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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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小道士吃飽喝足後和她們三個人窩在位置上看著鬧哄哄的場子。臨近中午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一張小手伸過來,一個十六七歲的紅衣女子抓了一把瓜子坐在小道士旁邊,開始哢嚓哢嚓的嗑起來,一邊嘟囔道“這武林盛會為什麽這麽無聊啊!”
同桌的四個人看著這個自來熟的人,靜默了一刻鍾。
顏兒給了何若琳一個眼神,何若琳才把手上的毒針給收了回去,問道“小丫頭,你這是哪裏來的?”
“好說好說!”小丫頭笑嘻嘻,“各位好,我是巨浪幫掌門之女秦卿。很高興認識各位!幸會幸會。”
小碧陰陽怪氣到“秦姑娘倒是好自來熟!”
“好說好說!”秦卿長相秀麗,倒不像是秦書那邊老粗人的女兒,一張笑臉顯得毫無攻擊性。“這滿場也就你們桌子才有吃的,我這枯坐了一個上午,感覺都要被太陽給曬化了!呀,這位姐姐的眸子真的好生光亮有神,感覺是有星星在裏麵一樣。”她站起來圍著顏兒左右轉了一圈,“不對不對,有著這雙眸子之人,按照道理應該是個絕色美人才對。”
“你說我們家小姐什麽!”小碧說著就要暴起,被顏兒一把按住。隻見她笑盈盈道“可惜,讓秦姑娘失望了呢!秦姑娘才是長相一等一的美人。”
“好說好說!”秦卿摸著頭訕訕的坐回小道士旁邊,“還不知道姐姐芳名,姐姐是什麽門派的呀?”
“我們,是何家劍派的。”
“何家劍派?這。。。”秦卿繼續磕著瓜子,覺得這個門派的名字有點奇怪,但是怪在哪裏,她卻一時想不起來。正在這時場上比武之人開始叫嚷起來,場外的弟子也同時起哄對罵,整個場子開始亂得不可收拾。
原來是對打的時候秦萬一下子將對手的胳膊給打折了,對方巨浪幫的看不過,一群人開始商量群毆。
“師兄!”秦卿見中間是她師兄在跟人對打,而且招式越發的凶狠,急的連忙跑了過去。
忽然之間場上一道黑影竄過,所到之處眾徒皆是被踢到在地,頓時整個廣場唉聲一片。那秦卿過去還未來得及落地,也被一腳踹到了比武台的角落,口吐鮮血不停。
“師妹!”她大師兄、秦書的首徒秦萬大叫著從地上爬起來,連忙跑過去扶起她,“師妹,你怎麽樣?”
秦卿哭得梨花帶淚,嘴唇的鮮血越發的明顯。
秦萬頓時心痛萬分,氣惱得大吼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居然敢在武林盛會上搗亂,你這是嫌命長了不成!”
“嘿嘿嘿嘿!”一個瘦小的黑影站定在了廣場上一麵旗幟的頂峰,聲音尖銳陰陽怪氣的道“我說是誰如此大的口氣,居然敢詛咒我吳鷹。原來呀,是這巨浪幫的首徒秦萬呀!”
“吳鷹!”聽到他的名字,下麵人仰馬翻的眾徒頓時臉色變得五彩斑斕。
他吳鷹是誰?武林刺客排行榜第三名,如今的武林武力排行也能在前二十。他輕功卓絕、暗器例無虛發。他倒是真的有著本事能以這個口吻說話。
秦萬眼神一閃,抓著秦卿的手不覺的握緊了起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吳師叔到訪。隻是,吳師叔作為天下第三的刺客,來到我正道的盛會鬧事,似有不妥吧!”
底下嗤笑聲一片,他這一聲天下第三,雖然說的是實情,但是怎麽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哼!小兔崽子!看招!”吳鷹被他譏諷氣到不行,立馬展翅飛身而下,就衝秦萬而來。眼見被他威壓下受傷不得動彈的二人就要被他一掌擊中成重傷。一個身影閃到他二人麵前,大掌一揮和他對上,居然兩人同時後退二步。
來人肥嘟嘟的身影,一臉的笑拱手道“吳兄,來武林盛會怎麽也不通知為弟一聲,為弟應該好好招呼一下吳兄,以盡地主之誼。”
“我呸!秦書你這老色皮,這是她姚瓊華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得到你來盡地主之誼?”吳鷹輕蔑的看著他,又揚聲“姚瓊華!姚瓊華!你爺爺吳鷹我來了!你人呢?”
“叫魂呐!”一道鵝黃色身影隨著另外四道身影同時落在比武台內,“吳兄,你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嘿嘿嘿嘿,姚娘子,您這還是這麽風騷啊!”
秦書輕輕“嗯哼!”了一聲,“來,盛宴擺上,我們為吳兄接風洗塵。弟子比武繼續!”說吧卑躬屈膝的將吳鷹往場內搭建的一處四麵圍起的帷帳內。他們六人剛剛也就是從這飛出的。原來不是不在場。
場內又鬧哄哄的有人開始叫嚷著讓繼續剛剛的比賽。秦萬連忙扶著秦卿下午療傷,原來的比賽也不了了之。
這邊桌上四人對視一眼,顏兒帶頭起身往外走,剩下三人忙跟上。
無機隨著他們三人出了門,邊走邊暗中打量四周。難怪今天出來的時候感覺城內氣氛怪怪的,原來是暗中戒嚴了。
那小丫頭昨晚一口氣殺了六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要不然,這武林盛會的氣氛肯定是可以繼續祥和的維持下去。
這邊帷帳內,吳鷹一臉陰森森的小看著圍著自己的六人,和地上並排躺著的六具屍體,陰陽怪氣的道“哎喲,這是發生了啥?冤魂索命一連要了六個人嗎?”
“吳兄啊!”崆峒派掌門溫升歎氣道“這是拈花派昨夜的巡山弟子之一。昨晚後半夜才被發現死在城外往東十裏地的林子裏,當時身子裏都涼透了。我們兄妹幾人是在感慨,這江湖什麽時候開始出現了這麽厲害的人物了!吳兄看清楚了,這可是追魂針。當年雲麓山莊副莊主朱正廷成名的絕招啊!”
吳鷹冷笑道“朱正廷怎麽死的別人不知道,你們會不知道嗎?跟朱擎那個老鬼一樣,自爆而亡,死無全屍。他要是真的能活過來,我倒是想要會會他!”
溫升被他說得一噎。
“再說,江湖之大無奇不有。奇人異事不計其數,不出世的隱士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就算是所謂的武林排行榜,那也是有限的。”吳鷹沉吟道“朱正廷的追魂針哪裏學來的?你們可知道?”
眾人再次靜默。
吳鷹不屑的道“哼,自從六年前武林浩劫,大俠豪傑紛紛隕落後,也就剩下你們這群上不得台麵的人在這裝模作樣了!”
周章聽了暴起,“吳鷹,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啊!”吳鷹說著一伸手,就是出招姿勢。
何雲濤上前按住周章,“周師兄,一切從長計議。我們兄弟幾人現在最為緊迫的事情,是要查清楚誰在這裏搗鬼。這吳兄過來,正好可以幫我們出出主意。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計長。”
秦書附和道“有道理。吳兄,還請不吝賜教!”
“哼!”吳鷹瘦小的身子往中間的塌上一坐,眼睛盯著周章嘖嘖陰沉沉的笑了兩聲,心道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周章還貌似沒有給兄弟幾人預警,可見這六個人也不是齊心的,否則今天他們合力對付自己,還真難說結果。
周章本身就心中有愧,“你。。。”見狀周章被秦書拉了出去,何雲濤等人圍過去衝吳鷹賠笑。
秦書低聲道“你這暴脾氣也收斂一點!是,今日合我們六人之力,他吳鷹肯定能死無葬身之地。但是你知道站在他身後的,是刺客組織天網吧!”
周章“哼!”了一聲不說話。
秦書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啊,你我幾人現在大敵當前,應該集合所有的力量應對。等過了這一茬,我們要收拾他吳鷹,還不是有的是辦法?”
周章這才麵色緩和了不少,隨著秦書重新入帳,幾人開始商量後麵布置如何應對。
這邊一行無機等四人一起回到住處,四鳳迎了上去,“小姐回來了。現場可是如何?”
“這一場大戲你也去看看,甚是好看。”
“婢子還擔著這別院的守護之責,總不能院子裏一個人都沒有吧。”四鳳搖了搖頭,“飯菜已經做好了,”
小碧一把抱住四鳳,“哇!四鳳又能做護衛,又能做飯,簡直是闖蕩江湖的必備良品呀!”
四鳳嫌棄的推開她,“你離我遠點。”
顏兒看著她們兩個打鬧著,又看到一旁的無機坐在位置上,皺著眉頭。“小道長,你這是咋了?”
“小娘子,今日的武林盛會怎麽那麽奇怪,那怎麽感覺是一個門派在打?”
“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個門派的呀!”何若琳冷冷的笑到,無機再細細追問,她卻再也不說一字。
一行人吃完飯,又回到廣場繼續看比賽。就這麽相安無事的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幾人圍坐在院子裏的涼亭裏,“明天,就是掌門大比了。”
“哥哥什麽時候能到?”
“回小姐,下午收到公子的飛鴿傳書,他們臨時轉道去了臨江城,所以今晚趕不及了。明日中午之前應該能到。”
四鳳的話剛落,衝空中怒喝道“誰?”說著飛身而出,空中傳來打鬥的聲音,居然還鬥得厲害。小碧連忙站到顏兒麵前戒備,何若琳也站起了身,四處張望。
無機小聲道“小娘子你這是惹了什麽人嗎?”
顏兒眼神閃了閃,“我們幾個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無西城,從來的那日起你就跟我們在一起,你說我們有沒有惹什麽禍?”
無機默了默,嗯,惹了天大的麻煩。這兩日城內實際已經接近封鎖,查的厲害。每次路上那些盯著他們的眼神總讓他感覺不舒服。
“砰!”一聲響,一個黑影砸到了院內的花圃中,這個時候之間四鳳飛身入庭,小碧趕過去,“四鳳,怎麽樣?”說著又想去看看地上的那個黑影。
四鳳忙拉住她,“別去,他武功在你之上。”說罷自己上前,手中長劍“唰!”的一聲拔出,“說,你半夜暗中窺探,是受何人指使?”
誰知地上那人暗哼一下,冷笑了起來。眾人正驚訝之時,“小心!”何若琳一排而起,接下黑暗中泛著藍光的暗器,居然是細如牛毛的銀針。無機也衣袖一揮,一把接住已經到顏兒麵前漏下來的銀針。
地上那人趁眾人分神,一個縱身在黑夜中沒了蹤影。
四鳳要去追,被顏兒叫住,“不用追了,已然走遠。”
何若琳若有所思的看著那銀針,“小姐,怕是來者不善!”
“怕什麽!來一個姐姐我打一個,來一雙姐姐我打一雙!”小碧跳出來,站得器宇軒昂的。
無機無情的嘲笑她,“剛剛地上那個,拳腳功夫在你之上。暗地那個發暗器之人呢,能力也不在你之下。你能打誰?”
小碧氣得要拔四鳳的刀殺他,“好啊!你個小道士,這兩天供你吃供你住的,原來是個小白眼狼。你看我不砍了你!”
“小碧!”何若琳喝住她,這才拱手向無機道“剛剛,多謝道長出手維護小姐。看伸手,道長小小年紀,功夫居然也不差。”
無機被說得害羞的摸摸頭,“婆婆過獎了。隻是勉強能見人。”
顏兒看著幾人,若有所思,“明日是掌門大比,大後天武林盛會要結束了。這群人怕是這兩天沒找到下手之人,開始暗中摸查,果然是群上不得台麵的東西。”
“我們是否暴露了?”
顏兒搖搖頭,“暫時不好說。今晚提高警惕,以防再生變。明日早上我們等哥哥他們到了,再去會場。”
“是!”眾人應道。
一夜無話,相安無事。幾人因為晚上警惕睡不安穩,起來的時候哈氣兩天。顏兒看著小碧的黑眼圈,在飯桌上吃著吃著腦袋如同小雞啄米、都要睡著了的樣子。也難怪,她作為自己的貼身婢女,幾乎沒受過多少苦。
無機看著她這樣吃吃的笑了起來,何若琳也一臉的恨鐵不成剛的樣子,“小碧你要不再去睡一會吧,今日就讓四鳳去好了!”
“不行!四鳳是暗衛,怎麽能青天白日出現在人麵前?”
“反正,我們要等哥哥來了再說。到時候,你害怕小姐我沒人保護?”顏兒伸手點了點她的腦袋。
“那也不行!婢子是婢女,怎麽能離開小姐!”小碧癡癡的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震天的敲門聲。“何家劍派掌門,拈花派掌門請您親臨武聖廣場,參與今日的掌門大比。”
“何家劍派掌門,拈花派掌門請您親臨武聖廣場,參與今日的掌門大比。”
“何家劍派掌門,拈花派掌門請您親臨武聖廣場,參與今日的掌門大比。”
門外的聲音簡直如同魔音穿耳,小碧頓時瞌睡醒了,痛苦的捂上耳朵,“大早上的,這是叫魂啊!”
何若琳和顏兒相視一眼,心道“不好!”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何若琳站了起來,到庭院門口打開門,“請問,幾位前來所謂何事?”
門口不是幾個人,而是幾十個人,將這個別院圍得滿滿當當。“在下拈花派副掌門姚秀,受掌門令,特此邀請何家劍派掌門司顏小姐參加今日的掌門大比。”
院中幾人相視一眼,這架勢,不是請人,而是非逼他們出門不可。司顏緩緩上前,“姚前輩,小女子學藝不精,此次來武林盛會也隻是瞻仰各位掌門人的絕世風采。自然是不敢在長輩麵前班門弄虎。如果上場,結果也不過是貽笑大方。”
“拜見司掌門,司掌門,請吧!”說著他和隨從一鞠躬,不卑不亢的壓迫這司顏五人。
司顏嘴唇微微彎曲,嘲諷的看著幾人,淡笑道“請各位稍候片刻,我等幾人還需稍作準備。”
“是!”門後眾人道。
四鳳把門關上,“小姐。”
“既然人家都已這陣仗上門,不去豈不是對不起我們的名號?”
何若琳上前挽住司顏,“小姐說的是,去就去。就算是龍潭虎穴,我們幾人還不能探一探嗎?”
司顏對無機道“小道長,今日恐有惡戰。他們是衝我們而來,無需傷及無辜。你就不用去了吧!”
無機摸了摸頭,“小娘子此言差矣,貧道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打架一般般,可關鍵時候還是有點用的。”
“有什麽用?打不過跑不贏,你可別去了!”小碧無情的嘲笑道。
“好了!”司顏簡直拿他們兩個沒辦法,逮到機會就要懟天懟地。“出發吧,今日,我們就看看他們這群烏合之眾,到能能有什麽花招。”
眾人頓時豪氣衝天,“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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