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放榜這天，顧笙歌也去湊了一個熱鬧。

    人群擁擠的街道上，全部都是圍觀的學子。

    其中許多人顧笙歌在考場的時候還見過。

    官兵將告示貼出來的那一刻，一群人蜂擁而上，顧笙歌被強行擠到最後麵。

    “沒想到這個狀元郎，竟然是那個落魄的英國公府公子。”

    “可別這麽說，英國公世襲三代，他們這代早就沒有了。”

    “你們這些人，他現在可是狀元郎，萬一以後飛黃騰達，小心你們的腦袋。”

    人群中都是在議論狀元郎程晉安的。

    顧笙歌也擠進去看了一眼，發現程晉安在第一的位置。

    看來那個少年，一身才華可以施展了。

    看完告示後，顧笙歌又從人群中擠出來。

    雪苓在後麵等著顧笙歌，看見顧笙歌出來，就抱怨道：“王妃，這種小事你讓奴婢替你看就好了，怎麽還自己擠進去？”

    “這可不是小事，我自己去看，若是狀元是認識的人，心境可就不一樣了。”

    顧笙歌此時心情大好。

    “那狀元郎是誰？”雪苓好奇地問。

    顧笙歌笑著說，“自然是程晉安。”

    “真的？”雪苓也很高興，“多虧王妃當初在酒館將程公子點醒，否則這狀元郎也不知道是誰的。”

    “雪苓，這話莫要再說。”顧笙歌提醒雪苓，“當初酒館之事，莫要告訴任何人，隻當沒有發生過。”

    “是。”雪苓點頭。

    顧笙歌覺得，程晉安應該不會想讓別人知道，自己也有失意的時候。

    回府後，顧笙歌高高興興地跑去東閣找君九卿。

    男人坐在萬年不動的位置上，看見顧笙歌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意外。

    現在他院內的大門對顧笙歌是敞開的。

    “王爺，你猜狀元郎是誰。”顧笙歌在君九卿對麵坐下，自顧自地給自己倒茶。

    “一早出去，就為了看狀元郎是誰？”

    君九卿一點兒也不感興趣。

    “當然了。”顧笙歌見君九卿不感興趣，就拉住他胳膊，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你猜猜。”

    君九卿拿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他唇角微微勾起，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落在那隻抓著自己的手上。

    “是誰？本王不知。”

    “程晉安。”

    提到程晉安，顧笙歌笑的更燦爛了。

    隻是這笑在君九卿的眼中非常刺眼。

    “顧笙歌！”

    君九卿突然握緊茶杯。

    顧笙歌聽見骨骼碰撞在一起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事情似乎不太對。

    “王爺，怎麽了？”

    她不過是說了一句程晉安，讓他不高興了？

    “王爺。”

    下人從外麵走進來，感覺周遭都是冷氣，就縮了縮脖子。

    一定是今天穿少了。

    “英國公府公子求見。”

    “不見。”

    男人聲音很冷。

    嚇得下人以為自己做錯什麽，撲通的一聲就給跪下來了。

    “為何不見？”顧笙歌不明白。

    程晉安在這個時候過來，肯定是來給君九卿報喜的。

    “不見就不見，為何還要有理由？”

    君九卿臉色極其難看。

    “你不去我去。”

    她正好想問問程晉安，何時進宮。

    狀元郎，肯定會給個很大的官當。

    “站住。”君九卿拉住準備離開的顧笙歌，好看的眉頭微蹙，“他來見本王，你去幹什麽？”

    顧笙歌回頭一笑，“王爺的意思是，願意去見程晉安了？”

    君九卿並未說話，直接邁開腿朝著正廳的方向走。

    顧笙歌立馬跟上去。

    她可沒說不去。

    正廳內，周遭空氣氣溫低的可怕。

    下人們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知道坐在高處的主子心情肯定不好。

    在君九卿旁邊的顧笙歌都感覺自己需要再加個衣服。

    也不知道這男人一天到晚翻臉怎麽比翻書還快。

    在下麵站著的程晉安一直低著頭。

    “王爺，此番在下前來，是報喜。”

    程晉安說，“先前若不是你和王妃，在下也不會度過此難關，在下知道，丹州家母的後事，是王爺派人操辦，在此謝過王爺。”

    “謝就不必，日後入朝為官，恪守本分便是，英國公生前曾對本王說過，你生性純良，聰慧過人，日後定能成為雲國棟梁之材。”

    君九卿也就隻說一些客套話。

    顧笙歌聽的都感覺有些太過於敷衍。

    “王妃娘娘。”程晉安忽然抬起頭喊顧笙歌。

    顧笙歌看向程晉安，“何事？”

    顧笙歌發現，程晉安雙黝黑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一開始她看見的純澈。

    仿佛摻雜著她看不懂的東西。(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