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曆練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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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道渾厚的男子聲音,在大殿中響起,聲音極具穿透力,仿佛可以直達耳中。

    雲蕭兒循聲望去,一位青衣青年緩緩邁入殿內,他的麵容英俊,劍眉星目,鼻梁高聳,唇瓣飽滿,身材修長,卻是一位極有魅力的男子。

    待那男子走近些,她才看清此人長相,與她印象中的某個人長得頗為相似,再加上,這男子又掏出一塊地字玉牌,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隻見他手中的玉牌,赫然寫著地字五七九號。

    “等等!”雲蕭兒立馬抓住那人的手腕,緊緊握住不肯鬆手。

    那男子眉目間微皺,盯著她,語氣平緩地說“這位姑娘,你有何事?”

    聽著這聲陌生的話語,雲蕭兒身體微震,愣了半晌“不,你不是他!”

    地字五七九號,是八年前,雲蕭兒在淩城拜師時,親眼目睹二師姐溫靈素將此牌送至楚寂白之手,但眼前此人與楚寂白長相極為相似,但這份陌生感,讓她察覺自己認錯了。

    男子輕笑一聲“在下楚氏,名思胥,劍月山門四桓真人門下弟子,而此玉牌的主人,是我的弟弟,他因要秘境試煉,故而在試煉之前,將此牌交於我,先行過來登記,待築基之後,會立即來千機閣報到。”

    說時,他又拿出一塊玉牌,上麵寫著地字三五五號,並向雲蕭兒與玉楊瞧。

    “這才是我的!”

    聽他說完,雲蕭兒心底有些失落,還以為能在八年後再遇故人,沒想到認錯了人。

    她緩緩鬆開抓著楚思胥手腕的手,並向其致歉。

    反倒是楚思胥,一雙銳眼盯著她,浮現起淡淡微笑“我曾聽寂白多次提起你,不想你竟然比他早一步築基。”

    瞧著雲蕭兒臉上的紅潤,玉楊嗬嗬一笑,趕忙插上一句“這位楚修士,可是飛宣道君的徒孫啊,誒,飛宣道君還是閣下您,拜師的佐證人之一吧?”

    八年前,在淩城之時,雲蕭兒拜師禮畢,飛宣道君親口所言,她怎會不知?

    看著眼前這張與楚寂白極為相似的臉,讓她有些恍神,隨即想起年少時,與楚寂白相處的那段歲月。

    隨著年紀的增長,她逐漸忘卻許多細節,但那個強忍著疼痛,也要與江寒拚命救下自己的少年,在她的記憶中仍揮之不去。

    這時,楚思胥俊俏的臉龐,略顯得尷尬,轉而岔開話題,說“我來的時候,師祖就已從三清殿出來,想必此時長老堂議事已結束,閣下應去見見閣主吧?”

    三清殿,是為長老堂議事之所。

    得知議事結束,雲蕭兒這才從記憶中抽回,便向二人告辭,轉身快步離開。

    繞著鴻升大殿,行至半圈,穿過三清門,就見一座相較於前殿略微普通的宮殿,呈現在眼前。

    這時,她瞧見侯正顯與北徵一邊竊竊私語,一邊朝著三清門而來,剛好與雲蕭兒碰麵。

    “雲蕭兒!”

    侯正顯餘光發現她的身影,並出言叫住她,上下打量了許久,臉上略帶震驚的神色說“二十二歲築基,真是聞所未聞,這天鴻的最早築基的記錄,該換換人了。是吧,北徵!”

    世人皆知,北徵道君曾在二十三歲築基,是數萬年來,第一個有此記錄之人。但眼下,雲蕭兒二十二歲築基,超出所有人的意料,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這一聲嘲諷,讓北徵的臉上有些掛不住,輕笑一聲,喃喃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看著這兩位長者,一來一回的言語較量,她的臉上也逐漸泛起紅暈,忽然腦海中想起一事,便向侯正顯說起“師伯的天鴻道法,可有傳人了?”

    自七年前,商正衡傳授她天鴻道法之時,就已說過,該道法隻能一對一傳授。作為同為曾經天鴻道門的弟子,侯正顯是世間唯一修煉此道法的男修。

    若要今後重振道門,這道法的傳承,是為最關鍵的。

    但道法的入門門檻嚴苛,在當今的末法時代,尋找傳人並非易事。

    侯正顯臉色略顯發白,沉吟道“你這是要向我推薦?你可知,這道法入門嚴苛,一般人可無法能成為,天鴻道法的傳人。”

    雲蕭兒點點頭,抬起頭與他目光對視,說“或許,不久的將來,會有一位身負混元靈根與純陽之體的男修,來千機閣報到,但他為別門弟子,師伯還會將此人納為傳人?”

    聽此,侯正顯臉色微揚,吐了口氣,輕鬆地回應“你說的那人,是重明宗闕越的愛徒吧?”

    不光侯正顯,身旁的北徵也笑了起來,

    他們這番發笑,讓雲蕭兒內心一顫,竟說不出話來。

    身為塵海宗宗主的侯正顯,又是千機閣長老堂一員,必然對當年之事有所了解。

    八年前,淩城之戰,北徵也是親曆者,同時也是雲蕭兒拜師的另一位佐證人,而長老堂鐵桶一塊,很多事在內部不知傳了多少次。

    當下,北徵輕笑道“你與闕越愛徒之間那點事,早在八年前便已在長老堂傳遍,不過為了你的名聲,我等心照不宣,一直不提。既然你如今提起,那便告訴你。”

    說到此,他頓了頓,環顧四周已無旁人,低聲說“闕越老兒寶貝自個兒徒弟,不肯鬆口。去年微微有些鬆口,隻需再等些日子,等闕越徹底鬆口,正顯道友便可收獲一位道法傳人咯。”

    在此過程中,雲蕭兒從最先的驚訝,到羞澀,再到彷徨,眼下臉上堆著笑,一臉尷尬的說“嗬嗬,還能這樣?不過,我與楚寂白之間,真的沒什麽,隻是有著出生入死的關係。”

    “是嗎?”

    聽著這話,侯正顯臉色稍霽。&nbp;&nbp;

    反觀北徵卻是一副譏笑的樣子“出生入死?哈哈哈,我懂我懂。”

    他這般笑了片刻,隨即斂去臉上的譏諷,轉而對雲蕭兒說“閣主知道你會來找她,特地留在三清殿等你去見她。我與正顯道友有要事相談,就此別過。”

    說完,他便拉著侯正顯離開。

    雲蕭兒看著二人背影,心中暗暗嘀咕,她與楚寂白,真的有讓一眾長老懷疑?

    狠狠地搖著頭,拋開思緒,她不敢耽擱,快步朝著三清殿而去。

    剛一進入殿內,她瞧見整個殿中隻有兩人在此,一位依舊是一聲紅裙的商正衡。

    另一位則是須發花白,仔細瞅著,卻是後務堂的牧周堂首。

    但此刻的牧周,哪有先前見過的那一副老糊塗的樣子?分明是就是個精神抖擻,意氣風發的老道。

    他坐在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一派閑適模樣,瞧見雲蕭兒走近殿內,衝她笑眯眯的問道“小丫頭,你可算是回來了。”

    雲蕭兒被他的這幅樣子震驚得不輕,指著他,朝著首座的商正衡,連連驚呼“這,這,這,是牧周堂首,師父,他不該……”

    說到一半,牧周連忙出言打斷,吹胡子瞪眼“你還真當我是老糊塗不成?還是你這丫頭讀書少,曾有《夷雲誌》記載過我的事跡,你自己不知啊。”

    牧周再次調整坐姿,一臉嚴肅地說“當時你第一次來見我,之所以是那副樣子,是考驗你是否因門第出身、師門庇護,而有驕縱之氣,不過你還好,通過我的考驗。”

    先是雲州唯一女君的身份,再是千機閣閣主的幺徒,若要將閣主之位傳於她,定是要有所考驗,瞧其秉性如何。

    商正衡位於首座,目光始終放在雲蕭兒身上,淺淺一笑“蕭兒,你過來,有一個任務要交代於你,你好好準備一番。幾個月後,則需要你外出執行這一任務。”

    聽聞,雲蕭兒臉色一沉,緩緩走上前,聆聽著她築基之後,領取的第一個曆練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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