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入了局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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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元清一副怒不可遏凶狠的樣子,讓朝臣們見識到了這位元後嫡皇長子的暴烈一麵。
    今兒個這位朝臣拿宋元清的婚事說事兒,確實是別有用意的。
    大家夥兒因為眼前這位秦王殿下是皇上的親子,又是元皇後所生,那麽,將來秦家江山誰來坐,按照慣例,那是不言而喻的。
    這個時候,這位秦王殿下的婚事兒,可就大有文章可做,大有空間可行,不說這正妃誰來當,就說側妃吧,誰家閨女進去,都是有一席之地,能上皇家玉牒的貴人了。
    那麽,這貴人一當,哪個娘家不是跟著沾光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再一個,聽說這位秦王殿下要娶的,是一位有兒女的棄嫁之人,雖然被封為清秀縣主,但是,論出身,實在是不堪,拿不出手去,就更說,一個鄉下小婦人,能長出什麽花朵模樣的俏容顏來?
    所以啊,隻要是自家閨女進了秦王府能當了側妃,那麽……將來這王府裏誰是正妃,誰是側妃,還不一定呢?
    這單看誰家的底盤硬,誰家能護住自家閨女,那個棄嫁的正妃還有何懼哉?
    這些朝臣們各懷心腹事,哉來哉去,就忘眼前這位桀驁不馴,放浪形骸,凡事不按理出牌的秦王殿下了。
    結果……
    秦王殿下對所謂的迎請側妃先入王府的提議,徹底被激怒了,他指著那位提議的朝臣,是一點都沒客氣,“本王娶個媳婦兒,還得聽你們的按照祖製做?
    你……來來來,說一下,我家的祖製是哪位祖宗定的?你告訴本王,我家祖宗定製這樣的祖製,是告訴你了,還是找你商量了?來,你過來跟本王說清楚。”
    眼見著宋元清這暴脾氣一上來,誰的麵子也不給,嚇得那位藏著小算計的朝臣,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告罪,“臣……知罪,臣知罪了。”
    宋炳忠站在朝臣們當中,見此情形直咧嘴,心道,我的兒,你不想當皇帝就不想當唄,何苦借題發揮報弄這麽一出?
    你這戲演得有點過了。真的,不娶三妻四妾的,你就不娶嘛,幹嘛揪著這點事兒沒完沒了?
    你不就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告訴你皇帝爹,你寧可給朝臣們留下暴烈的形象,給下一代皇帝留下行事不羈的性子,也不想當這個勞心勞力還不討好的皇帝?
    唉……傻兒子,地上跪著的這個人你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可你這自毀形象的方式,有點慘不忍睹啊。
    唉……可憐我兒都被人給逼到什麽份上了?
    宋炳忠再心疼兒子,這個時候也不是他站出來說話的時候。
    畢竟宋元清已經是秦家的皇長子了,他的事兒,自有他親爹做主,別人……嗬嗬嗬,還是算了吧。
    隻要兒子不吃虧,他這個宋爹還是看戲為好。
    再一個,這些朝臣們也是,你們惹誰不好?非得惹我兒元清?他是那麽好被你們這些人掌控洗腦的人?
    他要不是愛極了下涯村的那個下小婦人,他會這麽不管不顧地,拚了皇長子的地位不要,也要娶她進門?
    宋炳忠腹誹的功夫,皇帝開口了,他先是朝著宋元清擺了擺手,“皇兒不要氣惱,這事兒,自有朕為你做主。”
    宋元清低聲躬身地應了一句,“是,請父皇做主。”
    皇帝陛下點點頭,這才冷麵一寒,朝著跪在地上,快要把腦袋磕破了朝臣道,“左卿家,方才你言說吾兒成親要按照祖製行事。
    那……朕來問你,朕的江山,按你所說,應該照誰家的祖製行事呢?”皇帝父子倆同時發難。
    這位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朝臣徹底是慌成了癱子,哭聲都帶出來了,“臣該死,臣該死。
    陛下,臣……是,是聽洪太尉說的,他……他說,秦王殿下是元後嫡長子,這按照祖製,成親當側妃三個,所以……”
    一想到自己今天作了個大死,有可能還會牽連到家裏人,這位朝臣膽子就破了,趕緊將慫恿他的幕後之人給出賣了。
    皇帝陛下輕笑,“哦?洪太尉?洪太尉……你,能力這麽強嗎?公事都不夠你忙的,就忙到朕的清兒這邊來了?怎麽,禮部那邊辦得不合你意?”
    皇子的婚事,是由禮部操辦的,皇帝這麽說,這是給洪太尉上了夾子。
    意思是,你手伸得太長了。
    朝臣群中,洪太尉早就麵如土色了。
    被皇帝這麽不給臉麵地擠兌,嚇得跪在地上連聲請罪。
    皇帝擺擺手,“洪太尉這般上心禮部的事兒,那……朕就如你的願,讓你去禮部做個侍郎吧,這樣一來,朕也借你的心願,成就一下不獨斷專行的好名聲。”
    調一個掌管全國軍事政務的太尉,去禮部做侍郎?這……
    眾朝臣們這一下都心裏一凜,登時就繃緊了後背,後脖頸子都冒出了冷汗。
    洪太尉也沒有想到這事兒會鬧到這種難以收回的地步,一時驚得張大嘴巴,看著皇帝,臉上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自己的官職就這麽被降下來了?
    而且……我是武將啊,卻去管那些瑣事,皇帝陛下這是……這是真舍得卸磨殺驢啊。
    直到這個時候,洪太尉再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他就算是白活了。
    今天這場局,雖然是皇帝和秦王殿下一唱一和唱的雙簧局,可卻是……是他……他洪濤籌自己撞上來的。
    本來以他謹慎的性子,是不該陷入這場奪權大局中來的,可他好日子過了這些年,沒有了警惕性,也少了幾分算計,所以,一時大意,鼓搗那位蠢貨朝臣,想要將自己的女兒塞進秦王府,以謀求將來大富貴。
    可卻不料,今兒個他們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秦王殿下,被他揪著祖製這兩個字,一而再再而三地說事兒,他們連辯解都無法辯解。
    因為秦家的江山,確實是隻建朝三三十年,你拿祖製說話,那人家問你,秦家的祖製是誰定的,前朝的祖製為什麽要強製在秦家皇室人身上?你安的是什麽心?這些質問一一砸下來,他們拿什麽辯白?
    人家這麽反問你,沒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