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州三言兩語，就將顧笙歌的身份描述的一清二楚。

    “你調查我？”

    顧笙歌懷疑楚雲州別有所圖。

    “是又如何？”楚雲州說，“顧大人，給本王換藥。”

    “是。”

    即使楚雲州調查顧笙歌，她也得給他換藥。

    顧笙歌拆開楚雲州眼睛上的紗布，又重新敷上一層藥。

    “本王很好奇，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你性情大變。”

    楚雲州的話很輕，仿佛是用一個局外人的語氣，在闡述一件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顧笙歌換藥的手也沒有因為他說的話抖，反而很穩。

    “楚王爺，你是丹赤王爺，我的事和你似乎沒有關係，王爺打聽的這麽清楚，我有理由懷疑王爺你別有所圖。”

    顧笙歌重新給楚雲州的眼睛纏上紗布，她說，“王爺身邊這個叫做夜的手下，昨日可是沒見過的，怎麽？王爺來雲國，還分兩路？”

    楚雲州突然抓住顧笙歌的手。

    他抬起頭，蒙著紗布的眼睛看著顧笙歌，唇角微微揚起，“顧大人，本王覺得，你挺有意思。”

    顧笙歌淺笑，甩開楚雲州的手，“楚王爺，明日，你的紗布就能拆了。”

    楚雲州也不生氣，“本王等你。”

    在給楚雲州的眼睛上完藥後，顧笙歌就離開了。

    走到門口，顧笙歌回頭看了一眼身後。

    那個叫做夜的護衛，一直死死地盯著她。

    顧笙歌也不害怕，扭個頭就離開了。

    回到一品居後，君九卿就來了。

    像是算準她回來的時間，前腳踏進門，後腳就跟上來了。

    冷風將君九卿推到屋子中間，就出去了。

    君九卿手裏拿著一捧花，五顏六色的。

    顧笙歌瞥見君九卿手裏麵的花，“王爺，這又是你在路邊采的？”

    “嗯。”

    君九卿將旁邊花瓶裏麵已經幹枯的花取出來，將新鮮的花放進去。

    他說，“一品居沒有生氣，這花多多少少能讓你看了高興些。”

    顧笙歌站在櫃台裏，撥動算盤的手也停下來。

    顧笙歌將賬本收回去，她走到君九卿的麵前。

    “楚雲州，是誰？此番來京城，是不是別有目的？”

    她對丹赤的事情，並不是特別了解。

    君九卿擺弄著花草，“不要和他走太近。”

    “我知道。”顧笙歌說。

    君九卿收拾好後，抬眸看著顧笙歌。

    深邃的眼眸裏帶著別樣的深意。

    “本王告訴你，離他遠一點兒。”

    “好。”顧笙歌答應了。

    “楚雲州，丹赤異姓王，因救丹赤皇帝一命，被破例封為楚王，在封為楚王後，雙目失明，無人能治，前些日子，邊境出現小規模對壘，此番來雲國，另有目的。”

    君九卿說了，但也完全沒說。

    顧笙歌也算是了解到一些事情。

    看來，楚雲州失明，是另有原因。

    顧笙歌看向君九卿殘廢的雙腿，眼底閃過心疼，“王爺，你的腿真的要一直這樣？”

    君九卿也沒有生氣，“唯有這樣，那些人才能對本王放心。”

    顧笙歌從君九卿的眼裏，讀出無奈。

    糾結很久，顧笙歌終於問出，“你和我和離，是不是怕有人傷害我？”

    君九卿並未回答，他喊冷風進來，推著他離開。

    他不回應，就是默認。

    明明是一個早就知道的答案，如今看見他的默認，顧笙歌感覺心就像是刀絞一般地疼。

    清晨，太陽剛升起。

    顧笙歌背上醫藥包就從一品居出發。

    守在驛站外麵的士兵，還是昨天的士兵。

    顧笙歌走到他麵前，“我，太醫院院判。”

    士兵愣著點點頭，“如何證明？”

    顧笙歌：“？”

    “你昨天就見過我，這還要怎麽證明？”

    士兵一臉嚴肅，“不能證明你是太醫院院判，就是不能進去。”

    “我……”

    顧笙歌拿出令牌，“別跟我說是偽造的。”

    士兵很認真地看，看完後很認真地說，“我不認識太醫院令牌。”

    顧笙歌再次被攔在門外。

    等了一會兒，夜出現了，“顧大人。”

    夜帶著顧笙歌進去。

    楚雲州依舊是坐在亭中，不同於昨日的喝茶，今日是在下棋。

    這能看見嗎？

    顧笙歌好奇。

    “楚王爺，今日可以拆紗布了。”

    顧笙歌走到楚雲州的麵前，將醫藥包放下。

    早拆早結束！

    楚雲州也很配合。

    顧笙歌一步一步，拆開楚雲州眼睛上麵的紗布。

    紗布拆開後，楚雲州緩緩睜開雙目。

    顧笙歌站在他眼前，很期待他能看見。

    然而楚雲州卻露出苦笑，“還是一樣的結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