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一覺醒來，覺得深深的荒誕。

    他聞到了嘲風的味道，以及齊北青的體香，同時他也感受到自己無意釋放過了，在睡覺的時候。

    此時正是淩晨，林晨看到萬裏之外，齊北青正在一瘸一拐地走路。

    花了五分鍾，他來到了齊北青的身邊。

    “你昨晚？……”

    齊北青回過頭來，將長發挽在前胸，含情脈脈地說道“別問，問就是我已經成女人了。”

    林晨覺得腦袋嗡的一下變大，一時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焦急。

    “我能感受到自己對平行宇宙的那些自我心無牽掛了，是你做的？”

    “嗯。”

    齊北青的眼神略微淒楚，寒風裏，她的身影竟然有些窈窕和悲涼感。

    “你怎麽知道我體內的宇宙能量的？”

    林晨想上前抱住她，講述自己的責任意識與溫柔，卻又無從開口，隻好轉了話題。

    “我可是帝影。”

    齊北青雙手一叉腰，似乎動作幅度大了一些，她又扭捏起來，右手捂住了小腹。

    “謝謝你，我不知道怎麽講，我……”

    林晨走上前一步，就停住了。

    齊北青眼巴巴地看著林晨，目光裏充滿渴望，還有一絲凶惡的感覺。

    瞬間，齊北青看向別處，表情非常的羞澀，臉紅到了脖子根。

    在這一時刻，林晨覺得自己就像穿行在花叢裏，在春風裏，他沒有任何疲憊和心理包袱，隻是在漫遊，春燕飛過肩頭，楊柳在河岸垂下綠絲。

    他很想跳出這種感覺，卻無法擯棄，他沒有溫柔鄉的概念，但他不得不承認，他正值血氣方剛的時候。

    尤其在使用破穹的時候，他血氣方剛到血液能夠沸騰，並且融化掉武器攻擊。

    古詞雲“翻身整頓著殘棋，沉吟應劫遲。”

    多麽美好的形容，古人見景生愁，輾轉反側，想要下一盤沒下完的棋，終究沉吟半晌，難以落子。

    詞牌名是“阮郎歸”，又名“碧桃春”、“宴桃源”和“濯纓曲”等，這些詞匯讓林晨第一次體會到心花怒放的感覺。

    可是林晨無法再邁出那一步。

    他對齊北青隻有友誼的理解，他對女性缺乏知性的感受。

    再者，他必然是仗劍走天涯的人選，當他去往夜界的時候。

    林晨看著齊北青，呆若木雞。

    過了半個小時，齊北青抬頭看了看林晨，徑直地轉身走了，走了一會兒，她又開始一瘸一拐地走路。

    ……

    林晨來到地火大廈，今天他會和野草還有齊山海商討，關於異能者的未來。

    每個人有自己的自由與權利，異能者是非常特殊的，最基本的就是社會秩序。

    而且經曆過那次滅世威脅，也就是“契約之日”，林晨不知道那些夢怪會不會再次突破邊界，來到人類的宇宙。

    人類當中不乏佼佼者，如果有帝影的給賦者，那就會成為一個非常麻煩的事。

    “林晨！”

    野草用力地拍著桌子。

    “你兩眼冒星啊，你是不是給之前的場麵嚇傻了？”

    林晨回過神來，說道

    “我建議將那些異能者集中並且轉移到太空的一個位置，而且看管起來，我能夠設計出檢測異世界能量場的機器，這樣我們就能避免最壞的情況，為自己爭取時間。”

    野草擺擺手道“這個辦法太嚴酷了，沒啥人性。”

    齊山海說道“過去的戰爭裏，人們為了避難，太空就是一個理想的選擇，所以平民傷亡的數據比較小。如今看來，我讚同林晨的說法。”

    “部分異能者有深刻的自我思想和社會關係，他們肯定不願意脫離之前的人生，這個怎麽辦？”野草說道。

    “人類社會對於人類的意義，主要就是物資與精神追求，絕大多數的異能者們已然徘徊在社會邊緣，從而有這樣的邊緣人格，或者他們有非常的理想與信仰。”齊山海沉思了一會兒後說道，“我有方法。”

    野草蔑視地看著齊山海，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自詡一個精明商人，但你做這樣的事情，需要考慮後果。”

    齊山海偏過頭，點了一根煙自顧自抽著。

    “林晨，不要聽他講的。如果他去管理異能者，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抗衡他的力量了。”野草嚴肅地對林晨說道。

    林晨猛然想起來，如果異能者們成為支配力量，對於社會秩序也有著非常的影響力。

    他之前盡想著，怎麽讓異能者與人類社會和諧相處了。

    “齊山海前後都花費了巨資幫助我，我不認為他有什麽怪想法。”林晨直言道。

    野草和齊山海都沉默不語了。

    過了半天，野草說道“人生在世，一個非常重要的道理就是，人各有命。所以今天，我們在商討如何保證人類的安全，並且不會損害異能者們的利益。按我的想法，就是聽之任之，給他們自由，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他們必須服從一個最終指揮，那就是離開地球，跑出一個安全距離。”

    “沒有前景的方法總是很好聽，你為什麽不講，讓那些異能者去太空搞建設去？”齊山海皺眉道。

    “你那就癡人說夢了。”野草毫不在意地回道。

    “癡人說夢嗎？嗬嗬。我說過我有辦法，其實是不少的辦法，我還真能讓那些異能者在太空一邊搞建設一邊唱勞動歌。”

    “你已經共情到黑/幫主義了，世界很大，你應該去看下。”野草說道。

    “我年輕時看過的星體比你吃的飯還多。”齊山海似乎找到了自信，表情非常地坦然和從容。

    “你才大我十歲，吹啥牛？真以為大一歲大幾輩？在你看天上的星星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腳下，別在坑裏看人。”

    齊山海麵色變得有些難堪起來。

    野草又繼續對林晨說道“人類越追求力量，越有野心，在這方麵，商人是最沒前途的。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姓齊的忍一忍。”

    “很多年前，一場大瘟疫讓一個公司飛速壯大，因為一場社會事件，這個公司的負責人亂用科學技術，引發巨大矛盾，結果導致了連續的曆史事件。現在的鼠川，是一個曆史的汙點，人們心裏的傷痛。我想請問，齊家的人除了擴張商業版圖，可曾為社會謀福利？舉著社會建設的口號，有沒有想過，根治腦機接口的遺留問題？”

    “社會建設自然有人去做，可是自己的爛攤子，因為一些莫須有的原因，居然放置到一邊，齊家自圓其說的措辭究竟有多少？”

    “夠了！”

    齊山海站了起來，走了出去。

    過了會兒，野草對林晨說道“我很少見到他，這樣的大事，我必須讓他放棄，這件事我做主，你不用擔心。”

    林晨說道“我相信你。”

    在林晨離開之時，野草躺在椅子上，沉聲說道“我對他刻薄說辭，實在是淵源如此。你和齊北青是朋友，你應該知道，她有一個異能叫作‘龍鱗內甲’，可以在皮膚表麵上形成一層堅硬無比的鎧甲。其實這個異能並不是異世界怪物給予的，而是&nbp;t&nbp;的，當年為了對抗瘟疫，一個公司發明出特別的細胞抗體，可以對抗病毒，齊家的人愣是自己包了，誰都不給，如果這項技術麵世，多少人免於病痛折磨？”

    “我們研究過部分的資料，這項技術的一個副作用就是，能夠讓接受抗體的人，其身體獲得部分細胞進化的能力，更是能讓自己長出一層極為堅硬的細胞表層出來，刀槍不入。”

    野草語重心長地說道“齊山海是最自私的人。”

    ……

    林晨離開地火大廈，自己琢磨了半天。

    “北青的異能應該隻是嘲風帶來的吧。”

    他沒有想和野草解釋，反正這兩家公司的矛盾關係持續了很多年，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讓他們冰釋前嫌的。

    林晨想著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製造一些機器來對應夜界的能量場了。

    野草和齊山海都承諾過，在人類社會，他是大樹底下好乘涼，並不對此憂慮。

    日落西山，街道上滿是金黃的霞光，林晨想到之前齊北青離開時走路麻煩的樣子，竟然一頭撞上了牆，把圍牆撞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