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歌問，“你就不擔心雲鷺能看出來你是用毒來讓自己殘廢的？”

    “不用擔心。”君九卿說，“這小子的醫術，遠不及柳一公，若是柳一公的毒藥能讓那小子看出來？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別小看雲鷺，他的醫術非一般人所能及。”顧笙歌說。

    這幾天，顧笙歌能看出來雲鷺好學，而且特別聰明。

    隻要是看過的藥方，一眼就能記住。

    君九卿表情不對勁了，“看來，你對他很了解？”

    “那是。”顧笙歌頗為得意地說，“我看人一向很準。”

    君九卿冷哼一聲，“哼！本王可沒發現。”

    顧笙歌一臉懵。

    她感覺到君九卿似乎又生氣了。

    她這是又做錯什麽事，惹得這位爺生氣了？

    這個男人，一天到晚總是在生氣，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多氣。

    “王爺，你今天不對勁。”顧笙歌微微眯眼，若有所思。

    君九卿今日可是一反常態啊！

    “本王哪裏不對勁？”君九卿理直氣壯地問。

    正說話著，外麵就來人傳話。

    “王妃……王爺。”

    下人是沒想到君九卿在這裏，他是來找顧笙歌的。

    “何事？”顧笙歌問。

    “王妃，英國公長子程晉安求見。”下人說。

    “程晉安？”

    不是那個她救下來的人嗎？

    君九卿麵色一暗，“顧笙歌，不過是剛來京城不久的國公之子，竟然知道你，你到底背著本王都做了什麽事？”

    顧笙歌：“……”

    冤枉啊！難道風錯沒告訴君九卿這件事嗎？

    也有這個可能。

    君九卿在風錯還沒來得及說出在水雲間的事情時，可能已經被丟出去了。

    “王爺，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顧笙歌說，“那就讓他先進來。”

    “讓他等著。”君九卿說，“顧笙歌，給本王一個解釋。”

    顧笙歌歎息，“王爺，這件事也沒什麽好解釋的。”

    於是乎，顧笙歌把事情的大致經過給君九卿說了一遍。

    最後，君九卿同意顧笙歌去見程晉安，前提是他必須在場。

    顧笙歌不明白，怎麽哪兒都有君九卿？

    沒辦法，隻能答應君九卿。

    走到前廳後，顧笙歌一眼便看見站在廳中的程晉安。

    少年一身靛藍色衣服，身姿如鬆，挺拔巍峨，眉眼如畫，仿佛一個從畫中走出來的恬靜公子一樣，舉手投足，盡是文人之氣。

    見顧笙歌和君九卿一同前來，少年微微行禮。

    “王爺，王妃娘娘。”

    末了，程晉安對顧笙歌說，“那日多謝姑娘搭救，否則在下這條命就不保了。”

    “舉手之勞，無需掛念。”顧笙歌問，“可知是誰給你下毒？”

    程晉安苦笑，“刑部，大理寺如同虛設，就算是接到案件，也不可能很快就查出來，所以直到現在也不確定。”

    “科舉同窗之間，可有懷疑的人？”君九卿忽然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程晉安有些詫異。

    “即是同窗，為何害我？”

    “人心叵測。”君九卿說。

    “怎麽突然提到同窗？”顧笙歌不太明白。

    “因為科舉考試將近。”君九卿解釋道：“每年科舉考試前後幾日，京城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下毒，喪命，各種詭計層出不窮。”

    顧笙歌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可怕嗎？”

    君九卿微微抬眸，看向顧笙歌，“還有更可怕的。”

    或許是覺得君九卿說的對，程晉安抿唇，麵露難色，“多謝王爺提點，若真是如此，在下隻能小心一些。”

    “此番從丹州來，家裏可都安排好了？”君九卿難得和人多說話。

    程晉安有些意外，但還是回道：“家裏一切都安頓好了，母親在丹州等著在下的好消息。”

    顧笙歌站在一旁，總感覺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程晉安沒在王府待太久，離開的時候，君九卿也很奇怪地去送程晉安。

    看著程晉安的馬車越走越遠，顧笙歌視線落在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身上。

    “王爺，你不對勁。”

    “你是想說，本王為何會和他說這麽多？”

    君九卿問。

    “為什麽？”顧笙歌好奇。

    她可是從來沒有見過君九卿和一個人說這麽多話。

    “本王和他的父親英國公是舊相識。”

    君九卿的眼底浮現出傷感，似乎那是一段不能輕易提起來的歲月。

    “那英國公現在怎麽在丹州？”

    剛才聽他們二人對話，顧笙歌猜測的。

    按道理來說，英國公也算是一個小封號，怎麽會在丹州？

    君九卿沉默了一會兒。

    男人幽深的眼底正閃爍著微光，他攥緊拳頭，似乎在隱忍著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