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天後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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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遍又一遍的看著短信,五分鍾裏麵兩個男人相對無言,各自叼著一根煙抱著手機,不停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短信。

    手指上婚戒傳來的冰涼感覺,讓陳宿的胸悶稍微好受點,強行將大腦重新開機,咬緊牙關將悲痛暫時放在一邊。

    在一切沒有下定論之前,還不能夠就這麽倒下,自己還不能就這麽認輸,現在如果徹底頹廢,就真的沒人可以去救她了。

    至於手機號碼的那一個代碼0,這不是第一次見,讓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送係統的那個神秘人。

    陳宿有些毛骨悚然,他原以為收到係統才是一切的開始,沒想到現在一年前女友失蹤都有這個人的身影。

    世界上的巧合不會那麽多,在自己周圍,而且代號為零的人絕對不會有兩個。

    “零!為什麽又是他。”他感覺自己墮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還是被人從背後推下來的,這種不真實感,原來一切都是在別人的計劃中。

    遊戲頭盔的寄件人是他,給薑叔發短信的人還是他,這個零到底是誰,一邊思考,一邊在腦海裏對比下兩封信的語氣和格式。

    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現在一定要振作起來,這些話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哪怕對方說的那麽誠懇,陳宿還是不肯相信事實。

    對的上,是同一個人寫的,這個人到底還知道些什麽,既然可以將詭異超現實的係統送來,說明對方的實力以及能力都非同小可。

    “你認識發信人嗎?他怎麽你了。”薑恒沙啞的聲音讓他稍微清醒了點。

    “不認識……那薑恒哥你可以聯係上發信人嗎?”強迫自己清醒點,把剛才滿腦子的悲傷暫時先清除出去,哪怕是見到這條短信,甚至發信人又是這個零,還是要仔細推敲每一個細節。

    “聯係不上,回撥回去顯示是空號,連地區什麽的都沒有顯示,至於那二十萬是直接轉進我爸的銀行賬戶裏。”

    “有沒有報警,畢竟這筆錢的來路不明,應該可以追到源頭,手機號可以造假,但銀行的安全係數很高,匯款人,匯款賬戶什麽的可沒那麽容易造假。”

    陳宿強忍住心頭的悲傷,和那種心如刀絞的痛苦,繼續在腦子裏理智的分析起來。

    “報警了,我們跟警方一起去了銀行卡所屬的銀行,他們說這筆錢的匯款方是一名叫王守則的人匯來的,不過……”薑恒的語氣再次哽咽起來。

    這次陳宿沒有急著讓對方回答,根據昨晚對集團還有引路人的了解,他們雙方做事風格都透露著心狠手辣,零或許是第三方的,但跟這個兩個團體相比,行為手段大概率也不會差不到哪去。

    所以不管王守則是誰,既然能被推出來擋槍,那他肯定再也無法開口說話,說不定已經是個死人。

    “不過應該已經死了對吧,唉。”

    “小宿你……你怎麽知道的,官方查過去的時候,發現這個人的戶口信息已經備注死亡,但尚未注銷的銀行卡突然給我爸轉的這筆錢。”

    跟陳宿想的一樣,已經死了,但是銀行卡卻“複活”,他現在隻能一邊祈禱喧喧沒事,另一邊趕緊去想辦法調查真相。

    幕後的這些人的身影在許多地方都交叉出現,在黑夜裏偷偷舔舐著沾滿鮮血的利爪,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從背後也給自己一爪子。

    “那王守則的銀行卡調查沒有,關係到來路不明的大額資金流動,銀行也不會坐視不管吧,而且就像那個人的短信,這件事可能……牽扯到命案,警察也該插手啊。”

    “我們順著源頭去尋找了,發現這個王守則在一年多前卡裏就被人轉了這二十萬,收到錢沒幾天他的戶口就登記的死亡。”

    “匯款方呢?”

    “匯款方在國外,國內沒有權利去調查這些,已經盡量跟那邊取得聯係,不過應該也沒有什麽希望,唉,小宿我們也無能為力,而且我爸他年紀大了,我媽也……”薑恒也沒有再說下去,

    早已經死去的人用銀行卡,突然給自己家匯款,還有那封帶著威脅味道的死亡通知短信。

    讓本來就不幸福的家庭一下子更難以承受,而且他們隻是平民百姓,身邊還有一家老小等著照顧。

    再加上隨著官方的介入調查,他們自己也發現了那封短信的本意,對方隨手用的手段都能把所有痕跡清理的幹幹淨淨,如果讓他們一家去鬥,除了拿命硬拚,就隻能忍下這口氣。

    “現在官方那邊已經備案,不過他們也覺得這封短信的可信度很高,畢竟已經一年的時間過去了,有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刑警,也讓我們最好還是有空辦個葬禮。”

    陳宿徹底聽明白了薑恒的意思,他們這一家人也不容易,年齡,疾病,家庭條件都放在那裏,已經沒有精力再找下去了,再加上那封短信的出現,隻不過是給他們一個可以重回平靜生活的理由。

    “那喧喧呢?唉,薑恒哥我明白,我可以理解你和叔叔阿姨的不容易,但是暄暄呢!你們作為直係親屬就這樣打算放棄嗎?”陳宿說話的時候,死死咬住嘴唇,忍住心裏五味雜糧的情緒。

    公平公正的說,在法律上他作為一個“外人”,確實也不應該管別人的家事。

    別人有事通知自己一聲已經是仁至義盡,他們的家事肯定不會聽自己的意見,但是他是真的咽不下這口氣,過不去這道坎。

    “小宿,我知道你放不下她,但是我們家已經決定了,表麵上放下這些,因為我媽的病情挺嚴重的,這個時候不可以再刺激她老人家,嗯,我們家也不能再少人了,而且我來也不是爭取你同意的。”

    薑恒的語氣裏也是悲痛與無奈,如果這些信息傳到自己母親耳裏,很可能同時送兩個人。

    他這幾天裏睡覺都總是會夢見自己的妹妹,夢裏的她總是會勸自己放手,好好照顧他倆的爸媽。

    “那你要撤案子嗎?還是怎麽辦?這已經牽涉進重大犯罪了,你們就算想撤回,官方也肯定會提出公訴的。”研究過推理小說的陳宿多少還是懂點法律。

    “我們準備在三天後的東江西郊墓園給她,安安靜靜辦個葬禮,你知道她不喜歡熱鬧,走個形式,也算是讓她可以入土為安了,三天後有時間的話你可以來。”

    “等等!為什麽……”

    嘟嘟嘟……

    “我去你的,靠!”