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尊師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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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轉眼三天就過去了,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蘇柏把所有能夠證明他在場的證據也全都銷毀掉。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井井有條,讓人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看了看時間,蘇柏心中有些疑惑“按平常早應該到了,這老東西為什麽還沒有來?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麽吧。”

    緊接著他又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老是在瞎想些什麽。我越心虛,越容易被這老狐狸看出門道,還是心理素質不過硬啊!”

    他不免又想起了埋在幾百米處的肖慧鑫,心中又多了一份堅定“這世界可不是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美好。根本就沒有什麽好人和壞人,隻有活人和死人。我要想在這方世界有立足之地,就必須學會心狠手辣。那個倒黴師姐隻是一個開始,蘇柏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下去,千萬不能慌了神。”

    好不容易才靜下心盤腿打坐修煉了起來。可剛坐下沒過半個時辰,就聽到門外兩聲咳嗽。

    蘇柏心下一驚,他知道該來的總還是來了。於是起身開門,見到的依舊是那張慈眉善目的長者模樣。

    他恭敬地對奚孟河一禮“拜見師傅。您老人家身體是越來越硬朗了,我看都有返老還童的跡象了。”

    奚孟河聽此哈哈大笑,轉而又揶揄到“哈哈哈,怎麽半個月不見就變得油腔滑調的,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要求師傅啊!”

    蘇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師傅果真是厲害,一眼就看出來弟子有事相求。”

    奚孟河抬手止住蘇柏的話柄“行了,馬屁就不用拍了,有什麽事兒就快說吧!”

    聞此,蘇柏這才磕磕巴巴地說道“我最近發現修煉經常遇到瓶頸,速度變得越來越慢。而且我的下腹部經常傳來陣痛,不過隻要我停下修煉就會停止陣痛。但這也導致我這半個月來寸功未進。不知師傅可有良方能給我治好?”

    “哦?還有這種事?”奚孟河剛聽到蘇柏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頭一緊,眼神有些飄忽,但隨即又換上了一副驚訝的麵孔。不過蘇柏此時全神貫注地盯著他,臉上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還是讓他察覺到了。

    “果然有問題!”蘇柏心中暗暗說道。

    但是奚孟河也並不是平常人,立刻換上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對蘇柏說道“你不必擔心,為師已經想到辦法了,一定能幫你治好。你且放寬心,等我今天給你灌頂過後再議。”

    蘇柏還是大大低估了奚孟河這個老狐狸,沒想到他為了強行推進蘇柏的修為,竟然連他的命都不顧了。

    “還好我從肖慧鑫那裏了解到了這一切,不然就死在你的手裏了。”蘇柏埋掉肖慧鑫的時候無意間發現了她的身份令牌,這才知道那個便宜師姐的真名。

    看著一步步逼近的奚孟河,蘇柏心中也有了一絲慌張。他之前表麵上和他和和氣氣的,不過都是裝出來的假象。

    試想一個要親手殺了你的人在你眼前,你怎麽能裝的那麽泰然自若。這麽一會兒蘇柏就已經滿身冷汗了。就連如何應對接下來奚孟河強行灌輸功力的對策都沒有。

    他剛想要退步,但又克製住了腳步。硬著頭皮對奚孟河說道“師傅你每次來都累的滿頭大汗,弟子真的是愧不敢當。不如不如師傅就先休息一天,我還有很多修煉上不懂的問題要問師傅呢!”

    奚孟河突然停下腳步,看了看這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徒弟,有些驚訝他的表現。這半年來,不管他讓蘇柏做什麽,他都能做得滴水不漏,而且榴蓮速度可謂一日千裏。就算是當年的顧青雲也是萬萬不能。當然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的數十次灌頂。

    不過也正是因為蘇柏的資質超群、根骨奇佳,才能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洗髓伐經。

    但是讓奚孟河沒想到的是,今天的蘇柏從進門以來就有那麽一絲不對勁,但是又讓他說不出來。不過以他的百年閱曆確是能看出來,那就是氣質。

    蘇柏從開始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聽話且悟性好的徒弟,但是今天卻給他一種一眼看不到底的感覺。

    師徒二人就這樣僵在了原地,互相盯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像是要看出什麽破綻,但是又保持著麵上的那份徒敬師慈。

    不知道過了短短的一瞬間,還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

    奚孟河突然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想要多了解一下修煉的事宜,那我也就不強求了。”

    “那就多謝師父不吝賜教,原諒徒弟愚鈍。”蘇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在心裏尋思“這個老狐狸怎麽突然收口了?難道是我身上有什麽他值得忌憚的東西?算了,能不撕破臉的情況總歸是最好的,就是不知道這種狀態還能維持多久。”

    “師傅還請到屋內坐下,我先去沏一壺茶,馬上就來。”蘇柏找了個由頭便直接去了灶房,屋子裏隻剩下奚孟河一個人。

    “呼呼”剛一關上灶房門的一瞬間,蘇柏的心髒就快要破體而出一般開始亂顫。

    剛剛壓力實在是太大了,現在反上勁兒有點讓人受不了。

    “明黎你為何心跳的這麽快,是出了什麽事嗎?”

    蘇柏暗罵一聲b,剛剛實在是太過慌張,忘記了凝神境界的人可以像掃描儀一樣查看周圍十數米的事物,就連自己的心跳異常估計被他聽得清清楚楚。

    “怎麽辦!”蘇柏聽到奚孟河的腳步聲後就更加慌張了。

    就在奚孟河打開門的一瞬間,一股氣場撲麵而來。

    他厲聲質問道“你在做什麽呢?”

    但是卻看到蘇柏正捂著左手腕滿地打滾,而手腕上正在不斷地噴湧著鮮血。

    “你這是怎麽了!”奚孟河看著一聲不吭,卻痛的死去活來的蘇柏,立刻點住了他的幾處穴道。

    將蘇柏扶起來之後,就立刻詢問道“剛剛是發生了什麽,怎麽受傷不說,氣息還如此紊亂。”

    蘇柏此時失血過多,臉色異常蒼白,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我剛剛渾身作痛,內力就想要爆炸一樣。我疼痛之下,一不小心被腰間的匕首劃開手腕。”

    沒想到的是奚孟河不但沒有溫言安慰,反而是皺緊了眉頭在想些什麽。

    過了好久才緩過神對蘇柏說道“我這裏還有一些療傷藥物,你先用著。過兩天我會再來一次,到時候幫你梳理內力紊亂的狀況。這些日子就先好好養傷吧。”

    看這個奚孟河欲言又止的神情,蘇柏暗暗記在心中。

    “要找個機會脫離大衍宗,機會也就在這幾天裏了。趁他還沒有看出來我要做什麽之前趕緊行動。”

    不過這些所訴的事情還需要他進一步謀劃,現在還是把這個老狐狸糊弄過去才是主要目標。

    在奚孟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後,蘇柏滿懷歉意地說道“都怪徒兒平日不勤於修煉,辜負了師傅的日夜傳功。”

    奚孟河聽此也隻能耐心的勸慰道“算了,你平時修煉的已經很努力了。這也隻是你資質問題而已,不必過於記掛在心上。傷養好之後更努力修煉就行了。”

    “是徒兒定當不負師傅所托,一定會奮起直追,絕對不會落於其他資質上佳的人。”蘇柏強撐著舉起雙臂抱拳道。

    將蘇柏放躺在炕上後,奚孟河給他進行了包紮,最後又留下了幾瓶藥就匆匆離去了。

    但躺在炕上的蘇柏卻不敢有絲毫的放鬆,他眼珠不斷地在屋內掃視,同時耳朵也在感受著周圍百米內的響動。

    就這樣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終於一連串的腳步聲出現在蘇柏的耳中。

    蘇柏立刻繃緊了身體,但聽見腳步聲越來越遠又轉而鬆了一口氣。

    “還好我沒有輕舉妄動,或是說些什麽不該說的話,不然肯定就被他聽了去。”蘇柏心有餘悸的喘了兩口氣。

    人老成精可不僅僅是一句玩笑話,尤其是在這個世界裏,活得越久,他越是有別人不知道的手段。

    那師姐表麵上說奚孟河與人為善,可知人知麵不知心,蘇柏怎麽可能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在這樣一個人的手裏。

    “還好我體內的內力確實足夠混亂,不然的話要製造成那番模樣還真的會被他發現。不過我用刀劃開手腕吸引了足夠的注意力,他應該是發現不了,我真正引發內力狂暴的原因。”

    這樣想著蘇柏又攥緊右手“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真是麻煩。”

    五天後

    此時已是盛夏之時,草木繁茂,整個森林中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這本應是一個世外桃源,但是就在林子的深處卻有一個木屋杵在那裏,顯得極不應景。而就在木屋之中還有兩人,正是奚孟河與蘇柏。

    “噗!”蘇柏一聲悶哼將奚孟河的運功打斷。後者見此詢問道“如何?感覺好些了嗎?”

    蘇柏抹去了嘴角的鮮血,低頭虛弱的回答道“多謝師父多日操勞替我疏通內氣,弟子實在愧對師傅。”

    奚孟河看了他兩眼,沒有出言。

    但就在他起身準備走出房門的時候,冷不丁的對蘇柏問道“最近你可曾見過大衍宗的弟子出現在林中?”

    “未曾。”蘇柏果斷說道“自從弟子被師傅安置到此處後,我就從未見過同門師姐師兄了。”

    說到這裏蘇柏又問了一嘴“師傅,不知道我何時能到門內修煉?”

    誰知奚孟河上一秒還是和顏悅色,下一秒就變得冰冷生硬“不該你管的就少問,這對你也有好處。而且你在拜入我門下之前,不是還答應我聽從我的一切安排嗎?怎麽?現在想反悔了?”

    聽這話,蘇柏立刻強撐著病體,轉過身對奚孟河跪拜認錯“師父還請恕罪!弟子不是故意要氣師傅的,隻是我希望可以和門內的弟子互相比試,這樣的話才能鍛煉出來我的實戰能力。到時候若是能嶄露頭角,師傅您老人家不也是臉上有光嗎?”

    蘇柏說了這麽多仍怕奚孟河不夠滿意,又補充道“不過這也隻是我的個人想法,師傅您對我恩同再造。是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我,還廢了這麽多力氣培養我這麽個不成器的弟子。就算是再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頂撞師傅您啊!”

    奚孟河終於是稍稍放緩,語氣也柔和起來“起來吧!你也別怪師傅狠心,師傅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隻不過你資質實在是太差,我就算是這樣用功,也沒辦法抹平你資質上的差距。

    你如果到了門內的話,一定會被眾弟子欺負。到時候以你的要強脾氣,指不定要出什麽事情。萬一要是心境上出了問題,那我也幫不了你。”

    聽著奚孟河這一通話說下來,蘇柏腹誹道“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要是什麽都不知道的話,還真被你騙了。果然是人老成精,以後對付這種人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不過還是千恩萬謝的起了身,之後又和奚孟河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半天。奚孟河臨走前還告訴他,最近一定不要離開木屋半步。蘇柏詢問他為什麽,但得到的隻是他的含糊其辭。

    關上略帶腐朽的木門後

    ,蘇柏背靠著門,眉頭緊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算了,還是先找到那兩個人重要。”蘇柏尋思了好半天,最後還是決定按照原計劃,找到肖慧鑫所說的蘇坤、黃洋二人。

    看著時辰尚早,蘇柏有些坐不住“還是今天就開始行動吧!先去大衍宗探探底,那件寶貝就先不拿出來,等到時候和他們做交易的時候再拿出來。現在過早的暴露,反而會找來麻煩。”

    不過半盞茶蘇柏就已經推門而出,看著迎頭的酷暑,他將頭頂的鬥笠稍稍壓低。

    雖然自己所在的位置距離大衍宗不近,不過靠著多方打聽,最後還是在黃昏之前到達了大衍宗附近。

    蘇柏抹去了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深吸了兩口氣後毅然決然的走了過去。

    但他還沒走幾步就聽到旁邊有人竊竊私語,而且斷斷續續的讓他聽到寶貝、大衍宗之類的詞匯。

    出於謹慎,他還是決定向著兩個人詢問一下門內消息。

    他循著剛剛的聲音慢慢走近,原來是一家酒館,裏麵有兩個穿著淡藍色長袍的年輕人。兩人一邊喝著酒,一邊高談闊論。

    其中一人拿起酒杯說道“你說這三長老自己不好好挑選一個合適之人送寶,反而挑了肖慧鑫這個主。現在可好,寶物寶物沒找著,肖慧鑫也沒了蹤影,聲不見人死不見屍。”

    另一人附和道“誰說不是呢!上麵出事,我們下麵遭殃。還不是要給他們做免費勞動力。你也少說點得了,萬一要是被門裏那些專打小報告的人聽了去,又要戳你脊梁骨。”

    聽這話胡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臉色漲紅道“我還怕了他們了?曹刑那個小人,一天天唯恐天下不亂。一有點風吹草動,他就像被馬蜂蜇了一樣渾身難受,到處打聽消息。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在門派大比上狠狠的修理他一頓。”

    “小二給我上兩壇好酒!”一聲略顯稚嫩的男聲從二人耳邊略過,讓他們有些驚訝。

    這家酒館的酒可並不便宜,他們攢了一個月的銀錢也不過是半壇而已。而現在眼前衣冠簡陋的蘇柏,居然直接買了兩大壇子。不過也僅僅是驚訝了一下,兩人就開始繼續小聲交流起來。

    可沒想到的是,蘇柏拿著兩大壇美酒不斷走向他們二人。

    然後將兩個壇子砰地一聲砸在了兩人麵前。隨後又在兩人懵逼的表情下說道“在下是九長老門下弟子,前些日子師尊令我前去華山。

    如今我剛回山門,卻不想遇到二位師兄。聽師兄所言,最近門內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啊!能否向小弟一一道來?這兩壇美酒自然就是師弟給的謝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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