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五章 宣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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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二十五星期五,楊景行早早就去峨洋過他豬年的最後一天老板癮,公司今天發錢明天年會之後就名義上放假了。職員們更積極,平時很彈性的人都在九點前衝進公司,而成績單已經於八點半提前開始發放。
按照工號從大到小,每個職員到龐惜的小隔間後會跟人事主管座談個三五分鍾,然後領取成績單一大張,成績單上有分管頭頭和人事經理的兩份評語、個人的各項考核成績和最重要的年終獎明細。除了才進公司不久的幾個人拿得少一點,成績最差的職員也能領個小雙薪,表現優秀的達到四薪甚至五薪。
大部分人從人事辦公室出來的時候是輕鬆愉快的,有些甚至毫無城府喜不自禁,而外麵觀望的人也會更加恭喜恭喜的樣子。還存在同事間互看成績單的情況,畢竟公司還沒有明文禁止。
楊景行的老板癮是落空了,人事辦公室才是公司的中心,而且隨著成績單的陸續發放公司氣氛越來越活躍,年輕人們當著老板的麵都按捺不住對年會和寒假的迫不及待了,幾乎就要載歌載舞起來。沒辦法,楊景行也隻好假裝下同喜同樂,提前召集不用領成績單的主管們到自己那開個“共擠會”吧。
傳出去真是要把人笑死,楊景行開會的目的似乎就是偷偷借錢,先跟趙程迪和黃倩池伸手:“帶現金沒?三千,兩千也行。”
趙程迪是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啥不好意思:“包裏就幾百。”
黃倩池大大方方掏出錢包卻發現自己跟趙程迪一個水平,但是不服窮:“我去取。”
“算了。”楊景行沒絕望:“王總應該有。”
趙程迪還是關心一下老板:“要現金幹嘛?”
“才想起來該給保潔阿姨包個紅包。”楊景行自己也好笑:“龐經理現金也不夠。”保潔雖然是勞務派遣公司來的,但工作挺負責,跟大家相處也不錯。
趙程迪回頭看了一下外麵:“邀請阿姨參加年會了。”
楊景行點頭:“對,應該的。”
黃倩池笑:“也請堂長了,說有空就來。”
楊景行還是點頭:“好,一直吃他的……剛看了下春節特輯感覺很不錯,怕再這樣下去我就保持不住大眾視角了。”
黃倩池笑:“我接棒。”
楊景行不給麵子:“你早就脫離群眾了。”
趙程迪越來越小心眼:“五六個人一個星期的成果,上線後五分鍾就全網都是了,九成九流量給了別人。”
楊景行埋怨:“大過年的你說這個,我們最心疼。”
黃倩池就大方得多:“我才幾首歌……”
王成川還沒進門就跟著先到的一起笑,被要錢後還更燦爛,長皮夾子一掏出來果然是好厚一遝,傾巢而出:“拿著,就四千。”
“三千夠了。”楊景行可不能讓人起疑心:“明天給你。”
王成川點鈔,黃倩池說明:“楊總給趙阿姨封紅包,我們都沒帶這麽多。”
合夥人靈機一動就不數了:“那算我的,不過我沒紅包,我去找一個。”
楊景行不露怯:“給我吧,我給龐經理。”
王建賢也進門,挺疑惑幾個人在搞什麽內幕交易……
開的純業務會,一個小小播放器和雜牌網站還沒弄明白呢,楊景行就要朝前看了,因為他覺得如歌網證明了群眾的才華和智慧是無窮的,而且知識和創造力之間的碰撞簡直有點像原子裂變,可惜的是目前各種各樣的社區類網站雖然很多,但都不是能讓人展示給人激勵的好平台,包括如歌網也還做得遠遠不夠,所以公司要從現在開始總結學習構想探索,兩三年後甚至可能是一年後,峨洋要新建立一個“綜合性平台”,平台大方針暫定為“寓教於樂”,讓這個平台能成為用戶的“良師益友”。
老板才開始初步構想,同事們卻噴薄而出了,似乎都早就開始謀劃大事了,個個足智多謀高瞻遠矚。楊景行隻好裝高深,建議大家要跳出如歌的框架,還要跳出現階段的行業思維,甚至可以跳出現階段的社會環境去思考,時代變化很快的。
有的沒的搞了一通,混到午飯後楊景行就開溜,沒給女朋友打電話,約好了要午休。都怪某人,何沛媛今早淒慘地被母親掀被子打屁股了,不然可睜不開眼睛。哎呀,快熬過今晚明天就能好好睡一覺了。
楊景行一家三口三點不到就趕到丁家了,蕭舒夏穿了比較方便的衣服準備下廚房幫忙,她並沒覺得丁桑鵬兒媳婦的那張碎嘴有多可怕。
丁家晚輩到得比較齊,但房子裏挺安靜,因為老頭子在沙發上睡著了。空調挺暖和,不過老人身上還是蓋了毯子,耷拉的腦袋下墊著手帕,國寶作曲家的形象盡失。好在也沒外人,大家圍觀著輕聲細語,嗜睡的情況比較明顯了,主要原因是甲狀腺功能減退和腦動脈硬化,吸氧機不再是可有可無。療養院現在十分小心,在家還每天派人來號脈聽診,民政局也很關心。
楊程義覺得冬天嘛人都犯困,開春了再接老人去九純散散心,多玩幾天多呼吸點新鮮空氣……
唉,醒了,而且頭腦還敏捷,睜抬眼第一件事就是扯手帕想藏起來,假裝沒人發現自己。圍觀人群卻是一片歡悅歡迎,真讓老人應接不暇。
醫生叮囑要多樂嗬,喜劇搞笑電影對丁桑鵬肯定是沒用的,實踐發現除了孫子重孫們的那些花樣也就楊景行的表演有比較溫和的效果。
這差了三代人的一老一少剛開始的時候還會照顧一下家人,楊景行先彈上幾段兒孫輩能欣賞點評楊程義蕭舒夏也勉強願意聽下去的,算是熱身。丁桑鵬的興致也慢慢漲起來了,開始跟年輕人分享探討自己最近的靈感心得,當然早就超脫了旋律節奏調式調性,也超脫了鋼琴。可楊景行還是要陪著玩呀,不過彈出來的東西就越來越光怪陸離,就像是不懂事的小孩在亂玩鍵盤。圍觀群眾實在難以同樂,各忙各的去吧。
五點準備洗手開飯了,楊景行打電話,聽到的是何沛媛很悄聲:“開會。”
全團大會還沒囉嗦完呀,而且正在講話的是齊副團長,“充分發揮我團特長,加強理論探索和實踐。民樂千年傳承偏重於旋律美韻味美意境美,戲曲、民歌、曲藝,聽眾審美跟複雜和聲及嘈雜音響有較激烈衝突……”
何沛媛又輕喂了一聲。
楊景行叫囂:“全是假大空,開免提讓我講。”
嘟嘟。
六點過,廚房裏還沒關火,飯桌上已經開始團結一心鼓勵老爺子好好保養,現今國力愈加強盛而人才雨後春筍,十年後的世界樂壇肯定今非昔比呀,到時候再去維也納柏林紐約走一走看一看。
老人不喜歡坐飛機也沒關係,楊景行就說什麽隻要中國樂壇不一樣了世界樂壇也就大變樣了,看看浦海平京哈爾濱就夠了之類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飯桌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不過看見楊景行拿手機,大家又稍安靜些。
“文團長。”楊景行透漏了再接:“喂,團長。”
文付江也很親切:“哎,剛說給你留個位子,聽小何說你在丁老那裏,那我們就不等你了。”
兩人又是那些套話囉嗦一陣,等文付江開始正題關心老人身體後楊景行就轉交電話,丁桑鵬還聽得清免提,也不會讓對方的耳朵太為難。反正文付江那邊還沒開飯,又在電話裏展開工作匯報,表決心喊口號,感謝領導前輩的支持和關懷……
電話回到自己手裏,楊景行又要聽文付江在那頭安排工作:“看哪位師傅辛苦一趟,等會送小何過去,開我的車……”
“不用!”何沛媛在呢:“我就在這,他們不會很晚……”
楊景行喂:“團長不麻煩了,今天給她請假了,平時也常過來,團裏絕對不能缺席早退。”
也好,今天團裏氣氛也十分熱烈,等會舉杯同慶吧,小何可以拍幾張照片回頭讓楊主任看看……
晚上近九點,三輛車一起從丁桑鵬家離開,本可以同路一段,但出小區後楊景行的油門就火燒眉毛一般把丁家後人甩得不見蹤影。父母埋怨教訓了幾句就懶得管了,蕭舒夏已經憋太久了,今天可算領教丁桑鵬兒媳婦的厲害了。
年近花甲孫子孫女都幾個了,在這樣的家庭裏怎麽就沒能多學些優雅從容寬和呢?口口聲聲的意思都是老頭子肯定不行了,一輩子都沒為兒孫做出一點貢獻,倒是把楊景行看得比什麽都重。
說起老頭子為了幫楊景行打開局麵做的那些事,這位兒媳婦真是如數家珍,同一件事能變換不同角度說得天花亂墜,聽得人連陪笑都累。
那些事蕭舒夏當然都清楚,更明白知恩圖報的道理,可是大家都當明白人不好嗎?難道楊家有不講良心的嫌疑嗎?明明是件好事是美談為什麽要弄得這麽不高級呢?
蕭舒夏堅信丁家兒孫不是那麽有出息跟女人有莫大關係……前車之鑒呀,原來兒媳婦之後還要操心孫媳婦,果然是創業容易守業難,可不能讓自己的孫子重孫隻能開開合資車。茲事體大,蕭舒夏不敢單打獨鬥,嚴令楊景行必須把對下一代的正確教育能力提升為對未來老婆的第一要求,長相什麽的都可以遷就些。
楊景行隻把父母送到小區門口,三分鍾後在超市外麵接到女朋友,開口就是討打:“遇見熟人沒?”
何沛媛盡量滿足流氓,還威脅要把安全用品扔了,不用翻購物袋而直接從包包裏掏。
楊景行很樂意自罰:“扔!再不買了。”
何沛媛可不傻:“就不……再買那種超級厚的!”
楊景行驚詫:“還覺得小呀?”
何沛媛畢竟初經人事,一時間沒意識到臭流氓有多齷齪,不過明白之後就真的惱羞成怒怒不可遏,一頓王八拳劈頭蓋臉打得無賴哭爹喊娘。
楊景行一道歉姑娘就更生氣,自己那麽不容易臭無賴還講風涼話,這事怎麽就越來越難辦呢?
對自己的第一次何沛媛還記得挺清楚,那是打工生涯剛開始不久,四五個女孩子在一起等開工推銷酸奶,閑聊中一個女孩說起有皮筋是用安全套做成的,大家當然不信,現場拆解了兩根皮筋發現也不是那麽回事,然後主張觀點的女孩就拿出一個套套來撕開了嚐試現場演示,皮筋沒做成但幾個人開起玩笑,一個比一個大膽。
何沛媛得說明:“我沒湊熱鬧……不過那種時候也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楊景行很理解:“有時候飯桌上私下裏別人說起那些話題,我也不能裝得太正人君子。”
什麽?什麽人什麽時候什麽地點說什麽了?你又說了些什麽?真是一群敗類……痛批男人之後何沛媛繼續講女人的艱難處境:“長得真的比較清純,看樣子就是學生……直接一個那種東西掏出來,隨身帶著呀,就算是男朋友我也覺得這個男人不負責。”
楊景行還驕傲:“不用拐彎抹角,我有自知之明。”
何沛媛得逞地嘻嘻又皺眉:“她們還拉,拉好長,我好尷尬又不能表現出來。”
“有什麽好尷尬什麽,跟你又沒關係。”楊景行望前方:“要是現在這裏有美女裸奔,你不得羞到地縫裏去呀?”
“美女裸奔!”何沛媛強烈支持:“快看,仔細看,盯著看,別開車了。”
“講道理呢。”楊景行的樣子可嚴肅:“然後呢?”
何沛媛想了一下哼:“不想說了。”
“說呀。”楊景行著急:“這度日如年的,談談心嘛。”
何沛媛撲哧一下笑得好氣憤:“堵車最好!”
楊景行自己猜:“是不是看見別人玩自己也有點好奇了就去買一個研究研究?”
何沛媛認真思考:“也不是好奇,又不是什麽高科技……就那天晚上……”
楊景行學著女朋友那麽小聲到神秘:“晚上怎麽?做夢了?”
何沛媛好為難好痛苦的樣子:“……不說了好不好?”
楊景行恨不得扯下方向盤,咬牙切齒:“你覺得呢?”
何沛媛艱難地退一大步:“等會再說。”
楊景行喘氣:“……我度秒如年。”
“其實也沒什麽……”何沛媛陡然大方又刹車,不情不願地哼哼:“就會想她為什麽隨身帶,是不是為男朋友準備的……心情有點複雜。”
楊景行沒笑,還一本正經點頭:“大姑娘了……峨洋新生上課的時候老師也講過性壓抑的問題,我事後才知道,想想還是覺得應該回避這方麵。”
何沛媛也認真:“老師怎麽說……你才性壓抑!”
楊景行哈哈:“好,等會讓你看看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鬧了一陣後,還沒說完呢,其實也就是好奇,幾天後何沛媛就在超市隨手拿了一盒,為什麽要在超市購買呢?因為排隊的人多收銀比較忙應該沒心思在意是什麽人買了什麽東西,實際情況也是那樣,收銀並沒格外留意是個大美女買了那種東西,雖然何沛媛自己心髒都要跳出來了。
“三支裝的,我把盒子撕了扔了,本來隻想帶一個回去,覺得可惜了……”姑娘好像已經放下臉麵了,曆曆在目:“正好那天他們出去了,我真是阿彌陀佛。”
楊景行好笑:“這種事別阿彌陀佛……然後呢?”
“要是被發現就死定了。”何沛媛時至今日還緊張害怕:“我先藏在書架夾在書裏,又怕他們萬一發神經……知不知道最後藏在哪的?”
楊景行也做賊心虛:“你房間好像沒特別保險的地方。”
何沛媛真是無地自容,自嘲地笑容半張著嘴,舌頭顫了幾次才成功發聲:“我用膠帶粘在抽屜頂上,就是抽屜拉開後伸手進去……”
楊景行哈哈:“虧你想得出……關鍵是藏了幾個?”
何沛媛張口又停下,然後想炸毛地深吸氣沒吸滿又泄氣,最後選擇了側對噘嘴皺眉踢腳嬌怨:“不說了,流氓。”
楊景行還一臉溫馨呢:“我媛媛那時候也好可愛。”
何沛媛不太接受:“可憐好嗎,其實多數是是心情不怎麽好的時候才有那種想法,有壓力的時候。”
楊景行艱難抉擇後大義凜然:“為了媛媛,我願意戒色。”
何沛媛訝異後超級嫌棄:“少臭美,你戒得掉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是說以前,就是無愛的性,有時候自己都討厭自己。”
楊景行甩著指頭恨不得戳女朋友腦門上,深惡痛絕:“太身在福中不知福,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你羨慕得垂涎三尺,氣死我了,讓我聞聞味道我都滿足了。”
“你少惡心!”何沛媛眉開顏笑地氣鼓鼓:“少亂講……除了你沒第二個人知道!”
楊景行思量:“還是氣不過……今天要討回來!”
何沛媛哇呀叫著並腳抬腿抱膝縮成一團滾在座位上了,驚恐偷看司機。
楊景行還叫囂:“何沛媛,媛媛已經是我的人了,看我怎麽占有她。”
“嗯呀!!!”何沛媛也厲害,幾下把腳上短靴都踢掉了,白背粉底的襪子往儀表台上蹬才解氣。
楊景行來勁了:“媛媛還騙我說她討厭你,誰不知道最自珍自愛的姑娘就是你何沛媛,你是她的最愛,就是我最大的情敵。何沛媛我向你宣戰,我不光要得到媛媛的人還要得到她的心。”
看何沛媛左右腳大拇指的互動,自愛的嫌疑的確不小,這姑娘還哭嚷著掩飾:“都把我繞暈了。”
楊景行也叫完了:“行,我做好心理準備了,繼續說吧。”
“說什麽?”何沛媛依然保護住媛媛。
楊景行真堅強:“買過幾次?”
“四次,上次就說過了!”弘揚問心無愧,又想起來:“第一次都沒講完,你老打岔……”
繼續,總之何沛媛的第一次雖然很忐忑但是特別簡單順利,然後第二次就要稍微看一看顏色形狀什麽的,第三次那盒因為有惡心的潤滑劑全扔了呀,第四次就不幸地被某個臭流氓撞上了。這事也念叨過好多好多次了,何沛媛還是懷恨在心:“你不能看不見嗎?不會自戳雙眼嗎?”
楊景行的解釋依然是:“我也需要你一個解釋,我心目中的何沛媛,我也很受衝擊……”
你衝擊個頭,何沛媛記憶猶新:“……假惺惺說要送我,我推辭兩句他轉身就走了!”
楊景行叫屈:“我怕你尷尬呀,總不能勉強。”
何沛媛變成蹲在座位上的姿勢,拍著中間控訴:“一到三零六就跟人有緣千裏來相會!”
“難道我問你……”楊景行想起來:“那你那天回家是不是很不開心?”
“我……”何沛媛脖子一挺:“開心得很!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楊景行惋惜:“那不是白買了,什麽時候才用上?”
“還用!”何沛媛可憐:“都有心理陰影了……”
楊景行關心:“陰影什麽時候才消?”
何沛媛警惕:“與你無關……我和我愛人的秘密。”
楊景行嘿嘿好笑。
何沛媛哇呀呀繼續控訴,她人生中第五次買那東西就是十五號那天了,雖然藥店的人顯得很專業,但是“中號的”三個字說出口時還是發燒發燙得想到了下次帶口罩和墨鏡的主意。結果買回來了也沒用,然後發現也沒法用。
今天是第六次了,這超市裏有多麽琳琅滿目你自己去看看吧,關鍵是商品包裝上也不顯眼一些地標明。
楊景行問:“買內衣的地方會不會按大小分區?”
何沛媛想了一下:“沒有呀。”
“所以嘛……”
“所以個屁!”何沛媛直接炸毛:“我就是小,怎麽了?你找大的去!”
大的太難找了,簡直是稀有商品。
這一路上話題就沒能展開,吵來吵去離不開那幾點。車子進麗陽花都的時候被門衛發了一張車主通知單,就一個意思,小區現在停車相當困難大家自己想辦法。楊景行走了狗屎運,還有兩三棟樓的時候見縫插針兩把搞定。
何沛媛冷靜一些,還可以再靠邊一點呀,萬一剮蹭了至少付錢的人會心疼的。楊景行管不了那麽多,抱起女朋友恨不得跑。
上了樓進了屋,何沛媛的心情就越來越不好,鴛鴦浴洗到無所適從似哀似怨,終於承認自己“哭了”。
不過在萬事具備就要imido的時候,何沛媛的情緒稍微好了點:“老公你把之前的話再說一遍。”
楊景行義不容辭:“那些?”
何沛媛不太想得起來,氣力也虛弱:“……宣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