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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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入玄字樓,後院的傳送陣前,雲蕭兒正巧遇到,自地字樓傳送陣而來的連汝凝,二人見麵都不禁愣了一下。
“師姐是見過小若了?”雲蕭兒笑著打聲招呼。她並不知道小若是誰,但從連汝凝的表情看,應該是見過那個人。
連汝凝輕輕點頭回答“見過了。不過,她要連著三天待在地字樓,還不許別人打擾,無奈我被長覆那個老小子趕出來了。”
長覆,即商文羽的道號。
聽到此事,雲蕭兒忍不住笑出聲,腦中反複想著,她被先生趕出來的畫麵,一定很是有趣。
她轉身走向前院,倒是連汝凝很幹脆地跟上來,岔開話題說“師妹,你要去外麵逛逛嗎?你師姐我閑來無事,就陪著師妹你一起吧?”
二人並肩而行。
這讓她有些奇怪的是,與這位八師姐相識時間並不長,但站在身邊,有種認識很久的感覺。
進入前院,登上大堂二樓,此處是收取符信的地方。
在一堆簡書之中,雲蕭兒找出一卷標有“重明宗”字樣的簡。
攤開一看,她才發覺,此是晏賀秋寄給她的信。
想來,他們加入重明宗已有兩年半,當初淩城一別,雲蕭兒多少有些愧對於他們,本來商議好要同入一家宗門,隻有自己沒能兌現。
雲蕭兒低下頭,仔細的讀著這份晏賀秋的來信。
自楚寂白、晏賀秋與喬欣然加入重明宗始,他們就此受到師門的嚴苛教導。同處一個宗門,但相見次數實在少,他與楚寂白還好,相隔不遠。
而喬欣然則是被梧桐院長老,收為關門弟子,與天巡宮、達摩峰相差甚遠,但即便這樣,喬欣然也有理由,逃出梧桐院來尋他們。
兩年來,他們一直打打鬧鬧,也甚是有趣。
說起楚寂白,剛入門第一年,他與天司宮長老之子產生衝突,隨後在一眾宗門弟子的眼皮下,他竟狠揍那長老之子。
在天司宮長老問責之際,天巡宮的闕越,為保徒弟,與天司宮產生恩怨,即使重明宗掌教出麵,也遏製不住兩宮交惡之勢。
如今,楚寂白被闕越下令禁足,並於後山閉死關,不到煉氣八層,絕不允許出關。而在他閉關之前,便叫了晏賀秋,給雲蕭兒寄出信,告知他們入宗門以來的見聞,也同時期待能得到回信。
信畢,雲蕭兒連聲歎息,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她找來一份空簡,寫了一封符信,剪短說明她兩年來的境遇。而對於洞玄戒兩年事跡,並不方便讓人知曉,便隻用師父下令閉關的話語搪塞過去。
符信完成之後,她轉身下樓。
連汝凝在樓下等她許久,見她下來,露出可人的模樣,笑盈盈地道“師妹,你怎麽愁眉苦臉地。莫不是因哪個男人讓你神傷?”
聽她說的話,雲蕭兒忍俊不禁,搖頭失笑。她心想這個師姐還真是愛開玩笑啊!
兩人準備要走出玄字樓,這時,玄字前院掌事王成一忽然出現,向她們拱手,嚴正道“皇宮傳來消息,皇帝駕崩,太子元堅已收到遺召即將登基,閣主命你們返回天字樓,有要事囑咐。”
聽了掌事王成一的話,雲蕭兒與連汝凝皆是一驚,皇帝駕崩!
記得兩年前,師父曾對她說過,皇帝壽數將在三年內,這才過了兩年多,與師父預言的不差,但也確實太過突然。
雲蕭兒與連汝凝趕忙返回天字樓。
天字樓前庭大堂,似乎都是得到消息,幾乎能到的,都已經到此。除了仍在閉關的天字五號白茗,與出使西蒼雲州尚未回歸的天字十三號,天字門下十六位弟子都已齊聚。
大堂內,十分熱鬧,年歲過百的四位師姐,招呼起師妹們保持安靜,找位置做好;排名靠中的幾人還在與年紀稍小的師妹們交頭接耳,似乎都在討論著皇帝駕崩之事,而像元洛紅、陸靈芝、嫿茜、岑盈這些最小的,則是圍在一起,不發一語。
人群之中,天字六號許琴香臉色難看,瞧見雲蕭兒與連汝凝一道而來,更是一副苦瓜臉,像是這兩人欠了她多少靈石一樣。
在許琴香的眼神凝視下,雲蕭兒走到嫿茜身邊,響應起大師姐琦蘊的號召,找到一處角落安靜地坐下去。
“喲,都來了啊。”商正衡從中庭花園穿到前庭,依舊是一身紅裝,仍是朱唇粉麵的樣子。
隻見她閑庭闊步,從容的說“太子登基大典定在十日之後。為師叫你們過來呢,就是說這件事。另外,在此期間,京城內的安防巡視需要加強。而任務,半個時辰後發布在地字樓懸賞榜。”
此話說完,一時寂靜,繼續仔細聆聽師父的後續安排。
“眾所周知,太子於兩年前築基成功,代表今後楚國,元堅將會有著長達五百年的統治期。這也是六百多年來的首次,難免會令燕國有所警惕。故而,千機閣會加強對燕國諜報獲取,而你們,我也會輪流派你們前往上陽關與天通關,執行任務。”
“而具體安排,則在元堅登基之後,由琦蘊製定。”
聽師父這樣說,雲蕭兒心中暗忖,她們是不是可以趁這段時間,將自身實力提升一下。
隨後,商正衡注意到角落裏的雲蕭兒與岑盈,向她們投去目光,說“此事,煉氣期弟子不必參與,待達到築基期以後,再聽從琦蘊調遣。岑盈、蕭兒,你們各自回後院,繼續修煉吧!”
聽聞,雲蕭兒瞥眼,與岑盈一番對視,站起身向著上座的商正衡施禮,先行離開前庭。
走到中庭,她又回頭看向前庭方向,或許師父還在與師姐們交代著何事。
……
回到院子,換洗一身衣服,雲蕭兒一頭紮進修煉室內。
接下來數天,她也並未像先前那樣,一直隻顧著修煉,而是在不斷嚐試著吸收靈氣,以求快速提高自身修為。
她在煉氣七層境界有所穩固,也不敢冒進繼續提升,六道功法,似乎劍法是需要進行不斷地練習。
自從在半個多月前,在京城內與王氏兄弟對敵時,她發覺自己的劍法仍有些薄弱,也許在實戰中,她還需要不停地切磋,磨礪自己的劍法,才能夠盡早達到熟練的程度,不至於實戰顯得太過狼狽。
在六道館的後院,有一處習武台,她便提著幽寒劍過去,準備前去練劍。
來到六道館穿過前館進入習武場,她就見岑盈已在獨自練劍。岑盈見雲蕭兒兩人都微微愣神,又都相視一笑。
“原來十七師姐也想來練劍啊?”
“你不也來了嗎?”岑盈笑著,“師妹這兩年修為突飛猛進,我這個當師姐也有點自慚形穢。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不如就切磋一番如何?”
雲蕭兒頷首說道“正有此意。”
說時,她拿著幽寒劍,身形一起,連續兩個空翻,就落到習武台上。
岑盈看著她手裏的那把劍,微微展眉“師妹,這麽好的劍怎麽能沒有劍鞘?我這有個劍鞘,正好適合師妹手裏的劍。”
話音一落,岑盈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物丟向她。
憑空接下那件物品,定眼一瞧,卻是一支藍白相間的劍鞘,雲蕭兒將手中的劍往劍鞘中一送,正好合上。
“師姐怎麽會有這樣的劍鞘?”雲蕭兒似疑惑道。
岑盈似有些得意的說“這支劍鞘是當年還未拜入師父門下,在西蒼嚴州的行腳商買來,當初隻覺得這劍鞘好看就買來了。那時我還未踏入修仙之路,未曾知這劍鞘與我無用。”
“那就謝過十七師姐相贈。”雲蕭兒說道。
不時,她心思一動,催動靈氣在其鞘身畫了幾段符文。隨即,符文融入鞘身,當下運起符術,整柄劍連同劍鞘空中一陣旋轉,下一刻就貼合在她的後背上。
見此,岑盈神色略微一變,眼神中滿是讚賞地說“師妹,你剛使用粘合符的熟練手法,可不像才隻學了不到三年的人。真是令人歎服。”
雲蕭兒從背後抽出幽寒劍,含笑說“師姐,你這般讚許我,莫不是想讓我輕敵呢?”
她當然知曉,能入得了師父的眼並收入門下,其並非資質平平之輩。門中諸位師姐無論是誰放到外麵,都是讓人驚掉下巴的角色。這自是包括眼前的這位十七師姐。
雖說自打認識她以來,給人的感覺,有些懶惰不喜修煉,成天顧著下棋找樂。如今兩年不見,已練氣八層的修為,也令她不敢輕率。
岑盈手中的青色法劍一指,說道“此劍名為碧落,取自南海槐楊巨木之精華所煉就,世人將其排在木係法器榜第二位。”
這麽說來,想必岑盈的靈根應是木係有關。
雲蕭兒沒有遲疑,幽寒劍橫在身前說道“此劍為幽寒,上古時期,天水道君所持配劍。”
聽聞,岑盈眉頭一揚,露出略微笑意,“師祖的劍,我也想見識一下。”
另一頭,地字樓院落的某座山頭上。此間有一處亭台,亭台之中,有一男一女正坐在亭中飲酒。
一位神態輕佻的紅裝靚麗女子,似有些察覺往山上看過去。
對坐,一位儒風氣質的俊俏青年神情自若地喝下杯中酒,說道“你的兩位天靈根的弟子切磋劍法,你更看好哪位?”
這二人正是商正衡與商文羽。
聽到商文羽如此一問,商正衡回瞪了他一眼,道“你也是她們的先生,你說哪位學生你看好?”
商文羽一臉淡然,似有笑意道“練氣期以資質為優,按侄子所言,想來十七要吃虧了。”
漆杯碰撞之下,商正衡喝下一杯酒,卻一臉從容道“你怎知小十七一定會吃虧?”
聽聞,商文羽略挑起眉,道“哦?你看好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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