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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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柏匆匆的拿著銀票離開。這次雖說有驚無險,可為了防止此類事情再次發生還是要小心謹慎些。

    就在蘇柏離去之後,曹塢低眼瞅了他一下,沒有說什麽直接離開。

    他知道剛剛那商人表情都是逢場作戲而已,隻不過就是蘇柏涉世未深答應下來罷了。

    不過蘇柏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也沒必要非幫他不可。

    這時候的蘇柏也已經辦好了那個木質的身份令牌,成功進了城。抬頭看去,已經到了正午時刻。

    “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安置一下,不久後就是我海選的日子了。額怎麽感覺海選聽起來怪怪的。”

    蘇柏先是找了一家麵館狠狠的滿足一下自己的胃。這些天不是野果就是烤糊或者烤生的兔子,實在是吃糠咽菜習慣了,就連三文錢一碗的牛肉麵都如此的美味。

    直接吃了三大碗,結果就是撐的厲害找了個角落吐了半天……

    緊接著去布店定製了一套衣服肉痛的花了數兩紋銀。

    蘇柏一臉肉痛的看著兜裏逐漸縮水的銀兩,頗為抱怨的說道“我嚴重懷疑這老板故意宰我的錢。”

    在外麵沒有逛多久就獨自回到了住下的旅店開始準備三日後大衍宗的拜師大典。

    這兩天倒是過的輕鬆寫意,雖然每天都是粗茶淡飯但是好歹找回了平安穩定的感覺。

    穿著昨天從布坊取來的衣物穿在身上,一番打扮後正對著麵前的銅鏡整理了一下發型,十分臭屁的撩了一下頭發歎息道“可惜了我這臉被姓蘇的狠心劃傷了,要不然以後定是無數少女的夢中男神。”

    但突然話鋒一轉,蘇柏陰沉著臉“這次的競爭者來自大明的大江南北,且難免有朝廷之人在場,確實有些麻煩,這大衍宗已經是我排在前幾名中的選項了。

    隻是我從沒有陣道基礎,在這過江之鯽中想要脫穎而出實在是難啊!”

    每隔十年或者二十年名門大派就會發起收徒大會,就像現代的全國招生一樣。但是這些名門大派中的一部分,並不對外招收弟子。

    其中魔教七派是因為參加魔教的人,大都不是自己向外尋來的。精英部隊多數是從小開始培養,而其他魔門子弟很多都是半路出家,放棄了自己原屬門派轉投魔宗。

    而六世家更不向外界開放,他們可不想因為這個而被陛下猜疑養私兵,基本就是族內子弟所組成的強大戰鬥力。

    說到九大幫派就更加魚龍混雜了,他們下轄的幫眾成千上萬,但是為什麽沒有四院這等存在強大呢?原因其實很簡單他們幾乎每天都會有人來投奔,而且就連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都敢收,隻要利益足夠他們就會收留。

    但其中真正能達到金字塔頂尖的卻是少之又。不僅如此,自己幫內的爭風摩擦也不在少數。這樣算下來隻有剩下的四院、五閣、八門向外招收弟子了。

    理了理頭緒後,蘇柏毅然站起身“不管如何總也要試試才行,我的資質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至於陣法造詣,可以慢慢提升嘛,我感覺入門的要求不會過高的。”

    隻能強行給自己打了一波氣,向著遠方雲霧繚繞的山門走去。

    早在剛入城時就已經從特殊渠道打聽到了大衍宗的具體位置,一路上倒也沒出什麽意外。

    “咦?這裏怎麽沒有人呢,不是說好的十月十日前後三天嗎?為何連個毛都沒有?”蘇柏站在離山門不遠的處疑惑道“難道是布置了什麽陣法旁人無法入內?這也太難受了吧!我也沒有接引的人如何進去呢?唉!前麵有個老道一樣的人估計是派內人員吧。”

    雲霧繚繞中隱約看到一位老者,身姿飄渺,目光炯炯、白發三千卻並沒有流瀉在肩頭,而是無風自動儼然一股成仙般的做派。

    “雖然看起來好像很強的樣子,可這也太中二了吧!”蘇柏見此不禁心中暗自嘀咕道。

    蘇柏走到了老者身前恭敬地彎腰行大禮說到“前輩我是來應聘。。不是我是來參加大衍宗的拜師大典,不知前輩可否接引在下前往?”

    那老道撇了蘇柏一眼後慢條斯理的說到“但凡參加拜師大會之人都有專門負責的接引者,你年紀不大又沒有引路之人,想要進去怕是不能。”

    “嗯!?那您在這是做什麽的?不是看守穀門放行的人員嗎?”

    那老者不耐煩道“老夫我隻是出來閑逛而已,你這小子怎麽如此胡鬧,擾我清閑。”

    說著在蘇柏的挽留聲中一腳登起淩空飄去。“我靠,不是吧,這就被我氣走了。不過這才第一天,我就在這裏等,隻要其他人被接引來這裏肯定是必經之路,我就不信了我等不到人。”

    三天後

    “到底是我眼瞎了,還是已經開完拜師大典了。怎麽一個人都沒有啊!不會是被人騙了吧,好歹是五兩銀子,我還覺得物有所值呢,現在倒是被人給耍了。在等幾個時辰若是不行隻能去別的地方拜師求藝了。”

    已是深秋之時呆在外麵那麽久蘇柏早已麵色蒼白,直打寒顫為了成功混進去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為了填飽肚子還在這山間打獵差點傷到自己,還好隻是被野獸劃開了後背的一塊布料。有些心疼的看著他唯一的一件衣服“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衍宗內,一位中年男子諂媚的向他身旁的白須老者敬了一杯茶說到“師叔怎麽親自來了,往年都是師侄監管這入門事宜,怎麽今年您老人家怎麽也來了?”

    那老者正是蘇柏見到過的白袍老者。“最近出關不久到處走動走動看看有沒有什麽好苗子,另外看看宗門最近有什麽大事發生。”緩緩地放下茶杯繼續說道“這次弟子選拔的如何?”

    “回師叔話,這次一共收下門徒共計五千,其中有潛力通過三年試煉期成為外門弟子的大概有五百左右,而資質上等的應該在一百二三十左右,而頂尖資質的…“

    那老者眉頭一挑“怎麽不繼續說下去了?”

    “哦,好頂尖資質的應該應該隻有五人,那個,不過所幸這五個人無論是陣法資質還是修行資質都是頂尖,所以還是和往年差不多。”那中年男子有些緊張的回答道。

    “哦?今年的人確實少了點。”轉念一想“有沒有看到一個臉上有很多疤痕、年紀大概歲上下的,來參加拜師大典。”

    “啊?這。。倒是沒有,師叔這人是您的直屬親戚嗎?我一定會關照一二的。”

    “你不是說沒看到嗎?倒也不必如此,而且他也可能知難而退了。”

    說完老者起身望了後山一眼,總感覺有些古怪,想了想搖了搖頭“我這年紀大了暮氣太重總有些感傷,這小子如果真的在那裏一直等下去的話,我也未嚐不可以做他的接引人。”

    蘇柏望著天空說到:“看來自己注定與大衍無緣咯,離這裏最近的應該是青玉幫。雖說是九幫裏墊底的存在,應該能花錢雇人給我一個位置。大不了服用什麽毒藥之類的,把命先交給對方。反正現在自己已經這樣了,隻要拚得容身之地以後發展總會有機會的。”

    剛要起身離開就聽到身後傳來有些熟悉的聲音“等了這麽久難道就這樣半途而廢了?”

    蘇柏興奮的轉過身看著正在對他微笑的老者“前輩莫非是考驗我,讓我在此等候嗎?”

    蘇柏頓時明白,試探地說道“哦,那前輩我豈不是錯過了拜師大典,既然您還來看我。那您能幫我一把嘛?”

    蘇柏一聽大喜,可聽到後半句麵色也有些凝重,但還是緩慢的走到了老者麵前,筆直的站好,先是行了一禮之後等待命運的安排。

    白須老者看著他點了點頭“資質並不能代表一切,你若是有上進之心也可從這萬千子弟中脫穎而出的。”一邊勸慰道一邊伸出雙手中準備好的測驗裝置。

    看著緊閉雙眼的蘇柏,仿佛回到了一百二十年前的雨夜“為什麽我隻是個三等資質的普通人,肯定這測試裝置有問題,我不信!’自己當年好像也如他這般大。唉,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資質上佳的人才,缺的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冷靜,潛龍臨於淵的隱忍和逆天改命的堅韌。”

    “把自己的內氣引出一絲到手掌。”

    “隻是三等嗎?不對好像還在攀升。”

    隻見顏色由綠色停頓一下後,仿佛加足馬力直衝雲霄般跨過黃色變為深紅。就當人以為停下來時,忽然紅色中一抹淡紫如風卷殘雲那般將紅光吞噬。

    蘇柏從開始就閉上了雙眼,沒有看到老者臉上深深的訝異“這。。這這三百年沒出現了吧,如今終於又問世了嗎?如此的話,那我的問題不也迎刃而解了嗎?”

    想到這裏,眼神看向蘇柏像是看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那種熱切的樣子與他之前風輕雲淡如同天差地別,隨即又收起了自己的表情。

    蘇柏慢慢的睜開左眼,眯成一條線看向老者,回給他的卻並不是熱切與喜悅。

    蘇柏心情頓時沉入穀底“沒想到自己的資質還是不行啊,看來隻能啟用別的計劃了。”

    緊接著將手中發紫的石頭還了回去,麵上歉意的說道“在下資質平庸,隻能有愧於前輩了,如果無事…晚輩告退了。”

    “等一等!”奚孟河急忙叫住了他,心裏想到“到了這地步絕對不能把他放走了。”

    於是對蘇柏繼續說到“剛剛顯示你是二等資質,雖然不是處於頂尖的弟子,但是努努力進個內門還是可以的。修煉切忌不得輕易放棄,否則又怎麽可能練出蓋世神功。你盡管放心,老夫給你擔保一定把你送進宗門。”

    “前輩此言當真?”蘇柏一聽奚孟河的話立刻停住了腳步,轉而一臉歡欣地問道。

    奚孟河也擺出了一副高人模樣,輕撫長須點了點頭道“老夫我門下弟子雖有數百,正好親傳弟子的位置還空缺著,你想坐這個位置嗎?”說到這裏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蘇柏立刻明白了其中含義,沒有絲毫猶豫,雙膝跪地拜叩道“師傅在上,請受弟子明黎一拜。”

    蘇柏雖然對奚孟河的收徒之舉而興奮,但還沒有忘記自己身份的敏感,隻能先用明黎這個名字頂替一下了。

    “明黎!很好!這個名字很好。看到了你又未嚐不是為師的黎明呢。”奚孟河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蘇柏,但蘇柏此時頭磕在地上,沒有抬頭注意到他的表情。

    “行了,我的好徒兒。從今天開始你就緊緊跟隨為師修行。”奚孟河單手虛扶,將蘇柏托起。

    蘇柏剛想說些感激之類的話時,突然奚孟河伸手繼續說道“可是你從今以後不能在門派內露臉,各種門內大賽一律不準參加。而且你的住處也是我給你挑選,我每隔幾天都會去看你。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去修煉,絕對會有一番作為的。”

    聽到這裏蘇柏不僅皺緊了眉頭,雖然被奚孟河收為親傳弟子可以享受他的親身指導,可是他提出的後續條件實在是讓蘇柏有些不解。

    不過他也沒想那麽多,畢竟自己也並不想在眾人麵前出頭。自己的身份現在這麽敏感,不參加什麽比賽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所以他隻是稍稍猶豫一陣就答應了下來,而奚孟河也是樂得於此。

    “好徒兒!你放心,你隻要聽為師的話,一定不會吃虧的。哈哈哈!”臉上的皺紋隨著他的開口大笑變成了條條溝壑。

    說著一雙滿是老繭的大手便牽著蘇柏的左手向著山門走去“跟為師一起去看你的住所。”

    暮色此時也悄悄降臨,蘇柏抬眼望向天空,天色暗淡,夕陽印紅了半邊天地。

    他右手緊握,暗暗立誓“我今大難不死,你們再想殺我,就不會這麽容易了。我的命不靠別人,隻能靠自己爭取。”

    鉉夜司——通玄殿

    天狼寶座後雕著墨色麒麟,座上之人一頭墨藍長發,玄衣朱裳披在身。手上拿著一枚扳指,上麵還帶著幹涸的絲絲血跡。

    隻見他輕啟薄唇冷聲道“你們說這個扳指散發紅光,可是現在為什麽一點現象都沒有。”

    座下之人被這目光一掃頓時冷汗密布,有些磕巴的說道“這可能是需要蘇家人的血來做引子才能辦到吧。”

    “那怎麽血都放幹了,還是沒效果?”華文凱眼神中透出寒光,輕聲問道。

    “屬下屬下實在是不知啊!”安琥頭如搗蒜的求饒道“求大人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吧!我一定能把蘇柏捉拿歸案。”

    “將功贖罪就不必了,蘇家那小子既然已經逃脫掉了就很難找到。帝國版圖這麽大,我就算是給你一兩年也不一定能找得到。”華文凱折扇輕揮,緩緩道“我記得你當時加入錦衣衛的時候,也是走投無路才舍棄了江湖的一切。”

    “大人說的沒錯。”安琥有些顫抖的回話到,生怕說錯半句話惹得華文凱不快。

    “既然如此,那本座現在就讓你重新回到之前的生活。”

    一聽到這話安琥又開始磕頭求饒道“大人,我雖然是草莽出身,但是這麽多年來,在錦衣衛裏為大人做事想來都是盡心盡力。就算沒頭功勞也有苦勞,求大人放我一馬吧!”

    華文凱知道安琥是理解錯自己的意思,看著他滿頭血跡的樣子有些好笑到“我曾幾何時說過要殺你?”

    “嗯?”安琥的頭陡然停在了半空,他明白華文凱這是有事要他去辦,立馬拍著胸脯說道“大人您盡管放心,無論任何事,我安琥一定辦得的漂漂亮亮。”

    “嗬嗬。”華文凱輕笑一聲道“這件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他也不大。但是你若是接下來這個任務後,錦衣衛的名單裏就再也沒有你安琥這兩個字了。以後也就徹底失去了錦衣衛這個身份,你可願往?”

    華文凱說到這裏又加了兩句“我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妻小,你也可以選擇不去做,不過明天去領死的就是你們一家三口了。”

    安琥輕輕對華文凱叩首說道“小人明白。”

    第二天午時三刻

    “時間到了,行刑!”看著正午時分刺目的陽光,行刑官拿起了桌上的令牌,扔到了地上。

    一聲令下,足有三尺半長的九環長刀狠狠砍下。頓時頭顱橫飛,鮮血噴湧。受刑者頭被蒙住,就連近距離觀刑的人也看不清楚他究竟是何人。

    行刑官不慌不忙將安琥的名字劃掉。

    而與此同時,一個身形彪悍的大漢在遠處用探望鏡默默注視這一切。

    他想起來指揮使臨走前和他說的話“你的妻女我會幫你找個地方安頓下來,他們的生命安全,你大可不必擔心。至於你嘛,現在先按照這封信上麵所寫的安排行事。到時候有什麽事情我自會找人和你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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