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秀劍飛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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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熳聞言,霎時眼波流轉,嬌媚頓生,過了片刻,又歎口氣道:“你這番話,隻怕當年我爹也對我娘講過。”

    李文成一時不知如何安慰,不敢再問,秦熳又道:“你說,我在姨媽家呆上幾日,爹爹會想起來尋我麽?”

    李文成忙道:“師姐,你莫要亂想,你是師叔的掌上明珠,若是幾日不見你,師叔定然會來尋你的。”

    秦熳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爹爹隻會寵著三姨娘,哪還會記得我,若是以前……。”

    正說話間,不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二人抬頭張望,隻見南邊行來兩匹迅疾的乘馬。那兩騎奔行極快,不一刻便到了二人眼前,向二人瞧來。

    那馬上二人一身勁裝,隻聽一人發出嘿嘿的笑聲,乘馬飛馳而過,揚起一陣塵灰。

    二人趕忙起身,避開塵灰,秦熳不由皺起眉頭,待要發作,那二騎早已遠去。待塵灰散盡,秦熳道:“我們走吧。”

    二人沿著官道繼續向前行去,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天色越發暗淡,前邊不遠處的官道漸漸變窄,兩邊都是密林。二人走進窄道,走過一道石橋,剛行半步,便聽路邊的樹枝上簌簌作響。

    二人俱是一驚,秦熳嬌叱道:“是誰?鬼鬼祟祟!”

    便聽兩個嘿嘿的笑聲響起,笑聲甚是猥瑣,這時從樹上跳下兩個人來,那二人一高一瘦,一身勁裝,正是剛才路過的那兩騎馬上乘客。

    那瘦子搓了搓手掌,吐了口唾沫,嘿嘿笑道:“今日運氣真好,遇到兩個嫩雞仔,一個是個妞兒,另一個還是個掰子。”

    秦熳頓時怒道:“好大的膽子,你們是誰?光天化日之下,也敢劫本小姐的道。”

    那瘦子哈哈大笑,朝那高個子道:“哈哈,這妞兒真有意思。”

    說罷又朝秦熳瞟來兩眼,嘿嘿道:“咱哥倆今日不僅要劫你的道,連你這小妮子的色也給一齊劫了。”

    秦熳大怒,她已知遇上劫匪,心中卻並不驚慌,拔出隨身短劍,向那瘦子喝道:“再胡說八道,小心本小姐割下你的舌頭。”

    那瘦子哈哈大笑,無視秦熳手中短劍,兩眼盯著她,舔了舔舌頭,向那高個子道:“老七,你看咱倆是不是老祖宗墳頭燒了高香了,這麽個貌美小妮子,旁邊卻跟著一個掰子殘廢,這不是自動滾到嘴邊的肥肉麽!呆會讓咱倆先嚐個鮮,這麽好看的小妮子,多少年也難得見一次,待咱哥倆盡了興,弄回去送給溫頭領添個偏房,溫頭領必定大喜,那可是不小的功勞,說不得還能撈到不少賞賜呢。”

    二人一陣嘎嘎怪笑,秦熳早已怒極,喝道:“閉嘴。”持劍向那瘦子刺去。

    李文成這時緊張萬分,這二人一望便知都是慣匪,殺人越貨的事隻怕做的不少,他胳膊骨折,無法使力,全然幫不上忙,忙退到後邊道:“小心。”

    秦熳唰唰幾劍向那瘦子刺去,但見劍光閃爍,那瘦子一聲驚叫,向後跳開,口中叫道:“老七,這妮子倒是個硬茬子,操家夥上。”

    那瘦子臉上已被秦熳劃開了一道口子,二人趕忙抽出身上彎刀,秦熳惱那瘦子出言無狀,手下短劍毫不留情,向那瘦子連刺過去。

    雖有高個子在一旁持刀相助,可那二人看似悍勇,刀下功夫實在稀鬆平常,以二敵一,也敵不過秦熳手中短劍,不多時那瘦子身上又挨了一劍。

    那瘦子揮刀急舞,將秦熳逼開,口中喊道:“這妮子紮手,風緊,扯呼!”

    二人轉身便跑,一下子鑽入林中,秦熳喝道:“想跑,沒那麽容易!”

    李文成心下謹慎,連忙喊道:“師姐,別追。”

    可秦熳心中發惱,一下便追進樹林,李文成也急忙跟在後麵,可他胳膊傷勢未愈,這時被布帶吊住,扯著整個身子,根本無法快跑,不一會,便見秦熳已追得沒了蹤影。

    李文成大急,不禁高聲呼喊,這時秦熳在林中應了幾聲,他連忙循聲跟過去,又追一陣,待他再次高聲呼喊時,已沒了回音,不由心中焦急。

    他一陣慌張,心中升起無數糟糕念頭,想著秦熳倘若遇險,自己隻怕也會了無生趣,不禁暗自發誓,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將她保護好,當下強穩心神,仔細四下觀察,便覺地上有些步履踏過的痕跡,他沿著地上痕跡追了過去。

    追了一陣,便聽一陣打鬥聲傳入耳裏,他心中一喜,打鬥聲中赫然便有秦熳的嬌喝聲,他循聲追近,掩在一棵大樹邊,卻見樹林裏一片狹小空地上,秦熳正與一人相鬥。

    那人一身黑衣,一手持著長刀,另一手在腰間挾著一個孩童,竟不是剛才那二人,李文成不禁吃了一驚。

    黑衣人雖一手挾著孩童,可手中單刀迅疾淩厲,招招狠毒,逼得秦熳直往後退。

    李文成瞧了片刻,心中一動,高聲喝道:“師姐,我來助你!”

    那黑衣人聞言身形一頓,朝李文成這邊瞧來,這時秦熳持劍便要攻過去,那黑衣人突然左手用力一拋,將腰間孩童拋向半空,扭頭便跑。

    秦熳驚叫一聲,將那孩童接住,這時,那黑衣人已迅疾沒入林中

    李文成也甚是吃驚,他趕到秦熳身邊,忙道:“師姐,你沒事吧?”

    秦熳也一臉茫然,搖搖頭道:“我沒事。”

    李文成心中疑惑,道:“剛才那兩個匪賊怎麽不見了?師姐怎麽又和這人打了起來?”

    秦熳道:“那兩個匪賊,當真可惡,我追了一陣,不小心讓那二人著了個空,騎著馬逃跑了,我正要追時,突然前邊有個黑影閃過,我當時一急,就跟了過去,將那黑影截住,便與他打鬥起來。這人刀法厲害,要不是他手中還抱著個小孩,隻怕我不是對手。”

    秦熳說完向懷中孩童望去,李文成見她安然無恙,心中不由大舒一口氣,說道:“那黑衣人當真奇怪,剛才我見他與師姐相鬥,卻似乎心不在焉,好似隨時便要逃開一般,我便喊了一聲,原本隻想嚇唬一下,不想那黑衣人竟如此驚嚇,連這小孩也一齊丟給你跑了。”

    那孩童此時雙眼緊閉,口鼻中尚有呼吸,隻是昏厥不醒,二人一時也不知如何處置,李文成這時道:“這裏也不知是個什麽地方,咱們還是先走吧?”

    此時天已半黑,二人在樹林裏穿行一陣,終於出了密林,來到官道邊。那孩童依然昏迷不醒,二人一時也沒了主意。

    今日這事也甚詭異,莫名其妙手中便多了一個孩童,原本秦熳要行往北邊,去她姨媽家中散心,這孩童生死未卜,她也於心不忍,若是往南邊趕,這日也無法趕回江陵城,當下道:“再往前走幾裏路,往右轉有條小路,走過小路有一座集鎮,咱們先去那投店休息一晚。”

    二人打定主意,便朝北邊行去,行了一陣,突聽一聲沉悶地喝聲道:“兩位,請留步!”

    二人大吃一驚,一齊回頭,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身形驍健,雙臂出奇地長,背後負著一柄長槍。

    那人向二人瞧來,李文成霎時又是一驚,隻覺一股無形氣勢向他直壓過來,直令他心口怦怦直跳。

    那人開口道:“你們手中那小孩,是怎麽來的?”

    李文成不由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隻覺這人身上帶著一股逼人的剛硬強悍之氣,此刻對二人並無太大惡意,當下將剛才經曆詳細述說。

    那人聽完朝秦熳道:“將小孩給我!”

    秦熳乃是“江陵劍派”掌劍之女,平日在一眾弟子麵前嬌俏橫蠻,頗有膽氣,這時竟為那人氣勢所攝,也不敢違逆半分,將手中孩童遞給他。

    那人接過孩童,在孩童身上摸索一番,扯開後背衣物,李文成仔細一瞧,也不由吃了一驚,隻見那孩童後背有個呈品字形的殷紅血印。

    這血印他自然識得,那日在“鬼莊”遇險,鐵頭和丘二身上中的也正是此般血印,聽掌門師伯說起過,這血印乃是邪教妖人所為,叫做“斷魂指”。

    李文成不知那人底細,也不敢莽撞亂說。那人瞧見血印,麵色一片凝重,抱著孩童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