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各自是一條線，我們來自各個地方，我們在這裏交匯，交匯之後不是越走越遠，因為你我，我們互相拉近彼此的距離，齊頭並進。

    —章前胡亂說

    最終柳曉然和陳競選擇了理科，高小選擇了文科。

    但高小最近有些不開心，或者說，在開學的第一天就有點不開心了。

    二班班主任鄧培老師找過高小。

    “老師說選文就是想要偷懶，勸我選理，說我努努力一本還是可以的，我不是很明白，十六中重理就重理唄，為什麽要勸所有的人選理，為什麽要貶低文科。我覺得我想不通，上課也沒精神，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老師說現在改還來的及。”高小在回宿舍的路上說。

    “馬上要月考了，對吧，你在四班大展一下你的身手，讓鄧老師看看你的決心，你才不是去偷懶的呢，文理有什麽好分高低貴賤的，我覺得你選的沒錯，堅持自己所愛，曆史考它個第一，你就是衛冕之王，我就不信了，老師還能逼你改，到時候你們曆史老師鐵鐵不同意。”曉然氣憤的說道。

    “對，我們都好好學，而且你物理不是也不錯嘛，現在還沒有匯考，所以你還是要學物理的，把大部分理科生考過，看他們怎麽說。我們小小最棒，不要沒精打采，你就隻管努力學習。我們還是會淘汰，你也會，所以我們三個都好好學習，我們雖然不在一個班，但我們都在一樓，我們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回宿舍，反正，你有我們倆。別管那個什麽鄧老師，他有偏見。”陳競說。

    文理分科後，考試計算總成績就分開計算了，文科生不記錄物理化學生物，理科生不記錄曆史政治地理，所以高小想一鳴驚人還是需要學好語數英。

    高小會經常來一班找陳競和柳曉然問數學題，三個人會在走廊的窗台上討論，講題，聊天。晚上回去也去自習室複習，背古文，練字，對於語文來說字好不好看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對於作文分數來說。

    四月初春，窗外的柳條抽出新枝條，此時雪已經融化消逝了，大家都脫下棉衣換上了毛衣或者衛衣。

    “明天就要考試，我會考好的吧？”高小有點兒擔憂。

    “我們都相信你，咱們都學這麽長時間了，你考完之後就不要對答案和別人，然後自己複習下一科目，或者出去轉轉，反正課間就十分鍾。”陳競說。

    “行，那我們都加油。”

    三人今晚睡覺格外早，為了考試不犯困。

    考試的座位是按照成績排名安排的，一個考場28人，高小陳競都在一考場，考前大家都會看看書，第一科是語文，柳曉然的習慣是背幾條好詞好句，萬一用上了呢。

    考試開始。

    “別人不一定是你的鏡子，誰能了解全部的你，誰能明白你的全部。評判你的人應該是你自己……”柳曉然終於寫完了作文。

    作文是話題作文兩個煙囪工從煙囪出來，一個工人看見對麵工人身上幹幹淨淨，就沒有換衣服，另一個看見對麵工人滿身都是油汙和煙灰，於是就換了衣服和洗了澡。

    語文考完之後就是數學，間隔十分鍾，柳曉然打開自己的數學筆記，一半兒是筆記，一半兒是錯題集，準備看一下錯題集。

    “你又偷學，柳曉然”王弈帆笑著說，伸手要拿筆記本。

    “來來來，一起學，好吧”曉然不想讓他打擾自己。

    曉然往裏坐了一下，弈帆同學一副得逞的樣子，坐在旁邊，杵著胳膊和曉然看錯題集。

    “你把作業本拿出來，我想起來一道題，想問問你，就是那道求線麵角的立體幾何”弈帆同學說。

    兩人看著這道題，帆同學說，“這次我盲猜是求麵麵角的正弦值，我們一般不是求餘弦值嘛，做出輔助線，然後建立之間坐標係，應該就是的，唐哥哥最近幾天都講這道題。”

    “學霸帆，厲害了老王”曉然隻想讓他走，自己想清淨一下。

    沒剩多少時間了。

    數學考試開始。

    試卷發下來的時候先大致瀏覽卷麵，粗略看一下，確實是求正弦值，之前做題，常常會忽略是求正弦值還是餘弦值，或者算到後麵忘記了求正弦值，所以曉然先把正弦值圈了出來。心想，王弈帆猜的果然不錯。

    然後從選擇題開始做，12道選擇題，第12題一般都不會，所以直接略過，前麵有一題有疑問，先放棄，做後麵，最後有時間再返回來做，考場上不時有翻卷子的聲音，筆尖和紙張摩擦的聲音，數學考試的氛圍明顯比語文緊張多了，每個人都是寫寫停停，寫到最後一分鍾，響鈴才會停筆。十六中為了讓學生們響鈴就不再動筆，不然警告，如果再寫，成績無效，規則和高考一樣。

    柳曉然寫到最後，隻有最後一題的最後一問沒寫，前麵第十二蒙了個答案。沒有時間檢查就收卷了。上午場考試結束，所有人都回班收拾東西準備去吃飯了。

    下樓梯的時候，一陣淡淡的果香洗衣液味道傳來，柳曉然就知道是王弈帆同學。

    “曉然，你考的怎麽樣，是不是又一百五滿分呀！”王弈帆嬉笑道。

    “我怎麽能和王大學霸比呢，我啥時候能考滿分啊，我們不一樣，好吧。”曉然加快下樓的步伐。

    “我們不一樣，有著不同的境遇，我們在這裏，在這裏等你……”弈帆同學也加快步伐，唱著歌。

    曉然同學不理他了，沒話說，聊不來。

    中午曉然三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說自己可能錯了什麽題。高小明顯心情好多了。

    下午考完，還是照常晚自習。

    每次晚自習的時候曉然都會問弈帆同學題的。

    看著曉然同學在抓耳撓腮的時候，弈帆同學就知道，該自己表現了，不過每次曉然都會先問陳競，陳競不會的時候才問王弈帆，今天陳競居然都會，所以兩個晚自習曉然都沒有主動找自己說話。第三個晚自習的時候，曉然和陳競終於有不會的物理題了，明天考物理，為了學習，也應該找我吧，帆同學想著。

    沒有，曉然一整個晚自習都沒有找他。

    慢慢的時光啊，難道自己隻能用學習來填滿嗎，真是奇怪了，自己怎麽這麽奇怪，雖然自己話多，也不至於這麽憋不住吧。弈帆也不說話，看誰先妥協。但柳曉然這麽老和別人說話，真的是奇了怪了。

    是的，是的，是我先妥協。

    拿筆戳戳曉然，“你會不會這道題，給我講講。”

    “行”曉然開始講題，曉然講題的時候很溫柔，每講完一步就問他“對吧”，然後看他，等他點頭反應之後，才繼續講。

    “王弈帆，你今天有點反常啊”曉然還覺得奇怪，這王弈帆咋能這麽久不說話。

    “真的嗎？難道不是你不說話。”

    “胡說，你這個晚自習也沒和別人說話，我都不敢和你說話，覺得你自閉了，怕打擾你打我。”曉然說。

    “啥呀，誰自閉，我就不能是個安靜的美男子嗎？是我不配了嗎？”弈帆開始懷疑自己。

    不會吧，難道自己一直沒說話，不應該呀，一定是因為考試累著了，一定是因為壓力大罷了，一定是如此，絕非因為柳曉然的冷落。

    最後一題考完英語後，就是等待成績的時刻。

    每科成績都出來了，現在就等著匯總了，或者說已經匯總完了，但老師就是不告訴我們，今天是星期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時班會，應該就是班會課上公布了。

    “來來來，班長過來，把投影打開，我們這節課說一下這次的月考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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