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86章 診治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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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對話聞者聽起來毛骨悚然,盧縣令隻覺得這青天白日的,他的身邊似乎也圍繞著鬼混一般兒。

    他揉搓著袖子,瞧著四周,一陣陣冷風吹過,驅趕著燥熱。

    盧縣令卻寧願天色燥熱一些,火烤著大地。

    “盧縣令。”身後有人喚了盧縣令一聲,盧縣令驚的尖叫起來,他實際上是個膽子很小之人。

    隻瞧著前麵的二人古怪地瞧著他,臉色冷淡,鳳惜霜吩咐著衙役們鏟土,將著屍體挖出來。

    嘴裏還碎碎念道:“得罪,得罪。”

    她可不似盧縣令一般兒,怕一些牛鬼蛇神的東西,隻是經曆在她身上的事情並不平凡,她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其他東西存在著。

    她隻覺得眼前埋著的人生前不得安寧,痛苦而死,死後埋入黃土還要再次被挖出,莫名死了憐憫之意。

    鳳惜霜又深知,他一人可以造福百人,也算是功德一件。

    房間內,長孫烈坐在四輪椅上,暗左特意從客棧搬過來的。

    而鳳惜霜則是拿著仵作的工具剖腹,匕首用的雖然上手,但工具並不齊全,無法驗屍。

    仵作在一旁協助,當一個個染著鮮血的黑色小蟲子取出來之時。對方還在嚅動著身軀,口吐著白色黏液。

    而死屍的屍體五髒六腑,已經空了大半兒,絕對不是腐爛造成。

    鳳惜霜取出血液,查探了一番兒,發現其中也有在河水裏發現的卵,確實是那河裏的蟲子沒錯了。

    同樣,鯉魚的腹部裏,也有相同的蟲子。

    鯉魚身軀小,壽命短,這種蟲子三隻五隻便足夠要了魚命,魚的腹部已經空空如也,昨個浸泡在水裏,早已經發漲。

    而河水中,也有肉眼見不到的蟲卵在浮動,竟然能夠有蟲子在水中浮動,盧縣令歎為觀止。

    仵作知曉百年前的那樁事情,麵色同鳳惜霜一樣凝重,甚至更甚。

    “恕屬下多言,還是盡快焚屍為好,連同著那片河水,清楚幹淨,將著這種東西趕緊銷毀掉。”

    那仵作覺得此病不可醫治,還是盡早放棄為好,以免害人害己。

    那縣令府上的仵作同著盧縣令告辭,隻道:“是屬下無能,屬下寧可辭官不做,也不願意再接觸這種事情。”他可沒有幾條命能夠做的。

    “準備足量的砒霜兌水,針灸,火盆。”

    仵作匆匆離開,而鳳惜霜像是木頭人一般兒,取著那豆大的蟲子觀察著。

    蟲子嘴裏的黏液差點吐到了鳳惜霜的臉上,幸而長孫烈動作快,一把長劍抵在了鳳惜霜麵前。

    他嫌棄地擦拭了劍身,冷色道:“如此不小心,本王不在之時你該如何?”

    明明是一句訓斥的話,卻夾雜著關心。

    鳳惜霜先是一愣,臉上閃過一抹羞澀,而後又正了正神色道:“自然是有個意外,誰也不能擔保,臣女若是有什麽閃失,王爺大可以回去告知爹爹,讓爹爹早……”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長孫烈堵住了嘴巴。

    鳳惜霜是故意的,長孫烈也知曉,然而他就偏偏當真一樣,捂著鳳惜霜的嘴道:“這樣的話,本王可不想聽到第二遍。”

    他最是不喜歡這樣的字眼,聽起來有些擾心。

    方才鳳惜霜說得倒是痛快,然而他心裏卻是七上八下,不經意間的咯噔了一下。

    那心跳的速度,長孫烈能夠感受得到。

    就好像是當年,那個人死了一樣,他當時抱著那個人的屍體,痛苦著,然而那個人也不會再回來了。

    他當年的失誤讓他痛苦了整整五年,那樣的煎熬是長孫烈一個人熬過來的。

    本就為了保護她,知曉她的人並不多。

    他心裏堅信一人,那便是一人,長孫烈並不善於表達心扉,也很難參透自己的心。

    然而他一次次的感受,當鳳惜霜出意外之時兒,他並非是因著二人之間的利益而保護鳳惜霜。

    而像是一種習慣,一種本能,他才清楚,那日踐行宴席上,更是讓他通透了許多。

    他心裏一直都有這個女人的一席之地,很小很小,就裝在整顆心裏。

    如今時時刻刻為對方吊著,他不表明,但舉止和言語皆是有所表示。

    便是那盧縣令的臉也一陣青紅,心裏念想著:又來了,又來了。

    他今日碰到了兩次這樣的局麵,便已經讓他無地自容,隻想奉了命快些離開。

    然而王爺的眼裏,就仿佛未曾有過他們這些人一般兒。

    盧縣令在愁苦著,而那端,梁程的臉色微微有所變化,他若是身子真的差極了,那速度又怎會如此之快?

    梁程心裏一直有個困惑,鳳惜霜醫術高明,拜一遊散老者為師,老者來無影去無蹤,無人知曉他的下落。

    鳳惜霜次次出手都能夠化險為夷,便是連著楊貴妃的不治之症,如今也已經痊愈。

    痊愈不說,又很快懷上了龍嗣,這樣的消息可並非空穴來風。

    長孫烈縱然是多年寒疾侵蝕,深入骨髓,卻也萬萬沒有愈加嚴重的道理。

    這其中,似乎是哪裏錯了,若是長孫烈病情早已經恢複,且不說的痊愈,但也沒有京城裏傳聞的那般嚴重,便隻能說明,他在裝病。

    客棧裏,環兒跟隨著慕容雪上街勘察,施粥盛菜。

    她問著:“小姐,咱今日怎麽不去了?”

    “無心思。”慕容雪簡單搪塞了環兒一句,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

    若長孫烈對她有哪怕一時半刻兒的溫柔,又或者不是拒絕,慕容雪也不會像今日這般兒,心思沉沉。

    “……”環兒不好再多問,隻能幫著慕容雪繼續施粥,遞著銅板。

    仿佛他們前來,僅僅是為了賑濟災糧一般兒。

    京城風月樓裏,長孫遲手中的筷子直接飛向了鳳旭,鳳旭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眼底帶有挑釁之意,他本就是故意之舉,便直接將著那副紈絝的模樣展現了個十成十。

    “四皇子何必出手傷人,可是在下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女掌櫃的隻幫襯著四皇子,天子腳下,哪裏還有比皇室中人最為高貴的身份了。

    那女掌櫃的出手,想要趕走鳳旭。

    長孫遲卻出言阻止了:“他出言不遜,怎可輕易放過他?”

    “是是,殿下您說的沒錯,說的沒錯。”女掌櫃的臉色發涼,隱隱汗珠滾落,今日還真不是個好日子。

    “出言不遜?草民哪句話錯了?”他說的句句屬實,金字良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