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鳳音世家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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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
正是婆子宮人們正打瞌睡偷懶的時候。
而就是這個時段,卻有一個身影行跡詭秘的從落鳳殿出了來,低著頭步伐匆匆,偶爾抬頭看一眼周圍動靜。
穿過冗長的在這午時略顯空曠的宮道,那女子不一會便到了一宮牆跟前。
隻見她伸出手富有節奏的敲幾下牆磚,罷了傾耳聽著,是不是再看一眼周圍,直到那邊也同樣傳來另一種規律似的回應,這女子才微微鬆了口氣,再往前走了幾步,又再次伸手不知在哪裏深深摁了一下,隻聽一聲“哢嚓”機關開啟的聲音,這嚴密的宮牆,竟是憑空多出一個暗門來。
“快些,娘娘等著呢。”
直到暗門全部打開,露出那邊一黑衣人對她催促道,就連臉也被蒙了去。
女子點點頭,利索的穿過暗門,又從那邊扭動了幾下,暗門又被重新合上,仿若它隻是普通的宮牆而已。而另一邊那女子又隨著黑衣人彎彎繞繞拐了好幾道才到一殿門前。
說不上富麗堂皇,卻也是講究的很。
女子抬頭看了一眼那牌匾上的字,最終還是默默低頭走進,直到再入一道門,那黑衣人對她壓低了嗓子:“快些進去吧,我在這守著。”
那女子點點頭,沒再有一絲猶豫。
打了簾子進去,視線便更加開闊,各種精致的物件稱的這宮殿更加熠熠生輝。
女子垂了眼眸,俯身跪下,白玉地板傳來的涼意讓她更清醒了些:“主子。”
隻見前方一鳳凰飛天繞龍屏風,玫紅色和灰色的相配讓它有些詭異,在這殿中光線的映射下更顯蒼白。
屏風後的人影似乎動了動,窈窕有致的裹在寬大的衣袍中不太真切。
半餉,一聲略帶著嘶啞的女聲傳來:可有何異動?”
女子伏低了身子:“回主子,據奴婢打聽,皇後...似乎問太後討來了除夕宴的全權辦理權。”
那屏風後的女子似乎頓了一瞬,才有些不確定的問:“除夕宴?”
“是......”
“可知是為何?”
怪不得她這般問,以前的百裏千落即使身為皇後,也尚少插手這些,更別說專門去討了來。
“奴婢不知。”
“.......”
過了好一會,那人才又開口,聲線中沒了之前的嘶啞,反倒多了隻有綠衣能夠聽出的警告:“綠衣,你從未讓本宮失望。”
“奴婢失責。”被稱作綠衣的女子低眸,身子不由得顫了顫,膝蓋處的冰涼似乎更甚。
“你應是知道,本宮從不留無用之人!”屏風後的人更為淩厲。
“奴婢該死。”
“罷了。”正在綠衣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那人卻突然一轉:“可還有其他異樣?”
綠衣默了一瞬,想起近日發生的事隻覺得頭疼欲裂:“回主子,奴婢覺得...皇後娘娘似乎就跟變了一個人。”說罷補充一句:“許多行事作風也與之前不同。”
“換了一個人?”那聲音詫異了半餉,許是沒想到綠衣會說出這般匪夷所思的事情。
的確,這近日來皇後百裏千落的變化實在太大,簡直是一反常態,沒了之前的忍氣吞聲,幾乎是有仇必報。人人皆道是她轉變了性子,卻沒有人想過,這到底是不是以前的百裏千落。
這想法實在有些駭人聽聞,但好像也不是不可行,皇宮雖然戒備森嚴,但......
“你且先回去,萬勿露了馬腳。”頓了一下,又繼續:“再仔細觀察著,皇後到底還有哪些地方不同!”
“是。”
綠衣低眸應到,緩緩起身,走之前不由得再看了一眼屏風的方向。
“行了,快走吧。”那黑衣人見她停留催促道:“萬不能誤了娘娘的大事。”
“是。”
................
等到秋落墨到,女眷已經幾乎是全部齊全了。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嘮著家常敘舊有說有笑好不愉快。而那些小姐們難得出一次門,也是湊在一起討論著各種感興趣的事。
隻是不知背後,是否也是這般的樣子。
秋落墨扯扯嘴角,緩步走進,一步一步的,都給人無限的壓力。
眾人似乎這才注意到她,一時間都靜了下來,看著她似乎睥睨眾生般的走到最主位的地方坐下,好不張揚。
底下的人一瞬間又似乎炸開了鍋。
“她是誰啊....”某家小姐看一眼秋落墨向周圍人好奇道。
“竟然一來了就坐到主位......”有人唏噓。
“這般年輕就這般目中無人?這裏還有些許長輩,怎容的她坐.....”
雖說秋落墨已是皇後也可以說是...婦女?
好吧,雖然古代都是這般但她才是十八的花季年華是極度不願梳婦人發髻的,她長的又本具有靈氣,正因如此,沒人會想到她竟是軒轅帝國的一國之後。
那些官家婦夫人就比較有腦子了,總歸是察覺到些端倪。
“不對,那女子的穿著...分明是鳳袍!”
“鳳袍?”
由於適才她們都將注意力放到了秋落墨的作為上倒是魅過多注意衣著,這下被人提醒不由紛紛看去。
“真的是....”
“那九鳳的鳳紋....”
“還有鳳釵...”
說到這裏那些人似乎臉色突變,不由得再次齊刷刷看向了秋落墨。
魅容掃了一眼下麵眾人,冷聲開口:“皇後娘娘駕到,還不快些接駕?”
此話一出,眾女眷臉色又白了一分。
皇後?
真的是皇後?
可是皇後的話這發髻...
這時自然有人跳出來僥幸道:“你,你胡說,她怎麽可能是皇後....”
她身後的母親似乎想拉住她,可惜為時過晚。
這下自然有人附和:“對,皇後娘娘怎會來此.....”
“對啊,對啊...”
但秋落墨卻注意到那邊一婦人脫口而出的話:“皇後娘娘!?那不是靖安.....”
旁邊的貴婦立刻捂住她的嘴:“噓。”
那婦人也似乎想起什麽,立刻住了嘴,隻是還是沒忍住多看秋落墨幾眼。
魅容向來不是個好相與的,隻覺有風劃過,一份聖旨便透過那開口的人臉邊劃了過去直直插入前方的牆麵裏。
聖旨劃開,內容畢現。
魅容掛上她那招牌式的笑容,隻是聲線是滲到骨子中的寒意:“都睜開眼睛好好瞧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