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山野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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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時五人,返回祖庭時多了趙蘊濡和那個被拘押修為勉強行走的楚家煉氣士。

    趙封絕不在其列,說是要留在落葉城半月光景,讓趙封鏡他們先行。

    離別時,趙封淳跟趙封絕低聲言語半晌,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三百裏路途,對他們煉氣士來說算不上遠,但那個被拘押修為的楚家煉氣士比較麻煩,眾人隻好走走停停,足足三日光景才看見紫陽山的巍峨氣象。

    等趙蘊青和趙蘊濡押著楚家煉氣士前往祖師堂,他們三個小輩自然沒去湊熱鬧。

    找到趙封蜓的修行之所,趙封鏡開門見山拿出那顆由老僧修為所化的金色珠子,“我出城前遇到過陳靈之,這珠子就是得自他手。”

    將珠子來曆細說一番後,趙封蜓柔柔一笑道“什麽條件,說說看。”

    修士路途高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所謂善心,家族情誼,其實在大道麵前很不夠看。

    趙封鏡笑著搖頭,“暫時沒想到,就當是你欠我個人情,以後有機會的話再還便是。”

    這顆凝聚老僧修為的珠子,對趙封鏡自己沒什麽用,他並無所謂慧根,佛家參悟如同天上雲渺,勉強聚攏,也會功虧一簣。

    趙封蜓點頭收下。

    之後,少年又去了趟趙封淳的家中,今日錢物閣管事趙蘊新也在書房,趙封鏡便把陳靈之所說的話轉述一遍,當然沒仔細敘述經過,不然光是陳靈之這個名頭,就足夠趙封鏡去一趟長老堂了。

    聽完言語後,趙封淳若有所思。

    趙蘊新這個做父親的也是沉默許久。

    如果能成自然是天大好事,以武入道的金丹修士,在山上的分量,可不比一位星靈根的金丹修士差了。

    趙封鏡實際上也沒想著他們能夠答應,修行是自己事,他隻不過是轉述一個建議,成與不成得看趙封淳自己。

    黃夫山,之前總計豢養築基靈獸三十一頭,差不多都被四方山門,銅命窟,洛水淵這三座相近門派預定,加上趙封鏡從孤龍山帶回的金毛猴猴王,還有那隻大道純粹的白狐,黃夫山如今已有三十三頭築基靈獸。

    此外,二階上品起步的靈獸幼崽,占據黃夫山大半山頭。

    那兩頭來自孤龍山小秘境中的兩隻黑虎幼崽,被家族評定為血脈三階上品血脈,這大大超出了趙封鏡的預期。

    兩筆靈獸功勞,就讓趙封鏡賺得盆滿缽滿,也就是不能買賣的緣故,不然得再追加一兩顆中品靈石。

    黃夫山管事一職,人數不多,但都境界很高,最差都是練氣八層起步,趙封鏡算是特例,不但家族資源增加,同時此地靈氣之充沛,幾乎超出之前所在山頭的大半。

    所以在這修行,是好事。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趙蘊理破境躋身築基,也在長老堂那邊謀得管事身份,從今天起,算是跟趙封鏡同處一個屋簷下。

    從長老堂更換律牌,進入靈獸穀,先是與趙昊山這位閣主大人交接事宜,期間碰到正在處理庶務的趙蘊古,兩看相厭的結果。

    登上黃夫山,看了眼縱橫山野的金毛猴群,趙封鏡沒有打招呼的性質,轉身去往白狐所在的一處山澤野林。

    如今白狐還是專心修行,不過身後沒了落楓子樹,沒了那個在它頭頂飛舞盤旋的小精怪。

    趙封鏡坐在白狐身邊,看了看落楓子樹心的長勢道“在這兒還習慣嗎?如果不適應的話,我可以讓百獸閣那邊給你換個地方。”

    從一個天生地養的妖獸,轉為對人族親近的靈獸,實際上白狐還是會有很多不適應。

    比如每次管事巡山,都會路過此地,習慣擁有自己地盤的白狐總是會從修行中驚醒,警惕望向四周。

    白狐搖頭,趴在地上,兩條雪白長尾悠悠晃蕩。

    趙封鏡也沒多說什麽,取出那顆生機琉璃珠,強行從中截取一抹綠茵生機,注入落楓子樹心中。

    落楓子樹雖品級不算太高,但生長歲月久遠,需大地山根孕育,趙封鏡此舉雖說能幫助其縮短恢複年月,可終究是杯水車薪。

    “很期待你成為道印那一天,一顆道心比人族更加純粹的妖,化形之後,修行登高,會讓多少人族修士自慚形穢。”

    少年是個喜歡清淨的性子,所以黃夫山百獸閣安排的住所,趙封鏡拒絕了,找了處與白狐相連的蒼天古木下搭建起一座木屋,山野清修,不過如此。

    一連兩天,趙封鏡都在修行《日月造化經文》。

    第一層褪凡,已經到達最後階段,隻要將日精月華凝練成的大日殘月烙印,轉為純粹陰陽二氣,到時候趙封鏡就能順利破境,步步登高,最終躋身築基境界。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要難上太多。

    有小白幫襯,顯化肩頭的日月烙印光彩奪目,可終究隻是表象,接下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剛剛接手管事一職,既定好具體事務的趙蘊理,來了趟趙封鏡所在之處。

    這位心思深沉的中年男人坐在趙封鏡身邊笑問“去了趟落葉城,感覺如何?”

    顯然是沒話找話的閑聊。

    趙封鏡淡淡道“還行,就是差點被人宰了,除此之外,其他都還好。”

    趙蘊理笑了笑,“看過你父親了吧?他近來可好?”

    “還行,吃得了肉喝的了酒。”

    這般敷衍作答,顯然趙封鏡並不怎麽想搭理趙蘊理。

    “我們之間那點恩怨其實算不得什麽,還望你別向封真那孩子提起。”

    如果以外人角度來看,壓根不會有人能猜到兩個麵帶笑容,和煦攀談的人,在不久之前,曾經刀戈相向。

    趙封鏡頭一次正視中年男人,“你很在乎她?”

    按少年對趙蘊理的印象,他就是個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趙蘊理點點頭,“在乎,怎麽可能不在乎,我大哥死得早,封真這小丫頭是我從小帶大的,跟我親閨女差不多。一個做父親的總得為自己女兒做點什麽。”

    “就像你陷害那藍袍老人,將那塊山巔修行地安排給趙封真那樣?”

    趙封鏡扯了扯嘴角,說實話,現在的他很想直接揍趙蘊理一頓,然後拖著去祖祠。

    趙蘊理很理所當然的點頭道“就是這樣,趙封鏡,想不想聽個故事?”

    “願聞其詳。”

    是關於那次趙蘊理神魂受傷,他大哥身死的曆練,或者說是進山殺妖之旅,就是這位藍袍老人帶頭,擅自主張深入十萬大山,引來妖族覬覦,最終一行六人,一半人死在了山裏,趙蘊理也因為噬魂蛛,半生停滯在練氣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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