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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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日這天,商少言照例起得晚,她打著哈欠去吃早飯時,商雲嵐今日份兒的拔毒已經完成了。

    她睡眼朦朧地看著商雲嵐和林淨,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早。”

    商雲嵐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道“你為什麽不直接來吃午飯呢?”

    商少言不滿地瞪了一眼商雲嵐“你這人會不會說話?今天是我的生辰,我想怎樣就怎樣!”

    這段時間她確實太累了,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想一睡睡一天。

    商雲嵐還想說什麽,卻被林淨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我這兒有一味能讓男子不舉的藥,縣主想不想給陸秩用?”

    說著,林淨就將一個小瓷瓶從袖子裏掏出來,在飯桌上晃了晃,看得商雲嵐心驚膽戰,連忙將自己的粥拿開,離那隻瓶子遠遠的。

    商少言眼睛陡然一亮“還有這種好事?”

    林淨眼裏浮現出一絲笑意“是啊,這是我昨晚連夜研製出來的加強版,不僅能叫他不舉,還能讓他掉頭發。”

    商雲嵐“……”

    他把碗拿得更遠了。

    商少言懷著激動的心情接過了這個小瓷瓶,兩眼放光,仿佛看見了世界上最耀眼的寶石,那眼神不僅僅是商雲嵐覺得可怕,就連林淨突然也不是很想把這個藥給她了。

    商少言問“這藥,女子吃了會有什麽效果呢?”

    商雲嵐、林淨“???”

    不是,姐妹,你還想親自試一試嗎?

    商少言見兩人麵露驚恐,知曉他們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不是我要吃,我是覺得單獨給陳皇下藥並不容易,但如果下在嬪妃的飲食中,那就要好操作很多了。”

    商雲嵐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林淨看了一眼躍躍欲試的商少言,忍俊不禁道“對女子倒也沒別的壞處,最多月事紊亂一些。”

    商少言想了想,心裏有了主意。

    商雲嵐見商少言臉上的笑容逐漸變態起來,沒忍住嘴賤了一句“讓我康康,是哪個倒黴蛋被你盯上了?”

    商少言嘿嘿笑出了聲音“那必然是淑妃娘娘鴨。”

    商雲嵐被那個“鴨”字搞得汗毛倒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不要裝萌。”

    商少言睨了一眼商雲嵐,撇撇嘴“你再多說一句,這藥明兒就下到你碗裏,信不信?”

    林淨見著商少言那張和程靈袖六分相似的臉,眼神裏帶著一絲淡淡的寵溺和驕傲“縣主真是活潑聰明。”?商雲嵐“……?”

    行,你覺得是就是吧。

    說說笑笑一陣子,一上午很快便過去了,商少言的生辰宴本來打算好好辦一場,但昨日從宮中回來,兄妹倆一合計,覺得恐怕二月三日陳皇就得送虎符過來,因此也沒那個心思了,對之前發了請帖的人家找了個理由塘塞,生日宴便不了了之。

    中午的時候,李嬤嬤、林淨、商雲嵐共同給商少言做了一碗長壽麵,商少言憋著一口氣吃完了,差點沒被噎死,她梗著脖子看向商雲嵐“我的生辰驚喜呢?你該不會忘了吧?”

    商雲嵐笑著拍了拍商少言的發頂“怎麽可能忘?你等著吧,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商少言聞言十分好奇,纏著商雲嵐問了好久,又顧及著商雲嵐還沒康複的身體,不敢動作太大,因此行為頗有些滑稽,看得林淨和李嬤嬤臉上同時掛上了慈祥、寵溺的微笑。

    誒呀,縣主可真是活潑聰明呢!

    商雲嵐死活不說,商少言也鬧累了,索性繼續回房午睡。

    ……

    蜀州。

    喬修玉撐著傘,走在綿綿春雨中,看上去似乎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而去,但細膩的雨絲纏上他的發尖,微微潤透,便又將這仙君拉下凡間。

    白露和許銜跟在他後邊兒,正在竊竊私語。

    “白娘子,咱們的話本賣得可好了。”許銜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前麵一無所知的喬修玉,“五日前剛上架的時候還無人問津,誰知道今天一大早,書肆掌櫃的便同我說賣斷貨了,蜀州現在識字的人手一本,還有外地的客商來進貨呢。”

    白露也懶得計較那聲“白娘子”了,她聽到後麵,頓時心頭一跳,也壓低了聲音“你究竟是怎麽寫的?”

    許銜擺擺手,笑了,明明是君子風度的一個笑,落在白露眼裏,那就是一副活生生的奸商嘴臉“白娘子想知道,自己去買來看看不就行了?”

    白露“……”

    她冷冷一笑“許大人賺錢賺到我這兒來了,可真有你的。”

    許銜沒聽出來白露的陰陽怪氣,自謙地拱了拱手“哎,白娘子謬讚。”

    白露翻了個白眼,不是很想搭理許銜,但許銜那雙眼在雨中濕漉漉的模樣,一下子又讓她有些心軟了“行吧,等下我去買一本來看看,你最好別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許銜眉眼笑得彎起,竟顯出一絲狡黠“在下怎麽會寫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分明是按照白娘子的敘述寫的,隻另添了一些能叫話本更生動的情節而已。”

    白露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許銜,而後勉強點點頭“暫且信你一回。若是你敢亂寫……”

    後頭的話隱隱帶著威脅,許銜向來求生欲極強,當即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說起來,這位七公子,究竟是什麽來頭?”

    說著,他便衝著喬修玉那邊兒點了點,略帶疑問地看著白露。

    白露麵不改色道“我怎麽知道?我一個奴婢,哪兒敢對縣主的事兒置喙?”

    她心裏想著,也不知道程楚什麽時候能把許銜和邰鑒給拉入夥,現在什麽事兒都要問,真是煩死了。

    許銜垂眸,掩去眼裏的深思。

    他是真的感激商少言為蜀州謀來的福祉,也是打心眼兒裏敬重、佩服這位行事大氣有章法的和陽縣主,但她身邊這位七公子,來曆不明、身份成謎,實在是叫人有些不安。

    白露名義上是和陽縣主的侍女,但實則與友人相似,他不信白露當真什麽都不知道。

    還有西郊大營——那日和陽縣主去了西郊大營,打服了邰鑒手底下的幾位千戶,現在整個西郊大營都成了和陽縣主的忠實擁躉,程楚的一舉一動也無一不是在替和陽縣主揚名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