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巴禿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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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門宮苑第4進,棲鳳院大門口。

    兩名守門的土子精英一個盤坐在地上,單手撐頭打著盹,另一個似睡非睡地斜倚著門扇站著。

    段門的弟子,是分為普通弟子和精英弟子兩類的。

    普通弟子,就是段門的學徒,在門派裏包吃包住,但每天都要練功。

    這類弟子在段門是沒有任何經濟來源的。

    而精英弟子,是武功和德行都達到了較高程度的弟子。

    這類弟子能力較強,可以在門派中擔任職務,而每個職務,都有相對應的餉錢的。

    棲鳳院守門這個職務,在段門算是最低級的職務之一了,一般由精英弟子中最低品級的土子精英擔任。

    這份職務枯燥乏味,無論冬夏都是在大門口一站,忍受酷日暴曬,寒風吹打,還有雨雪風霜等等之類。

    不過,這份工作也有好處,那就是業餘時間很充分。

    但凡是段門宮苑的守門弟子,都是統一值崗一天,休息兩天的。

    而這值崗的一天,也不是全天候值崗。

    就拿棲鳳院守門來說,一共就有18個守門弟子。

    這18個人,每6人一組分為3波,每波負責一天的值崗任務。

    而大門口的值崗隻需要兩個人,於是,這6個人又再分3波,每波負責4個時辰的值崗工作(相當於現在的8小時製)。

    這種工作量可以說是相當輕鬆了!

    因此,盡管這個職務餉錢不多,工作內容也相對枯燥,但仍在一眾土子精英中被搶的頭破血流的。

    和段緣奇最要好的常氏二兄弟就是棲鳳院守門人。

    不過,現在他倆換崗了,也就清閑了。

    而現在上崗的,是夜班崗。

    值崗的兩個人,分別是鹿宴和蔡坤敘。

    這兩個人一個打盹,一個半打盹,倒是工作休息兩不誤。

    這個時候,從通天大道那邊,忽然跑來一個個子矮小,身材微胖的青衣男子。

    半打盹的鹿宴聽到跑步聲,立刻清醒過來,連忙用腳踢了踢鼾聲如雷的蔡坤敘

    “喂,起來了!有人來啦!”

    “啊!”蔡坤敘一個激靈站了起來,“誰,是不是巡夜的來了!”

    巡夜弟子是負責夜間在通天大道上巡邏的弟子,他們的主要職責是排查安全隱患和可疑人員,以及給通天大道上的石雕燭台換蠟燭。

    這類弟子也多由土子精英擔任。不過,他們若是看到值崗期間打盹的弟子,卻可以前來開罰票。

    因此,值夜崗的守門弟子,對巡邏弟子是頗為忌憚的。

    鹿宴仔細觀望著來。

    段門第四進這段路的通天大道上,一共有8對石雕燭台。

    借著那燭台的光火,鹿宴看到來人隻有一個,便放心地對蔡坤敘說

    “別怕,不是巡邏弟子,隻是個夜不歸宿的小毛頭。”

    “啊哈!敢夜不歸宿?”蔡坤敘眼中猛地冒出兩道貪婪的光來,“怎麽著,要不要敲他一筆?”

    鹿宴和蔡坤敘換了個眼色,嘴裏壞笑著說

    “那當然啦。”

    段門門規規定,沒有夜間通行許可的弟子,是不準在夜間離開居住範圍的。

    倘若有弟子違反了這項規定,守門弟子就可以攔下他,記下他姓名,堂口,而後在換崗後秉陰守門總管。

    守門總管知道後,又會去稟告那名弟子所在的堂口。

    這樣,那名夜間私自外出的弟子,就會受到自己堂主的處罰。

    當然啦,如果守門弟子發現情況而不稟告,也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前提是你肯給他們些好處。

    這些好處是守門弟子的主要外快來源之一。

    而鹿宴與蔡坤敘這一對,是所有棲鳳院守門弟子中,胃口最大的一對!

    眼見來人已經到了大門前,鹿宴連忙伸手攔住他,隨後傲氣地說道

    “20個銅子兒,不然別想進門!”

    蔡坤敘附和著點了點頭。

    來人一愣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是來找人的!”

    鹿宴與蔡坤敘一愣,湊上前仔細打量了一下,才看清來者居然是天和居的張小哥。

    張小哥就是包銅博的小跑腿,前前後後,裏裏外外,沒日沒夜地來回跑,早就在段門混了個臉熟了。

    見是他來了,鹿宴連忙笑起來

    “誒呦,張小哥呀,有事嗎?”

    張小哥點點頭

    “對,我來找你段緣奇,勞煩兩位給叫一聲。”

    “行,沒問題。”鹿宴說著,推了推蔡坤敘,示意他去傳話。

    蔡坤敘立刻推開大門進去了。

    鹿宴這邊就和張小哥閑聊起來。

    不大會兒功夫,蔡坤敘就回來了。

    他喘著氣對張小哥說

    “小哥,段,段緣奇他,他不在呀!”

    “啊?”張小哥急了,“那他幹嘛去了?”

    蔡坤敘傻愣愣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張小哥一下子跳了起來

    “你怎麽能說不知道呢!段門弟子在夜間不能隨意離開居住區,你倆身為守門弟子,現在丟了個大活人,你倆居然說不知道!”

    蔡坤敘聽張小哥這麽說,不由為難地搔起頭來。

    鹿宴伸出手,示意蔡坤敘靠邊站,隨後陪著笑上前說道

    “我說張小哥呀,這段門弟子夜間不許離開居住區,說的是那些級別低,沒特權的弟子,那段緣奇怎麽能比呢!”

    “他呀,是掌門的心頭肉,是7代弟子的大師兄。現在他既是水子精英,又是第一堂輔教。光憑這兩個頭銜,他夜間在段門各處走動,隻要不下山,那就沒人敢攔他。”

    “哦,這樣啊。”張小哥這才安靜下來,“那,你倆知道他去哪了嗎?”

    鹿宴訕笑道

    “那誰知道!”

    張小哥歎口氣

    “行吧,這樣一來,我隻好回去秉陰掌門,說他不在了。”

    說罷,張小哥又一溜小跑回去了。

    蔡坤敘望著張小哥離去的身影吐了一口

    “呸,什麽東西,你要不是掌門的內侍,輪得到你在這棲鳳院大門口跳腳撒野,我早就一頓大耳光扇的你變豬頭啦。”

    鹿宴望了一眼憤憤不平的蔡坤敘,忽然笑了起來

    “老蔡,可別這麽說,人家張小哥可是個大好人呢。”

    蔡坤敘一瞪眼

    “他也算好人?狗腿子吧。”

    鹿宴拍了拍他的肩膀,湊到他耳邊悄聲說

    “那小子嘴巴大,好套話,隻要你問他,他就什麽都說。”

    “哦,是嗎?”蔡坤敘來了興致,“他是不是和你說啥好玩的事了?”

    鹿宴掃了一眼四下,見沒別人,便神秘兮兮說道

    “對,剛才你進去找段緣奇,我就和他聊天來著。結果呀,他隨口就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秘密!”

    “啊?啥秘密,你快說呀!”蔡坤敘猴急地催促道。。

    鹿宴狐狸眼一眯,隨即壞笑著說

    “掌門夫人哭著下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