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一擊斬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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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別管我,我不怕!”喬欣然咬牙,連連喘著粗氣,與前來扶著她的楚寂白說。
她的性格雖然懦弱,但關鍵時刻,卻也想得清楚。
“你不要亂動,免得引火燒身,你在原地等我。”雲蕭兒低聲警告,轉而麵向楚寂白,冷哼一聲道,“寂白,你過來,用我們的法子。”
聽此,楚寂白稍微愣神,從劍體護盾中走出,來到雲蕭兒身側。
兩人目光相對,一直以來,他們都是並肩的夥伴,不知何時,對於雲蕭兒而言,她早已能將自己的後背交給眼前這個男人。
“我們一起,殺過去。”兩人幾乎同時喊出來的,皆是目露凶光的望向前方。
“哼,簡直癡人說夢!”王鵬冷笑,他的身體再次融入黑霧之中,這些黑霧仿佛有靈性一般,全部纏繞在楚寂白與雲蕭兒的腳腕上,他們想動都動不了,甚至,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元在持續坍縮。
當即,黑霧之中幽光閃過,兩人身軀竟消失在當場。
王鵬一愣,隨即掉轉身軀,四周查看他們究竟會在何處出現。
倏爾,一縷血腥味飄進鼻中,王鵬抬頭看去,瞳孔驟然一縮,他驚駭的發現,雲蕭兒居然出現在他的麵前,而且右邊肩膀鮮血淋漓,且傷及筋脈,顯然是受了重傷,但她仍舊咬著牙,握著手中的藍色巨劍,直逼自己的咽喉。
她瘋了麽?王鵬心底湧起這句話,但很快,他就明白了。
那藍色巨劍在靠近咽喉的刹那,突然改變方向,朝著胸口橫掃而去,王鵬的反應極快,急忙抽出腰間的短刀,擋住了那藍色巨劍。
“鏗鏘!”火花迸濺,短刀與藍色巨劍碰撞在一起,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流猛然席卷開來。
“嘭!”兩劍碰撞,發出劇烈的響聲,旋即兩人紛紛倒飛出去,王鵬身軀在地上翻滾了數圈,才勉強穩住。
然而,在他剛想站起身來的時候,他卻愕然的發現,自己的左後腰上,赫然插著一把匕首,鋒利無比的匕首直接穿透他的腰間,鮮血汩汩流淌而出。
原來是楚寂白,在他與雲蕭兒正麵交戰之際,潛藏在其身後,並用著匕首狠狠的刺進去。
轉過頭,王鵬就見到楚寂白一臉鎮定的望著,眼神冷冽,毫無表情:“你知道,這隻匕首,我從何而來?”
王鵬踉蹌起身,一個不注意,右腿居然支撐不起他的身軀,又向後倒過去,臉色驚恐萬分,一直盯著他。
“這匕首,是從墓道裏,你的一個兄弟屍首旁取來的,上麵還依稀刻著一個‘鵬’字,是你送給他的吧?”
他的話說的很輕,卻對王鵬而言,一如黑夜中的鬼魅,讓人不寒而栗。
“住嘴!”他強撐著半個身體,滿目皆是奸邪之色,“他們不過是我宏圖霸業中,小小的棋子而已,若是讓我獲得非淵神君的神功,整個天鴻,都不會是我的對手。我會成為天鴻大陸,第二個非淵神君,稱霸整片大陸。”
“非淵神君嗎?”雲蕭兒低頭歎息,“原來,這裏是非淵的墓,那個曾在六千年前,支配著大半個修仙界的化神期魔修,居然隕落於此。”
六千年前,天鴻、太初、玄蒙、鴻升,四大上古宗門的餘威尚在,但一個非淵,卻攪得整個修仙界不得安寧,整個大陸半數修仙者,皆成為其手下的亡魂,他的父母、子女、愛人也被他的魔功吸幹,變成他修煉的材料。
後在上古四大宗門合力圍剿之下,身受重傷,至此下落不明。
想到墓中那些丹爐、器爐,以及各處的枯骨,不難推測,在非淵重傷到死前,仍有無數人飽受劫難。
雲蕭兒暗暗細想,這種功法,就不該存在世上。
隨即,她的周身爆裂的靈力,在純陰之力的調動之下,迅速凝聚,萬把飛劍發出“噔噔”響聲,結印歸一,向著躺地之人砍下來。
當萬柄劍斬下之際,淒厲的慘叫,傳遍整個墓穴內。
王鵬的身軀,被一分為二斬斷,在死前的最後一刻,他仍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曾苦練兩百年的修為,在今日頃刻間崩塌,那份不甘心的眼神,直到他化為一縷青煙之前,仍絲毫不改。
青煙飄散,巨劍劍影瞬間消失,緊接著,雲蕭兒整個人像是泄氣的皮球,將要癱軟倒地。
這時,一隻大手將她攬住,止住了她癱下來的身體,並將她緊緊抱住。
“寂白,你……”雲蕭兒被他抱住,就想要強行支撐著身體。
“你別強撐,你還有傷。”楚寂白輕聲在她耳邊說,又轉頭望向喬欣然,“王鵬已死,我們得趕緊逃出去。”
說著,王鵬的配劍被他收走。
還在發愣的喬欣然,這下終於回過神,趕忙跑過來,扶起雲蕭兒,往那唯一的隱蔽墓道過去。
果然,他們的頭頂上,山體發出轟鳴聲,似在崩塌。
還沒走幾步,墓室內的碎石,自上麵不斷砸下來,他們躲避著落石,艱難的衝向那處墓道口。
他們剛一進去,主墓室內已然被徹底掩埋。
黑漆漆的墓道之中,楚寂白與喬欣然一左一右,攙扶著雲蕭兒,沿著墓道向上攀爬,直到看到一束光,他們頓時露出欣喜之色,順勢爬上去。
在爬上去之後,最後僅剩的墓道,也因落石亂砸,就此掩蓋。
喬欣然躺在地上,不斷地喘著粗氣,她注意到,雲蕭兒因傷勢嚴重而昏厥過去,下意識的喊了聲“師兄”。
可是,她隻瞧見,楚寂白露著慌亂的神色,一聲不吭的盯著前方。
“寂白師兄,你怎麽……”
這下,喬欣然也發現,他們正身處在先前山穀外的詭異客棧之內。
客棧的昏暗燈火,映襯起一個陌生人影,正朝著他們一步步走過來。
……
這是哪兒?
雲蕭兒躺在床榻上,腦袋昏沉沉的,她一個翻身,肩膀的傷口傳來的疼痛感,令她忍不住慘叫一聲。
她注意到,傷口似乎是被人處理過,而且自己的衣裳也被人換過。
房間內,除了床榻之外,就隻有幾件簡陋的擺件,入手之下,枕側卻是冰涼一片,沒有任何溫度。
整個臥室內,都是陰森般的冷色調。
坐在榻上,揉了揉眉心,她努力回憶起,自己暈倒之前發生什麽事。
隻記得,她在昏倒之前爬出墓道,意識的最後一刻卻是一家客棧的房頂。
等等……
她的腦子忽然一震,瞳孔不斷的收縮。
客棧……這個山穀附近,能連接著墓道的,隻有一家客棧,是天黑前,他們差點就踏進去,被陰煞之氣襲擊的那家。
猛然間,她的渾身止不住顫動,掀開被子就要下榻。
腳尖觸碰到地麵,傳來一陣冰涼,但她毫無察覺,一心隻想離開這裏。
一拉開房門,門口卻是喬欣然,端著藥碗,一臉樂嗬著的望了她。
“誒呀,你終於醒了。怎麽就這樣下床了?你傷還沒好,要多休息。”喬欣然徑直踏進來,將藥碗端在床頭,便注意到她還赤腳呆呆的站在那裏,便趕忙將她扶到床邊坐下。
“你昏迷三日才剛醒,就不要下地走路了,萬一著涼,加重傷勢就不好了。”
她一邊嘮叨著,一邊盛好藥遞給雲蕭兒,同時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摸了摸,確認沒有再燙起來,才鬆口氣。
雲蕭兒悻悻然喝下湯藥,問:“這間客棧內的東西,是你和寂白解決的?”
聽聞,喬欣然拉下臉色,沒好氣地說:“什麽東西?是人,那位前輩和我師兄在下棋呢。”
這下讓雲蕭兒徹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