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國之卷:第二十七節 登門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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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在營地的息室裏,吳廷偉碰到崔雲紅一個人在喝咖啡,覺得剛好可以談一談崔永芳的個人問題:“崔基,怎麽你一個人在這裏,你家永芳去哪了?”

    “他啊,又和安娜去小帳篷找達雅克母子了。”

    “哦?那個小野人還沒好嗎?我還以為他們已經走了呢……”

    “早好了,這些達雅克人又沒有耐藥性,對付他那點感染我們的磺胺藥粉都算得上神藥了,安娜在教那個女人說話呢。”

    “安娜這小妹子還挺有意思的……”

    “還不錯,安娜是人美心善又富有好奇心,她說她的夢想是當個博物學家,自然不會放過觀察原始土著的機會啦……我在想要不要把她拐回臨高培養培養……”

    “額,她回臨高的話又要掀起粗胚們的了。不過話說回來,崔基,你沒發現崔永芳對安娜有意思嗎?”吳廷偉邊喝咖啡邊瞄了一眼崔雲紅的反應。

    崔雲紅搖了搖手中的咖啡杯,不以為然地說道:“大哥啊,他們倆散發出的酸臭氣息我就是瞎了都能聞出來好嘛。”

    “你不介意?”

    “完全不介意,崔永芳本來就是直的,隻是因為是我的生活秘書才和我親熱罷了。他對異性的本能渴望是無法改變,就像我對男人身體的也是生來如此無法改變。”

    “如果他和安娜交往的話你也不會反對?”

    “不會,我是支持生活秘書有自己的生活的,不然我也不會送他去芳草地學習,我也不會因為我是他的主人就剝奪他一生的幸福。再說了,男人都是喜新厭舊,基佬在喜新厭舊這個毛病上就更加突出了。過幾年我肯定就會喜歡更年輕帥氣的,他能找到自己喜歡的人也是好事……”崔雲紅說話間已經喝完手中的咖啡準備再續上一杯。

    “你倒是個好主人,哈哈。”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罷了,雖然很多鈣小說裏都有把直男掰彎的情節,其實就是一種的幻想罷了,覺得自己的魅力能讓直男淪陷。哈哈。人都得有點幻想。正如基佬也掰不直一樣。就像原來時空強行把基佬掰直也引發很多悲劇不是。所以來穿越多好,沒人管我的閑事,還可以開五顏六色的後宮……”

    “崔基……啊不這個雲紅啊,元老院裏大家也都很尊重你的選擇嘛,這個就是純屬個人愛好而已,我們不都是為了實現我們的個人愛好才來這裏嘛。”

    “如果他們想結婚的話我也會祝福他們的。他還年輕,有自己的生活道路。”崔雲紅說,“你說我去送他上香港海軍學校或者濟州島陸軍學校怎麽樣?”

    “我可沒看出來他有從軍的熱望。”吳廷偉看著崔雲紅,納悶他身上怎麽冒出一股老父親的味道來了。

    “黃浦商船學校呢?”

    “實話說吧,我也沒看出他有當海員的意思。。”

    “太可惜了,實話說我不太喜歡國家警察的製服。”

    “鬧了半天你就是喜歡他穿製服!”吳廷偉吐槽道。

    “可是他穿製服有先天優勢,盤靚條順……”

    “靠,你這動機可有問題。”吳廷偉繼續吐槽。

    “沒有,沒有,”崔雲紅趕緊搖頭,“我是為他的前途考慮,真要製服那個的……我要弄幾套衣服還不簡單?我們這個時代,是軍人、海員、商人最容易出人頭地了,又有我給他保駕護航,以後肯定會有個好前程。不過經商不適合他。”

    “和你一樣當個學者、技術人員不好嗎?”

    “學者,技術人員,到哪個時代都有飯吃,但是想飛黃騰達也很難……”崔雲紅說。

    “安娜最近怎麽看不到她?”

    “她啊,一直和那對達雅克母子混在一起,教他們學閩南話,也學他們的土話。”崔雲紅說,“看安娜的樣子,她是在意圖傳播福音呢。”

    “靠,這些白皮怎麽都喜歡這調調?”吳廷偉不滿道,不過他並不關心這個,“那孩子的病些了嗎?”

    “已經不發燒了,傷口也快愈合了。”

    “可是這對母子為什麽天天都躲在窩棚裏不出來?”

    “我也不清楚,這女人很怕人,以前隻讓我和安娜進去,現在崔永芳熟悉了也能進去。永芳給我說過她對人像有ptd一樣,不隻是對未知事物的那種害怕。安娜的意思是想多留他們母子些日子。既然如此就讓她留在這裏好了,她的飯錢算我的。”

    “我靠!你這話說得太見外了吧,這點小事還要給你記賬不成?”吳廷偉用手肘推了下崔雲紅笑道,“他們肯留下來的話也未嚐不是好事,至少我們以後和內陸的達雅克人打交道可以有個渠道了。”

    “沒錯。”

    “不過你對安娜越來越像是對兒媳婦的感覺了,哈哈哈……”

    在沙灘的小帳篷裏,安娜繼續教女達雅克人說閩南話,為了便於稱呼,給她取了她最敬愛的保姆凱特琳的名字。

    凱特琳雖然受了洗又有一個歐洲名字,其實也個本地的土著婦女,被巴斯滕買來之後一直是他的女傭人。安娜覺得眼前這個憂鬱的土著婦女身上也有凱特琳的影子。

    “凱特琳,今天要學的詞是家,就像這裏……”安娜做出安心睡覺的樣子,又把凱特琳和她的孩子抱在一起,雙手向上合成一個房拱的樣子。

    凱特琳理解了家這個詞的含義後,沒有如往常那般回應安娜,反而激動地抱緊自己孩子痛哭了起來:“家……沒有!沒有!……嗚嗚嗚……家……”

    安娜之前也看過凱特琳傷心流淚的樣子,但今天她這麽大的反應還是第一次見到,心疼地把瘦小的凱特琳擁入懷中。

    凱特琳哭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但安娜再和她說話都沒了反應。安娜隻好退了出來,去找崔永芳訴說。

    “就讓她自己呆著吧,看來她的家是遭受到了某種災難,我想起之前我家被戰火摧毀的時候也是不想和任何人說話。”

    “上帝保佑你,永芳,也保佑你的家人,失去家人實在是一件痛苦難受的事……”同樣失去了母親的安娜最能體會到凱特琳和崔永芳的心情。安娜很自然的拉著崔永芳的手和他一起做了祈禱,這讓崔永芳的臉漲得通紅。

    兩人紅著臉走出帳篷才發現棧橋上來了兩艘陌生的中國商船,船上下來了幾個人正在歸化民的引領下朝著營地總部走去……

    看模樣,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商人。去得又是首長們辦公起居的大帳篷,顯然來頭不小……

    “長寧山第十一代鎮守總兵黃祺林見過各位首長……”在營地的大帳內,一位老者帶著一眾族人向吳廷偉、黃璐和崔雲紅行禮。

    “多禮了,多禮了。黃老爺您一把年紀的人給我們行如此大禮,我們可經受不起呀。”吳廷偉虛扶了一下,客套道。

    “哪裏,尊卑上下不論年紀大小。”黃祺林恭恭敬敬的起身道,“幾位都是元老院的重臣,尊貴無比的貴人,小老行此大禮亦是理所當然。”

    崔雲紅和黃璐相視一眼:這上來就灌米湯,肯定是有要事相求了。

    黃祺林的身份地位和在本地的影響力,他們是非常清楚的。黃家在婆羅洲是實力不啻於素丹的地方實力派。他親自來登門,必有非常重大的事情相求或者商議。

    所以吳廷偉也不敢怠慢,當即請他們落座,又命人拿來格瓦斯。

    “小老此次前來,說來也是慚愧,還是為了恬著臉來求藥……”黃祺林並不喝這澳洲人的飲料。隻作揖道。

    “這個……”吳廷偉倒有些為難了,對方上次是派了兒子來,這回幹脆家主親自出馬,給得麵子十足,再要峻拒未免顯得不近人情,“上次令朗過來已經把你們的情況給我說了。說起來是救助百姓的善事、好事。可是我們實在沒有多的藥給你們,這段時間我們在這裏也是消耗頗多……”

    “幾位首長的意思,小老明白。”黃祺林道,“小老也不是那種不通情理耿拗之人,實在這次患病的人十分要緊,不得已拉下這張老臉來求元老院施恩。”

    他這麽說,不用想必是黃家的重要人物了。要勞動他這個家主親自出馬來求藥,吳、黃、崔三人都想不出來誰會這麽重要。難道是他的長子黃世北?

    “莫非是黃老爺子的長子嗎?”吳廷偉問道。

    黃祺林卻猶豫了,遲疑片刻忽然道:“這婆羅洲地貧物乏不似中原般富庶,但有兩樣東西卻價值連城,不知閣下可知樟腦沉香二物?”

    “此二物渤泥皆有產出,在廣州亦有售賣,渤泥產樟腦沉香價值不菲可售重金。”吳廷偉出發之前也是作過文萊當地風土人情功課的,對這兩樣東西並不陌生,隻是不知這黃祺林為何提及。

    “是了,此二物每年銷往中原及西洋諸國獲利不下數萬金,若是幾位首長能賜小老神藥,本年的樟腦沉香的一半額度我願交售給元老院,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