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哎呀，司徒大人，大事不好。

    要是賊酋劉縯率領的漢軍，攻破宛城，大舉前來，支援昆陽漢軍，對我軍發動兩麵夾擊，我軍豈不是就會腹背受敵嗎？”

    大司空王邑，憂心忡忡地對大司徒王尋說道。

    “大司空大人言之有理，我們不能不加緊防備，堤防漢軍盜賊偷襲。”大司徒王尋讚同道。

    “好的！大司徒大人。

    為了防備南方宛城方向，漢軍的來襲，我們還是臨時變陣，調整官軍的兵力部署，加強防備為好。”

    大司空王邑，建議道。

    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尋，匆匆忙忙地協商一下以後，大司徒王尋沒有戰陣經驗，當即同意道：

    “大司空大人：

    事不宜遲，我們立即準備，命令官軍各營，立即調整陣勢和兵力，加強南方的宛城方向，以及東南方向的定陵，郾城等方麵的官軍兵力部署。”

    見匆匆趕回大營的大司徒王尋，沒有意見，大司空王邑庚即下令道：

    “大司徒大人：

    為了防備盜賊偷襲，請你轉移陣地，移軍城西，背靠滍水列陣，防備宛城漢軍的來襲。

    本司徒繼續坐鎮中軍大營，加強定陵、郾城方向的軍力，策應大司徒大人。”

    滍水是古水名，汝水支流之一，即今河南省魯山縣、葉縣境內的沙河。

    大司徒王尋，答應道：

    “就按照大司空大人的意見處理。為了萬無一失，我們必須嚴加防備，南方盜賊的增援。”

    於是，大司徒王尋，親自出馬，開始調兵遣將，安排調整官軍的陣營。

    2

    各部官軍將領，納言大將軍嚴尤、秩宗大將軍陳茂等，聽到主將大司空王邑、大司徒王尋的命令之後，急忙指揮部下的新軍，排兵布陣，開始調整自己的陣地和防守重點，隊伍一片混亂。

    見官軍一心一意，忙著調整陣勢，官軍的隊伍不斷移動，一片混亂，劉秀、鄧晨、鄧奉叔侄等漢將大喜。

    太常偏將軍劉秀，急忙率領三千敢死男兒，揪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再次對官軍陣地，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官軍將士，正在專心致誌地調整陣地，沒有防備的漢軍的突然襲擊，一下子猝不及防。

    等官軍緩過神來，漢軍三千敢死男兒，已經迅速突到了新軍的中軍大營之前。

    漢軍將士，個個皆如猛虎下山，虎入羊群。一會功夫，三千敢死漢軍，就已經將官軍的中軍大營，衝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大司徒王尋，見漢軍勇猛無比，心裏非常著急，急忙調軍應對，並下令新軍將士，略為後退，展開陣勢，避開漢軍的鋒銳。

    3

    此時，天上陰雲密布，雷聲隆隆。刹那之間，天空昏天黑地，突然昏暗了下來。

    新軍各營，變換陣勢，臨時移動，將士們四處亂奔，尋找各自的陣營。

    官軍移動之中，人多勢眾，人喊馬嘶，一片混亂。將軍們指揮失靈，大聲地吆喝招呼，也無能為力。

    各部將士之間，相互混雜，根本就不能相互照應。有的將士，甚至找不到自己的陣營，究竟轉移到了哪裏。

    加之天色昏暗，視線不清，官軍主將大司徒王尋，騎在戰馬上，站在高處，指揮擊鼓鳴金，也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發號施令了。

    大司徒王尋，眼見隊伍一片混亂，根本就無法發出新的正確指令，無法指揮軍隊，有序調動，頓時陷入焦慮之中。大司徒王尋，隻得下令旗鼓手，停止發號施令。

    沒有旗鼓手的指揮和引導，官軍的陣營更加混亂。霎時之間，數十萬官軍將士，頓時陷入了一種茫然無計，不知所措，糊塗混亂的恐慌之境。

    4

    眼見官軍的陣勢，越發混亂不堪，機不可失。

    劉秀當機立斷，再次揮軍，奮勇向前，直撲新軍大司徒王尋的中軍大營所在地。

    漢軍後續的各路兵馬，也跟著鄧晨、鄧奉叔侄身後，齊頭並進，從四麵八方，猛烈地攻擊新軍大司徒王尋的中央營壘。

    5

    太常偏將軍劉秀，奔跑在隊伍前列，緊緊地盯住小山上敵軍主帥大司徒王尋的一舉一動。

    劉秀親率鄧晨、鄧奉叔侄，任光、王霸、李軼、宗佻等智勇雙全的將領，帶領英勇無畏的漢軍將士，向敵人主將大司徒王尋的中軍大營所在地，迅猛無比地衝殺了過去。

    大司徒王尋，那時正在心無旁騖，聲嘶力竭地指揮著官軍的隊伍，派兵布陣。

    漢軍的諸位英雄豪傑，太常偏將軍劉秀等，已經突到了大司徒王尋的眼前，將小山上的大司徒王尋，包圍了起來。

    大司徒王尋，眼見漢軍將領突到自己眼前，不禁大吃一驚，疾呼衛士們保護。

    而莽軍將士，正在排兵布陣，轉移陣地，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主將大司徒王尋，已經陷入絕境，被漢軍勇士重重包圍。

    6

    眼見漢軍豪傑，殺氣騰騰地衝到自己眼前，衛士們已經被殺得四零八落，顢頇自負的大司徒王尋，沒有了平日的頤指氣使的氣勢，立時手忙足亂，慌張起來，急忙倉促應戰。

    幾個回合下來，驕橫跋扈的大司徒王尋，就被漢軍勇士鄧晨、鄧奉叔侄二人，斬落馬下，當場殞命。

    聽到主帥大司徒王尋的慘叫聲，親見主帥大司徒王尋，頃刻之間，在漢軍將領的刀劍下斃命，官軍將士，這才反應過來，趕來救駕。

    然而，為時已晚。鄧晨、鄧奉叔侄二人，手起刀落，已經將大司徒王尋的頭顱割下，懸掛在長矛之上，高高舉起。

    官軍將士，眼見大司徒王尋血淋淋的頭顱，大驚失色，一個個失魂落魄。

    刹那間，軍無戰心，官軍陣勢，立時崩潰。官軍將士，爭相向後潰退。

    7

    大司空王邑，畢竟久經沙場，見大司徒王尋被殺，局勢極端不利，大呼不妙。

    大司空王邑，急忙騎上戰馬，深入戰場，左突右衝，揮動大刀，命令督戰隊，製止官軍將士的潰退。

    無奈，兵敗如山倒，兵如潮水。大司空王邑，根本無力阻止官軍的潰退，隻得驚慌失措地退歸，自己的大營。

    退歸自己的大營之後，大司空王邑，情緒稍定，急忙大聲地呼喊衛士道：

    “來人啊，傳本司空軍令，命令納言大將軍嚴尤、秩宗大將軍陳茂、壘尉巨無霸等將領，立即集結自己的隊伍，對漢軍展開反攻，不得延誤。”

    傳令兵王弼，不敢拖延，急忙冒著箭矢，出去傳達大司空王邑的命令。

    此時，昆陽城裏，正率領漢軍將士，抵禦官軍攻城的成國上公王鳳、廷尉大將軍王常等漢將，見官軍攻勢減弱，知道城外官軍，遭到了打擊，急忙登上城樓，仔細查看。

    成國上公王鳳、廷尉大將軍王常、衛尉大將軍張卬、執金吾大將軍廖湛等漢將，看到官軍潰散，一片混亂，知道戰場的形勢，已經發生了逆轉，一致認為，適宜反攻官軍。

    於是，成國上公王鳳，擂動戰鼓，命令各部將士，打開城門出戰，反攻城下的官軍將士。

    城裏的守城漢軍，與城外的漢軍援軍，遙相呼應，一起突擊，夾攻官軍。

    一時之間，殺聲震天，驚動四野，撼動天地。官軍將士，傷亡慘重，士卒聲音淒厲，一個個魂飛魄散，兵無戰心，轉眼之間，官軍陣營，就要崩潰。

    8

    眼見漢軍援軍將士，勢不可擋地突擊官軍中軍大營，一個個如猛虎下山的氣勢，新軍其他各部將士，兵無戰心。將士們頓時心驚膽戰，心膽俱裂，六神無主，不知所從。

    此時，官軍各部的統領，並沒有接到，主帥大司空王邑，派軍接應的命令，恐懼違背軍令的嚴厲懲罰，不敢擅自派軍，前去救援大司空王邑。

    官軍各部將士，作壁上觀，保守自己的陣地，既不敢貿然派軍，去支援中軍大營，更不敢貿然出擊，去反攻漢軍將士。

    9

    新軍壘尉巨毋霸等將領，就在中軍大營附近，卻已經聽見了大司空王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

    新軍壘尉巨毋霸，見官軍的陣勢搖動，急忙打開軍營的鐵籠，放出豢養的野獸，驅趕虎豹豺狼，衝了上去，為官軍助陣，反攻來援的漢軍。

    不想，那些虎豹豺狼，剛衝出官軍的營壘，就正好遇上了，從前線潰退下來的新軍中央軍官兵。

    饑餓的豺狼虎豹等野獸，獸性大發，哪裏能夠分清，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呢？

    見新軍壘尉巨毋霸，率領馴獸師，揮鞭在後麵驅趕，饑餓的野獸，對著潰逃的官軍將士，張口利口就咬。

    潰逃的官兵將士，急忙四處閃避，躲避野獸的攻擊。官軍陣勢，更加的混亂。

    旁邊觀戰的各郡縣兵馬的營壘，也被潰退的中央軍將士和豺狼虎豹，衝得四零八落，不成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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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此時，天氣劇變，烏雲蓋頂，天空一片陰霾，天色越發暗了下來。

    刹那間，天空變得昏天黑地，就像到了黃昏時分一般。

    不久，狂風大作，巨雷響起，屋瓦掀走，飛沙走石。狂風怒號，大雨傾盆而下。

    風雨交加，雨勢凶猛。河水、溪水，水流不暢，屬於汝水支流的滍水，迅速暴漲了起來。

    兩軍將士，都被淋成了落湯雞，渾身濕透。盔甲變得異常沉重，攻勢受挫。

    壘前軍尉巨毋霸，驅使的豺狼虎豹，被風雨雷電，驚得恐懼戰抖，不知所措。

    頃刻間，豺狼虎豹，開始炸群，再也不受壘尉巨毋霸等馴獸師的驅使。豺狼虎豹橫衝直撞，裹進了新軍的隊伍之中，亂撞亂咬，肆意奔馳。

    漢軍乘勢，擂動戰鼓，冒著暴風暴雨，跟在豺狼虎豹的身後，勇猛衝殺，跟蹤追擊，驅趕官軍。

    勇猛的巨人前軍壘尉巨毋霸，和那些跟在豺狼虎豹身邊，驅趕野獸的馴獸師，也被鄧晨、鄧奉等漢將射死。

    沒有了馴獸師約束的豺狼虎豹，聽到身後漢軍將士的戰鼓和呐喊聲，更加恐懼，四散逃跑。

    官軍將士，相互踏擁衝撞，敵我不分，自相殘殺，或者被擠進、衝進暴漲的滍水裏，淹死將士，一萬多人，死屍堵塞了滍水水流，水色變成了血色。

    刹那之間，官軍百萬大軍，嘩然崩潰，不成陣勢，再也無力抵禦漢軍攻擊。

    官軍將士，隻想逃命，脫離戰場。傷兵的哭聲慘叫聲，淒厲萬分，響徹大地。

    官軍將士，爭先恐後地四散逃命。為了奪路而逃，將士們互相踐踏，胡亂斬殺。百裏之遙，屍橫遍野。

    自此，百萬新莽主力，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