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再入信息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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趨藍市又發生了一些奇異現象,不少玩家在玩了“火星生存大挑戰”之後,出現心理健康問題,比如抑鬱,自閉,智商降低,嚴重的甚至變成植物人,這則新聞很快被林晨知曉。
上次在虛擬網絡空間,林晨分析到自己的失陷一定不是偶然的,他有&nbp;23&nbp;世紀網民的基本常識,在信息海裏迷失自我,又陷入怪誕、連續的夢幻裏,這是直接違反道理的,於是他開始調查這件事情。
與夢家斷了交往,失去夢神機的強大作用,林晨沒有灰心,可他也不敢硬闖信息海,於是他找了十分親愛的槳欲雪大哥幫忙。
“恁說啥?你進了信息海?”槳欲雪聽了這話,差點從半錐樓二層書架旁的梯子上掉下來。
“對,是這樣,我通過趨藍天堂遊遊戲公司發布的一款遊戲“火星生存大亂鬥”進的虛擬空間,又陰差陽錯到了信息海,差點沒回來,餓了我十七天!”
“十七天?”槳欲雪瞪大了眼睛,看著林晨那樸實的臉龐和清澈的眼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悠悠說道,“林晨,待會兒留下一些人體軟組織,我拿你細胞幹大事。”
“說點有用的。”林晨有些生氣,語氣加重了些。
“信息海是如今信息網絡的一個最終端裝置名稱,實際裝置就是一個海裏的大膠囊體,不過它擁有全球最大的信息量,並且有一些最高的改造網絡環境的信息管理權限,這些複雜的權限和部分程序機製都在聯合國信息管理委員會的治理之下。”喝了口茶,頓了頓,槳欲雪繼續說道,“你既然能夠進入信息海,那肯定是有人在幕後對你不利,而這個人很可能有著難以想象的權限和信息技術力量。想要找出點線索,就像你所說的,可以嚐試再次進入信息海,不過羊入虎口,你再次脫困的可能,嗯……應該是&nbp;zer&nbp;了。”
“上次我是用夢神機以及先前編輯的程序組成了一個特別的信息載體,用不斷過濾信息流的意義邏輯來保持我的神經活動與信息流的距離,這次沒有夢神機,我也找不到辦法了。”林晨解釋完後,臉現愁容。
“可以的,這個辦法,不過你想岔了,你看到的信息海之所以是雜亂無章的,甚至有致命危險的,是因為你的大腦有想,你的意識活動在不斷地維持,變異的遊戲機器就會連接到信息交流的層麵,當你用自己設定的程序嚐試過濾,就會導致你的大腦神經信號與信息海的連接通道不穩定,錯誤的指令會使得其實體裝置的各種功能發生故障。”
“那我應該怎麽辦?”林晨像了解到什麽不可思議的東西,趕忙問道。
“超越人類。兩種辦法,一個是自身信息化,另一個是變成神明。”槳欲雪用鏗鏘的聲音自信說道。
“你擱這兒編故事呢?”林晨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槳欲雪一臉淫笑地從書架上拿出一個小球裝置,陰惻惻地說道,“知道這玩意兒是什麽不?”
“你不告訴我,讓我猜是不是?”
“沒興趣?”槳欲雪又把東西放回去了。
“大哥,這是啥?好神奇的感覺!”林晨一臉興奮地問道。
“嘿嘿。不告訴你。”
……
林晨再次來到了信息海,不同於之前,這次他事先在遊戲的裝置裏添加了一段自定義的特別程序,可以通過信息網絡,繞過檢測和其他設置,接觸到信息海。
他手中的小球通過觸發裝置,瞬地發出一股強力的信息旋風,使得其周身的信息亂流都被阻撓在外麵。
“這就很舒服,跟量子氣泡似的。”林晨自言自語道,他打開遊戲的光譜,發出一些指令集,尋找著信息海使用權限的變動痕跡。
空中出現各種各樣的麵孔,不同膚色,性別,甚至他們詳細的背景資料。
有一個空白用戶引起了林晨的注意。這個使用者在管理權限組之外,隻是偷偷改動過一些網絡程序的核心算法,卻有某種神奇詭魅的蝴蝶效應,如果不是林晨有攔魚的本領,也就是自我整合能力,他還真不能找到這個人。
關鍵是信息海裏找不到其他相關信息,林晨對這個人一無所知,一般情況下,隻有社會曆史空白和第一次上網的人才會出現這個狀況。
調查沒有突破點,林晨有些心灰,在離開之前,他忽然想到之前的流浪者神秘死亡的案件。
於是他又調出大量的相關信息,關於這些死亡的流浪者,他驚訝地發現,這些人幾乎都有,要麽血腥黑暗要麽非常艱難的經曆與境地這兩個特點。
這個凶手可能有自我妄想,也就是當現實中的救世主,給那些黑暗痛苦中的人帶來自己認為的某種結果。
在查到某處山上的公園監控被隱秘地調用過後,林晨心下有了算計。
最後林晨也找到了關於炳四的線索,這個人在綁架夢蒂後直接失蹤,信息海裏卻留下了蹤跡,前十年他一直有和馬家接觸,接收了大量的資金,在烏藍山似乎花費了不少資源,可能是構建了一個窩點或者什麽。
離開信息海後,林晨果斷地去往烏藍山,最後在一個山洞裏發現了幾具燒焦的屍體,炳四的死狀很慘,是唯一被肢解的,可見殺人犯的暴戾與瘋狂。
會不會是夢蒂?
林晨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夢蒂還是個十七歲的天真丫頭,怎麽會殺人呢,而且手段這麽殘忍,應該是哪一個見義勇為的人從這裏救走了夢蒂,不過性情也太那啥了。
知道炳四和他的同夥們已經死了,林晨的心情抑鬱下來,他不願意去想被夢蒂甩了的現實,隻好催逼自己去調查案件。
第二天,林晨早早來到南山公園散步,這裏有三個流浪漢和他們的小家,也就是一個棚子,他和學校請了假,跟家裏打了招呼,因為他需要在這裏長期逗留一段時間,防止凶手再次作案。
今天南山公園風和日麗,他看到一男一女帶著一個小孩在河邊休息,男的麵容滄桑,看起來大概三十多的樣子,女的看模樣有幾分清麗,年紀可能不大,應該二十多一些,小男孩估計有三歲,之前他也了解到,男的叫丁一心,和叫秦可如的女的本是大學校友,兩人相識相知後結成戀愛關係,因為雙方家庭都禁止他們在學生期間談戀愛,他們的父母都希望他們在大學深造後繼承家族產業,扛起帶領家族走向更好未來的責任,他們的戀愛關係不得不偷偷摸摸地進行,直到女方懷孕,事情才敗露,倆人不惜違背父母意願離家出走,但在順利讓孩子出生並長大的三年歲月裏,兩人的資金情況陷入絕境,他們以前的人脈也對他們冷眼相看,由於自小優渥的成長環境,倆人的生存能力十分低微,半年前在趨藍市不得不開始流浪,艱難求存。
小孩看起來還算健康,這對父母卻麵黃肌瘦,衣衫襤褸,他們在河邊休息,估計是準備待會兒去市裏討飯。
林晨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猜測這倆人都有莫名強烈的富家子弟尊嚴以及低能到變態的社會生存能力,所以無法打工賺錢來維持生活,之前的私人儲蓄花完了,又不肯低頭向家裏尋求幫助,隻能這樣苟延殘喘。
“都是你害得我,要不是你突然闖進我生活,我怎麽會把考研任務給放任了?大好的前途就這樣沒了。”叫丁一心的男子似乎越說越氣,打了叫秦可如的女子一巴掌。
“你放屁!你不要臉!你無恥!要不是你兜兩杯奶茶成天在女生寢室樓下晃,我怎麽會看上你這種貨色?”秦可如挨了一巴掌,還有些清麗的外貌立馬扭曲了,像一個十分落魄的女乞丐,她站了起來,想狠狠地踢丁一心一腳。
“我那時正在追求另外的一個女生,沒想到吧,哈哈,你這麽蠢,自己送上門來,我當然是不要白不要了。”丁一心一臉賤笑地說道,露出一排黃黑的牙齒。
“你……你騙我?我要拿刀殺了你!”秦可如氣憤莫名,往丁一心身上撲了過去,丁一心反手把她按在地上,開始寬衣解帶,任憑她撕咬自己帶著傷疤的肩膀,自己活動起來。
林晨看不下去,轉過了身,為了避免聽到些什麽,還刻意走遠了些。
過了一會兒,倆人似乎活動結束了,林晨回轉過去,看到雙方蠟黃的臉龐都帶著暗紅的潮色,坐在河岸邊各自沉默,心裏又歎氣起來。
忽然,在石子灘玩石子的小孩摔倒了,立刻大哭起來,倆人忙跑了過去,秦可如把孩子摟在懷裏,低聲道“不哭不哭,爸媽馬上就給你找吃的去,啊,不哭。”
丁一心皺了皺眉,臉上有些厭惡,不耐煩地說道“你背著他,今天我們去西郊區的寬蘭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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