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又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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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升大殿,乃地字樓主殿,而鴻升二字,取自上古四大宗門之一的鴻升道門之名。
此時,大殿之下的空地上,修士們熙熙攘攘,兩邊的偏殿,不時許多修士來回進出,應是在交接任務。
在鴻升大殿台階下的正前,立著像是布告欄一樣的白玉石牆,許多修士都圍著那裏。
雲蕭兒上去瞧瞧看,竟發現自己完全看不清上麵的內容。
疑惑之間,身旁的幾位修士正在議論著。
“你說今日懸賞榜任務怎麽這麽難?不是找奇珍異寶就是截殺妖獸,玄字樓負責掛榜的到底怎麽想?還讓不讓我們築基修士過了。”
“你小聲點,最近任務很多人瘋搶,你自己來的晚,還怨玄字樓。”
“沒錯啊,最近許多修士越來越多的趕回京城,還不是因西邊戰事鬧得,這會兒還都在往回趕。最近很多時候都接不到任務。這不,我就接了個尋寶的任務,你要不要?要不給你,我就再等等新任務掛榜。”
“哎呀,那多謝道友。實在是最近修為有所鬆動,需要靈石和材料。下一次我讓給你。”
聽了他們的交談,雲蕭兒這才知曉,此處就是懸賞榜,但她卻無論怎麽運靈氣,上麵的字一個都看不清楚。
不過,西邊戰事是什麽?難不成這幾年,元堅治下不僅沒能讓百姓安康,反而還引起天下動蕩?
這時,一位築基男修拍了拍她肩膀,漫不經心說道“這位道友,你別看了。你身上似有斂息之物,但我覺察你應是修為不高,懸賞榜需要築基修為才能查看,你還沒到築基吧?所以你在這兒是幹嘛?難不成你是位‘閣下’?”
說到最後,他睜著老大的眼睛瞅著。
雲蕭兒一臉尷尬,扭扭捏捏地,從儲物戒中掏出天字十八號玉牌給他看。
“還真是一位閣下。”
這位築基男修笑道,“在下姓白,道號成非,家師是塵海宗宗主,也是地字樓客座長老正顯道君他老人家。”他說時似想有些表示,但考慮這位是女子,尷尬的雙手甩了甩。
自是這個舉動逗樂了的雲蕭兒,發覺出這位白成非卻是不拘小節之人。
於是,她便客套的說“你師父與我師父曾是同門,出自上古的天鴻道門,我稱正顯道君一聲師伯,那我管你一聲師兄吧。”
白成非擺了擺手,不太介意道“你都這麽說了,我不接受也不太好意思。那行,我就認下你了。”
兩人相對一笑。
這時,白成非似有想到,問“世人如今皆知天字十八號還是練氣期修士,不知雲師妹來地字樓有何貴幹?”
天字樓中確有一項不成文規定,不到築基不可參與地字樓事宜。
雲蕭兒被他一問,臉色微變,百感焦急地說“是我師父找我的。那白師兄在此,是因何?”
聽此一言,白成非麵帶疑惑,愣愣地說“我當然也是被我師父叫來的。”
說到此,他眼神之間有些停滯,保持笑容試探地問“所以,我們來的目的,應是一樣?你師父有規定幾時到嗎?”
這一番問話,問得她一時發愣,便回複著“沒有啊?怎麽,有問題?”
“沒問題。”白成非上一刻還是笑臉,下一刻立即變臉,驚慌大叫道,“我師父讓我午時前到!快啊,一起。”
說完,他就起身往三十六級台階上跑去。
雲蕭兒沒多想,立馬跟上去。
上台階時她心中暗暗想著這白師兄太過有趣了點吧?
一路沿著三十六級台階往上,直到來到台階之上,此刻,大殿之外已是人群擁擠,不知是因何事而如此騷亂。
雲蕭兒與白成非二人廢了半天勁,從門旁邊擠進去。
一擠進去就見有人攔著,雲蕭兒直接掏了天字十八號玉牌,殿門守衛便放行。
白成非在門口擠得慌亂,對著大殿喊道“師父,師父。我是成非。”
不多久,一貼傳信符射了過來,殿門守衛臉色一驚,便放他進來。
雲蕭兒與白成非一道從外殿穿過,進入到大殿內殿。
一進入內殿,她就瞧見師父與侯正顯師伯身處在高位之上,底下站著三個人,其中兩人卻是身穿灰色道袍的樣式,與高位的侯正顯所穿如出一轍,似乎是塵海宗門人。
而另一位也同是男子,則與那兩人離得稍遠,一身藍袍,頭戴綸巾,一副儒生的外表。
光看此人的背影,便令雲蕭兒感到十分熟悉。
或是聽到來人腳步聲,那藍袍綸巾的男子回頭,卻是位風姿儒雅的青年,其樣貌俊朗,一見到雲蕭兒,淡淡一笑。
“好久不見,雲丫頭!”
雲蕭兒盯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過了好半會兒,才回過神,笑了笑“晏賀秋?七年不見,你都築基了?”
那儒雅的男子,可不就是七年前就已相識的晏賀秋?
此時,晏賀秋朝著她淺笑一下,說“你還記得,七年前我與你認識之時,就已煉氣五層。而且我年紀比你們稍長,若不能築基,豈非要敗給你與楚兄弟了。”
聽到他提起楚兄弟,雲蕭兒心頭微微一震,當知他所說之人,七年前與自己經曆過生死的楚寂白。
她隻感覺到恍然如夢,七年一閃而過,晏賀秋也必七年前看上去更加俊俏。
“你何時築基的?”
“一月前。”晏賀秋幹脆地回答。
這麽算來,他是今年,二十五歲築基,卻也是世間極為難得的天驕。
年紀越小築基,則代表著未來潛力越大,將來亦是修仙界令人矚目的存在。
“好了。你們別聊了。趕緊過來!”侯正顯渾厚的嗓音,冷冷地說。似乎也在提醒著他們,此處是為地字樓正殿之內,既然在此,必定有大事要說。
白成非徑直走到侯正顯身邊站定,其餘兩名塵海宗弟子,也都張眉努眼的瞧著那敘舊二人。
雲蕭兒與晏賀秋互視一番,轉而一同走過去。
一直未曾言語的商正衡,旁觀他們許久,直到他們走近,才輕啟朱唇“七年前,淵武帝還是太子,被人施以禁咒,致使其陷入致死之境。而後,燕國攬客莊突襲右淩郡淩城,引發大戰,如今已查明,是為某個不知名的勢力,不斷滲透到楚燕兩國之內。”
“不光燕國攬客莊,楚國各地宗門之內,也有滲入者。”
“但眼下,獻王元邴自四年前起兵兵敗之後,逃回獻地,最近又發動反叛,據我地字樓暗探查明,獻王身邊,亦有滲入者。故而千機閣上下則對獻王,進行追捕,並從其口中套出滲入者背後的指使之人。”
商正衡一番說完,大殿之內眾人皆是一驚。
楚國皇室,一向以仁孝聞名於天下,但眼下元邴起兵,發生這種事情,實在太令人吃驚。
不過,雲蕭兒仍一臉冷淡,盡顯於色“師父!我還未築基,此事與我,應是沒太大關係吧?”
此話說完,侯正顯臉色一沉,盯著她許久不曾言語。
他這幅表情,雲蕭兒也看得清楚,便問“師伯,我有說錯什麽嗎?”
這一聲師伯說出,殿中除了白成非,其他兩名塵海宗弟子,一副冷眼死死地瞅著她,令她一頓發毛。
“成洛、成宇。她叫師伯,並無不可,不得無禮!”侯正顯冷哼著,對那兩人厲聲說。他們趕忙收回目光,瞧著自己腳下的地磚,不再隨意動彈。
倒是晏賀秋,一攤紙扇,臉色淡然地說“正顯前輩正如傳聞般,正義淩然。晚輩出來前,受闕越師伯囑托,若見前輩,必要拜會。請前輩受晚輩一拜!”
說時,他向侯正顯躬身拜禮。
一頓咳嗽聲起,商正衡從席間站起,一路走下台階,來到雲蕭兒身前。
“蕭兒,你跟我來,為師有事要單獨與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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