誰在乎嚴明的軍紀呢？

    如果伯升大哥，強迫我們綠林三部兄弟，遵守軍法，嚴明軍紀，我們綠林兄弟，就會心存忌憚，不能夠為所欲為；要是觸犯了軍法，豈不是就會人頭落地。

    第三，不知道諸位兄弟發現沒有，當初，棘陽、沘水、淯陽之戰中，我們綠林三部兄弟，麵對強敵，自顧不暇，沒有及時配合友軍作戰。

    伯升兄弟，卻誤會我們綠林三部兄弟，認為我們綠林豪傑，遷延退縮，保存自己的實力，就已經對我們綠林三部兄弟，有了一些成見，甚至已經有了一些，不滿怨恨的情緒了嗎？

    劉伯升這人，一向傲慢自負，愛擺宗室貴族的臭架子，沒有更始將軍聖公兄弟那樣，平易近人。

    如果劉伯升兄弟，當上了大漢皇帝，有了皇帝權威，豈不更會盛氣淩人、仗勢欺人了嗎？

    他必然會全力照顧，他們舂陵家族弟兄和李氏家族、陰氏家族、鄧氏家族那些親戚朋友，哪裏還能夠把我們綠林豪傑，這些卑微的江湖兄弟，看在他的眼裏呢？

    王常兄弟，你怎麽能夠保證，劉伯升大哥，他不會公報私仇，借機陷害、打壓我們綠林豪傑呢？

    那時候，恐怕我們綠林三部兄弟，屈居人下不說，最終還會受製於人，後悔就已經來不及了啊！

    與其這樣受製於人，仰人鼻息，我們還不如推舉，我們自己的兄弟更始將軍稱帝為宜。

    更始將軍聖公兄弟，與我們意氣相投，畢竟早就加入了我們綠林的陣營，很早就成為了我們的親密兄弟，是我們綠林的人了！”

    朱鮪語氣強烈地反對王常的意見道。

    “是的！朱鮪兄弟的擔心，很有道理！我也堅決反對，不能夠推舉劉伯升為帝，做我們的主人！

    雖然我們綠林三部英雄豪傑，人多勢眾，但如果伯升他，當上大漢皇帝，我們綠林三部兄弟的大部人馬，必定會受到他的少數劉家班人馬的控製。

    那我們綠林豪傑最後的結果，就會是得不償失，不符合我們綠林三部兄弟的最高利益。”

    平林軍大統領陳牧，接過朱鮪的話題，也提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道。

    9

    王常見綠林諸位兄弟反對自己，有些勢單力薄，無力抗衡。

    他臉色凝重，固執己見，再次強烈地向綠林豪傑提出，反對推舉劉玄為帝的的建議道：

    “諸位兄弟，你們言之差也！

    說實話，我王常非常了解，兄弟們自保自利的心理，這本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但王常以為，凡是為人處事，在大義原則上，還是應該講究大義至上。

    無論是為國為家，都應該講究一個，大局為重的原則，不能太過自私自利，光從自己或者自己的黨派，小團體的私利出發，去考慮問題。

    我們是推舉，能夠與我們同舟共濟，共創大業的傑出領袖人物，是為天下人謀利的堯舜之君，不是推舉，能夠由我們主宰、左右的傀儡皇帝。

    我們更加應從大局出發，從黎民百姓，從我們綠林兄弟的遠大前途、長遠利益出發，去通盤考慮，不可鼠目寸光，被一時間的小利私利，迷惑自己的眼睛。

    不要讓一時的私利和貪欲，占了上風，讓劣幣驅趕良幣，讓庸人統治賢良。

    如果讓劣幣驅趕良幣，庸人治理賢良，我們最終，也會受到因果報應，咎由自取，害人害己。

    俗諺，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下的苦果，到時隻會讓我們綠林三部兄弟，自己去吞吃。

    當初，大秦丞相李斯，不堅守起碼的處事原則，沒有秉公，推舉賢能的長子扶蘇為君，而從自己的個人私利出發，屈從於宦官趙高的壓力，擁立無才無德的胡亥為帝。

    最終的結果，是禍家亡國，李斯父子，也被綁縛刑場腰斬，慘死法場，大秦帝國，也隨之土崩瓦解，喪失千秋偉業，教訓可說是非常深刻啊！

    兄弟們啊，我們大家，可千萬不要，利欲熏心，做出李斯那樣的舉動啊！

    兄弟們啊，我們為人做事，可要有點見識，有點遠見之明，不要鼠目寸光，被眼前的利益迷惑，隻看見一時的利益啊！

    希望兄弟們，要三思而行啊！”

    綠林三部諸傑，對王常特立獨行，固執己見，堅持推舉劉縯，為首領，更加不滿，王鳳，朱鮪，陳牧等大統領，更是憤憤不平，對王常怒目相向。

    1http://yw.api.qq.com/html-chapter-24234-125534

    王鳳把成丹、張卬等下江兵將軍拉出來，做擋箭牌，與王常作對，氣勢洶洶地朝王常吼道：

    “王常兄弟，你說話可不要這樣指桑罵槐，血口噴人！

    我們綠林三部兄弟，都是義薄雲天的英雄豪傑，誰是李斯？誰是胡亥？誰是趙高呢？

    今天，我們綠林三部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光明正大地推舉大漢皇帝，選舉領袖人物，難道隻是為了，我們綠林三部兄弟，自己的私利嗎？

    你是不是懷疑，我們王家兄弟，想自己當大漢皇帝嗎？你是不是認為，我們綠林三部兄弟，隻是想把更始將軍聖公兄弟，當成一個傀儡來用嗎？

    顏卿兄弟啊，你可也是綠林豪傑出生啊！你怎麽會，胳膊肘往外拐，偏向外人呢？

    難道你與成丹、張卬兄弟率領的下江兵，就不是我們的綠林兄弟的一部分了嗎？

    要不然，讓成丹，張卬兩位兄弟，也站出來說說話，讓大家評評理！”

    綠林三部元老，大統領王匡，充起了和事佬，故作公正地打起了圓場道：

    “兄弟們，和為貴！和氣生財！不要再為這點小事爭吵了！休要傷了我綠林兄弟的義氣，讓外人笑話！

    王鳳，王常兩位兄弟，你們兩人，也都是為了我們綠林三部兄弟的共同利益，不想受製於人，才會各抒己見，如此地慎重建議的！

    想我王匡、王鳳兄弟倆，義貫雲天，一貫公正無私，哪裏會是，不講義氣之人呢！

    好，我提議，我們今天的討論，就到這裏為止，不要節外生枝，再生事端了。

    我建議，我們綠林各部兄弟，最好是先行推舉一個，我們自己認可的領袖候選人，然後選出來，我們綠林三部兄弟將領，舉手進行表決，少數服從多數！”

    綠林元老，大統領王匡的建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讚同：

    “好的！王匡大哥，你不愧是我們綠林兄弟德高望重的龍頭大哥，處事大公無私。

    還是王匡大哥，說得公正有理！

    我們綠林各部兄弟，自己先行推舉一人，然後我們集中在一起，進行最終表決，我來數票！這樣做，最為公平合理。

    一經大家，舉手表決同意，任何人都不能，再次提出異議！免得爭論沒完沒了，又傷我綠林三部兄弟的和氣。”

    一向沉默的成丹、張卬、廖湛、馬武等諸位綠林豪傑，一起向綠林豪傑諸位大哥提議說道。

    王常也氣呼呼地表示同意道：

    “好，諸位大哥，我也讚同這樣做！

    我王常不能夠因為，推舉領袖這件事，而讓兄弟們說我王常，做人不夠義氣，不講是非原則！”

    最終，綠林豪傑們，除了下江兵將領王常，公開反對推舉更始將軍劉玄，建議推舉劉縯，為領袖以外，成丹、張卬、廖湛、馬武等將領，左右逢源，不置可否。

    其他綠林三部豪傑，都一致同意，推舉更始將軍劉玄，為大漢皇帝。

    自此，綠林三部的決定，就成為了定局。

    而柱天都部劉縯，此時還被綠林三部英傑，蒙在鼓裏，不知道綠林豪傑，已經起了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