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回 兄弟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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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小姨這邊的事剛到一段落,那邊小六電話就過來了“知道你家裏出事了,所以這幾天沒有煩你,秦勝他爸爸被紀委帶走了,我這邊聯係秦勝,電話始終是沒人接,咱們要不要去看看他。”

    小六和樂樂天來到秦勝家的時候,秦勝家已經亂作一團,秦勝沒在家,據他母親說是被紀委叫去問話了,秦勝媽媽知道小六是盛唐集團的公子後,突然發狂叫罵著“我老公被抓了,你們為什麽沒事,為什麽?大學城工程都是你們盛唐幹的,你們就不是壞人了嗎?”

    小六和樂樂天被嚇住了,忙跑出門外,在門口,剛好看見秦勝回來,三人見麵,秦勝聽到屋內母親的叫嚷,忙對他們說“你們等會,說著,就回屋安慰母親去了。”

    小六和樂樂天還在外麵聽見秦勝母親嚷著“你還和他們玩,他們是害你父親的幫凶。”

    樂樂天看著小六問“秦勝的媽媽說的沒有錯,大學城工程多半都是你們盛唐集團幹的,你們公司沒有受牽連嗎?”

    小六說“我們盛唐旗下的一個建築公司帳被封了,公司負責人也被紀委叫去談了幾次話了。”

    樂樂天說“我記得你之前說過秦勝的爸爸可能會出事,你們公司也在做準備,是不是就是準備好了讓這家建築公司背鍋。”

    小六躲避開樂樂天的眼光說“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清楚,畢竟我沒在公司,但大學城所有的建設項目都是這個公司操作的。”

    樂樂天冷笑說“你這是避重就輕,我就不信這個建築公司能幹大學城的活就沒有你哥他們的事。”

    小六說“樂樂天,我們今天來不是為了爭吵的,是來開解秦勝的,咱們倆可不要再吵架了。”

    樂樂天點點頭說“是的,我們不吵架,我現在很後悔當初你說秦勝他爸爸要出事時沒提前和秦勝說,也許那樣他們家就會提前有所準備。”

    小六說“那是咱們倆商量的不說,再說了,咱們誰也幫不上忙不是嗎?”

    他們自顧自聊天,全然沒有發現秦勝已經出來在他們身後聽了半天了。秦勝冷冷的說“我爸的事,你們提前都知道了,就是沒對我說,是吧?”

    樂樂天轉頭看見秦勝冰冷的眼神忙道歉說“秦勝,對不起,是我不對,我應該對你說的,就算幫不上忙,也不該瞞著你。”

    秦勝冷笑一聲說“趙瑾的事你沒說,我爸的事你又沒說,我們這算是哪門子的朋友?還不如馬路邊上的陌生人呢。”

    小六說“是,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但我們當時也有顧慮,萬一一切都是空穴來風,我們不就成胡說了嗎?還得害你家擔心。”

    秦勝說“就是怕我們家擔心嗎?我媽說的沒錯,你是更怕我們家沒事了,你們家就有事了吧?”

    小六說“秦勝,咱們是多少年的交情,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

    秦勝說“算了吧,什麽狗屁交情,我相信但凡是個我認識的人,知道了都會和我知會一聲,而你們呢?咱們天天住在一起,你們都沒有說。我現在是爸爸被抓了,我和媽媽也被限製出境了,我想找趙瑾去也不可能了,我的一切都毀了,你們開心了是不是?”

    小六也怒到“你不用這麽惡毒的看待我們,你們家的事趙瑾也提前了解,她對你說了嗎?”

    秦勝聽聞,立刻呆住了,喃喃說“什麽?趙瑾也知道?不可能,不可能,她知道怎麽不和我說?”

    小六說“所以,你別傻了,她為什麽要和你分手,他家為什麽要移民?遠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

    秦勝一時驚的無所適從,他心裏是有些怨恨小六和樂樂天,可這裏又有了趙瑾的事,那個他深愛的初戀,畢竟這種被欺騙的感覺更來的撕心裂肺。秦勝木納的說“你們走吧,我不想見你們。”

    小六和樂樂天無計可施,又不知道怎麽安慰秦勝,於是就雙雙離開了。兩人剛回到車上,樂樂天的手機就響了,樂樂天見是李拜天打來的,想起對姥姥說李拜天是他女朋友的事,略感尷尬的看來一眼小六,接了電話,電話那頭李拜天說“我聽說秦勝他爸爸出事了,心情很複雜。之前我們從一中去文華據說就是秦勝他爸給文華開的綠燈。但這事卻是怪不得別人,因為我們去文華的人家裏都得了好處。文華很承諾考上清北每個獎勵30萬元,在利益麵前動心,也要坦然麵對利益背麵帶來的傷害,這本就是雙刃劍,過去我也怨恨過教育局領導,怨恨過文華中學,但現在早已坦然,大概這就是因果吧。”

    一路上,都是李拜天在說,樂樂天象個說相聲捧哏的似的偶爾應一句,小六聽不到他們說什麽,內心癢癢的,同時又有些嫉妒樂樂天,闖了紅燈都不知道。

    樂樂天掛斷電話,知道小六很關心李拜天和他講什麽,便主動說到“她說了她去文華的事,其實這些都和秦勝的父親有關係,她以前恨過,但現在坦然了。我分析這他是給我一個規勸秦勝的方向,讓秦勝放下,坦然麵對。”

    小六卻說“怎麽勸他放下啊?你看不到他感覺我們跟仇人似的,我都不知道怎麽去麵對他了。”小六嘴上這樣說著,心裏實在還是很擔心秦勝,但同時也很在意李拜天的電話是打給了樂樂天不是打給他,畢竟,他們都是秦勝最好的朋友。

    小六要回泉山,樂樂天思量著要去找黨培,讓小六把他送到黨培家附近,隻說是去個朋友家,就下車了,小六雖有疑惑,也沒多想,反正隻要樂樂天不找李拜天他就全都無所謂。

    樂樂天是掐著黨培下班的點在她家門口等著,黨培不讓樂樂天去公司找她,而且要求樂樂天去家裏找她也要避開街坊四鄰,這就養成了樂樂天和黨培交往過程中精準計算時間的好習慣。

    進入黨培家,樂樂天又是滿臉疲憊的癱坐在沙發上,很有感觸的對黨培說“老婆,你知道嗎?我每回來你這裏,總感覺是辛勤工作了一天的先生回到了家裏,然後往沙發上一坐就等著媳婦把晚上飯端上來。”

    黨培笑笑說“那你就多等會吧,我這就做飯去。”

    樂樂天說“煮麵條就行,多放兩個雞蛋。”

    黨培笑著說“那能讓你就吃麵條,我再炒兩個小菜,剛好我們公司春節一人發了兩瓶紅酒,我陪你喝幾杯。”

    樂樂天不由得喜上眉梢心裏暗想“這是要給我機會啊,酒喝到位了,其他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樂樂天越想越美,這幾天的不愉快似乎一下子就忘了,想的自己生理都有反應了,為節省時間,樂樂天在黨培做飯空檔,把澡都洗好了。

    雖然隻是家常菜,但黨培的手藝確實出眾,讓樂樂天讚不絕口,在喝酒上,黨培也沒客氣,關鍵是樂樂天也沒安什麽好心思,一個勁的勸黨培喝。不知不覺,兩個人把兩瓶紅酒都喝了進去,一看時間,都晚上九點多了,兩人都有了7、8分醉意,而樂樂天的醉翁之意當然不在酒了。

    喝完酒後,在樂樂天的催促下,黨培也洗漱完畢,樂樂天早鑽進被窩等黨培了,黨培也上了床,樂樂天猴急猴急的,準備動手,這時,黨培卻從床頭廚裏拿出李拜天送給他的那個骰子說“對了,李拜天送你的禮物你忘我這裏了。”

    樂樂天不在意的說“好了,就放一邊吧,我又不賭博,用不到的,老婆,來,咱們溫存溫存。”

    黨培又問“你當真不知道這個東西有什麽寓意?”

    樂樂天說“李拜天隻說這個代表逢賭必勝,我此刻就想抱著你親親,哪想什麽賭不賭的。”

    黨培見樂樂天果真不知這個骰子的寓意,便放到一邊,也開始配合樂樂天的動作,兩個人情到濃時忍不住都有些嬌喘籲籲,樂樂天見火候差不多了,開始脫去黨培的睡衣,這次黨培依然是沒做掙紮,看來,她心裏的陰影在一寸寸縮小,眼見樂樂天成功在即,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兩個人不由一驚,熱情減了幾分,樂樂天沒有接電話,等鈴聲停了,又開始繼續,熱情達到頂點時,結果電話有響了起來。黨培有些埋怨的說“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樂樂天無奈光著身子下地從沙發上拿起手機,見竟然是秦勝母親打來的“喂,樂樂天嗎?我是秦勝媽媽,晚上秦勝從家裏拿了一瓶白酒出去了,說不讓我管他,現在我打電話他怎麽也不接,你和他平時要好,他會去哪裏呀?”

    聽到秦勝媽媽焦急的聲音,樂樂天醞釀的情緒霎時煙消雲散,忙說“我也說不好,阿姨您別著急,我這就出去找。”

    樂樂天說著開始穿衣服,一邊穿一邊對黨培說“老婆,對不起,秦勝可能今天受打擊太多,離家出走了,我得去找他。”

    黨培也開始穿衣服說“我和你一起去。”

    樂樂天溫柔的看著黨培沒有拒絕。

    樂樂天和黨培打車來到文華中學旁邊的小市場,因為這裏有一家小燒烤店,樂樂天和秦勝趙瑾他們那個時期總是在這裏吃燒烤。

    由於還沒出正月,燒烤店裏不是很多,樂樂天到了店裏,見秦勝沒在,忙問老板“以前總和我一起來這裏吃烤串的男的,今天有沒有來過。”

    由於樂樂天是熟客,雖不知道名字也混個臉熟,老板說“走了有半個小時了,他自己來的,點了幾個羊肉串,喝了一瓶白酒,臨走時還問我為什麽過年前不營業,然後把我店裏記賬的白板筆順走了,我見他喝多了,也沒敢找他要白板筆錢。”老板的意思是既然你來了,白板筆錢你得給我。

    樂樂天沒領會老板意思,隻考慮秦勝拿白板筆做什麽?半響,他煥然大悟到“紅牆。”說著,拉起黨培就向文華學校方向跑去。

    文華學校外邊的紅牆上,果然已經寫滿了子,而秦勝則在紅牆下麵睡著了。由於是黑筆在紅牆上寫字,雖然有路燈,樂樂天也是走到跟前才看清楚寫的是什麽,原來寫的是他和趙瑾的故事,從相識到相知到分手,字字泣血。

    “……,我們分開了,並不是愛情改變了主意,而是敗給了現實生活,你走了,並非你無情,所以留下我亦是無法忘情,我知道應該恨你,恨你或許就不會這般煎熬,但不管愛恨,都是無法釋懷的表現,而無法釋懷則是我現在的心情,與愛恨無光。真的好想回到過去,就在這校園,你每天早上背著書包出現在我麵前,笑盈盈的說一句‘早啊’!這一刻便是永遠。……”

    樂樂天看的眼淚都快下來了,他知道秦勝是承受力多大的壓力,才從這麵紅牆上釋放。黨培對樂樂天說“我們還是先叫醒他吧,別再凍壞了。”

    於是,樂樂天把秦勝給搖醒了,很顯然,樂樂天醉意早就全無,秦勝即使醒了還是一臉醉意朦朧,或許喝醉就是他的逃避。

    秦勝醒來後,感覺胃裏翻江倒海的,忍不住扶著一棵樹哇哇狂吐,吐完後,黨培遞給他一張濕紙巾,秦勝整理了一下儀容,這時,樂樂天過來要扶他,秦勝一把撥開樂樂天的手說“你走開,不用你扶。”

    樂樂天生氣的說“秦勝,你看你現在什麽樣子?你媽還在家裏焦急的等著你,難道她就不難過嗎?”

    秦勝想到母親不由得又一陣難過對樂樂天說“你告訴她我,沒事,隻是想自己靜一靜。”

    樂樂天說“你回家去吧,別人你媽再擔心了。”說著,就去拉秦勝,秦勝再次甩開樂樂天的手,也順勢走到馬路上,準備招手打車,這時,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差點撞上秦勝,順勢就停了下來,車窗徐徐打開,一個25歲左右的打扮妖豔的女郎探頭對秦勝說“喂,帥哥,包夜多少錢?”

    秦勝生氣的說“滾,你把我當什麽?鴨子嗎?”說著用腳猛踢汽車的前輪胎。

    的確,在晚上這個時間,喝的酩酊大醉,怎麽看也不象乖孩子幹的事,再加上秦勝本就有幾分姿色,難免會讓人覬覦。

    那女人見秦勝舉動,搖頭笑了笑,關上車窗,準備駛離,一腳油門還沒踩下去,隻見秦勝已經擋在了車前大聲嚷“帶我走,去哪裏都可以。”

    女人又是搖頭笑了笑,打開了門鎖,秦勝也上了車。樂樂天見汽車揚塵而去,在後麵大聲喊“喂,秦勝,你去哪裏啊?當心她們把你腎賣了。”

    樂樂天雖然很擔心,但無從選擇的他還是給秦勝母親打電話報了平安,然後,他們就回黨培家裏了,隻是這一番折騰,樂樂天和黨培都身心俱疲,沒了幹其他事情的精力。

    黨培安靜的躺在樂樂天懷裏,靜靜的想事情,樂樂天問到“如果有一天我們走散了,就約個時間在一個地方等待對方吧?”

    黨培說“好啊!”

    樂樂天問“那你說約在哪裏好呢?”

    黨培說“就布達拉宮門口吧!”

    樂樂天問“那約在什麽時間呢?”

    黨培說“就從我們走散那天算起,五年為期。”

    樂樂天使勁摟住黨培說“一言為定。”

    黨培說“一言為定。”

    樂樂天看看窗外心裏想“希望我們永遠不要走散。”

    黨培的眼神卻變得迷離,她覺已經不願意想象他們的未來。

    “去酒店還是你家?”秦勝問。

    少婦沒說話,繼續開車向前狂奔,他們先是去了一家夜店吧跳舞喝酒,然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就近住進了一家酒店。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那女人比秦勝醒的早,自己先洗了個澡,坐在床邊的躺椅上安靜的看著秦勝,秦勝醒來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女人看見後,玩世不恭的笑笑說“怎麽小弟弟,第一次這麽玩啊?”

    秦勝故作鎮定的挺挺胸膛說“誰說的?天天這麽玩。”

    那女人又露出那玩世不恭的笑容說“好了,小朋友你不錯,咱倆留微信了,以後你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找我。”

    秦勝說“我因為一些原因,被限製出境了,你能幫我去英國嗎?”

    女人戲謔的一笑自言自語說“神經!”然後從書包裏掏出兩萬塊錢來扔給秦勝“好了,我還有事,再聯絡。”

    秦勝拿起錢很瀟灑的拋向空中,那散開的鈔票如雪花般紛紛飄落,“這就是你們有錢人常用的解決事情的方法嗎?錢有什麽用?可以買回逝去的感情嗎?可以讓我們回到從前嗎?”說完哈哈大笑著穿好衣服衣服開門走了,那女人表情錯愕的如吞了半斤油炸綠豆蠅般呆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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