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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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封真自從得了第四名機緣所得者後,修行道場就從趙蘊理的茅廬換到了一處光滑石壁前,以木字法搭建出一座遮風擋雨的木屋。
這地方之前是那位被懷疑盜取木陽花藍袍老人的修行之地,位於山巔後方。
此處靈氣充沛,最適合剛開始登山的修士練氣破鏡。
趙蘊理站在紫衣少女身邊,看著自己最為心疼的侄女擺弄著那盆安心蘭,出聲道“居住可還適應?”
如今的中年男人,雖說還是比較消瘦,但神色已經恢複,看不出半點受傷跡象。
歸功於木陽花蕊珠,雖然是花了遠遠超出市價的條件才從趙封鏡那邊換取,可對於不修複神魂就隻有等死的中年來說,再多的錢財,還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
紫衣少女正在以水字法給安心蘭澆水,也沒回頭,語氣輕柔道“這山巔就是風大了些,其他都很不錯。”
趙蘊理點點頭,“此地清淨,加上無事務在身,大可安心在此修行。”
收起手訣,趙封真轉過身靦腆一笑。
作為封字輩未滿二十年歲的修士,除非是能在靈獸穀擔任管事,不然一般情況下隻能在界碑泉眼處修行。
趙封真能毫無職責在此修行,還得得益於趙蘊理的刻意安排,先是在趙昊山那邊拿出一大筆靈石作為代價,隨即用見不得光的手段,將那位藍袍老人送入祖祠牢獄,這片靈獸穀除了黃夫山最為得天獨厚的修道場地,就成了趙封真的道場。
當然,這些手段,自然不能讓紫衣少女知道,不然以她的心性,反而會成為登高拖累。
正如趙封鏡所想,摹刻藍袍老人以強硬手段盜取木陽花,確實是一舉兩得的買賣,而且屬於是中年男人的臨時起意。
趙蘊理雙手環胸,“原本還能給你弄一頭血脈不俗的靈獸,為未來結契做準備,可惜……”
他口中的靈獸,自然是那條白蛇,從一開始交手,趙蘊理就察覺到白蛇的異象,雖形似低階幻玉蛇,可真實神韻,天差地別。
同時在心中感歎,趙封鏡的機遇是真好。
自己被趙封鏡識破身份,估計也是這頭白蛇記下了無意間的幾次遮蔽靈力。
不過有寒玉髓的消息作為封口費,趙蘊理不覺得趙封鏡會出爾反爾,要是過河拆橋,不說他趙蘊理,就算是祖師堂知曉交易內幕,也會沒收所有寒玉髓的功績,那可是一大筆修行資源,少年肯定舍不得。
趙封真搖搖頭,“沒關係,靈獸等以後再說,不著急的。”
趙蘊理又駐足片刻,與少女聊了些試煉過程,知曉得到一本木字功法,而且品級很高之後,中年男人越發和藹,就像是以一個長輩的眼光看待很有出息的晚輩。
他這一生無妻無女,照顧大哥遺孀,早就將趙封真當作自己的女兒。
不然他也不會冒這麽大風險與虎謀皮。
等男人走後。
少女雙手疊放,身體前傾,將下巴擱在手臂上,呆呆望著那株安心蘭。
似乎是想起自己叔叔對趙封鏡的評價。
還有那在洞窟內的反身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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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封淳,雖然名字有淳樸之意,但從小就是個惹事精,長大之後登山修行同樣不安分。
仗著是體修,可沒少在家族同輩中惹是生非。
這不,今天看某人不順眼的趙封淳與人約架紫陽山演武台。
都是今年爭奪名額失敗的同輩修士。
還一人打一群那種。
結果嘛
對方六人個個掛了些彩。
趙封淳卻成了豬頭。
打輸了還罵罵咧咧,結果被對方又追殺半裏路程。
這樣的情形,在趙氏內很少,但在趙封淳頭上就很常見。
唯一能跟他媲美的,估計隻有那個成天調侃女子長相和身材的趙封闞了。
但兩者又不太一樣,前者是骨頭癢癢,後者純屬嘴賤。
回家路上,趙封淳一個勁兒自言自語“就你們這幾個狗日的,給你淳爺爺等著,這次是人多讓著你們呢,以後再好好拾掇你們。嘶~哎呀呀,真他娘的疼,不行不行,看來得弄點藥錢,嗯先看看風聲,隻要六個人誰抹黑走夜路,就單對單一個個套麻袋,打悶棍。”
摸著臉上高高鼓起的臉頰,一邊在心中暗罵這些家夥下手太黑,打人不打臉的老話都掉狗肚子裏了不成?
趙封淳敲了敲院門。
隨著院門打開,一張木訥男人的臉龐出現在視野中,趙封淳頓時心裏一緊。
完犢子了,老爹怎麽回來了。
作為錢物閣管事,趙蘊新一般早上出門,大晚上才會回家,今兒個才不過午時。
趙蘊新看了看臉上掛彩的兒子,沒問緣由,語氣淡淡道“進來。”
就是這麽簡單兩字,讓身形魁梧如小山的漢子頓時垮下臉來。
每次挨揍,老爹都是這種語氣。
雖說趙蘊新境界不高,連築基都沒夠著門檻,但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趙封淳不敢反抗,所以每次藤條砸在身上,那是真的疼。
“說說看,今天又怎麽被惹眾怒了?”
院落書房內,趙蘊新喝著茶水,風輕雲淡道。
趙封淳撓撓後腦勺,支支吾吾將今天發生的口角和打架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同為今年名額落選人的六位同齡修士都參加了這次試煉,結果不算太好,加上趙封淳對他們這些拉幫結派的修士本來就沒什麽好感,於是就出言諷刺了幾句。
對麵六人,雖說單對單都不是趙封淳的對手,但勝在人數多,七嘴八舌愣是將趙封淳貶得一無是處。
魁梧青年可是個暴脾氣。
眼見說不過,那就單挑。
地麵人又不傻,自然不會白白送人頭。
於是乎,對方就說了要打可以,是你一個人打我們一群,還是我們一群打你一個,自己選。
然後……
就沒然後了。
看趙封淳的模樣就知道。
知曉前因後果,原本平淡的木訥男人猛然將手中茶杯摔向地麵,青瓷茶杯瞬間四分五裂。
響聲在室內回蕩,久久不絕於耳。
趙封淳頓時噤若寒蟬,都得著自家老子的藤條落在自己背上了。
結果。
木訥男人隻是看了趙封淳一眼便走出房門。
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書房內,隻留下個一臉茫然的趙封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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