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卿。”顧笙歌再一次直呼君九卿大名，“事情已經發生，與其在這裏愧疚，倒不如好好想一想，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才能對得起他的死。”

    男人沉默半天，似乎是在思考顧笙歌說的話。

    “顧笙歌。”

    君九卿聲音忽然變冷，“你竟敢直呼本王姓名。”

    顧笙歌不敢看君九卿眼神，“有嗎？我怎麽不知道。”

    “這次暫且饒過你，下不為例。”

    君九卿終於又恢複和從前一個模樣。

    顧笙歌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的你正常，以後別總是讓人擔心。”

    “你這是承認你擔心本王了？”君九卿眼底含笑。

    “你聽錯了。”

    顧笙歌說完，就跑走了。

    隻聽見身後傳來幾聲笑。

    這男人，真是善變！

    京城的寒冬，如同冰淵一般，隻是微微的風吹，便將人凍的不敢出門。

    好不容易等到天氣放晴，路上又人擠人。

    顧笙歌和雪苓好不容易出一趟門，卻發現街道上是人擠人的現象。

    雪苓發現前麵一眼看去，全部都是人頭，便提議，“王妃，要不我們去人少的街道看看？”

    “也行。”

    正好她也想去看看別的地方，整日在商鋪聚集的主幹道上看，也沒有太大的意思。

    偏僻的街道遠離主幹道，來來往往的都是一些居住在附近的人。

    顧笙歌剛打算感慨附近無人，卻發現遠處聚集一群人。

    “那個地方在幹什麽？”

    顧笙歌有些好奇，就走過去看。

    雪苓也跟了上去。

    顧笙歌好不容易擠進去，卻發現麵前擺著一個鐵籠子，裏麵關著三個衣衫襤褸的人。

    其中一個小女孩兒，大概十三四歲，麵黃肌瘦，渾身上下都是傷痕，看起來奄奄一息。

    “這是做什麽？”

    為什麽把人關在籠子裏？

    顧笙歌看到身旁的雪苓表情不太對勁，“雪苓，你怎麽了？”

    雪苓唇色泛白，她說，“這是，奴隸市場。”

    “奴隸市場？”

    買賣奴隸的地方？

    顧笙歌還不知道雲國竟然有這樣的地方。

    “不對，雲國律法不是規定不能買賣奴隸嗎？”

    圍觀的人聽見這句話，便說，“雲國律法雖規定了，可沒說買賣後有什麽後果，所以這個律法，就是看看而已。”

    顧笙歌聽完，心底不是滋味。

    看看而已的律法，有什麽用？

    顧笙歌的目光落在籠子裏麵的小女孩兒身上，她啟動靈戒給小女孩兒檢查身體，發現小女孩兒渾身多出骨折，而且身體非常虛弱。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一個人，一百兩。”

    人牙子在旁邊敲鑼打鼓地吆喝，對三個奴隸明碼標價。

    “王妃，我們走吧。”雪苓拉著顧笙歌離開人群。

    離開後的顧笙歌走了很久，撞見巡查的程晉安。

    程晉安現在是司市，這件事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內。

    顧笙歌攔住程晉安，“程司市。”

    看見顧笙歌的時候，程晉安連忙行禮，“王妃娘娘。”

    “程司市不必多禮，有件事你管不管？”顧笙歌直截了當地問。

    “何事？”

    “散亂市場，違背雲國律法的事。”

    顧笙歌帶著程晉安來到買賣奴隸的地方。

    “程司市，這件事，你能管嗎？”

    程晉安站在原地好半天，他露出無奈地笑，“王妃娘娘，這件事恕下官難以處理，奴隸買賣雖在雲國律法上明令禁止，但卻未說明發現了如何處罰，所以根本無從下手，再者說……”

    他的眼神裏，是顧笙歌讀不懂地神情。

    “人生來就被分成三六九等，既然打上了奴隸的烙印，那就應該是奴隸的命運，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

    程晉安的這一番話，震驚到顧笙歌。

    現在的程晉安和當初的程晉安似乎是判若兩人。

    “程司市，你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說不上來的感覺。

    程晉安淺淺一笑，“是嗎？可能吧。”

    他又說，“王妃娘娘，這件事下官管不得，下官區區小官，實在沒有太大的權利。”

    “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了。”

    話已至此，顧笙歌覺得程晉安也幫不上什麽忙，就讓他離開了。

    雪苓在程晉安走後對顧笙歌說，“王妃，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行。”

    顧笙歌注意到那個小女孩兒還是沒有被買走，反倒是另外兩個已經被賣出去了。

    小女孩兒的身體已經非常虛弱，如果今天不救她，她恐怕會沒命。

    顧笙歌來到人牙子麵前，拿出一百兩銀票，“我要這個小女孩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