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霜每次從小空間出來時都疲憊極了，小空間裏煉藥本身也會耗損她的精力，這會強打著精神去休息。

    梁程自知若要成全慕容雪，自己的犧牲是必要的，如果慕容雪想要，他連命都能給她，也願意為她殊死一搏。

    隻是心中又有些不舍，慕容雪用慣了他，不知換了別的侍衛可還合她的心意，又怕別的侍衛無法真心侍奉小姐。

    這些日子慕容雪都未跟梁程提到過此事，隻是她的顧慮梁程也心知肚明，平日裏就連笑意都少了許多。

    白日上街為慕容雪采購，遠遠的便認出了鳳惜霜。

    鳳惜霜身著便裝，身旁伴著一個婢女一個瘦弱小廝，三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梁程的拳頭緊了緊。

    慕容雪心裏是怨恨鳳惜霜的，他對她也沒什麽好感，自家小姐如今整日鬱鬱寡歡，而她卻帶著婢女肆意玩鬧。

    三人路過那家酒樓，老板見到鳳惜霜像是見到貴人一般迎了上來，她現在可是京城的紅人，深得九王爺寵愛，還有一身醫術傍身，救治了不少人。

    “鳳大小姐，今日您怎麽來了？有失遠迎，要不進小店來坐坐？”酒樓老板陪著笑，若是把這位姑奶奶哄高興了，說不定能得九王爺的賞。

    平日裏也沒見著這些家老板對她如此熱情，停下腳步打量了著他。

    “謝老板今日是怎的了？”鳳惜霜心裏疑惑，都說事有反常必有妖，她如今敏感極了，可不是之前單純的小丫頭。

    “那日王府門口，小的有幸見過……”

    “老板，今日我家小姐要赴少爺的約，這若是耽擱住了晚了點……”

    酒樓老板話還未說完，鳳惜霜給雀兒遞了眼色，雀兒開口打斷著，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這…既是如此，小的就不耽誤鳳大小姐的時間了。”老板訕訕往後退了步，一臉窘迫。

    鳳惜霜就猜到是因那日之事，這些人從他們身上得了好處，這才繼續獻著殷勤，不過是覺得有利可圖罷了。

    這家酒樓她並不常來，在此之前鳳惜霜除了來往於王府就是獨自在房間中煉藥，甚少出來閑逛，也沒那個時間。

    之前昨日見尉遲憐，似乎是在府中憋壞了，自從她換了身份住進鳳府後便從未出過門，今日便換了小廝的衣裳裝扮成男子隨她出府。

    自鳳旭開了家酒樓後鳳惜霜從未光顧過，兩人平日裏甚少見麵，自從鳳旭被自家父親收為義子起見麵的次數也屈指可數。

    別家她怕不安全，碰著些往前跟尉遲府來往過的少爺小姐，說不準有眼尖的會懷疑，這流言若是起了便很難平息下去。

    她們今日出門已經低調極了，除了長孫烈安排給她的那些暗衛，其他人都沒帶。

    似乎是店裏忙，沒瞅見鳳旭，鳳惜霜直接要了天字號包廂。

    “那間包廂我常來，鳳大小姐，別來無恙啊。”正當雀兒正準備伸手去接牌子是，一道清亮的女聲從身後響起。

    “柳大小姐不會不知道什麽叫做先來後到罷？”鳳惜霜挑眉斜了她一眼，並未把她放在心上，示意雀兒去拿牌子。

    柳煙忱怎能不知鳳惜霜今日出盡了風頭，可是這風頭，是踩在她的閨中密友慕容雪身上的。

    慕容雪向來隱忍，因為鳳惜霜偷偷難過多次，若是別人這房間讓也就讓了，她不稀罕，可對麵若是鳳惜霜的話，她定不鬆口。

    一見柳煙忱進來，周圍瞬間便熱鬧了起來，她心悅鳳旭已是家喻戶曉的事情。

    鳳惜霜印象中和這位丞相嫡女並未有何衝突，之前她也分辨的出柳煙忱眉眼間的戾氣，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那又如何，難不成鳳大小姐要和我搶？”柳煙忱自傲慣了，誰人敢跟丞相嫡女搶東西，就連公主都須得給她幾分麵子。

    之前鳳惜霜不是一般人，她身後的長孫烈也不是。

    “哦？搶？何來搶這一說，眾人都見著了，分明是我先柳小姐一步，要說搶也是柳小姐來搶我的東西吧。”鳳惜霜淡然的站著，一雙美目眼角輕挑，隨意見卻又帶著不送抗拒的氣勢。柳煙忱的目光有些躲閃。

    這還是她第一次正麵遇上鳳惜霜，全然不像傳言中說的那般，不過是一眼便讓她的心頭發顫。

    這目光像極了長孫烈。

    可是無論如何，這麽多人看著，在氣勢上她不能輸，柳煙忱深知這事端是她挑起的，若是此刻敗下陣來定會讓丞相府蒙羞。

    周圍看熱鬧的人倒是越來越多，一位是即將要嫁給九王爺的鳳家大小姐，一位是受盡寵愛的當今丞相的嫡女，無論結局如何都令人備受期待。

    之前這鳳惜霜又是鳳旭名義上的妹妹，不知柳煙忱會如何對她。

    “柳小姐沒話說了？那我可就上去了。”鳳惜霜逛了逛手中的牌子輕笑了一聲，眸中竟有幾分不屑。

    “站住！沒本小姐的命令，不許上去，把牌子還我，憑你小小一個鳳家也要跟我搶？”柳煙忱被剛剛鳳惜霜那一眼衝昏了頭。

    她長這麽大，還從未被如此對待過。

    鳳惜霜並不理會，帶著尉遲憐和雀兒轉身便上課樓梯。

    柳煙忱氣不過，直接運用內力向前企圖給鳳惜霜一掌，杏眼裏滿是憤怒。

    鳳惜霜有所防備，轉身衣袖一揮便灑了柳煙忱一臉藥粉，內力沒收住一掌震碎了一旁的花瓶，陶瓷碎片蹦出傷了柳煙忱的脖頸。

    昨日剛研製出的藥粉，沒想到今日就有人衝上來做小白鼠，這藥粉並無毒性，之前鳳惜霜拿來防身的罷了。

    柳煙忱這會雙臂無力，又被瓷片劃了脖頸，被內力震倒狼狽的趴在地上。

    早有人去通知了鳳旭，他剛踏進酒樓便看到柳煙忱想對鳳惜霜下手，正想去幫忙卻見柳煙忱自己倒在了地上。

    “鳳惜霜！你好大的膽子！”周圍圍觀的客人越發多了起來，柳煙忱巴掌大的小臉通紅，看著鳳惜霜的眼神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

    她從未這樣丟人過，還是在這麽多雙眼睛麵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