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禁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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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邊。

    論修為高低,冷臉漢子不過築基初期,跟築基中期的趙蘊青有著不小察覺,雖說他這樣刀口舔血多年的老江湖,廝殺經驗什麽自然要更高一籌,但修為差距很難彌補,加上女子又是個玩飛劍得心應手的行家,越往後拖,冷臉漢子的贏麵就越小。

    以弓箭抵擋住趙蘊青一擊淩厲飛劍之後,冷臉漢子瞥了眼刀疤男子所在方位,皺眉不已。

    按照原先計劃,由他拖住趙蘊青,刀疤男子以最快速度解決三個趙氏後輩,這樣安排實施起來其實不難,但刀疤男子遲遲不來支援,讓修為本就矮上一頭的冷臉漢子有些不滿。

    “你就不擔心那些小家夥的生死安危?”

    無論從趙蘊青的操控飛劍,或者間接施展術法來看,沒半點心急的意味,這讓原本一直找尋破綻的冷臉漢子有些心煩意亂。

    趙蘊青確實愛美,大雨廝殺之中,還有心情分出一部分真元庇護周身,讓妝容衣裙不至於被雨水弄濕。

    聽聞對方言語,趙蘊青笑道“都是幹過架的,別把其他人看得太廢物。”

    換而言之,生死廝殺,誰越心思不定輸的幾率也就越大,她趙蘊青可不是初出茅廬的雛兒。

    冷臉漢子扯了扯嘴角,也不再及期望與他人。

    兩人之間,飛劍,術法,弓弩攢射,大雨飄搖。

    可數道交手之後,女子悶哼一聲,臉色陰沉的逼出體內一根銀針攥在手中,冷冷道“禁靈針,你是楚家的人。”

    禁靈針,是一種極其細微的銀針,如發絲纖細,專門針對修士的一種暗器,一旦入體,修士氣府竅穴就像是被強行封鎖門戶,其內靈力真元不得出入調動,而且施展之時悄無聲息,很難被人有所察覺。

    這類奇門靈器,一直是練器楚家的不傳之謎,外人根本不得要領,無法煉製。

    “看來趙氏能夠進入四方山門修行的,還挺識貨,不過既然知道了,今天便留你不得。”

    冷臉男子頭一次有了笑臉,不過笑意很冷,就像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之前他總計施展出五枚禁靈針,而且都已得手,進入趙蘊青竅穴之內。

    果然,雖說被逼出一枚,但其餘四枚的目的,就是女子丹田。

    隨著話語落下,趙蘊青盤旋四周的青色飛劍頹然落地,再無任何靈氣漣漪。

    冷臉男子手持狹刀,一步步逼近,陰沉笑道“宰了一位趙氏築基修士,還是四方山門內門弟子,光你這顆大好頭顱就能值不少靈石。”

    或許是想到家族到時候的封賞,冷臉男子心神鬆懈幾分。

    就在此時,趙蘊青柔媚一笑。

    緊接著,一頭眼眸如燈籠的青眼獅子驀然出現,一口咬碎冷臉男子的頭顱,鮮血噴湧,身軀頹然倒地。

    估計冷臉男子到死都不知道,本來丹田被封禁的女子是如何調動的真元,如何釋放的靈獸。

    “還好老娘留了個心眼,早在出手之前就將一部分真元轉移至其他竅穴,不然還真就著了你的道了。”

    趙蘊青站起身,扭了扭腰肢,有些腰疼。

    估計是察覺到雨水打在臉上,精致妝容出現瑕疵,女子怒氣橫生,朝著屍首啐了口唾沫,“不知道我們趙家是以靈獸發的財?你以為我跟你打半天不喚出靈獸是跟你玩呢?”

    說罷,趙蘊青拍了拍身軀巨大的青眼獅頭顱,“胭脂,幹得不錯,等回家了就允許你去趟黃夫山找相公。”

    碩大獅子溫順無比,稍稍低頭,配合著女子拍打頭顱的動作,聽到能去黃夫山,名叫“胭脂”的青眼獅子眼眸中盡是興奮。

    沒了修士操控禁靈針,趙蘊青很輕鬆就將其逼出體外,收入儲物貸中,跳躍上“胭脂”的脊背,“走,去看看那三個小輩如何了,可千萬別死,不然老娘回去沒法兒交代。”

    一人一獅在雨中奔馳而去。

    到了地方,眼前景象讓趙蘊青有些茫然。

    隻見趙封鏡三人安安穩穩盤坐在一顆樹下療傷。

    趙封絕則在遠處運轉可憐靈力勉強造就出一處遮風避雨的小木屋,在裏麵點燃篝火煎著藥。

    至於刀疤男子的身影,半點沒看見。

    趙封鏡傷勢最輕,不過臉色同樣不怎麽好看,睜開眼,與趙蘊青笑了笑,點頭不語。

    既然沒了危險,趙蘊青將青眼獅收入靈獸袋中,順帶為幾人以真元為屏障遮蔽風雨後,對少年說道“聊聊?”

    趙封鏡沒拒絕,艱難起身,看模樣已經是強弩之末。

    冒著風雨,兩人走到遠處樹下。

    趙蘊青上下打量少年一番,問道“怎麽回事?”

    少年苦笑,將之前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到了趙封淳和趙封蜓昏死過後的事情,趙封鏡隨便編了個借口,說是那刀疤男子不知為何,非但沒殺人,連東西都沒搜刮就走了,莫名其妙。

    “你親眼看見刀疤男子什麽都沒做就走了。”

    女子臉色有些古怪,如果說兩人都是楚家人,殺了趙氏三位未來都有機會破鏡躋身築基的後輩修士,應該是筆不小功勞才對,況且那刀疤男子之前也說了,此行目的就是劫財,不能平白無故打場架後什麽都不要就走。

    趙封鏡沒半點心虛,神色誠摯道“確實如此。”

    “那就奇了怪哉了。”

    趙蘊青看了看趙封鏡,見後者沒半點神色變化,也沒繼續追問,擺擺手道,“算了,你安心養傷就行。”

    少年點頭,重新返回。

    趙封鏡一根手指摩挲著袖口處白蛇頭頂。

    在趙蘊青到來之前,趙封鏡和那刀疤男子的廝殺就已經結束。

    趙封鏡加上白蛇的戰力確實很高,但那刀疤男子行走江湖和山上仙家多年,無論是廝殺經驗還是手段,都遠要比少年高明得多。

    如果不是仗著體魄堅韌和出劍速度,趙封鏡還真不一定能夠逼退對方。

    兩方廝殺,誰都奈何不了誰。

    到了最後,刀疤男子有些心浮氣躁,估計是擔心冷臉漢子安危,也沒與趙封鏡過多糾纏,直接放棄這次搶奪回攢心扇的舉措。

    趙封鏡如今倒是不太擔心會被趙蘊青看出什麽紕漏,越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在山上仙家眼中就越是存在。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在沒有足夠實力庇護自身之前,還是隱藏戰力最為穩妥。

    另外一邊。

    刀疤男子看到倒在雨水之中的無頭屍體,心神複雜。

    他兩原本都是三長老招攬的散修之流,這些年幫著趙氏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兩人之間說是沒半點情誼怎麽可能,但同為散修,生死由天定,早已認命的事情。

    “老張,你太心急了,就算是楚家安插在趙氏的碟子,也不該如此急於求成,本來隻是讓你拖住趙蘊青,你卻想著撈一把功績,你不死誰死啊?”

    冷臉男子化名張冭,真名估計隻有煉器楚家個別人才會知曉。

    最後,刀疤男子扛起屍首逐漸走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