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這老爺子是真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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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屋內茶香嫋嫋,北堂修墨眼覆白紗姿態儒雅的為葛叔與自己各斟上一杯茶。

    葛叔與他相對而坐,態度十分恭敬。

    甚至在北堂修墨為自己斟茶的時候還有一些局促。

    “說說吧,北邊的戰事如何?”

    “回公子,北邊的戰事有點…”葛叔擰眉停頓,斟酌半晌後:”有點看不太清。”

    葛叔說完慚愧的搖搖頭。

    “哦?”北堂修墨聞言一愣,沒想到是這種答複。

    葛叔是老斥候,無論是武功能力還是對戰場的分析都有著無可比擬的準確度。

    不誇張的說葛叔如果在軍營的話某些副將就要靠邊站了。

    可是還有葛叔看不清的地方?

    “其實原本勝負已定,北莽有一種武器,例無虛發,射程也遠。造成戰北軍大量死傷,一時間戰北軍士氣大跌。於是賈老將軍便想了個辦法命人去北莽軍營借那武器一觀。”

    北堂修墨聞言勾唇一笑,確定那是借不是搶嗎?

    葛叔被他笑的也有點尷尬,一笑道又繼續說。

    “借回來後發現那武器竟然壞了,戰北軍的士氣更低落了,本來已經做好了襄北城破的準備。可是峰回路轉,戰北軍不知找到了哪路高人竟然修好了那武器,且知道了那武器叫做弩。”

    葛叔喝了一口茶水又道“那弩雖然隻有兩架,可是卻提振了士氣,打擊了北莽軍的氣勢。原本以為這就算好的了,可沒想到戰北軍又令北莽大吃了一驚。”

    葛叔說完又喝了口水,搖頭搖搖頭,一副奇怪非常的模樣,可等了半天就是不往下說。

    這老頭還賣上關子了,北堂修墨險些被氣笑了。

    還在苦思冥想不得解的葛叔一抬頭,發現北堂修墨那謀者眼紗的眼睛正‘看’向自己。

    連忙接著說“就在我返京的前一天,李達帶著一個新弩到了戰場,是分別朝著前、左、右三個方向發射弩箭的,同時那弩還能連發,據說好像叫三向弩。”

    葛叔越說約激動茶水也越喝越多,最後茶壺裏沒水了,他竟直接搶走了北堂修墨手裏那半杯。

    可是太激動了,一想到那場麵就忍不住熱血沸騰,所以根本沒注意北堂修墨他微微挑起的眉毛。

    還在口吐白沫的繼續道

    “公子您是沒看見那三向弩啊,簡直是神器,那李達就好像是戰場上的殺神一般,在他周圍七丈內北莽軍屍痕遍野啊。北莽軍見了都嚇傻了,於是掛出了免戰牌。所以這戰局還就真說不準誰會贏!”

    “公子啊,那李達真是一員猛將,當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啊!”

    葛叔說著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眼內神采奕奕。

    然後下一刻他看到了桌子上自己麵前還有一個茶杯,看看手裏也握著一個。

    誒?這茶杯哪裏來的?

    再一看公子麵前一個茶杯也沒有,完了……

    “公子,恕罪,我…”

    “無妨,葛叔想來奔波勞累了,正好這些日子你就留在這小院,與我一同等一個朋友吧,至於這院中的諸般事物也就勞煩葛叔了。”

    什麽?不讓他去前線打探消息了?

    還得陪自己家這心腸比烏鴉還黑的公子在這小院?

    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嗎?

    何況他在襄北城的怡紅院還有個異父異母的親妹妹等著自己呢!

    這咋就說不讓去就不讓去了?

    不就搶杯茶水嗎?至於嗎?

    老葛我不幹了!

    “好的,公子,能陪在公子身邊是老葛的多年心願,公子放心我一定將公子的起居打理的妥妥帖帖。”

    老葛的臉上能笑出花來,北堂修墨看著老葛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人也是有著立時變臉的本事。

    “三向弩嗎?會和她有什麽關係嗎?”

    北堂修墨淡淡道,麵朝開著窗戶,感受著吹來的暖風。

    ……

    戰北將軍府內賈精忠坐於首位,禦刀衛副指揮使周斐仁坐於下手,葉清歌則坐在周斐仁的對麵。

    “賈大老爺我的人都跟我說了,是你們戰北將軍府的人打傷我們的人在先,但是這事我也就可以不計較,可那幾個佃戶我得帶回,還望加大老爺把人交給我吧。”

    周斐仁素來看不上這些武將,覺得他們隻會來硬的,可是這硬的也還真好使。

    所以他輕易也不願意得罪,手下的人被打了雖然丟臉,可是若是佃戶帶回去了這臉麵也算找回來了。

    便也不和這些莽夫計較了。

    賈精忠看了一眼周斐仁,喝了口茶水,沒說話。

    吳管家將人帶進府的時候,他就問詢過了,事情的經過他已經聽那佃戶已經講過了。

    佃戶說救她們的是個公子,說是李達將軍的義子,他就想到是葉清歌了。

    不過當看到這丫頭一身男裝的時候他還是愣住了。

    心中再一次感慨老李的這義女收的的真是……太好了!

    看看這精神勁看看這好打不平的氣概,分明就是戰北軍的子弟。

    晾了周斐仁一會兒後,賈精忠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緩緩開口道

    “周副指揮使想來對這來龍去脈也比較清楚了,你們的家丁在當街行凶,被我們歌兒製止了,這人她也說了準備買回去,你把人家的賣身契和佃契拿來,然後把錢拿回去不就行了?”

    嗯,簡單明了,不愧賈大老爺。

    葉清歌在心裏給賈賈精忠點了個讚。

    “賈大老爺,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們的人平白無故就被人打了,這打傷人總是得賠償的吧,我們周府的佃戶真的不準備賣,您總不能強買吧?”

    周斐仁看著賈精忠雖然心裏瞧不起,可是麵上還得和顏悅色。

    “周副指揮使還想讓我們賠償?”賈精忠說著冷笑一聲。

    “周副指揮使,你們周府平日裏如何作為我們隻當不知。可是今天遇見了便沒得說,必須得管。你們定的租地的價格究竟合理不合理你心裏清楚,我心裏清楚,可是聖上還不知道。你們周府之前拿人做菜人,你吃沒吃我不知道,你知道,但是聖上不知道。若不然這些事情我們都進宮麵聖,免得你覺得你有理,我覺得我有理。”

    賈精忠說完喝了口茶,葉清歌看了他一眼。

    真是難為這老爺子了,竟然一口氣說了那麽一堆。

    不過這老爺子是真剛啊!一言不合就進宮麵聖告禦狀?

    可不得不說,幹得是真漂亮。

    賈精忠的話說完,周斐仁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進宮是不能進宮的。

    進了宮有可能出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