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他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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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其實都無大礙,夏季賽雖然有些脫力,不過休息一會就能緩過來,隻是體內那點可憐的微薄能量,怕是得需要點時間。

    隻能怪蔣不凡身上沒有買幾張能卡揣著。

    “白師妹,你是我和念之在藏兵閣見過的那位師妹?念之他怎麽樣,活著吧?”

    蔣不凡哆嗦著走了過來,他其實心裏很內疚,恨自己軟弱無能,伍念之危機存亡之際,他什麽也幫不上,隻會瑟瑟發抖。

    他看著白晶晶的背影,感覺她像一個喪偶的小寡婦一樣,急切問道。

    “我們見過嗎?我好像不記得了。你說他啊,應該是沒事的,有我在,一定不會讓他死的!”

    白晶晶其實頭都沒有回,聲音中沒有啜泣的聲音,隨口回著蔣不凡的問話。

    “那就好,古師兄,你那的藥粉還有嗎?我想念之他應該很需要!”

    蔣不凡記得之前在小樹林中,還剩下一點藥粉,最後都還給了古天。

    古天將身子靠了靠身後石頭,獨臂還是有些軟麻,他掏出小藥瓶,輕輕扔給了蔣不凡,沒有說些什麽。

    他想起來之前百鬼夜行發生的時候,在藏兵閣門口,他也看到這個女孩,他沒有在意,畢竟死人有什麽可看的。

    此時望著白晶晶的背影,他心裏不自覺的八卦起來,這個女孩子難道是伍師弟的姘頭?女友?紅顏知已?難不成是那個什麽友?

    他沒有問,隻是拚命運轉著體內的異能功法,雖然女孩很強,似乎和伍念之關係還不錯,是個超級戰力。但他不能忍受自己剛剛的懦弱,他恨自己身體剛剛做出的反應。

    “不用了,我能治好他,藥收起來吧。”白晶晶的聲音聽不出來悲喜,她隻是嘴角傳出聲音,頭還是沒有轉動,自然也沒有看蔣不凡一眼。

    細嫩光華的小手,透著一股牛奶的色澤,此刻指尖上麵滿是鮮血,是伍念之的血。

    白晶晶的動作如織女紡衣,小心翼翼,兩指不停的將伍念之體內的碎石一塊塊夾了出來,等最後一塊碎石離開了伍念之的身體。

    她才長長鬆了一口氣,小嘴一張一合間,吐氣若蘭,幽香四溢,直入伍念之的臉頰。

    不過,伍念之丁點也享受不到,他又暈了,日不落酒店是第一次,這回是第二次。

    白晶晶擦了擦額頭香汗,如蔥手指突然放進嘴中狠狠咬了一口,細小的傷口頓時流淌出一滴鮮血,隻不過同伍念之的完全不一樣。

    甚至可以說,它有些好看,如同猩紅色的琥珀一般,更為粘稠結實,說是從皮膚中流出,倒不如說是被白晶晶硬生生逼出來的,裏麵似乎隱約可見金光色澤,隻不過隻有零星點點而已。

    她將手指那滴血輕輕放在了伍念之前胸的傷口上,如同寶石一般血滴瞬間消失不見,了無蹤跡。

    伍念之體內的那段斷裂的土槍杆,早在先前便被白晶晶用手指扣了出來,透過前胸可以可以蠕動的血肉,以及一縷陽光在他身後形成光影,好像天空夜晚的新月,隻不過是滾圓的。

    隨著那滴血液一頭紮進伍念之的傷口,效果遠比古天的藥粉強勁很多,伍念之恍惚間,隻覺得體內血肉掙紮著,反抗著,最後屈服。

    他聽見了靜脈拉長的聲音,肌肉拉抻的聲音,以及血液快速流動的聲音。

    無數血肉如同枯萎老樹的深根,一下子蘇醒過來,瘋狂的相互纏繞在一起,隨絲絲的聲響,被穿透的身軀之上,洞口被蠕動的血肉重新填滿,兩塊血痂巴出現在前胸和後背。

    還有一件事是伍念之不知道的,他體內按照任我逍遙異能功自行運轉的無色小蛇再次偏離了原有軌跡,它搖動著尾巴,宛若嗜酒如命的老鬼瞅見了瓊漿玉液般,竟然歡快的朝向那滴血所在的地方遊去。

    有半滴左右被它成功俘虜,無色小蛇漸漸變得有大拇指粗細,身長也長了三厘米左右,它重新歸位,繼續按照功法運轉,不過速度快了幾分,像是一副吃飽的模樣。

    白晶晶眉頭一皺,她感受到了伍念之體內的怪異之處,美眸流轉,似乎想起了什麽,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突然,她雙手一撒。

    “砰!”

    伍念之直愣愣摔倒在了地方,痛的他五官都扭曲了起來。

    他其實剛剛就醒了過來,隻是覺得暖玉在懷,實在是神仙瞬間,白晶晶猝不及防的將他扔落在地,痛得他全無這種心思,嘴角痛苦咧著說道,“晶晶姑娘,你這是幹嘛啊,輕拿輕放啊,我現在可是易碎物品!”

    “你,你,你……你是不是早就醒了,故意占我便宜,還偷偷的摸了一把我的大腿!我都感覺到了,有東西碰了我一下!”

    白晶晶小臉紅撲撲的,雖是羞意滿滿,卻無比可愛,她本就是可愛的姑娘,古靈精怪,但是偏偏麵龐極美,奪去了幾分靈動。

    他嬌嗔著說道,腮幫子氣的一鼓一股的,可愛之意又添了三分。

    看的伍念之一時之間眼神呆住了,她好美啊,卡哇伊內!

    足足又看了幾分鍾,伍念之抖了一下嘴上的口水,尷尬的解釋到,“我真的沒有碰你,也沒有摸你,我剛剛痛的昏死了過去,被你這麽一扔,隻覺得傷口迸濺開來,血流如注,啊!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伍念之沒有說謊,他確實沒有摸白晶晶的那股纖細修長又圓潤的腿,隻是別的東西碰到了而已,畢竟你是很難去阻止清晨時分一個男人的鋼強。

    但是他沒有辦法細致言說,有些東西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便隻能試圖編個瞎話糊弄過去,他以為自己說的淒慘一些,什麽血流如注啊,即將慘死啊,白晶晶會再次將他抱起來呢。

    一切都事與願違。

    白晶晶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轉身就走,朝向鷹鉤鼻男人墜落的方向走去。

    她知道伍念之已經並無大礙,雖然沒有痊愈,但是幾天就可以定疤了,畢竟自己的那滴血可是很珍貴的。

    臨走之前,對著蔣不凡說了一句,“你先去抱著他一會吧,看看他到底是哪裏血流如注了,不行的話,地上還有碎成幾節的土槍,哪裏流血,你就看著往哪裏捅進去好了。”

    這回白晶晶沒有背對著蔣不凡說話,這讓蔣不凡很是滿意,看來弟妹還是最相信自己啊,明明這麽多人在,唯獨挑選了自己。

    他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剛要伸手去抱伍念之,伍念之趕忙斜了一下身子,神情有些微微厭惡,“蔣師兄,你就算了吧!兩個老爺們摟摟抱抱的,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你將我慢慢扶起來就行了!”

    蔣不凡悻悻的將伸出去的雙手收了回來,他一臉神秘之色,一邊將伍念之慢慢扶起來,一麵看著白晶晶遠去的背影,悄悄說著,“念之啊,什麽時候認識的?在藏兵閣的時候,看你倆一副劍撥弩張的樣子!該不會是被你拋棄的前女友吧!”

    要說八卦這件事,很多時候,男人對於它的程度遠勝女人。

    蔣不凡便是典型的例子,古天雖然也是十分好奇,但他並沒有問出,僅僅是豎著耳朵靜靜的聽著而已。

    伍念之被蔣不凡隨意輕輕一個手肘碰到左臂,牽一發而動全身,頓時痛的麵目全非,他還畢竟是個傷患,盡管各處傷口定了痂,畢竟沒有完全長合。

    蔣不凡見狀羞愧起來,趕忙輕輕的揉捏著伍念之的左臂,試圖可以讓他緩解一下疼痛。

    “我和晶晶姑娘的相識啊,得從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說起,那時候我一襲長衫,白衣勝雪,迷倒花叢一片。而她,瘦骨嶙峋,沿街乞討,身處千裏荒涼。我是富甲天下的第一公子,她是饑腸轆轆的討飯乞丐。剛剛說的是上一世的事情……”

    “這一世,我倆是這樣認識的……”

    “念之,念之!快別說了,你傷口崩裂了,不好,是大出血,怕是命不久矣……”

    繞是蔣不凡耐心勁十足的人,也無法聽得下去伍念之胡言亂語,他趕忙打斷,說了人生中第一次的善意謊言。

    他不由得想起在伍念之晉升內院的那場測試,他果然是腦子有問題啊。

    “哎……念之是個可憐人啊,以後我還是對他好點吧……”

    蔣不凡抬頭望著天空,看到那輪金黃色的月韻,心裏覺著不對,日不落酒店的那個夜晚,明明就是紫色的啊。

    難道月亮也學會了寬衣解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