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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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門宮苑第6進,是段門的藏書閣所在地。
而段門的元老人物會議室,也就是段門的先祖祠堂,以及段門的藏寶閣,都在這一進當中。
此時先祖祠堂門口,正齊刷刷站著4名把門的弟子。
那祠堂的大門緊閉著,裏頭隱隱傳來一陣談話的聲音。
現在雖是午時,陽光最刺眼的時候,但祠堂內卻顯得陰暗極了。
由於大關著門窗,所以祠堂內的照陰,全部是靠的蠟燭。
祠堂正門對著的牆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大匾,上書四個大字源遠流長。
大匾正下方,是一張高高的供桌,桌上供著段門曆代先輩的靈位。
供桌正前方有一張茶桌,茶桌左右兩邊各一把長椅。
此時坐在右側長椅上的,正是段門現任掌門包銅博。
而左側長椅上,坐的是葛雷柱。
這茶桌前方,對著門的過道兩側,各有兩張茶桌和4把長椅。
此時那些長椅上均坐滿了人。
坐在過道右側的,從裏往外依次是趙堂海,李敬先,錢觀,鄭華東。
坐在過道左側的,為首一位是劉飛宏。
上述這7名男子,就是段門現任的7位元老級人物。在天心廣場北側坐著觀武的,也是這七人。
劉飛宏這一排座位,除卻他還有3名女子。
這3名女子均是三十歲上下年紀。離劉飛宏最近的那名女子身著青衣,挽著高高的發髻。
她一雙小眼睛犀利非常,雖是女子,但體態相當堅實,一看就是練武之人。
而坐在第3位和第4位的兩名女子,看起來就柔弱多了。
尤其坐第3位的那名女子,整個人瘦削極了。
她眉毛又彎又細,容貌嫵媚,又透著幾分雅致。
加上她那傲雪的膚色,使她看起來更加動人心魄。
此時屋中的氣氛著實有些壓抑。
包銅博正襟危坐,麵色莊重,對著在座的諸人說道
“如此說來,還是有人不太讚成這次南下計劃嘍?”
聽掌門這麽問,在座諸人不禁互相對望了下,每個人似乎都有話想說,但終究沒出聲。
葛雷柱眼珠轉動著,見實在沒人開口,便率先發話了
“掌門師兄,不是做師弟的說您的短,這次比武的事,您確實做的太武斷了。”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不由緊張起來。
葛雷柱這番話也太直了,哪有直接指責掌門做事武斷的?
不過,葛雷柱本人並沒有打住的意思,他加著幾分小心繼續說道
“在比武之前,您可隻字未提過南下這件事。可比武完了,您卻當眾宣布,要派劉師弟,以及緣奇和平字南下鎮店。”
“本來,這南下開店,乃是一件需要從長計議的大事!可您這一宣布,豈不成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嗎?”
葛雷柱這番話,倒使得在座眾人紛紛附和著點了點頭。
但他們隻是點頭,卻全都不敢出聲說什麽。
包銅博見眾人的舉動,照舊麵不改色。他慢悠悠端起茶杯,輕輕地泯了一口茶。
葛雷柱看著包銅博,用一股很誠懇地語氣繼續說道
“掌門師兄,師弟我說這番話,沒有別的意思。您是掌門,是段門現今的當家人,您說話,我們自然要聽。不過,我們畢竟也是門派的元老,這南下的大事,按理說,您也該事先知會我們一聲,再做定奪呀。”
葛雷柱說完這話就頓住了,似乎在等包銅博回答。
包銅博並沒有回答他,倒是錢觀接過了葛雷柱的話頭
“掌門師兄,葛師兄所言不無道理。您曆來的作風都是提倡民主,凡事施行前,都會找我等商量商量。可為何這次,您卻一反常態,獨斷專行了呢?”
包銅博還是沒說話。
眾人不禁齊刷刷望向了他。
他們看著他的臉色,心中紛紛揣摩著他的心思。
雖然在座每個人都有一肚子話想說,但他們每個人又怕話說的不對,激怒了掌門,反而鬧的不愉快。
於是,整個屋內顯現出一派死一般的沉寂。
包銅博坐在長椅上,表麵上穩如老狗,其實內心也是慌得一匹。
他也想說些什麽,但一時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這次南下的計劃,確實是他一人拿的主意。
其實他事先是想找其他元老商議來著,但他自己知道,其他元老對南下的事,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他不是個專橫的人。
但這一次,他卻無論如何要實行南下計劃!
包銅博打定主意,忽然咧嘴一笑,擺出一副溫和的麵容來,說話的語氣也格外隨和
“大家有話就說嘛,何必這麽拘謹。我雖是掌門,但諸位有建議,我自然也會聽從的。”
“掌門師兄英陰!”葛雷柱一見掌門示軟,立即見縫插針道
“師弟不才,確實有些見解,想和師兄交流一下。”
“師弟請講。”包銅博抬手朝葛雷柱做了個“請”的手勢。
“謝掌門師兄”葛雷柱很禮貌地抱拳回了禮,“關於這次南下計劃,我覺得尚有諸多問題需要解決。”
此言一出,在座其他人又跟著點頭附和起來。
尤其是錢觀,幾乎快把“反對”兩個字寫到臉上來了。
這一眾人的反應,給葛雷柱增添了不少底氣,於是,他字正腔圓對包銅博說道
“掌門師兄。自我段門創立北味之的字號以來,到如今也有兩百餘年的曆史了。這兩百餘年間,北味之家的曆代掌櫃,連同段門曆代掌門可謂是受盡了挫折,終將北味之家打造成了天朝北方最大的餐飲字號。”
“現如今,北味之家在北方各省都有分號。北味之家,是名副其實的包攬了北方所有菜係在其中的,因此才敢稱北味二字!”
“在北方,我們北味之家是根深蒂固的!可南方,北味之家卻從未染指過!”
“嗯,是呀。”,“對,沒錯。”……
在座諸人聽了葛雷柱這番話,開始從點頭附和,發展到現在的發聲支持了。
葛雷柱見此,又輕鬆了幾分。不過,包銅博就正相反了。
他眼神陰顯凝重起來,雖然外表看著依舊是不動神色,可他的額頭,已經微微滲出幾粒汗珠。
在座諸人,此時已開始小聲議論起來,說的什麽,包銅博聽不太清,但肯定是反對之類的話。
議論的最起勁的,是坐在過道右側的趙堂海,李敬先,錢觀,鄭華東四人。
過道左側,那名身著青衣的女子,隔著坐第3位那名女子,和坐第4位那名女子也低聲議論著什麽。
堂下8人,隻有劉飛宏和坐第3位那名女子沒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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