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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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空襲,讓蟲族受到了不小的損失。
高等蟲族的總數量減少了15%,低等蟲族的總數量減少了20%。
地下巢穴內,高等蟲族們派出各個種族的代表,向湛輪流表達著自己的憤慨,還有對人類的恨意。
麵對子民的怒火和控訴,湛那張雌雄莫辯的臉上,表情悠閑的詭異。
它倚在鋼鐵製成的王座上,用手指捏起一枚特製的小型球糧,一口一個的吃著。
而張妍和梁霄作為二等蟲王,也理所應當的坐在了湛的王座兩旁,參與著這場會議。
聽完了所有蟲族代表的控訴之後,湛懶洋洋的揮了揮手,對麵前的幾十隻蟲族說:
“守在地下巢穴不就行了?等休息一陣子,有了實力再殺回去。”
幻蠱蟲的代表頗不甘心的提出了反對:
“王,我們在地下沉睡了那麽多年,已經很虛弱了,這次醒過來,我們休息了足足幾十年才恢複現在的實力,如果繼續留在地下,我們……會被餓死吧?”
湛勾起嘴唇,笑容詭異:
“是會被餓死。我們的六個糧倉被炸了三個,人圈也被炸光了,現在剩下的食物隻足夠我們消耗十二天。”
又有一個蟲族冒失的問:
“王,難道我們還要再進入假死狀態保持體力,減少消耗?現在的能量儲備不夠,如果突然假死,我們可能會有30%的同伴無法再次醒來……”
聽到這個蟲族代表的話,其他的蟲族代表都驚訝的看著那個說話的家夥。
在張妍和梁霄兩人看來,它們的眼神和表情似乎是在圍觀一個將死之蟲。
湛不耐煩的看著那個蟲族代表,目光陰冷如冰:
“我比誰都清楚假死的壞處。所以,不能進入假死狀態,誰也別想進入假死狀態!”
那蟲族代表被湛的眼神和釋放出來的霸道信息素嚇了一跳,退到一旁,不再吭聲。
湛又冷冷掃了所有蟲族代表一眼,信息素彌漫開來,所有蟲族代表都不敢再發表意見。
它們都知道湛的逆鱗。
作為武力值最強的蟲族之王,湛是最討厭“假死”這兩個字的。
因為,它是蟲族之中唯一不具備假死能力的家夥。
隻要母蟲活著,它的壽命就是無盡的,而且無法自殺而死。
它的使命就是保護母蟲配偶,直到交/配結束,產下領袖,它這個蟲王就會完成使命,自然死亡。
很不巧的,它們的族群在母蟲和蟲王交/配成功之前,就遭遇了一場無法抵抗的天災,隻能選擇帶著蟲族精英進入地底深處,假死躲避災難。
後來,天災是躲避過去了,但災難肆虐之後的地球,再也不適合蟲族生活。
所有同類都在沉睡,隻有湛是清醒的。
湛沒辦法叫醒它們,隻好著手研究如何適應外麵的氣候。
每次它好不容易研究出了可以讓蟲族適應外麵氣候的辦法,回頭看去,時間卻已經過了至少上萬年,氣候已經又進行了另外一番變化。
隻好一切打翻,再從新來過。
一次次的失敗,再一次次的努力……
湛的智力其實和普通人類差不多,但千萬年的時間,獨自的思考,寂寞的生活,對精神是很巨大的摧殘,也是很巨大的鍛煉。
這時間,足夠讓湛從單純變得深沉,從目光短淺變得思慮深遠,從漏洞百出變得盡量完美……
這時間,也足夠讓湛被逼到絕路瘋魔千萬次,再用時間默默將自己治愈千萬次。
而現在的湛,不算是瘋魔的狀態,但也絕對不算是被治愈好的狀態。
它目前處於兩種極端之間,在對待族群大事之上,他冷靜的可怕,揮揮手就能讓一群同類去送死,很多時候連虛偽的悲傷一下它都懶得做。
但在遇到和母蟲有關的事情時,他又變得格外有耐心,但耐心中透著對母蟲的急切渴望,無法冷靜。
這不,剛才還釋放著霸道信息素的湛,扭頭看向張妍和梁霄時,眼神卻是溫和的,居然在安慰他們倆:
“放心,我不會讓整個族群滅亡的,十二天的時間,足夠我施展。”
看到湛麵對自己時候的好脾氣,張妍和梁霄都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張妍和梁霄從理智上總是覺得湛在計劃什麽陰謀,但不知為何,他們平常非常靈敏的危及預感到它身上就不管用了。
張妍和梁霄冷淡著臉,為了展示誠意,他們倆也對湛提出了一些蟲族之後要如何建設的問題。
而湛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反正我有辦法,該怎麽生活還怎麽生活,耐心等十二天就行了。”
又聊了一會兒,湛依舊守口如瓶。
其他蟲族代表被湛轟走了,張妍和梁霄也沒有了追問的意義,跟著那群代表一起離去。
目送張妍和梁霄離開,湛笑眯眯地在王座上舒展了一下“四肢”。
湛真正的形象是類似章魚的頭部,田螺身軀。
此時的它二十幾條觸手柔軟的揮舞扭動著,顯得很開心。
它小心翼翼從田螺似的身體裏抽出兩根略粗略短顏色略深的觸手,這兩條是湛的生殖器官。
原本,它的生殖器官隻有一條,但隨著母蟲因為寄生出問題而意外分裂,它就又多長出了一條。
這東西不光有繁衍後代的功能,還能隨時感應到母蟲的身體狀態。
此時,左邊的那條代表張妍的短觸手上,長出了一顆發光斑點,那斑點隻有粟米粒那麽大,不仔細看都看不清楚。
而右邊那條代表梁霄的短觸手上,則長了三顆比較大的發光斑點,每一顆都有人類指甲蓋那麽大。
光斑的大小,代表著母蟲意識的蘇醒狀況。
張妍的蘇醒度不足0.1%。
而梁霄的蘇醒度,已經達到了%!
聽起來似乎很少,但是,憑著母蟲的強悍,它根本不需要覺醒到100%就能徹底奪到身體的控製權。
湛從梁霄的身體狀況預測,他體內的母蟲隻需要覺醒到10%左右,就能夠徹底蘇醒過來。
而這目標,顯然並不遙遠。
……
張妍和梁霄從湛的王宮離開,走向安排好的住所。
一路上,和他們打招呼的蟲族似乎變多了,而且態度也恭敬了很多,每個“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特別嚴肅。
而它們大部分的視線,都落在了梁霄身上,對張妍似乎並沒有那種額外的尊重感。
梁霄能明顯的感覺到,這次來到地下巢穴之後,蟲族們對它的態度似乎變得更尊敬了。
之前雖然他也掛著蟲王的名頭,但沒人會害怕他,好多蟲族對他的態度都是輕鬆的,類似對待一個輩分很高但年紀比自己小的長輩,偶爾還有性格比較直的蟲族透露出對他的不屑。
可現在,那些蟲族真的害怕他,他能察覺到不一樣。
梁霄莫名其妙,他也沒覺得自己哪裏不一樣了,可這些蟲族的態度改變的太明顯,想不在意也不行。
張妍更加莫名其妙。
為什麽這些蟲族隻對梁霄有反應?對她還是之前那種表麵上尊敬的態度?
她麵無表情的看了梁霄一眼,問:
“難道……你為了鞏固自己的‘後宮’地位,偷偷跟湛搞上了?”
梁霄嫌棄的看著張妍:
“臥槽!別惡心我,光是聽到你這一句話我都想吐了!”
張妍淡淡瞥了眼梁霄,邀請道:
“打一架吧?”
蟲族是靠信息素來感知大部分東西的,張妍覺得,它們一定是嗅到了梁霄身上有什麽獨特的信息素味道。
張妍和梁霄都無法感知到信息素,想要測試出到底是不是因為母蟲,大概隻有兩個人打一架看看了。
聽到張妍的邀戰,梁霄眼睛亮了,躍躍欲試。
兩人沒再廢話,直奔地下巢穴裏堅固的競技場。
張妍和梁霄基本已經打遍了所有高級蟲族,並以三級異能的水平穩穩的壓製住了其他蟲族,現在想拿蟲族練手提升實力大部分都是需要一對二甚至一對三才有提升。
當看到張妍和梁霄進入了競技場,那些原本留在競技場內的蟲族們,居然知趣的離開了。
畢竟它們也沒資格當張妍和梁霄的練手對象,還不如把空間留給他們倆。
偌大的半圓形競技場內,張妍和梁霄開啟了異能。
沒有任何準備,沒有一句囉嗦,兩人從亮出異能開始就廝殺在了一起!
剛一動手,張妍就察覺到了哪裏不對勁——
梁霄變強了很多!
上一次打架,張妍還能占上風,但這一次,卻穩穩被梁霄給壓製住了,一點兒也發揮不出來。
但,當張妍又打了一會兒,仔細琢磨了一下之後,她發現,其實梁霄的實力……還是原來的實力。
力量、速度、技巧、反應……一切都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之所以他能死死克製她,是因為,他更了解她的想法了!
張妍每一次進攻,梁霄都好像有所預感一樣,能夠提前一瞬做出應對。
梁霄也很快就發現到了這一點。
招招都能得到先機,他很輕鬆的就將張妍打翻在地。
梁霄俯身死死扣著張妍的肩膀,與張妍近距離對視。
他的眼睛裏,滿含失落。
梁霄意興闌珊的收回了異能:
“這種贏法,真沒意思。看來,以後我們倆都沒辦法痛痛快快打一架了。”
不能和張妍爽快的打架,對梁霄來說就像是強行讓酒鬼戒酒、爛賭鬼戒賭、癮君子戒毒……
他真是渾身都不痛快。
張妍也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異能。
兩個人都明白,會出現這種情況,肯定和母蟲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