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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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三次挑戰,雲蕭兒、楚寂白、喬欣然與羅不期四人獲得全勝,也是十六強中排名前四,基本奠定四強名額。

    晏賀秋在挑戰陣法閣時,不料出了一絲差錯,於仙府內養傷,退出比試,直到第五輪結束,才有所好轉。

    第六輪,也是最後一輪,此試之後,便是四強賽。

    而這次,雲蕭兒、楚寂白與羅不期同為一組,進入陣法閣。

    在挑戰過程中,因陣法閣內道師於陽設下的陣法攻勢,他們險些遭受傷害,不過也因楚寂白及時後撤,並挽救其他二人,這才險中無恙。

    而雲蕭兒這才知曉,原來是這番淩冽殺陣,讓晏賀秋身負重傷,不時,與楚寂白、羅不期合力之下,經過數個時辰惡戰,才將陣法關閉,並順利脫關。

    在他們走出陣法閣後,辛不留顫顫巍巍地從坐席中起身,一路來到擂台上。

    “現在老朽宣布,本次蒼雲四強,為千機閣雲蕭兒、重明宗楚寂白、重明宗喬欣然,以及清波道門羅不期。”

    “十日之後,試煉塔將進行四強最終比試,第一輪,雲蕭兒對陣喬欣然,第二輪楚寂白對陣羅不期,兩輪過後,勝者與敗者再分別比試,爭奪前三之位。”

    這話音落下,眾人頓時響起雷鳴般的喝彩,這一屆的新秀大比,可謂精彩絕倫,令諸多看客們大飽眼福。

    方凡處在人群之中,不禁冷哼一聲,與身邊人揮袖而去。

    他那身邊人,就是曾在觀看席中,對雲蕭兒惡意揣度之人,如今二人歸於一處,離開試練塔,小聲議論著。

    “方師兄,此次不如就此作罷,來日,定有機會,將這一切都奪回來。”

    “師弟所說有理,我們青冥宗,向來不會屈人籬下,我們且回宗門,與師父他老人家商議。”

    說完,兩人化作遁光,衝著西邊而去。

    ……

    臨近黃昏,雲蕭兒一行回到仙府,正巧碰上了剛剛出關的胡小若,她看起來精神不錯,一改往日病容,臉頰紅潤有光澤。

    “蕭兒。”胡小若喚一聲,臉色溫柔。

    “小若姐姐,你的病症好像好了不少。”雲蕭兒嬉笑,“看來煉出的藥,還是有效果的。對了,我師父呢?”

    “尊上早先去了肅州郡,說有要事,待幾日之後便回。”

    雲蕭兒有些失落的點點頭,隨即招呼起身後幾人,一道往內院而去。

    “羅道友,你第一次來,千萬別拘謹了。”她一邊走,一邊說,“方才你們聽到了,小若姐姐說,我師父外出,這幾日不在,不如我們今夜痛飲一番?”

    話一說完,楚寂白臉色微愣,轉而臉色暗沉“商道君不在,就如此不羈,另外幾位天字閣下不會說你?”

    聽聞,她擺了擺手,傻笑一聲“她們啊,因為有任務在身,這幾日都離開蒼雲城了,唯獨我八師姐與小若姐姐在府內,不過嘛,我那八師姐也是極愛喝酒的,今晚啊,也肯定少不了她的。”

    說時,她仰著頭,一副傲嬌的樣子。

    羅不期在旁一直瞧著他們倆,一副淡漠的表情,但同時表情微動,似有些動容。

    這麽小的舉動,讓喬欣然察覺到,對著他小聲的說“沒事,他們經常這樣,等以後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蕭兒,我勸你,這幾日自重。”

    就在他們倆打鬧之際,她的心底突然冒出商正衡的聲音,心中不禁一凜,而後麵上仍表露輕鬆的模樣。

    同樣的,楚寂白神色微微收緊,似是心底也想起某人的警告,但侯正顯對他說了什麽,卻不是雲蕭兒所能知道的。

    “走,走,走!我們先去喝點茶,晚上一起飲酒。”說著,她領頭,朝著長廊飛奔而去。

    一行四人,穿過長廊,來到了一座庭院之前,推開院門,踏足其中。

    院內的石桌上,擺著四壺熱騰騰的香茗,雲蕭兒率先坐下,倒了幾杯茶水,分別遞到他們麵前“這裏麵加了不少靈草,對恢複靈力頗有幫助。”

    幾人紛紛坐下,一邊喝茶小憩,一邊閑聊起來。

    羅不期沉吟片刻,舉起茶盞,衝楚寂白聊表敬意“今日陣法閣內,多虧楚道友相救,不然,羅某恐怕要折損當場。”

    他說這句話時,語氣誠懇真摯。

    “哪裏。”楚寂白搖搖頭,端起茶水衝著他碰杯,抿了口,“隻是恰逢其會而已。”

    “楚道友真性情。”羅不期笑了笑,“難怪會讓蒼雲修士們,一直對你讚不絕口。”

    雲蕭兒眨巴眼睛,瞧了他們兩人一眼,輕笑“羅道友,你這不是挺能說話的?記得十三年前第一次見你,我還以為你是個悶葫蘆!”

    “噗嗤!”喬欣然口中的茶水,差點噴出來,掩嘴偷笑。

    “咳咳。”楚寂白輕咳一聲,略帶尷尬的低垂下眼簾,默默地喝了口茶。

    “嗬嗬,那都是以前了。”羅不期摸了摸鼻尖,笑容有些窘迫,“那個,我以茶代酒,再敬楚道友一杯,再次多謝道友仗義援手。”

    “嗯?”雲蕭兒眉梢輕佻,“你們這又是怎麽回事?有什麽瞞著我的?”

    楚寂白抬眸瞥了她一眼,不吭聲。

    雲蕭兒聳肩“既然寂白不願意解釋,那就算了吧。”

    說完,她一口氣把茶喝幹淨。

    喬欣然偷眯著眼,衝著兩位男子瞅了幾眼,隨後,輕咳一聲“他們不說,我替他們說,蕭兒,你不知道……”

    她這一開口,立馬引得他們兩人阻礙。

    “別……”

    “別……”

    看他們這麽異口同聲,或是真的有事瞞著自己,雲蕭兒心思一動,抬眸瞅著他們,以一副審視的態度,認真問道“羅道友,寂白,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兩人又齊齊搖頭。

    雲蕭兒斜過眼,望向喬欣然,目光灼灼,帶著逼人的壓迫力。

    喬欣然攤手,目光看向他們兩個男子。

    “看來你們沒有覺悟啊,不說是吧?”雲蕭兒慢悠悠的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股靈力奪體而出,在空氣中形成漩渦,旋轉片刻,漸漸消散。

    楚寂白與羅不期,一頭冷汗冒出,他們倆修為,還是差了她許多。

    “咳咳,好吧,不過此事有些複雜,需要我們慢慢說。”楚寂白尷尬地說。

    他話說完,雲蕭兒立刻收回靈力,敞開笑容,溫柔一笑“這不就好了嗎?”

    之後,他們喝了幾盞茶,見天色漸暗,便回到屋內,仆人們一壇壇酒搬過來,而他們已是酒入三巡。

    自蒼雲論道前夕,楚寂白在蒼雲城中,偶遇羅不期,於蒼雲城內因一起誤會而就此相識,正值雲蕭兒閉門不見,埋怨著他的時候,他正與羅不期暢飲,一杯杯美酒下肚,二人越發熟稔,彼此稱兄道弟。

    羅不期原是燕國昌海王私生子,母親為楚國邊關的采茶女,因昌海王受拓跋山川的迫害,羅母帶著他回到楚國,改名換姓,逃脫追捕。

    不過,羅母終究還是在被圍捕之際,與攬客莊門徒同歸於盡,致使他一人麵對世界,唯獨他身後背著那柄母親送他的重劍,能讓他有所慰藉。

    十三年前,在淩城,他剛剛喪母不久,整個人看似冷漠,但在拜入清波道門之後,受其師天穹真人的教導,逐漸開朗,從沉痛中緩過來。

    這些事,楚寂白聽到過後,心裏頗為惋惜,忍不住感歎道“真是令人唏噓不已。”

    羅不期輕呷一口酒,幽幽歎息“是啊,母親死後,我曾無數次幻想過報仇,可惜實力不濟,不過還好,師父待我不薄,而且遇到楚兄,實為人生一大快事。”

    “我遇羅兄,猶如遇人生知己!”

    雲蕭兒皺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你們肉不肉麻?”

    “你讓我們繼續說下去。”羅不期瞪她一眼,又衝著楚寂白說,“我跟楚兄雖不是親兄弟,但勝似親兄弟,在蒼雲城時,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自此之後,我一直將你當做我最好的兄弟。”

    楚寂白挑眉,這廝居然敢說這種話?他忽然發現,這貨比他想象中要油滑得多。

    “過命交情?什麽時候的事?”雲蕭兒狐疑道。

    剛剛喝下一杯酒,楚寂白放下酒杯,勾唇一笑“我與羅兄初次見麵時,他為我擋刀,險些丟了半條命,那時我們就是過命的交情了。”

    羅不期哈哈大笑“後來,楚兄也為我擋住過刀,但那不僅是一刀,還是兩刀,那一夜,他為我擋住殺招,差點丟了半條命,若非如此,我早就沒命了。”

    雲蕭兒恍惚了一瞬,腦袋有些懵,這兩個人,竟有如此深厚的友誼嗎?她怎麽不知道?“等等!”雲蕭兒突然反應過來,“你們是在說,蒼雲城內,你們險些遭受別人的殺招,怎麽回事?”

    在旁邊,獨自喝酒的喬欣然,猛然間,將酒杯狠狠摔在桌案上,發出劇烈碰撞聲。

    “我忍不了了,我要說,其實,我師兄遭遇的殺手,他們的目標是你!”她站起身,對雲蕭兒說著。

    雲蕭兒臉色微變。

    喬欣然盯著她,一字一頓的說“那些人的刺殺目標,是身為雲州女君的你,而且,那夥人,並未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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