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納妾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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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境裏,長安街沒有現代化的垃圾桶,沒有景區的標語,沒有先進的冰淇淋機器,一切都是長安城原本的模樣,古色古香,更近神明。
在這個秘境,又或者說是古代,長安城是大夏皇都外的第一城,也是武者與神明的分界線。
隻有皇都才存在真正的神明,長安城算是皇都的外部圍牆。但在普通武者眼裏,卻是有機會接觸神明的聖地。
這個機會便是五年一次的長安花會。
清魂還念花每五年一開花,花蕊盛開之際,便會有真正的神明降臨。收取靈花的同時,會對花會上表現好的武者給予獎勵,天資聰穎或者運氣好的武者,還有機會進入皇都。
花會開啟前的第三天,正好是一個良辰吉日,宜嫁娶。
這不,長安城三大家之一的徐家少爺,徐天,借此機會納妾三人,一次性,且全都是白白淨淨的妙齡少女。
身為長安城第一紈絝,納妾對其來說還算不錯了,平日裏調戲良家少女的事可不少幹,欺男霸女更是家常便飯。誰讓人家有一個好爹呢。
徐家家主,是長安城內唯一與皇都有聯係的人,可以稱得上是皇都的使差,權柄滔天。
徐府大門前,左、中、右三條大道人滿為患,人人嘴裏喊著祝福的話語,隻因每人一枚的靈氣丸。
人人小聲啐罵徐天,可人人心裏又羨慕著什麽。做徐天大少爺的小妾,那是可以參加長安花會的,一睹神明真容的機會誰不想要?
巳時一到,三條道上都出現了一個極盡奢侈的大花轎,數十人擁簇著,緩緩朝徐府行進著。
而此時的徐府裏,徐天才剛剛被喜娘從被溫柔鄉中喊出來梳妝打扮。
懶散地伸手,便有人伺候著穿上大紅袍,再坐到鏡子前,一邊吃著丫鬟遞過來的早點,一邊被喜娘化著淡妝。
可不知為何,徐天莫名心悸。
明明大喜的日子,三個饞了好久的少女終於能光明正大的得手了,為何心中如此焦慮?是因為長安花會?還是昨夜操勞過度?
梳妝打扮結束後,徐天先去正殿聽父親嘮叨了一會,然後一如此前的做派,站在門下靜靜等三位新娘子的來到,放蕩至極。
周圍旁觀者虛偽的祝賀聲頗是嘈雜,徐天心煩意亂,而且越是想三位小妾的麵容和身姿,心悸就愈演愈烈。
“安家,安雅小姐到!”
“王家,王玉小姐到!”
“柳家,柳如煙小姐到!”
鞭炮轟然響起,細碎的喜紙漫天落下,三個大花轎整整齊齊停在徐府門前,裏麵蓋著紅蓋頭的新娘子,焦灼地等待著徐天的來到。
“該從誰開始呢?”
徐天撓了撓腦袋,大大咧咧走向三個大花轎,猶豫了幾秒,決定先接左側的安雅小姐,隻是簾子還未掀開,便聽得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
“住手!”
心悸的根源好像出現了。
“咦?這不是寧老頭的女兒,小蝶嗎?不好好賣花,來這湊什麽熱鬧?”
“小雅和小蝶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可能想為其出頭吧。”
“哼,也不看看此人是誰,徐家大少爺徐天,別把自己也賠進去,而且啊,我看安家那姑娘指不定高興著呢。”
眾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一個提著花籃的樸素姑娘身上,鬧些插曲出來,倒也算有趣。
待全場安靜下來後,寧小蝶推開人群,一步一向前,直至徐天身前,嘟嘴喊道
“你,隻能娶我。”
“給你一分鍾,休了正妻和那些數不清的小妾,娶我。”
隻是一個眼神,徐天的記憶迅速複蘇,小妾什麽的,原來都隻是幻境。
寧小蝶因為融合了古樹上賜福而下的花瓣,所以記憶完好無缺,他身上因彌留的一點氣息,被寧小蝶一瞪,也就蘇醒了。
如果沒有那日的花瓣,恐怕他徐天真要享受一下奢靡的生活了,一晚上和三個嬌滴滴少女入洞房是什麽體驗……
十幾息,在眾人以為徐天要發揮紈絝的本性時,掌摑這位姑娘時,卻聽見他連連答應道“好,好。”
“你這是什麽表情,是不是嫌我把你喚醒早了?”寧小蝶氣呼呼地擰著阿狗哥的耳朵,催促道“還不快進屋寫休書!”
“時間還夠,我去穿婚衣,蓋蓋頭,補償你一個婚禮。”
於是接下來,震驚長安城的事情發生了。
往日紈絝至極的公子,竟為了一個賣花女,不惜父親爭吵,又編了一個聽者為悲傷的愛情故事,又表演了胸口碎大石的絕技,最後打賭要在花會取得三甲的名次,這才讓其父同意了他的荒唐行徑——
休正妻,休三個已納的小妾,休三個站在門口的正準備納小妾。
用休書趕走還在酣睡的正妻,以及院子其餘三間屋子的小妾後,徐天走到徐府門口,寧小蝶也不知從哪搞來了一套規格高過三位新娘子的婚衣,嬌豔欲滴,娉娉婷婷。
應該是星源小球吧?記憶蘇醒後,實力也自然複原。原本的徐天是鍛體境三層不學無術的紈絝,但現在,他是合一巔峰之下的無敵手。
整個長安城,境界最高的武者,便是他的父親,合一六段。如此來看,那什麽花會前三,還不是輕輕鬆鬆。
婚禮的流程仍照提前安排那樣,隻不過是新娘的數目變了而已,這無關緊要。
鑼鼓聲再次響起,眾人緩過神來,忽然覺得徐天不僅紈絝,還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蛋。而那賣花女,一定修了什麽蠱惑的功法,將之迷的神魂顛倒。
三拜之後,徐天仍舊恍惚,歪著腦袋,輕聲問道
“小蝶,我們算是結婚了?”
“老婆?”
“嗯。”寧小蝶輕聲答應,又可愛地糾正道“呸呸呸,這是古代,你要喊我娘子,我喚你夫君。”
“娘子,我們去敬酒?”
“好。”
喜宴在賓客的笑話下,以及徐家主的冷淡裏迅速就結束了,接下來的時間,便屬於兩位新人了。
“娘子,我們結婚了。”
“是啊,沒想到這秘境如此好玩,不過這次長安境的主角是阿良和慕容蘭。”寧小蝶應道,舉酒交杯。
徐天點頭,俯身便將新娘子拉倒在床榻之上,得瑟道“但此時此刻的主角,一定是我們倆。”
有著鏤空金雕保護的喜燭都燃到了一半,徐天這邊甚至連婚衣都沒脫下,這個主角也太遜了吧。
“你,你這是什麽爛衣服,給我換換換!我前些天剛記下幾款琴曲內衣,來幾個星源小球候著。”
寧小蝶難得沒有為難,一揮手,十顆星源小球跑了出來。
“不夠還有。”
“阿狗哥,你第一個娶的人是我啊。”
“那你可當呢,我甚至還休了七個老婆!”
“疼疼疼,別掐了。”
“我保證,現實裏隻娶一個媳婦,就是我現在的娘子!!!”
“行,你可要記好啊。”
……
長安城,靈淵酒樓,在午夜時分,是唯一一家沒有住滿的客棧。酒樓占地不小,但人卻不多,有著大魔頭之稱的老板一位,以及小魔種店小二一位。
從皇都駛出的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兜兜轉轉了一圈,最終停在了這家酒樓門口。
護衛停穩馬車,猶豫地問了一聲“公主,這地方會不會太過寒酸?您的身份……”
“不必,出了皇都,我就是普通人,你去問問有沒有空房。”慕容蘭語氣清冷,挪了挪身子,準備下車。
中年護衛無奈地應了一聲,起身上前,朝呆坐門口的小二喊道“我們要住店,兩位。”
“小二,小二!你耳朵聾了嗎?”
約莫過了一分鍾,酒樓的鍾聲響起,林良玉伸了一個懶腰,起身就要關門,毫不拖泥帶水。
“打烊了,不接客。”
“不是,我剛剛問的時候,還沒打烊呢,你故意惡心人呢是吧?”
“不就是錢嗎?我付你三倍,十兩銀子怎麽樣!”
林良玉不為所動,插上門栓,淡淡道“我說打烊了就是打烊了,你給我一百兩銀子,那也是打烊了。”
忽然,車簾被裏麵的姑娘掀起,素衣長袍難掩其生而出塵的氣質,一顰一笑間,將嫵媚妖嬈扮演到了極致。
夜風輕輕一吹,撩起了這位女子的長發,月光映照下,其五官被覆蓋了一層金光,仿若仙人。
林良玉心底微微悸動了下,舔了舔嘴唇,低聲道“隻有一間空房,單間。”
說罷,剛插上的門栓被拔了出來,“啪”一下,大門便又重新敞開了。
中年護衛覺得自己被耍了,十分氣惱,大刀即將出鞘。
“你個小二神氣什麽呢?信不信我把你們酒樓砸了?我家小姐是你這種人……”
慕容蘭邁步其中,輕笑了一聲“王叔,那今晚就辛苦你在外麵湊合一夜了。”
“小二,上酒。”
“好嘞,您先坐。”林良玉臉色稍顯激動,待仙子坐定後,啪得一聲又將大門關起。
“這種酒甜,不烈,最得姑娘們的歡心了,你嚐嚐。”
慕容蘭抬頭瞅了一眼人五人六的小二,接過酒杯微抿了一口,倏然將之重重砸下,大喊道“我要你們這裏最烈的酒。”
這時,酒樓外,倚著馬車緊盯窗內景象的護衛急了,趴到窗邊,喊道“公……,小姐,烈酒容易誤事,對身體不好,不要喝。”
慕容蘭莫名有些熱,鬆了鬆胸口的衣物,挑眉說道“你覺得他煩不煩?”
“煩!豈止是煩呢。”林良玉深有同感,當小二這麽多年來,頭一次遇到一個鍾意的姑娘,居然還被外人打擾,屬實忍不了。
“我去幫姑娘解決掉他。”
話音落下後,林良玉便如一陣陰風,瞬息間吹拂到護衛身旁。
接下來的十多息裏,酒樓外仿若有人在殺豬。
再次回到酒樓時,林良玉還準備怎麽勸阻姑娘不要喝烈酒,沒料到這位姑娘竟把酒庫翻了一個底朝天,手裏拿著師傅親手釀出的“一指醉”。
叫這個名字,是因為普通武者隻要嗦一下沾酒的手指,就會醉得不省人事。
慕容蘭抱起酒壇子,昂頭直灌三大口,再放下酒壇時,眼前已出現幻影,迷糊地衝著小二喊道“怎麽?怕了?”
“你也喝!”
林良玉縮了縮脖子,無奈接過酒壇小抿一口,目光盯著姑娘的波濤洶湧就移不開了,嘴上則關心問道“姑娘可是有什麽煩心事?說來聽聽唄。”
“煩心事?”慕容蘭渾身燒得滾燙,索性把長袍脫了下來,火辣的身材在薄紗後一覽無遺。
“你這個小二裝得人模狗樣,一本正經的,還不是饞本公主的身子?”
“公主?那你是皇都裏麵來的啊。”林良玉嘀咕了一聲,言語裏對皇都沒有任何敬畏。
“姑娘貌美如花,試問天底下哪個男子看了不想要?但我林良玉就不一樣。”
慕容蘭來了興趣,勾動手指,笑眯眯道“哦?怎麽個不一樣法?”
至於長安城酒樓的酒能醉倒她這一點,確實不在預料之中,但問題也不大。
“他們隻是想想,但饞已經滿足不了我了,我要得到你。”
“不如,我解你憂愁,你嫁我為妻,如何?”
慕容蘭忍俊不禁,又大灌了一口烈酒,玩笑般說道“好啊,沒問題,我答應你。”
“我欣賞你的坦誠,你現在聽好昂。”
“我,大夏長公主,要屠了長安花會的神明。”
“神明?”林良玉身子抖擻了一下,壯了壯膽,又喝了一小口烈酒,準備回答時,眼前的姑娘已經醉倒了。
靈淵酒樓空房確實不少,但全都是幾個月沒有打掃,蜘蛛老鼠亂跑的那種。
小二想了想,起身抱起柔軟的身軀,放在了自己房間的床上。
隨後,毫不留戀地來到後院,掃了一眼兩排的武器架,取出最順手的那把長槍開始打磨。
“刺啦……嘭砰……”
不多時,整個酒樓除了酩酊大醉的公主外,所有住客全被磨槍的動靜吵醒了,包括酒樓老板。
其餘人敢怒不敢言,但老板豈止敢怒敢言呢。
“阿良!你小子t半夜不睡覺,整什麽幺蛾子呢?”老板穿著褻衣下樓大罵道。
林良玉聞聲,頭也不抬,靜靜回道“師傅,我要殺花會的神明,所以我必須把我的槍打磨得足夠鋒利。”
這個師傅看似對他無微不至,實際上隻要他一旦達到合一境巔峰,就會被其奪舍。
與其說師傅是在盡心盡力培養弟子,還不如說是給自己製作上好的皮囊。
基於此,他早就有所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