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七章 考察劈線技術好招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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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說說笑笑,就到了鎮上。
蘇恒下車,告訴李興懷,“興懷叔,我去一趟牙行,要晚些能回村,您要是著急辦事兒,您先走,不用等我。如果方便的話,咱們就一起回去,這麽著,隨您的便。”
李興懷是個憨人,聞言忙道,“我也沒啥事兒,你去辦你的事兒吧,晚些我還在這兒等你。”
車上的人也紛紛下了地,就各自分頭辦事兒去了。
但是,大家夥兒都說要晚些回村。
這就是謙讓蘇恒的意思了。
蘇恒笑著跟大家夥兒擺手,然後帶著狼王和它的崽,招搖過市,直奔牙行而來。
牙行老板娘這會兒正生氣呢,蘇恒進來,她還沒看見。
就見她指著一群人當中的幾個老弱婦孺罵道,“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還端著你們奶奶夫人的款兒呢?
呸,要不是老娘我心善,將你們從宮裏的掖庭弄出來,你們在裏麵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呢,這會兒還端著架子,給誰看?”
蘇恒一聽是掖庭出來的罪犯家屬,便不太感興趣兒。
可老板娘指著其中一個較弱的女子厲聲道,“你……張鳳彩,你是寄養在太子府的,也覺得自己是野雞飛到梧桐樹上,就把自己當成了鳳凰?
我呸,老娘這要是不看在你懂一些紡線技巧,你以為老娘願意花銀子贖你出來?我可明白告訴你,就像你這樣被太子妃給送去掖庭的罪人,老娘不贖你出來,你就是個死,你知不知道?”
一提紡線的事情,原本還想看好戲的蘇恒,立馬來了精神,跨步進了廳堂,笑著道,“喲,老板娘這麽大的火氣,是誰盜了你的銀子了?發這麽大火氣?”
蘇恒向來沒正行,這一點,鎮上和村上的人都知道。
自打那次蘇恒被學堂先生給打昏過去之後,醒來性情大變,這一點,認識他的人,都很清楚,所以,他這般紈絝語調,牙行老板娘聽著,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哎喲喂,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蘇小公子,您……這是走錯門了?”牙行老板娘一見蘇恒,就跟見到了金子似的,兩眼笑沒縫了。
蘇恒指了指麵前的那群麵色複雜的人群,道,“怎麽滴了呢?這些……不服管教?還是讓你賠了銀子?”
老板娘看著這群人,臉上狠色盡顯,道,“他們哪?都是官府送出來的,從京城運過來,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和銀子。”
蘇恒這才知道,每年的宮裏,都會有一大批罪官女眷們會從掖庭裏放出來的
實際上是轉賣出來,既給宮廷節省了不少開支,也會讓這些罪官家的女眷們有個新生的機會。
雖然這麽做也很殘忍,但是總比死在了掖庭裏強多了。
至於到了各地的牙行,能否好運,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湘水鎮這一批新來的,有男有女,老板娘剛才那一通喝罵,是為了敲打這些人。
“蘇小公子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到這兒來,您有什麽吩咐?”牙行老板娘請蘇恒上座,並且敬了香茶,這才問道。
蘇恒抿了口茶,點點頭,“我來這兒,的確是為了買人。就是想問你啊,你這裏可有會紡線,會紡織的女子,有多少要多少,價格好說。”
“喲,您這話的意思……蘇小公子,是縣主娘娘要創辦紡織作坊?”牙行老板娘驚喜過頭,忘了這行的規矩,不該問的,不問。
蘇恒倒也沒啥隱瞞的,就道,“不錯,是我娘又創辦了一個紡織作坊。不過,不在咱們湘水鎮,而是在永安縣錦繡恒山那邊。”
牙行老板娘喜出望外,趕緊表示,“蘇小公子,您說的紡線工……咱們這兒,說實話,沒有太多。
不過呢,隻要您想買,也不是奇缺。這不嘛,”她說著話,一指剛才被訓罵的那個女子,“她就是極好的紡線機娘。
還有,我這裏另外大約有不到二十個人吧,手藝那是沒的說,都是被原來的主家給送到這裏來的。
蘇小公子,老身這麽說,您可別誤會是她們犯了什麽錯,或者是心思不正,才被賣的。實際上啊,是有些紡線作坊的老板那個……不做紡線生意了,才將她們給送到這裏的。”
蘇恒一副老道的模樣,點點頭,“我既然來找你老板娘,就是信得著你。再說了,你要是跟我蘇氏產業公司過不去,那不是純牌兒想不幹了,自己砸自己的飯碗嗎?我家用人……啥時候不是給得價格公道?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牙行老板娘就笑,“是滴喲,縣主娘娘家用人,那價錢確實是公道。那什麽……你看我剛才說的這些人,蘇小公子可都要了?”
蘇恒很不雅觀地翻了翻白眼,“人我都沒看見呢,談什麽要不要的?老板娘,你把他們都叫來吧,我看著行,準保不會虧待你就是了。”
“好咧。”老板娘可不會因為蘇恒是小孩兒,就小瞧了他。
她已經跟這位蘇家小公子打了幾回交道了,知道他是個人小主意大的人,縣主娘娘又寵著他,願意讓他出來曆練,所以,就一直是把他當做大人對待的。
這邊,就叫人去把牙行那些老的少的,強的弱得,一大群人就都給喊了出來。
蘇恒一看,強壓下心裏的那份複雜,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什麽異色來。
“蘇小公子,這些人……都來了,您看……您怎麽個考查法?”老板娘很希望手裏的這些人都打包送到蘇氏產業公司去,可看著蘇恒的認真勁兒,也明白,人家不會花冤枉錢的。
蘇恒擺擺手,“你叫個人,去旁邊的錦繡坊買些絲線回來給她們,讓她們將絲線都給本公子分離出來,我看看劈線技術,便知道這人紡線技術什麽樣兒了。”
牙行老板娘聞言一愣,“公子,這劈線是刺繡的一個重要環節,跟紡線……有點不挨靠吧?”
蘇恒不以為意地一擺小手道,“我又不是讓她們真的刺繡和紡線,我是想通過劈線,考察一下她們手指的柔韌度和靈活度。
一個好的紡線工,沒有一雙靈巧的手,你就是給她把金線擺在那兒,她不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