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閻家對地球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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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機接口被全部抹除之後,林晨第一時間找到華夏的幾個勢力,無非是齊山海和地火,以及夢家,過去的幾個事件讓林晨某種程度上非常具備話語權,所以他擁有了相當的特別的社會意義。

    他找這些勢力,原因很簡單,他務必需要尋求社會的保障,防止爆炸性的報複。

    齊山海講過,人是社會動物,對於鼠川人,對於很多人,林晨的社會身份信息泄露,最難以抵擋的就是人性。

    盡管他做了曆史傳奇般的事情,他一些狂瀾般的劍意,將腦機接口的毒瘤徹底抹除,他站的位置還是會暴露,他無法想象社會複雜係統,深海般的人性,會有什麽回饋。

    他無心理解社會複雜係統太多,他到了鼠川,解決惡性/事件,他到了某種程度,又解決了地球上的一些惡性/事件,他沒有站在那個立場,那個讓很多人理解的立場。

    林晨沒有憂心忡忡,然而他卻需要做好萬無一失的準備,因為他的自我人生,在社會上的這段時間,並沒有迎接社會報複的準備和能力。

    夢家許諾過,夢家和他疏遠了,他占了齊山海和地火的太多便宜,雖然對此比較抱歉,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就像履行義務一般,在非自己意願的範圍留下社會意義。

    齊山海在聽說他消除了腦機接口之後,表情十分的怪異,就像在抽搐一般,之後回複了平靜,並且表示他會保障林晨和他家人以及朋友們的安全。

    野草則是長歎一聲。

    林晨對這些雕像般的人的心理活動沒有什麽興趣,他知道現在的社會,雕像具備著某種神威。

    同樣,如果齊山海倒了,野草不複神農的資質,他會感到一些深刻的悲傷。

    林晨內心坦言,他不是社會,他不是賦予人權的那個人。

    這是十分令人悲傷的。

    林晨耳邊仿佛傳來吳老頭的話“有力量的人總是悲觀主義者。”

    “你在鼠川最後看到了什麽?”

    辦公室裏,齊山海語氣平淡地問道。

    “我看到一個廣告牌的倒塌,並且攔住了我的路。”林晨同樣平靜地回應道。

    “那是怎樣一個廣告牌?”

    “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模,手上戴著一個鑲鑽手表,表情非常的神氣。”

    “我不得不講,有時候人們,或者說群體,不得不代表道德和法律,當他們處於一種精神危機和強烈的目的指引時。”

    “就像你看到的那般,鼠川人希望你成為他們的楷模,榜樣,最好是精神領袖。他們厭惡和延續了曆史的洪荒與逆流,他們希望有一個站在英雄主義上的人。”

    “我不是他們的英雄,我真的就是路過鼠川。”林晨懇切地表達道。

    “所以以後,不要再講一些振聾發聵的話了,以前就有那麽一個人,非常熱愛說話,還希望別人講的大聲一些,再大聲一些,屬實是風波惡的受害者症狀。”

    齊山海忽然笑出了聲,他又講道“我的廢話也很多,我是那狂海裏的平穩波流,無奈,我太過平穩,所以不小心響應了八方。”

    “我沒有講振聾發聵的話哦。”林晨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一個劍客,人們平凡崇拜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的另一些行為,人們就難以理解了,我時常驚覺我朋友路振鳴的文化水平。”

    “同樣,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有那樣的影響力,記得當初我和你第一次見麵,你當了回我的保鏢嗎?”齊山海平靜地說道,“閻家,從夢家手裏搶走馬家公司,並且快速崛起的商業力量,我很敬畏的。”

    “閻家?什麽公司?”林晨一臉茫然。

    “是一些煞氣衝天的人組織的幫派公司,對我而言就是無法馴良的怪獸了。你信不信,你前腳消滅了腦機接口,後腳他們又生產製造出來一批,並且送進了黑市。”

    “可我,我殺了很多惡人啊,這些躲在幕後的惡人。”林晨非常疑惑地問道。

    “生活是一棵長滿可能的樹,人性不是,人性就是到處跑的,你有見識,很深的見識,你就會知道,並且會知道很多。想當年,野草跟我也是過命的交情,如今我和他必須有過命的防範,想來是可笑。”

    齊山海說道“我直接帶你去會會他們的負責人,看看能不能把這件屁事談妥了。”

    林晨說道“如果太殘暴,我會動粗的。”

    齊山海說道“你是劍客,你可以殺人。”

    ……

    閻家是一家大型的以娛樂產業為主要經營的公司,產業涉及到餐飲、旅遊和各種娛樂設施,實力強大,名聲平平,然而在一些途徑上吞並了馬家留下的公司產業之後,公司規模發展快速,其公司領導人是閻四海,沒有什麽名氣。

    林晨和齊山海直接來到閻家一個公司大廈,在一個招待房間等了好久,旁邊的一個公司職員不停地道歉,給他們端上了好吃的點心和高檔茶葉沏的茶水,而且在門外不停地打著電話。

    “這桌子和房間破破爛爛,茶葉都是陳年的,姓閻的真的很懂我。”齊山海抿了一口茶水,沒好氣地說道。

    林晨直接說道“打住,我沒興趣。”

    說著,林晨剝開一些甜糖的包紙,吃完之後,把蛋糕往上一扔,張嘴就吞了進去,一桌的蛋糕就這樣給吃完了。

    “好劣質的奶油,不過已經是吃不到的牌子了。”林晨抹了抹嘴,表情安逸地說道。

    “長街的櫥窗總是給人們留下商品經濟的印象,煙柳巷旁邊的河流一定是臭的,人們有些固化觀念的自發性是不可取的。”齊山海自顧自說道。

    “所以閻四海這個人,我猜測他是一個活在回憶裏的人。”

    “那我肯定是不喜歡的。活在回憶裏的人,聽起來就挺那啥的。”

    林晨拍了拍桌子,對外麵喊道“有沒有陳巴赫牌的汽水,老白列的榨菜,還有,還有……”

    過了一會兒,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人推著一個推車進來,推車上全是零食。

    他笑嘻嘻地說道“怎麽會沒有呢?您要的零食都在這裏。”

    林晨很開心地接過推車,把零食放滿了桌麵,說道“您終於來了。”

    閻四海走到牆邊,地板忽然變化,一張椅子伸了出來,他坐在上麵,滄桑的臉上表情非常淡定。

    “我們今天過來,是想和您講一些關於腦機接口的事。”齊山海難得地露出諂媚的表情,這不由得讓林晨覺得驚訝。

    “腦機接口嘛,小事,不過公司會賠錢,數額不小,在未來,可能會賠更多的錢。”

    閻四海按了按椅子上的某個位置,身前出現一個大圓桌,上麵是各種各樣的食物,有不少是已經消失的品牌特色。

    “錢可以再賺,有的賺,所以我今天帶人來,跟您商量著。你看這樣行不行,齊家會讓出一些醫藥市場份額,讓你接手,再不行你就去國外搗騰一些黑市場,那裏我會讓一些路。”

    閻四海笑著拿起一根炸雞腿放在嘴裏咀嚼,林晨這時才發現,這個人的眼睛有一層油亮的光芒。

    “我對你不客氣,你對我不客氣,這就算扯平了。你帶的這個人太朝氣,就像你想的,我不挨打是沒法識時務的。”閻四海又拆了一包零食,裏麵有很多辣油。

    “我沒有反/社會人格。”閻四海看著林晨,對他說道。

    “你的人格已經是破爛桶一個,不用意指年輕人什麽。”齊山海說道。

    閻四海又笑了起來,過了會兒他含混不清地說道“其實我還講社會有記憶,無奈我是壞人,好吧,我是壞人。腦機接口這檔子事,我早就想揭過去了,沒辦法啊,它來錢快,它的社會效應太過驚人,所以非常吸引被權力魅惑的人。”

    “所以呢?”齊山海問道。

    “所以呢?”林晨跟了一句。

    “我隻能保證,我的公司裏不會再有這種情況。”閻四海按了下椅子,圓桌和食物都沉到地板下了,接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擦了擦嘴巴。

    “你們倒是江湖快意,瀟灑得恨不得騎馬馳騁天下,腰間寶劍懸掛,齊山海,你摸著你的良心,多少國外的垃圾,我替你掃了。”閻四海無辜地講道。

    齊山海站了起來,林晨也跟著站起。

    齊山海拍了拍閻四海的肩膀,沉聲說道“雖然我們的名字裏都有一個‘海’字,畢竟在不同的海域,扯什麽屁話呢?你多保重。”

    林晨走出房間,感覺到身後有一股幽冷的惡毒的目光,就像一頭巨大的怪獸,麵孔古怪,發出噬人的氣息。

    ……

    離開的路上,齊山海在車上對林晨講道“閻家人是留戀地球的人。我討厭這種人,可我變得強大,我不得不與他們結交,我認為這是一種關係的接連。商場如戰場,人性易地獄。我對你講這些話,是因為你逼得我非得一鍋端了腦機接口,同樣,是你逼得他不敢動彈。”

    林晨說道“我是一個平凡的人,”

    齊山海沒好氣地說道“可你已經能夠改寫他們的百年人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