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番外二:封閉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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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妍的手撫過那道斷口,眉頭皺了起來。 小說
好奇怪的斷口。
她仔細回憶著,卻不記得誰有機會做這種事。
就算切了她的行李箱,應該也是趁她睡熟的時候做的吧?!
想到之前那個中年大叔的提醒,張妍開始有些忐忑:難道是盧青涯動的手腳?
但一想到盧青涯那溫柔的笑臉和一路上的照顧,張妍又覺得自己這種猜測太侮辱人了。
盧青涯應該不是那種人。
她居然懷疑那個熱情溫柔的盧青涯,有這種想法之後,張妍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況且,她在和盧青涯接觸的時候,一直很靈的危機預警並沒有出現。
她的危機預警真的很靈,雖然她也說不清是為什麽。
張妍放下心來,老老實實站在路邊,等待著盧青涯的到來。
五分鍾後,張妍看到盧青涯從街的另一邊跑了過來。
他氣喘籲籲的跑到張妍麵前,手裏拎著一遝超市的大號購物袋:
“我也沒找到這附近哪兒有賣箱子的,就去超市買了十個袋子,應該夠裝下了吧?”
張妍旅行的時候一直都講究輕裝上陣,除了上學必備的筆記本和ipad之外,張妍基本沒帶幾件東西,衣服也隻有三四套而已,畢竟衣物和生活用品可以隨時買新的。
她感激的接過盧青涯的袋子,將自己的行李分別塞進了四個袋子裏,終於將所有東西都裝滿。
見張妍好不容易弄好了,盧青涯拎起那隻破掉的行李箱,看了一眼行李箱的商標,笑道:
“沒聽過這個牌子啊,小品牌嗎?質量可真不怎麽樣。”
張妍笑了笑,沒多解釋什麽,隻當是默認了。
這箱子倒的確不是什麽奢侈品,千把塊的東西,但這牌子一直以結實耐用著稱,說質量不好那可是冤枉它了。
見張妍拎著四個大塑料袋的樣子很吃力,盧青涯主動幫張妍拎了三個袋子:
“這附近有幾家酒店,我帶你去,先把住宿問題解決了再說別的吧。”
盧青涯的提議非常合理,張妍笑著答應。
張妍跟著盧青涯走向隔壁一條街,途中,她默默觀察著這附近的地形和飯店。
現在剛好是飯點兒,一會兒等找好酒店了,她肯定要請盧青涯吃頓飯感謝感謝人家才行。
找酒店的過程也很順利,張妍挑了間這附近唯一的四星級酒店,找了個大床房,先訂了三天。
將行李放在房間裏,張妍提出:
“盧大哥,謝謝你幫我忙,我看到這附近有幾家不錯的飯店,我想請你吃頓飯。你想吃什麽呢?火鍋、燒烤、壽司、牛排?”
盧青涯很爽快的點了點頭,燦爛的笑了,露出兩個酒窩:
“請我吃飯?好啊!別吃那麽貴的了,你一個學生,花家裏的錢不太好。吃米線吧!我特別愛吃這附近的一家米線。”
張妍愣了:
“米線?”
用這麽便宜的東西來感謝別人,好像不太好,不夠正式吧……
見張妍這麽認真,盧青涯笑著走在了前麵:
“你不想吃米線?那算了,我回家了,你自己隨便逛逛吧。”
一看盧青涯真的要走,張妍連忙叫住他——
“好!我請你吃米線!”
既然張妍願意,那就沒什麽可說的了,盧青涯立即帶著張妍前往自己喜歡的那家米線店。
這是一家很小的店,在一個僻靜小巷裏,店裏隻有四張桌子,髒兮兮的,飯點兒卻沒有一個人。
張妍看著油膩的桌子和徘徊的蒼蠅,心裏對這種環境很抗拒。
似乎是猜到了張妍的心情,盧青涯找了個相對幹淨的桌子,笑著問張妍:
“你是不是覺得我品味很差啊?其實這家店的米線味道也就算是普通的,不過他家米線裏有一種泡菜很特別,別的家都沒有,所以我挺愛來吃的。”
聽了盧青涯的解釋,張妍的不適感總算是少了點。
她盡量忍耐著這種糟糕的環境,坐下來和盧青涯閑聊著。
等了十幾分鍾後,他們的米線還是沒上來。
盧青涯似乎有些不耐煩,他丟下一句“我去催催”,然後就進了後廚。
大約半分鍾後,盧青涯便很快從後廚走了出來,笑眯眯道:
“老板說灶出了點問題,還得再等一會兒,不如我們先喝點飲料吧?你要什麽飲料?”
張妍隨便說了一個常見的飲料牌子。
盧青涯走到冷飲櫃旁,將手伸進冷飲櫃裏摸索了好久,才終於翻出張妍想要的那種飲料。
回到座位上之後,盧青涯主動幫張妍擰起了瓶蓋。
張妍從小就擁有一種特殊的偶發性的能力——危機預警。
這種危機預警成功讓她避開了一次地震、兩次群架現場、四次車禍、五次高空墜物。
而現在,這種危機預警又出現了!
看著麵前溫柔微笑著擰瓶蓋的盧青涯,張妍卻是脊背發涼,雙腿輕顫,本能的感到恐懼!
有問題!
絕對是哪裏有問題!
是盧青涯手裏的那瓶飲料有問題嗎?
張妍的心開始慌了。
她忍住那種恐慌的情緒,裝作不好意思的樣子,一把將盧青涯手裏的那瓶飲料搶了下來,然後自己擰開:
“盧大哥,你太小看我了,一瓶飲料我還是能打開的。”
試了一下手感,張妍覺得瓶蓋有些鬆,無法確定究竟是不是動過手腳。
因為那種危機預警,張妍不敢喝了。
她機智的想到了一個辦法——
“盧大哥,我還沒喝過你挑的那個飲料,我們兩個換一下怎麽樣?”
“好啊。”盧青涯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飲料和張妍交換。
而盧青涯那瓶飲料,瓶口雖然也已經被打開了,但張妍覺得肯定比自己手裏的靠譜一些。
她也沒敢多喝,就喝了兩口,然後便和盧青涯閑聊著。
很快,米線上來了,張妍因為受不了這店裏的環境,也沒吃幾口。
盧青涯倒是吃吃喝喝的很自然,沒有一丁點兒異樣。
而就在張妍以為自己的危機預警隻是誤報時,她忽然開始感覺到頭一陣眩暈!
腦子昏昏沉沉的,突然好困,四肢無力,而且惡心想吐。
這種感覺來得很快,張妍體質本來就差,根本無力抵抗。
她察覺到不對勁,想要起身呼救,卻連挪動一下腳步的力氣都沒有!
艱難的掙紮了一會兒之後,張妍無力支撐,趴倒在了桌上。
迷迷糊糊中,張妍看到盧青涯在笑。
他朝著她晃了晃剛才她主動提出調換的飲料,喝了兩大口:
“你啊,有點小聰明。不過你還是猜錯了,我本來就打算騙你喝我的這一瓶,聰明反被聰明誤啊……”
後來的話張妍聽不清了,她進入了半昏睡的狀態,隻有一丁點兒的意識。
她能感受到有人攙著她行走,能隱約聽見幾句盧青涯的話,但這些意識都是斷斷續續的,根本連不成一條線!
她能隱約感到不妙,卻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種感覺很可怕。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妍終於恢複了意識。
或許是因為她隻喝了兩口,藥效過去的比較快,張妍醒的還算及時。
她沒有被傷害,身上的衣服也穿得好好的,隻是被丟在了一張床上,也沒被捆綁。
但殘餘的藥效還是讓張妍四肢乏力,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坐起來。
這房間很陌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地方。
房門是開著的,張妍聽到衛生間裏有打電話的聲音,似乎是盧青涯在和誰聊天。
他的嗓門很大,內容則聽的張妍汗毛倒豎!
盧青涯給她下了藥,這藥能讓人昏睡,還帶點催情功效,他是想強暴她,然後拍裸照要挾她,從她這裏榨錢花!
而且,盧青涯還答應電話對麵的人,說等他玩完了,可以讓對方也爽一把。
如此惡劣下作的用詞!
張妍的心涼到了極點。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
她以為自己已經足夠警惕,但還是中招了……
趁著盧青涯還在衛生間,張妍掙紮著爬向了窗邊。
她得想辦法救自己!
不知道自己的位置,打電話是沒用的,報警也來不及,她隻能靠自己。
張妍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爬到了窗旁,探頭向窗外望去。
如果是三樓以下,張妍就決定直接跳樓逃跑。
如果是三樓以上,她就拿房間裏的東西去砸路人,鬧出點事兒來,最好見血,這樣才能救自己!
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運,張妍所在的樓層剛好是三樓。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小區裏的人還是不少的。
跳吧!
張妍鼓起勇氣,爬上了窗台。
就在她的一條腿好不容易爬上窗戶的時候,忽然,衛生間裏傳出了衝水的聲音!
張妍慌了,連忙讓自己另一條腿也往上蹬。
可是,該死的,這身體根本就不聽使喚啊!
十幾秒後,盧青涯從衛生間裏走了出來。
他一眼就看到張妍正在爬窗,盧青涯嚇了一跳,連忙衝過去一把抓住了張妍的胳膊!
虛弱的張妍根本無法反抗,隻能用自己的雙腿夾住窗台,胳膊也死死抓住窗框,死活不肯進房間裏。
盧青涯輕蔑的笑,恐嚇她:
“你何必呢?三樓啊,一不小心可就摔死了,也有可能摔殘廢,你不怕麽?萬一摔個半身不遂,一輩子躺在床上跟廢人一樣怎麽辦?你還不如幫幫我,我信用卡貸款欠了十二萬還不上,你要是肯幫我還了,我保證不動你。你也不差這點錢,對吧?”
而張妍,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在盧青涯恐嚇她的時候,她悄悄將手探進了短靴旁的皮口袋裏,這皮口袋三厘米寬,八厘米長,乍一看是裝飾用的,其實,裏麵藏了一把很小的小刀。
沒想到這個防身用的小刀真的有機會用上。
張妍抽出那六厘米長的小刀,用盡全力,狠狠紮在了盧青涯的手上!
盧青涯手一疼,下意識的就鬆開了張妍的胳膊。
張妍身子往外一歪,從窗戶上墜落了下去。
她的眼神堅定,義無反顧。
死也好,癱瘓也好,她不怕。
對她來說,被盧青涯擺布比身體的損傷更可怕!
……
張妍運氣很好。
她從三樓墜下,被樹枝攔了一下,增加了緩衝力,最終墜地之後也隻是腿骨骨折而已。
可她的運氣也很差。
有好心的大爺大娘報警,當警察搜查張妍墜落的房間之後,他們沒有找到盧青涯。
那房間是個短租房,給錢就能住,也不用身份證,盧青涯根本沒有留下證據,哪怕是一根毛發都沒有。
在房間裏留下的唯一物品,隻有張妍的挎包。
警方也調查了一下盧青涯,但盧青涯的女朋友和幾個男性朋友都能給出盧青涯的不在場證明。
最後,查來查去查不出問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警方隻說會繼續觀察盧青涯,除此之外,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當然,事實上就是,警方也沒精力去盯著盧青涯,隻有盧青涯身上再次出事兒了他們才會出警,畢竟警方很忙,人手不足。
張妍的腿骨折了,需要在病床上躺最少一個月。
她沒敢將這件事告訴給父母,因為按照媽媽的脾氣,恐怕會先羞辱她一番,罵她沒用,反而不會安慰她,她還不如自己扛著一切。
張妍隻跟媽媽說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摔斷了腿,讓媽媽幫忙跟學校請個假。
假成功請下來了,張妍可以不用軍訓,軍訓之後還需要照常上學。
拖著一條傷腿,張妍開始在醫院裏常住下來。
躺在病床上的時候,張妍想了很多東西。
如今,她格外厭棄自己的眼光。
她果然跟火車上那位好心大叔說的一樣,以貌取人了。
那大叔好心提醒她,她卻不信任人家,反而自己走進了狼窩裏,真是蠢透了。
回想起盧青涯的一言一行,張妍才知道這個人多可怕。
他一直在算計她。
旅行箱肯定是他割破的,掉落的挎包應該是他故意偷走的,就連選擇米線店也不是為了給她省錢,而是為了更方便下手。
畢竟,大一點的飯店裏,飲料都是服務員倒在杯子裏端上來的,他沒機會下手。
張妍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才好。
從警方那,張妍得知盧青涯的確就是白淩大學大四的學生。
能養出這種人渣的學校,她還有必要念嗎?
學校裏有盧青涯在,她會不會遭到報複?
好害怕……
可是,不甘心!
難道她要因為這件事放棄一切?
說服了自己好久,張妍才決定還是去上學。
她會提高警惕的,如果盧青涯敢再動她一下,她就報警。
張妍覺得,偌大的學校裏,不可能沒有一個好人吧?隻要她能和同學處好關係,站穩腳跟,她相信,盧青涯也不能把她怎麽樣。
她在白淩市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她不能就這麽放棄!
……
當張妍好不容易在陌生的校園裏處理完各種手續,找到了自己的班級開始上第一節課的時候,她發現,同班同學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古怪。
大部分同學都經過了軍訓的折磨,皮膚都是偏黑的,張妍因病沒有參加軍訓,加上一直悶在醫院裏,她的皮膚白的病態。
因為沒參加軍訓,她不認識班裏的任何人,而其他人早就在軍訓的時候劃分好了各自的圈子,她融不進去,沒人願意理會她。
她看上去很不合群。
但張妍覺得,如果隻是因為沒參加軍訓就遭到排擠,肯定是不應該的。
直到聽到隔壁幾個女生故意聊天聊得很大聲,張妍才知道自己為何會受到排擠。
在她入校之前,盧青涯先一步散播了她的謠言!
盧青涯說張妍在火車上愛上了他,故意租了個短租房叫他去約炮,他不願意去,張妍就在電話裏威脅要跳樓,然後就不小心真的從三樓掉下去了,這才骨折沒法軍訓。
而盧青涯也是用這一套說辭來對付警方盤查的!
所以,班裏的好多女生才會用那種鄙夷的目光看她。
所以,班裏的好多男生才會目光輕浮。
張妍好不容易建設起來的自信心,在入校第一天就被擊得粉碎。
她努力讓自己忘掉那些不愉快的恐怖的記憶,想要投入到嶄新的生活之中。
可是,她可以不在乎,盧青涯卻不肯放過她!
張妍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熬過第一節課的。
下課之後,張妍被兩個男生叫住了。
兩個男生看上去挺正義的,都在幫張妍說話撐腰,讓她不要在意流言蜚語,並約她下午一起去圖書館自習。
但張妍能感受到這兩個男生眼底的輕浮。
他們根本就是把她當成了盧青涯所說的那種**,湊近乎不過是想占她便宜。
真正抱有同情心的人,隻會默默在遠處投來一個同情的視線而已,畢竟沒人能證明她這個陌生人的清白,事情未清晰之前,理智的人都會對她敬而遠之。
張妍謝絕了兩個男生的“好意”,獨自離開了教室。
她覺得好累,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種社交狀況。
她本來就不擅長和人接觸,現在更麻煩了。
張妍本打算散散心,可剛一出教學樓,幾個女生就突然攔住了張妍的去路。
為首的那個女生高挑,微胖,臉上畫著濃妝,長卷發在陽光下泛著葡萄紅色。
這女生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張妍,一把就揪住了張妍的領口,大吼道——
“就是你!你知道你把我男朋友害的多慘嗎?警察都找上門來了,對盧青涯名譽損害多大你知道麽?!我要你跟我男朋友道歉!”
旁邊幾個女生也圍了上來,將張妍拉住,不叫她走。
張妍人單力薄,根本掙紮不過,隻能跟她們爭吵幾句。
爭吵中,張妍得知了這個為首的女人就是盧青涯的女朋友,名叫包歡歡。
後來這幾個女人越來越凶,硬是要拗張妍的腿,讓她給包歡歡下跪道歉!
張妍死掙著就是不跪,她向周圍圍觀的人大聲求助,也有幾個人想上來勸架,但包歡歡哭喊著控訴張妍是“搶別人男朋友的小三”,路人也就不知道該不該幫忙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搶別人男朋友的女人,被正牌女朋友揍是很正常的事兒,輪不到別人插手多管閑事。
圍觀的人少說有三五十個,居然沒人願意幫她一把。
那些陌生人的冷嘲熱諷一句句飄進張妍的耳朵,猶如一把把尖刀——
“一個巴掌拍不響,她肯定有問題。別多管閑事了。”
“是啊,看那個高個女生哭的多慘,要不是被小三搶了男朋友,她也沒法哭的那麽逼真吧?”
“你看她,柔柔弱弱的,能激起男人保護欲嘛!男人就喜歡這種女人。”
“拍個視頻,沒準一會兒會脫衣服呢!”
人群中當然也有人喊著叫老師、過來勸架、打電話報警的,但這些人太少了,跟看熱鬧的人一比,他們的聲音就被淹沒在了人群裏,顯得那麽單薄。
張妍腿傷剛好,又養了那麽久的病,本身體質也虛弱,她沒法反抗,更不願意下跪,最後索性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縮成了一團。
包歡歡帶頭,開始和其他女人一起對張妍拳打腳踢。
張妍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隻能忍耐,希望能熬到有人來救自己。
或者,熬到她們打累了。
可是,當這群人終於打累了,張妍卻聽到了包歡歡說了一句無比可怕的話——
“扒她衣服!她不是喜歡勾引別人男朋友嗎?那就把她的一身賤肉都給亮出來!”
聽到這句話,張妍頓時血衝頭頂!
她猛地抬起頭,衝向了包歡歡,一把拽住了包歡歡的頭發,朝著包歡歡的脖子一口啃去!
她打不過這麽多人,但她不甘心隻是挨揍!
張妍在以自己的方式反擊著。
因為她沒什麽打架經驗,也沒什麽力氣,反抗隻會讓她被揍得更慘,但她還是拚盡全力反抗。
包歡歡的幾個同伴用力拉扯著張妍,捶打著張妍,想將她從包歡歡身上拽下來。
而張妍卻跟被激怒的烈犬一樣,死死咬住包歡歡的脖子就是不撒嘴!
直到張妍一點力氣也沒了,幾位老師才終於趕到現場。
張妍也終於鬆開了包歡歡的脖子。
而她此時已經滿嘴都是血,包歡歡的脖子也被咬破了一塊,鮮血不停的淌著。
包歡歡剛才還凶狠無比,此時掛了彩,卻開始裝慫,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吵著要去醫院。
而張妍,隻是坐在地上發著呆。
雖然她的表情是呆滯的,但她的耳朵還是靈敏的接收到了周圍人對自己的評論。
還是一樣,同情的聲音很少,更多的是事不關己的隨口評價——
“這瘦女生真狠啊!好嚇人!”
“當小三還這麽凶,真不要臉……”
“有臉當別人小三,扒她衣服她倒知道丟臉了,裝什麽貞女烈婦啊?”
張妍知道,對於這些人來說,自己隻是個笑話。
她能指望看笑話的人付出多少關心呢?
看著指縫裏的那幾把褐色長發,張妍忍不住哭了出來。
倒不是因為疼,而是因為無助。
抹了抹嘴角的血,張妍隨手將包歡歡的頭發揣進了口袋裏。
真是失敗的校園生活。
但她骨子裏還是倔強的。
她不願意就這麽認輸!
……
包歡歡的事兒,學校的處理是各打二十大板。
張妍和包歡歡還有包歡歡的幾個同夥都被記了大過,然後負責對方醫療費。
張妍受的都是皮外傷,最多的也就是被指甲抓傷,所以醫藥費不多。
反倒是張妍因為咬傷了包歡歡的一大塊肥膘,需要做縫合手術,她反倒掏了幾萬塊錢的醫療費。
被人主動招惹,還要倒貼幾萬塊給惡人治病。
張妍不心疼錢,但很憋屈。
而在張妍處理完這件事之後,謠言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
張妍已經被打上了“小三”、“悍婦”、“綠茶婊”之類的標簽,根本摘不掉。
張妍在學校裏每停留一分鍾都是煎熬。
她又試著熬了幾天,然後對學校裏黑白顛倒的輿論環境徹底絕望,連繼續抗爭控訴的力氣都不剩一點。
沒用的。
再去辯解又能如何?那些傳播謠言的人真的在乎她冤枉不冤枉嗎?
不,他們不在乎。
她隻是一個閑暇時的談資,隻要這談資的內容勁爆就夠了,真相是什麽,反而不重要。
她隻是一個剛剛入學的,不太合群的學生,一進學校就惹上這麽一係列的事兒,這個第一印象真的很難摘掉了。
陌生的環境,來自陌生人的惡意,讓張妍這個本就有些小自卑的女生徹底關上了心扉。
她不想扭轉輿論了,太累,她做不到。
因為不想和室友相處,她退掉了學校的宿舍,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安保齊備的高級公寓房住下。
去家居城買了一些生活必備的東西,張妍忙了一天,將自己租住的房子各項功能補充完善。
站在客廳的落地鏡前,張妍一件件脫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隻穿著一套粉色蕾絲內衣褲。
她165的身高,按說也不算太矮,但因為她飯量一直很小,她長的很瘦,胳膊腿都是細細的,體重才82斤。
而現在,因為被盧青涯的女朋友他們打了一頓,張妍身上到處都是淤青。
張妍麵無表情的撫摸著身上的傷痕。
看到這樣的自己,四個字跳進張妍腦海——楚楚可憐。
或許這模樣很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吧?
比如班級裏後來還是多出了幾個肯為她說話的男同學,恐怕都是覺得她可憐。
但張妍,嫌棄這樣的自己。
這樣的她,看起來好沒用。
她想變得強壯一點。
她想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
對於包歡歡和盧青涯這兩個人,她不甘心就這麽放過他們。
從始至終,她都沒有一點錯,卻要承擔那麽多嚴重的後果,她不服氣!
她想反擊。
報複的情緒甚至蓋過了理智,蓋過了人類尋求安定的本能。
她不擔心自己的安全,她隻想把自己的委屈都還給對方!
這樣的想法或許很蠢,但她絕不會後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