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絕豔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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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聲臉上火辣辣地疼。
采蘭睜開眼睛,胖宮女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旁邊李綰規規矩矩地跪著。
轉頭正視,李雲安向她抿嘴笑著,她依偎著一個雲鬢高挽的婦人。那個婦人一臉嚴肅正冷眼看著她。她應該是李雲安的母親,她白衣樸實三十多歲,坐在高椅上威風凜凜。
她左邊坐著一個紫衣婦人。采蘭見到這紫衣婦人心裏一跳,她金冠鳳簪,紫色羅袍上繡著小金鳳凰。她如畫中走出的仙女,她的容貌掩蓋了她的年齡。她秀色掩古今,荷花羞玉顏。她平靜地睜著水汪汪的大眼好奇地看著自己。她端起茶水輕輕抿了一口。采蘭搜羅著胸中的讚美之詞,她想到了一句。
嫻靜猶如花照水,一動好比風扶柳。
“母親,就是她梨園打了綰兄。她叫”
“妹妹別說。”
看著紫衣婦人入迷的采蘭還在恍然間,突然猛醒,她看見李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臉焦急要撲向李雲安。
“嗯”白衣婦人發出一聲怒音,李綰立即原地頓住,他焦急地看向李雲安使勁搖頭。
“我被罰了兩天跪宗祠,今天正主來了,我要告訴母親,要不然我不解氣。”李雲安搖著小腦袋一臉得意。
“別說。”李綰怒吼著不顧一切衝了過去,未走兩步便一個胖宮女按住。
李雲安急忙把她的小嘴貼在白衣婦人耳旁低聲細語。
那白衣婦人頓時眼中放出精光,一臉驚訝地看著采蘭。隨即她嘴裏高喊出聲“左右下人全部退下,未有我話絕不能有旁人靠近。”
采蘭跪在地上,閉目長歎,這算是走到頭了,暴露了。
“白采蘭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到宮裏來。”
采蘭睜眼怒視著那白衣婦人怒氣的發問。
她剛才因暴露了身份,預感到了死亡而顫抖。
現在她麵對高高在上的發問,怒火在燃燒。
她站起身來,伸出手指指向白衣婦人。
“我膽子大,可笑。”
“我是膽子太小了,才到宮中來的。”
“我怕,我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父親的遺言是讓我好好活著。”兩滴豆大淚珠掛在眼角,不用去擦拭,隨它了吧。
“我怕長安熟悉的街道,隨時有人從黑暗裏拿出麻袋罩住我,把我拖走。”
“我不能回家,不能和兄弟在一起,那樣會害死他們。我再也不自信能找到糧食,我失去了父親,我不知道下一頓吃什麽。”
“天下之大,我舉目無親。”采蘭聲音提高此時她已毫無畏懼,無非一死。
“天字一號牢房,我感到極度的孤獨,裏麵還有個心懷鬼胎陪伴了我父女二人三年的惡仆屍體。”
“我怕到了極點,我要盡快打聽到一些消息,好上天告訴我的父親。”
“好可笑,我膽子大,我不怕死我怕活著。”
那紫衣婦人突然站起,她驚訝地說道“這不是小孩間打架,這是什麽事情。”她的聲音如銀鈴般悅耳。
她的美貌她的溫柔她美妙的音色此時不能打動采蘭,她身穿皇家高級服飾,她是皇族中的貴人。
采蘭指向她憤怒說道“你皇家為了一個虛無縹緲消息就害死我父親,天下大亂就是你皇家治理不善,你們知道嗎長安一天要餓死多少人。”
“你身著華貴,膚白肌嫩。你知道嗎,亂葬崗裏墳上重墳密密麻麻,草叢中全是席子裹著的屍體。”采蘭的怒罵讓紫衣婦人全身顫動不停。
屋外有人高喊“蕭妃娘娘,良娣夫人一個小宦官闖東宮,說要領走他宮闈局的人。”
“拉進來看看,沒有一個合理說法就打死,我太子東宮也不是他宮闈局想來就來的地方。”白衣夫人怒聲說道。
“是,夫人。奴婢這就拉來。”
“王姐姐,他是誰,他說了這麽多,我不明白他說的話。”紫衣夫人看向白衣夫人說道。
“蕭妃,她是個女子假扮到宮中,她的事一句話說不清楚。待打發了宮闈局的人再說。”
被拖進來的小宦官,采蘭認識,采蘭如遭雷擊。
他是二麻子,他的下身衣衫上還滲著血,他被割了。
二麻子一臉憤怒甩開抓住他的胖宮女擋在采蘭前麵,他怒喊道“我要帶走我宮闈局的人。”
“笑話,宮闈局的人打了我東宮的人,能帶走嗎。”白衣夫人冷笑道。
“犯了錯可以領罰,我替他領了。人一定要帶走。”二麻子說著就要往地上躺。
采蘭上前一步拉住二麻子麵露愁容說道“唉,你怎麽不聽我話,你來幹什麽。”
“我來領罰,小籃子你站開,我讓她們隨意打,隻要你能離開。”
“啊啊啊”采蘭大哭出聲“二麻子別領罰了,我已經暴露了。”她輕輕撫摸了一下二麻子那滲血的衣衫“你這樣做讓我死時也帶著愧疚。”
“哎呀。怎麽會暴露。”二麻子焦急萬分,他立即又平靜下來。他伸手撫摸著采蘭被一耳光打得紅腫的臉。“老大你別愧疚,入宮時我已做好準備和你一起死,我真的很開心。”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紫衣婦人絕代芳華的臉上顯出焦急與憤怒。
白衣婦人揮手,胖宮女迅速退下。
白衣婦人用極快的語速向蕭妃講述了,自奉天行宮傳出的捉拿白季康父女的消息,以及父女二人身藏寶藏秘密。
李綰去梨園玩耍時被打,今日李雲安在花園中發現兄長被小宦官劫持到花叢,而捉拿到的小宦官恰巧是父皇要捉拿的白家女兒。
“想不到你來宮中送死。”紫衣蕭妃冷眼看著采蘭問道。
采蘭沒有立即回答蕭妃,她看向二麻子平靜問道“你怎麽來東宮的。”
“小肚兜找到我們說了經過,狗腿子和小麻子便衝過去打小肚兜,小兜肚不停地在地上喊打得好,使勁些。”
“你們不能責怪小肚兜,他比你們更難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悄悄跟他們分開,直接去了內侍招納處,我很幸運也到了宮闈局。”
“你疼嗎。”采蘭流淚看向二麻子還在滲血的下身衣衫。
“不疼,我心裏著急見你沒感覺到疼。”二麻子微笑回複。
“大牢裏的兄弟此時應該救出來了。我遇見彭公公說你去溜達去了。我急忙來尋你,在東宮門口聽到有小宦官在東宮裏犯了事,我知道是你,我硬闖了進來。”
“你二次進宮太危險,我就是來陪你一起死的。在陰間你還是我老大。”二麻子的話語,他的眼光何其真誠,他不是在說笑。
采蘭一把把二麻子攬進懷裏,微笑地說道“好兄弟。”她知道自己肯定就是一死,她決定無論如何讓二麻子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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